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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的手术很成功,下午麻醉劲儿一过,就从清醒室被推到了病房,许胖子陪护到晚上,一直等到他妹妹下了班过来。
许胖子把今天医生交代的话原原本本跟他妹妹说了遍,譬如术后饮食要注意哪些,该吃的药怎么服用等等,交接工作完毕,他挎上包,急着往那边赶。
跟林小松约的是七点,现在马上就六点半了。
楚毅正好下班,刚出办公室就瞧见了他,“晚上有事啊?”
许胖子笑笑说:“晚上有活儿干,跟人约的七点。”
“松松也去?”
许胖子愣了一愣,想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他也去。”
楚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直接问什么地方。
“崇安路那边的稻河小区。”
“咱俩顺路。”楚毅边脱白大褂,边说,“你稍微等一下,我一会儿带你过去。”
许胖子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忙摆手,“不用了,这边坐地铁过去没几站。”
楚毅解到最下面一粒扣子,手一顿,看了眼许胖子:“我找他有事。”
“那,那行。”许胖子干巴巴道,同时摸出手机编辑了条短信,想告诉林小松楚毅要过来,要不他就别来了,可转念一想,犯得着嘛,又不是通缉犯,干嘛东躲西藏的。
电梯往负一楼降,中途碰见了楚毅的一个学生,那学生挺有眼力见,知道他老师急着回家,死活憋着没问论文的事。
楚毅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了然:“你那论文我还在改,明天晚上发给你。”
“谢谢老师。”学生开怀地笑,趁着电梯还没到负一层,又说,“那篇应该还行吧,我现在就指着它毕业了。”
楚毅应他一声:“还敢说,写得什么狗屁,毕不了业别怪我。”
学生打哈哈地笑,“不敢不敢,楚老师,您帮我再改改。”
电梯到达一楼,那学生跟楚毅道过别,先下了。
许胖子短短地呼了口气,心想这学生长得比老师还老气,不过楚毅好像也就三十出头,两人估计差不了几岁。
医院的地下车库在重新划线,一进到里头,工业油漆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许胖子捂住口鼻,像个奔赴战场的烈士,每迈进一步,危险便降临一分。
他天生对油漆味过敏,闻多了容易打喷嚏,坐到车里以后,连着打了两个。
楚毅忽然想起了什么,搭着椅背,转过身问许胖子:“他最近是不是感冒了?”
“你说松松啊。”许胖子吸吸鼻子,使劲揉了揉,“就这几天的事儿,他就是累的,最近不是结婚的人多嘛,他白天上班,晚上又忙到挺晚。”
楚毅没继续往下问,点火发动,一脚踩上油门。汽车开到地面上,那股味道才算甩掉了。
许胖子坐在后面,稍局促,主要是他跟楚毅实在不怎么熟,又不能一句话不说,于是乎,搜肠刮肚想到一些陈年旧事。
先提到楚毅当年帮他做心肺复苏的事,言辞间引以为救命恩人,就差在车上给人磕头谢恩。
楚毅不习惯被人这般奉承,碍于是林小松的朋友,他没表现得太过反感,嗓子里嗯了声,就算过了。
结果话越聊越多,许胖子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松松有没有跟你提过,有一年他发工资了,让我陪他去商场买手表,挑来挑去都得上万,他没舍得买,最后只挑了条领带,说是回去送你当礼物。我说这太花了,你肯定不会戴,他不听,非得买回去。果然,没过几天,他就央着我陪他去退货。”
许胖子自顾陷入回忆中,那时候楚毅刚辞职,换了新工作,两人闹得很僵,林小松想送条领带给他当入职礼物,论私念,那孩子还是想竭力挽留住这个男人的。后来那领带应该是没送到楚毅手上,要不然怎么会去退。
楚毅默默在听,对许胖子所述的整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也许林小松从没跟他提过礼物的事,也许提了是他自己忘了,这都不重要了。那个时候,他单纯只觉得那人很烦,一心想着如何摆脱。
“他现在住哪儿?”楚毅沉声开口。
许胖子答:“他没说,我只知道他是去年搬的家。楚主任,你今天找他有啥事儿啊?”
楚毅轻打方向盘,朝右拐,后边迈巴赫的喇叭声忽然盖住了一切,估计是个刺头富二代,正探出半只脑袋跟旁边的车主对骂。
“你们一晚上大概能挣多少钱?”
许胖子还等着下文,不知不觉这话题就被岔了开去,“看情况,一般一户人家一百块吧,他有孩子,回去的早。”
说到这儿,许胖子不得不提两句林小松他前妻,这女人忒神秘了,前夫带孩子来北市一年多了,愣是一面都没露过。
“他老婆不是个东西,孩子现在全是松松在养,要是夫妻俩能轮着带,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累。”
许胖子本意是发泄,倒不想楚毅还接了他的话,那人目视着前方,声线低冷:“他有点缺心眼。”
“是有点,要我说,这孩子就该轮着带,实在不想带,起码也得把孩子的抚养费给了吧,一分钱不掏,十八年以后白捡一大姑娘。”许胖子忿忿道,“我跟他说过,让他跟孩子她妈商量一下,要点抚养费也行,他每次就傻笑,老说钱够花。”
“他不是有男朋友嘛,那人没帮着分担一点啊。”楚毅话里带醋,偏偏脸上没有情绪起伏,自己浑然不觉。
许胖子依稀闻出了点醋味,和稀泥道:“可能还没怎么深入接触吧,你知道松松这个人的,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想了想,画蛇添足又添了句,“要是他俩结婚了,就不一样了,那男的就是乐乐的后爸,帮松松分担理所应当。”
楚毅忽而觉得透不过气,伸手按了下车门上的升降按钮,两边窗户自动摇下。
“后爸什么的,为时过早了吧,没结婚,一切都不靠谱。”楚毅单手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递送到嘴边,点燃了。
许胖子没敢再说下去,就怕醋坛子翻了,误伤到自己,毕竟他老爹还在人家手里头。
后半程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时间比刚才过得快,打个盹的功夫,那地方就到了。
许胖子迷迷糊糊地,脑子一时不清醒,跟楚毅道完谢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这人是来找林小松的,又走回去,绕到车窗旁边问:“楚主任,松松应该到了,您不是找他有事嘛。”
楚毅一只胳膊搭上窗沿,另一手从副驾上拎了袋东西出来,“我就不上去了,你把这个拿给他。”
“来都来了,您干嘛不直接上去给他?”许胖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着和善可亲。
楚毅维持着姿势没动,表情似乎有些凝重,“他应该不太乐意看见我,你拿给他吧,别说是我送的。”
许胖子低头扒拉袋子,发现里面是女童的衣服。
楚毅解释:“给他女儿的。”
许胖子点头,笑了笑:“行,我拿上去给他。”
***
许胖子迟了几分钟,林小松他们几个已经开始忙活,他换鞋进门,跟这户人家先打了招呼。
“胖哥。”林小松直起腰,捶打几下略微酸麻的后背,“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说来肯定来啊。”许胖子寻了一圈,没看见乐乐,“小丫头今天没来啊。”
“她在王平川家,柚柚今天过生日。”
许胖子将手上的袋子递给林小松,摸摸鼻子,编了个谎:“我家有个亲戚做原单生意,专门做儿童品牌,我拿了两套小孩的衣服,你看看乐乐能不能穿。”
“谢谢胖哥,我先去洗个手。”林小松面露欣喜,一颠一颠地跑去卫生间。
洗完回来,他擦干净水渍,将那两套小女娃的衣服郑重其事地抖出来看,都是春秋装,一套小裙子和一套衣服裤子,面料柔软舒适,仔细看,上面竟没有一点瑕疵。
“尺码应该还行吧。”
“嗯,她能穿的,你不说是原单货,我还以为是从专柜买的呢。”
许胖子瞧着心酸:“松松,别老想着孩子,也给自己买点衣服啥的。”
林小松叠好小衣服小裙子,两颊的酒窝笑得旋起来,“我有买啊,我身上这件就是新的。”
他不跟许胖子说太多,没当父亲的人不能体会这种心情——哪怕自己缩衣节食,也得给孩子买最好的。
忙到九点钟,林小松先撤了,他得去王平川家接孩子。
手上拎着小袋子,走起路来更加颠得厉害,他吹着口哨嘚嘚瑟瑟地从一辆大奔前面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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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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