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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热闹劲儿过去没多久,迟静宛的嗜睡越发严重了。
“权,下雪了!”
萧厉权瞅了一眼窗外,道:“外面天冷,把窗子关了吧。”
迟静宛恋恋不舍地关上窗,直到上床准备睡觉时,她都还在想着外边的大雪,想着滚雪球,想着堆雪人,想着打雪仗……
突然她肚子一阵疼痛,双腿之间有温热液体流出,她不由紧张道:“权!我好像要生了!”
萧厉权吓了一跳,随即蹦起来,披了一件披风就冲出去把稳婆和大夫都喊起来待命。迟静宛抓着萧厉权的手不停喊疼,萧厉权心急如焚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厉权,静宛情况如何了?”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萧厉权出了门,发现俞家三口人竟都到了。
“伯父伯母俞大哥……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过来了。”
俞母道:“我就知道年轻人第一次遇这事定会六神无主,我早就吩咐了丫鬟,要是静宛破了羊水得第一时间过去叫我。”
萧厉权惦记着屋内的情况,俞父俞母也看出他心不在此,也不为难他陪着:“你不必陪着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萧厉权正等这句话,道:“外面雪大,还请在正厅里稍作休息。”语罢便匆匆进了屋子。
稳婆倒真不愧是望深城内最有接生经验的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这个丫鬟去烧水,那个小厮烫剪子,又让几个婆子将迟静宛裹了被子抬到早就准备好的产房里。得了空还对萧厉权道:“公子别着急,贵夫人这才刚刚发动,离生孩子还有一段时间呢!”
萧厉权抿紧嘴唇不语,一双星目死死盯住迟静宛,生怕她一时疼了喊不出话来。
稳婆见萧厉权一直候在床边,道:“哎哟,这位公子,您怎么还在这儿待着?女子生产时可不能进来。”
萧厉权没理她,他可不准备站在门外。不能亲眼看着迟静宛平安,他是安心不下来的。
稳婆看萧厉权并不理睬自己,一意孤行地要待在迟静宛旁边,酸溜溜地在旁边说了句夫人真是好福气。
迟静宛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全身都是汗水,她咬紧牙关愣是一声没有叫出来。萧厉权不知道女子生产时是什么样子,但他看着迟静宛把自己的下唇咬破,心疼不已。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迟静宛唇上,道:“别咬自己,若是疼得受不了就咬我。”
迟静宛此刻只觉下身仿佛不是自己的,整个人的魂魄都要飘出体外,她似乎听到了萧厉权在说着什么,但是她无法思考萧厉权说的是什么意思。
“夫人放松,跟着我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稳婆在迟静宛耳边一呼一吸地教她放松。
好在迟静宛从小学武,身体十分强健,生产也因此十分顺利。
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一个大胖肉团裹在襁褓里,一张脸红彤彤、皱巴巴。迟静宛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孩子,便晕睡过去。
萧厉权立马叫人给迟静宛擦了身子换上衣服,送回了房里,又喊了大夫进去把脉。大夫无奈道:“夫人的脉象正常,昏睡过去只是因为太过劳累疲倦的缘故。”
他知道了迟静宛没事,才放松下来,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正准备问稳婆孩子的去向,俞母便从外间进来了,手里抱着的正是他和迟静宛的孩子。
俞母责怪地瞪他一眼:“静宛晕过去,你也晕过去了吗?孩子都不管了?”
萧厉权自知理亏,这事儿确实是他错了,没法儿辩,温和地看向俞母怀里的孩子道:“我太担心静宛了……这孩子怎么样,都还好吧?”
俞母大人大量,柔了目光道:“很健壮的小家伙,开始还以为会是双胞胎,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大个儿。”
“你们取了名字没?”俞究好奇问道。
萧厉权点点头:“取了,”他张张口,俞家三人都期待的等着,“这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俞母都给他气笑了,道:“是个男孩儿。”
萧厉权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速度很快,没有人察觉到。他道:“男孩儿的话,叫做萧炎。”
“萧炎……嗯,热也,焚也,这孩子说不定会很像他娘。大言炎炎,以后长得也不得了啊哈哈。是个好名字。”俞父捻着胡子对呼呼大睡的萧炎一番作谈,乐呵呵的模样就似普普通通的和蔼老爷爷,与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俞先生完全扯不上边。
俞母又道:“我刚刚让丫鬟给我收拾了一件屋子,这几天我就先住在这边帮你们带孩子,等静宛上手了再说。”
萧厉权端端正正行了个晚辈礼道:“多谢伯母。”
而迟静宛醒来,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奇怪道:“这孩子怎么跟我生产那会儿看到的皱皮猴子不像啊。”
俞母好笑:“孩子都在你肚子外过了一夜,眉目自然舒展开了一些,再说了,哪有叫自己孩子是皱皮猴子的?”
迟静宛傻笑不语,伸出手想要接过孩子。许是血缘力量真的神奇,本来还在熟睡的孩子,到了迟静宛手中立马睁开了眼,挥着小手对她咿咿呀呀。
这小小的“无齿之徒”在说什么自然是没人能明白的,于是他小嘴一撅,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声来得迅猛来得突然,直接把在场的人都给哭懵了。
迟静宛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瞬时手足无措,还是俞母有经验,撵了俞父俞究出房后提点她道:“说不定孩子是饿了。”
饿了,也就是说她要给孩子喂奶,也就是……迟静宛脸蛋涨红,低下眼甚至不敢看哭着的孩子。
“静宛,你都做母亲的人了还羞些什么?行了,我先出去,你不会的再叫我。”
迟静宛羞涩地点了点头,看一眼萧厉权道:“你也出去。”
孩子哭得急,萧厉权也不逗她,跟着俞母一起出去了。迟静宛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奶,心中滋味尴尬羞涩却又充满无限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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