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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你除了喝酒,一句话都不说。”“祸水”看着蒋飒,带着幽怨的神情。
蒋飒又喝了一口酒,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向着栓在树上的马匹走去。
“祸水”也快步跟了上去,她嘟着小嘴,显然有些生气,不过任谁看到她生气的样子都同样会觉得娇艳、可爱。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我见尤怜的女人竟然会是令天下英雄闻风丧胆的毒尤“祸水”。
江湖上有很多关于她的传闻,据说她犯下的人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得罪了她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善终。
如终南薛家,太湖樊家,都是因为得罪了“祸水”而灭门,全家人都中毒而死,就连小孩都没有放过。
不,不只是小孩,家里的猫猫狗狗都不能幸免。
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祸水”到底长什么样子,于是乎在悠悠众口之下她便被描绘成了一个丑陋无比的母夜叉的样子。
可蒋飒却一眼认出了她。
这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些纳闷。
“我说你这人是木头么?”
她突然拦在了蒋飒的面前,蒋飒皱起了眉头。
蒋飒的目光冰冷,像一把利刃,仿佛如果她不让开的话那利刃随时都有可能刺穿她的胸膛。
她感觉到森森的寒意,不过她却没有退让,反而将胸挺了挺。
她原本就美艳无比,身材也是绝佳,就连她的胸也比一些女人的要大得多。
她这么一挺,蒋飒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上面,但很快就重新落在了她的脸上,只是那目光就更加的冰冷了,还带了浓浓的杀气。
她再没了刚才的气势,退了一步,幽幽叹了口气:“其实你若愿意和我说话,一定能够听到很多有趣的事情。”
蒋飒仍旧不搭理她,解下了自己马的缰绳。
她也只能无奈地上了自己的马,可她的嘴里却说:“我若是你,我就不会管这个案子,因为弄得不好,你会把性命都搭进去的。”
她这话让蒋飒的身形顿了顿,原本准备上马的他转过身来望向坐在马背上的“祸水”。
女人得意的在心里暗暗发笑,她早就知道“使团案”便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七寸。
她又说道:“不过现在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罢手的,所以如果你想要查出谁是幕后黑手我可以帮你。”
“你?”蒋飒并不相信女人的话。
女人点点头:“没错,就算我不能帮你,我也知道谁能够帮到你。”
“谁?”蒋飒倒有些期望女人没有骗他,毕竟这是个无头案,他确实还没想好该如何着手。再者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这个案子很可能涉及到一个天大的阴谋,正如“祸水”所说,弄不好自己将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女人笑了,她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甜美、妩媚,就如一个美丽的陷阱,让人明明知道底下可能是万丈深渊也仍然会义无反顾。
只是她遇到的人是蒋飒,她已经把蒋飒看成了一个怪人,她甚至有时候在想,面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因为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对她动心的。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不能再对我冷冰冰的。”女人提出了她的条件。
蒋飒没有说什么,又给了她一个冷眼,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那马便绝尘而去。
蒋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会向任何人屈服,不会受任何人的要胁。
别说“祸水”不能,就是当初面对洪武皇帝的威严他也没有低下头来服软。
那一次洪武皇帝真的差一点就连他也杀了,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却改变了主意,让他离开了,还让他继续留在锦衣卫,并告诉顾长风,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别为难他。
洪武皇帝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连蒋飒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并不觉得他欠洪武皇帝什么,欠大明朝什么,他和大哥蒋瓛为了洪武皇帝出生入死,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祸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又激怒了这个男人,她气得银牙狠咬,重重地跺了下脚,扬鞭打马,她似要把气都撒在这马的身上。
她在后面大声叫道:“你要想找人帮忙,此人就在这附近,他叫刘廌!”
“吁!”蒋飒猛地一下勒紧缰绳,马的两个前蹄高高抬起,停了下来。
蒋飒拉马回身,望向“祸水”:“你说什么?刘廌?”
女人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刘基刘大人的长孙刘廌,他便在此隐居。”
蒋飒冷笑:“休想骗我,他此刻该在青田盘古结庐为他祖父和父亲守墓呢!”
女人又是一声叹息:“唉,你说得没错,按说他确实应该在青田守墓的,可偏偏他却到了此间。”
“你说的是真的?”蒋飒皱起了眉头。
女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听说过‘烧饼歌’么?”
蒋飒眯缝着眼睛,坊间确有“烧饼歌”的传闻,据说刘基当年面圣时,洪武皇帝便问他大明未来的国运,两人的谈话从洪武皇帝让他断测扣在碗里的烧饼开始,故名“烧饼歌”。
而这“烧饼歌”也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是能够预测未来的五百年华夏气运。
对于这些坊间传闻蒋飒是不信的,虽然他知道刘伯温的术数很是厉害,但他绝对不相会相信一个人真正能够预计一个国家五百年的运数。
假如刘伯温真那么能算的话他自己就应该算到他和他的家人的命运,或许也就不会有刘家的那些劫难了。
女人见蒋飒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幻,隐隐也猜到了些什么:“刘基大人精于术数,知天文,晓地理,自然也能够知道自己家族的命运,只是既然是命,哪怕就是厄运他也只能逆来顺受,人有时候是很可悲的,无论你是什么人都逃不过命运,不是么?”
蒋飒淡淡地说:“我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
“哈哈哈哈,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蒋大人,你的命运真能够由你自己支配吗?你不能,你大哥他也不能,当年你大哥多么风光的一个人,朝中的达官贵人,王侯将相哪一个不敬他畏他?可最后呢,他又落得一个什么样的命运。不说他了,就说你吧,你真就敢说你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吗?当年若不是洪武皇帝突然改变了主意,恐怕你也就跟着你大哥一道去了。”
蒋飒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他的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祸水”说得没有错,那个时候他确实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他的生死,他的命运其实也不过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可是他也清楚地知道,哪怕自己的本领再高,也不可能与整个国家机器相抗衡。
所以听了女人的话之后,他沉默了,女人成功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自信心,他突然发现他的内心深处竟然埋藏着一种自卑。
女人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蒋飒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目光却望向了远方,也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刘廌是个聪明人,他虽是袭了爵位,受了封赏,领了个正一品的虚衔,吃着朝廷的俸禄,可他却远离庙堂,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蒋飒也将思绪拉回了现实:“你是说他到这儿是为了‘烧饼歌’?”
女人点了点头:“他在整理其祖父和父亲留下的一些著作,想编撰成集录,而‘烧饼歌’说是能够知道上下五百年的奇谈,他尤为重视,好像那下半部就落在此间某赋闲的大人手中,刘廌是来求那下半部稿子的。”
蒋飒的神情变得严肃:“这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女人笑道:“你可别忘记了,我是‘神仙居’的老板娘,而‘神仙居’遍及各地,你是锦衣卫的老人了,茶馆酒肆这种地方是消息传得最快的,我若想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心,总能够打探到的。”
“你刚才说刘廌能够帮我查破使团案,莫不是在指他知道些什么?”蒋飒问道。
“祸水”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差不多吧,别看刘廌不问政事,专心著书立传,但他的才智学识早已经不在其祖父刘基之下,他只是感其祖父和父亲的遭遇,看破了世事,不愿意步先人的后尘罢了。倘若他都查不出这个案子,我想就再没有人能够查得出来了,至少凭你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女人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抛出了几个问题:“这个案子你也应该知道了利害关系,我且问你,这个案子一旦深挖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应对各方面的压力吗?再者洪武皇帝那边你能够过得了关么?不管你是不是能够查出事实的真相,你都是讨不到任何的好处的。当然,若是他能够帮你的话,一定能够助你躲过此劫。”
蒋飒没有再说什么,只有一句话:“带我去找他!”
女人笑了:“好。”女人没有再向蒋飒提出任何的条件,她已经学聪明了,她知道要和这样的一个男人谈条件根本就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这样的男人别想着去驾驭他,你只能够让自己融汇他的思想,跟上他的步伐。
这一回两人并肩而行,蒋飒的心里却在重新评估身边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很聪明,而且仿佛知道很多事情,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是朋友的话还好,若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
他不只一次地问自己这个女人到底为什么要接近他,以这女人的本事,根本不需要跟在他的身边,也不需要他来保护。
她却粘上了自己,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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