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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云去隔壁找了蒋语堂父子,约定晚饭后几人继续在沈宅商议。他给白依阑上了药,留了她在沈宅吃饭。碧鸾已经回府给李氏送信去了,晚上她会和碧鸢一起过来接她。
吴未问白卿云需不需要给他和白依阑把晚饭单摆在西厢房,白卿云想了想,觉得不必了,反正一会儿几个人也要一起议事,白依阑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姑娘。何况有沈容止插科打诨,反而会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让她今天好过那么一点。
沈容止掐着饭点从隔壁摇着扇子晃悠回来了,再也没有第一次举止端庄的书生意气,反而流露出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
才进了客厅就翕动着鼻子笑嘻嘻的说:“老苍头今天的手艺不错呀。昨晚就让我吃点剩菜,今天我可要多吃一点补回来。白姑娘,你虽然是客,但咱们也不是头次见面了,我就不客气啦。你要是下筷子慢了,没夹到好吃的,到时可别哭鼻子呀。”
白依阑看着他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样子,想着自己今天突兀的冲过来估计给他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样,倒是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了笑。
白依阑的视线扫过饭桌上的几人。她从吴未第一天跟着白卿云就认识他,他虽然总是以白卿云随从身份自居,但其实他也是领军职的人,而且是使暗器的高手。
吴未,邱少泽,严冲,姜邵衡都是白卿云在战场上的左膀右臂,五人一起从军营里摸爬滚打结下的交情牢不可破。吴未四人一直真心折服于白卿云的统御之才,对白卿云最是忠心。
沈容止的名字,白依阑记得在之前白卿云依稀提过几次,夸他有惊世奇才,总是可以想世人所不想,为世人所不能,只是身世上有些坎坷。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白卿云口中足智多谋的奇才吃起来真的不客气,半柱香的功夫,竟然独自消灭了半桌子的菜,还不忘提醒她:“白姑娘别客气呀,再不吃这个菜就没啦。”
白卿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这是要把昨晚罚他面壁思过的不爽讨回来,让他和吴未也尴尬一回。他笑了笑,不以为意,温柔的给白依阑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
沈容止看着白卿云的样子,简直不忍直视,刚想张嘴嘲笑他,看到吴未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又赶快低下头又扒了两口饭。
老苍头一会儿又端过来几个新菜,沈容止看着自己已经吃得饱饱的肚皮,咬牙切齿的问老苍头:“老苍头,你是故意的吧?怎么还有好菜不一起上来,非要等我都吃饱了才上。”
老苍头耳背的问他:“公子您说什么?老仆耳背听不见,您再大点声。”
沈容止提高声音又说了一次:“我说你为什么等我都吃饱了才上新菜?”
老苍头这次倒是听见了,不过却是听差了:“啊?您没吃饱?那就再吃点呀,这不正好上的新菜,比刚才的还好吃,您慢慢吃。”
沈容止彻底没了脾气,吴未在一旁已经乐出了声。白依阑的唇边也挂了淡淡的笑意。
一顿饭下来,白依阑已经恢复正常模样,让白卿云心里放下几分。
蒋语堂父子不久就从隔壁过来了。白依阑虽然见过蒋语堂,却是第一次拜见蒋父。白卿云给她作介绍:“这位是蒋语堂的父亲,蒋神医。”
白依阑仔细一看,原来昨天在胡同口为白依阑她们指路的大叔正是蒋父。白依阑突然想起传说中那个号称九州第一圣手的蒋仙林也姓蒋,传说此人能医白骨,救死人。只是听闻他早已不在人世了,而且眼前这位蒋伯伯似乎太年轻了一点。
白依阑有点犹豫的问:“不知蒋神医是否和九州圣手相识?我听闻他也姓蒋。”白卿云笑了:“蒋神医就是九州圣手,要么怎么能被称为神医呢?”
蒋仙林客气了一下:“世人多有夸大,我也就能治些不常见的恶疾,可医不了必死之人。”白依阑肃然起敬:“之前觉得蒋公子医术高超,原来承袭于您,真真是虎父无犬子,想来您的水平更是厉害了。”
蒋父并没有久坐,他对这些计谋之类的并不擅长,只让蒋语堂晚上把结果带给他,自己先回隔壁去了。
白依阑先是把自己前一段的想法分析以及自己收集到的情报说了一下,倒让沈容止刮目相看。他敛了嬉皮笑脸的神色,一下一下将扇子敲在手上,缓缓的对白卿云说:“其实太常掌故这步棋是最好的一步,既然让宇文墨池给破了,剩下的方法多少都会有些缺陷。”
“而且更麻烦的是,綏帝把白姑娘的婚期提前了,距离现在不到两个月时间,我们只能速战速决。如果不想牵连定远侯府,还想动宇文墨池,最理想的情况就是依靠今天新得的情报,利用一下夏国来使这件事。”
“按照以往的规矩,夏国使臣到的那一天,大行治礼丞应该亲自往迎宾馆招待。宇文墨池第一次担此要职,必会循例于当晚在迎宾馆宴请使臣。如果我们那时候派人刺杀,应该能有很大胜算。”
白卿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假借刺杀夏国使臣的名义杀了宇文墨池?”
沈容止点点头:“不错。如果不想挑起和夏国的战争,只要让夏国使臣重伤就行了。行刺的人冲的是夏国使臣,宇文墨池只不过是被误杀的池鱼罢了。到时候夏国的使臣虽然在大雍伤了,但大雍却死了一个王爷,双方都不好再追究。”
“只是迎宾馆当天必然防守严密,不光会有大雍的士兵,应该还会有夏国的护卫,不是很容易得手。当然,这是上策。不行的话,还有一策。依着语堂兄看,如果请蒋神医配一副假死药,有几分的可能会被太医院的人识破?”
蒋语堂沉吟一下:“应该没有人能看出来。”
沈容止又问:“那可否有法子让人看起来日渐虚弱?”
蒋语堂点点头:“这个应该也能办到。”
沈容止说:“好,另一计就让白姑娘装作染了急病,拖个几天,然后病重不治。不过如果走这一招,白姑娘就要脱了侯府了,身份和将来的去处都要提前准备好。这招的好处是,动作小,隐蔽性强,至于处理宇文墨池,也可以徐徐图之。”
他看了白卿云一眼,又说:“而且此计可能将来还会有别的好处。”白卿云知道他的意思,并不搭腔。
沈容止转而看向白依阑:“白姑娘之前想的通过一个女子揭了宇文墨池伪善的皮,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如果我们能让宇文墨池在幽会未婚臣女的时候被人撞见,从市井闹到朝上。”
“他必然会急着和他朝里的人联系,到时只要把宇文墨池的野心、以及他私会重臣的消息透露给大皇子宇文墨潜,再告诉他当初在百花宴,宇文墨池曾想算计于他。以宇文墨潜的性子一定会按捺不住,捅到綏帝那里去。单单私会朝臣一罪,就足够他脱了那身王爷的衣服了,再加上其他罪过,就算不死也是个终身圈禁的结果。”
“更何况这次死的太常掌故可是宇文墨渊的知交,他心里估计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到时肯定会落井下石,让宇文墨池落不到好的。不过这条计策也是需要好好完善,推算出那个臣女和宇文墨池在朝中的接应究竟是谁。”
白依阑此时,是真心佩服起沈容止来。他才思敏捷,计谋手到擒来,条陈利弊也清晰有理,卿云哥哥看人的眼光果然不一般。
几人又讨论了一番,白卿云听了觉得还是这三条计谋最为可行,拍板做了决定:“今晚也不早了,估摸碧鸾碧鸢也快过来接依阑回府了。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好了。三条计谋一起准备,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语堂,麻烦你和蒋神医尽快配制假死的药,并且想好如何让人看起来虚弱。顺便多给我准备一些刀伤药。”蒋语堂点点头。
接着转头对沈容止说:“迎宾馆现在应该还在对外经营酒席,趁夏国使者还没来,容止你先去迎宾馆打探一下环境,画幅详细地图给我。再顺便想想,如果我们知道了和宇文墨池接头的朝臣是谁,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捅给宇文墨潜,务必要挑起他最大的怒火。”沈容止也应了。
之后对吴未说:“你去打听一下现在的北宫卫士令以及京兆尹都是谁,如果北宫卫士令还是冯锡那最好办。你就说你看上个逃奴,想给那个女人换个合适身份。他欠着你的旧情,肯定能找京兆尹办好。”
“你再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问出来夏国使臣到来那日的安排,尤其是北宫卫当晚在迎宾馆的人员布置。我会联系邱少泽,让他尽快带影卫来帝都。估计他到的时候,也应该能带来剿匪完成的消息,到时我也能正大光明出去活动了。”
最后白卿云才对白依阑说:“你今晚要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一定不能让外人看出什么,继续做好端庄的白府三小姐。”
“之后,你再好好回想一下看看有没有关于宇文墨池那个女人的更多细节,如有必要可以从你的贵女圈子里面打探一下,但要小心安全。万萍的消息很有用,你最好也能每天抄送给我一份。我会和容止把宇文墨池在朝中的人给翻出来。”
白依阑那副对白卿云一脸崇拜的样子,让沈容止又看不过眼了,明明最聪明的人是他好不好。沈容止撇撇嘴,开始赶人了:“好啦。今天既然讨论的差不多了。就都回去吧。卿云兄,我想和吴未下会儿棋,你带白姑娘去你的西厢坐会儿行不行?”
白依阑觉得为了自己的事情,让众人这么操心,很是过意不去,郑重的给沈容止三人行了大礼,然后才和白卿云去了西厢。
吴未笑着看沈容止:“沈公子今天真要和我下棋么?不嫌弃我棋艺差啦?不是说只有三岁的孩子水平才能和我相称么?”
沈容止让他噎了一下,气哼哼的说:“我那是夸你有赤子之心。我今天赏脸陪你玩一局,你到底下不下?不下,我去看书啦。”
吴未这个臭棋篓子到底还是受不住诱惑,把棋盒拿过去了。
西厢房里,白卿云让白依阑先在床上靠会儿,休息一下。告诫白依阑:“阿狸,如果宇文墨渊再要和你联系,你先告诉我。我去会会他,如果你对他没别的意思,最好避免再见他。”
白依阑乖乖的点头了,白卿云看着她乖巧的样子,心痒的不行,他忍不住坐到了床边。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近到白依阑都可以感觉到卿云哥哥的呼吸,属于他的气息霸道的环在她的周身,让她心跳加速。
想着今天下午那唐突的一刻,白卿云并没有更进一步,只是静静地望着白依阑。暧昧的气息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碧鸾碧鸢的到来打破了。两人过来接白依阑回府了、
等白依阑走了后,沈容止请了白卿云去书房,严肃的对他说:“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綏帝暴虐无道,他的儿子之中也没有仁德之人。你应该认真考虑我之前给你的建议。”白卿云摇摇头:“父亲一直忠君爱国。此事休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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