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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节为民请命(1)

作品: 龙者无敌 |作者:飞星骑士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03-04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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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下旬,前往河南其它地区考察灾情的郭仲隗回到洛阳。孟翔见到他时,发现郭仲隗几乎是面如金纸、牙关紧咬、浑身颤抖,显然,他正陷入空前的悲痛和愤慨中。跟在他后面一起回来的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跟孟翔自我介绍,一位叫白修德,是美国《时代》周刊的驻重庆记者,另一位是他的朋友,英国《泰晤士报》记者哈里森?福尔曼。这两人一个多月前在重庆听到了关于河南旱灾的一些“风吹草动”,因此亲自来到河南实地采访,路上碰到郭仲隗,便结伴而行并跟着郭仲隗一起回来。

“你们好。”孟翔跟白修德、福尔曼互相点头打招呼,然后不安地望向郭仲隗,“燕公,情况怎么样?”

郭仲隗几乎把牙齿咬碎了:“豫中还算勉强,豫北没法去,我不知道,至于豫东和豫南,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哪!太惨了!惨不忍睹!惨绝人寰!开天辟地以来都没这么惨过!天可怜我的河南老乡们,究竟造了什么孽!居然遭到如此浩劫!”他说着,情绪霎那间失控,泪水夺眶而出,随后呜咽起来。

孟翔急忙端来热茶和毛巾。

郭仲隗狠狠地擦掉眼泪,但更多的泪水继续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足足流泪了半小时,然后才红着眼睛道:“太惨了!怎一个惨字!我刚出洛阳时,跟路上迎面逃荒过来的豫东老百姓聊了很多,这一聊不要紧,听得我头皮发麻、浑身哆嗦。河南啊河南,哪朝哪代也没饿死过这么多人啊!豫东和豫南的老百姓,饿得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哪!家家户户都把家里的东西都卖光了,身上的衣裳也都扒下来卖掉,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卖了,被视为命根子的耕牛也杀了或卖了,就为了换一两天的活命口粮。那些饿得没办法的老百姓,什么都吃。信阳、确山、淮阳,一路上沿途两边,我看到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榆树,树皮和树叶都被饥民吃掉了,地里的野菜野草都被吃光了,观音土和大雁的粪便都成了灾民饥不择食的香馍馍。但观音土吃下去根本不消化,只能活活撑死。你知道老百姓为什么吃大雁的屎么?因为大雁吃的也是粮食,所以粪便里有很多没消化掉的谷粒。河水干涸了,河里的水草也都被吃掉了。还有一种食物叫‘皮粽’,是用畜生的皮煮成浆液最后凝固起来的,吃完上吐下泻,最后虚脱死掉。蔡县附近有一座石头山,山上的石头一捏就成了粉末,就像面粉。当地老百姓还以为老天爷显灵了,纷纷去弄这种石头粉,跟水和成‘面饼’吃下去。那东西根本就是石头粉,根本不能消化,活活吃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很多村子饿得全村讨饭,村长带头。豫东处处赤地千里、饥民遍地、饿殍遍野、盗贼蜂起!有的百姓全家都饿死了,有的村子全村都饿死了,村子就跟鬼村一样。我路过信阳的时候,有天晚上天黑了,我想找附近一个村子投宿,结果发现全村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人烟和畜生的叫声,我走进去一看,村子里横七竖八都是饿死的人,尸体都已经生蛆了。很多村子都这样,遍地饿死的人,剩下的也奄奄一息、有气无力地等死,城市也一样,大街上死人随处可见,也没人管,就任凭那些死人慢慢烂掉。有些被饿死的妇女简直骨瘦如柴,怀里还抱着饿死的婴儿,没奶喝,也都饿死了。那饿死的婴儿,皮包骨头,就剩一张皮,脸是紫色的。那么小的孩子,才来到这世上就活生生被饿死,看得我眼泪只掉。有的地方已经饿疯了,饿疯的人开始卖儿卖女。我在一些城里亲眼看到那些卖孩子的乡下人,怀里抱着自家孩子,孩子头上插着一根稻草,表示要卖掉这个孩子。卖孩子就像卖白菜一样,一个孩子,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值多少钱?就值一升小麦。而那些‘人市’上,不但卖孩子,还有卖女人的,年轻漂亮的闺女都被卖到妓院,沦为妓女!野菜、野草、水草、树皮、水草、大雁屎、观音土、石头面,能吃的都吃完了,饿疯的人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啊?人吃人!”

孟翔听得忍不住一阵心惊胆寒。

郭仲隗泪流满面:“人吃人!很多地方都这样了。一开始是吃死人,很多地方饿死人了,拖出去埋了,夜里就被人挖出来吃掉了。死人到处都是,没人去埋,第二天就只剩下个头了。被枪毙的罪犯如果没人收拾,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肢解了。再接下来便是吃活人!骨肉相残!自家人吃自家人!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听得我都快麻木了!夫妇吃掉自己的孩子,丈夫吃掉妻子,乡里人杀掉外乡人或邻居家的小孩子,听得我毛骨悚然!信阳市面上盛行一种‘肉冻’的食品,几个经历光绪三年的老人吃出了熟悉的味道,立刻报警,都是人肉做的。在城乡之间的路边流动饺子铺和大锅菜挑子上,常有人在饺子包子里吃出人的指甲。大街上,死人到处都是,活人继续走路,都已经看惯了。有的老百姓饿得实在没办法,又干不出吃人这种事,便全家都寻死,上吊的、投井的、服毒的,大人摔死小孩子,然后一起自杀。路边的野地上,野狗和乌鸦肆无忌惮吃死人肉。到处都是死人堆和乱坟岗,埋死人在一些地方已经是职业了。逃荒的路上,灾民也过得不是人的日子。年轻的姑娘,随便给两个馒头就嫁,饥民互相残杀,有的孩子被父母遗弃掉,哭得惊天动地,但转手被人贩子拐卖或被人杀了吃了。真是太惨了!我一开始听得眼泪不停掉,但后来都哭不出来了,不但听得多,看得更多。真是惨绝人寰啊!豫北我没能去,但听从豫北逃出来的老百姓说,日本占领军提出‘宁可饿死一万个支那百姓,也不饿死一个皇军’,因此那些皇协军、狗腿子汉奸纷纷进入农村,把老百姓家里洗劫一空,以确保日军和伪军的粮食,然后任凭那些老百姓活活饿死。很多村子都十室九空,人口死绝的村子更加数不胜数。惨!太惨了!”

孟翔默然无语地听着,内心在剧烈颤抖。

白修德和福尔曼从随身的皮包里掏出一叠叠照片:“孟将军,这是我们在河南东部地区拍下来的,都是真实的。”

孟翔伸手拿过来,刚刚一看就犹如触电般浑身颤栗。照片上惨绝人寰的影像对孟翔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力和心理震撼力。孟翔看几张便看不下去了,因为那是地狱的画面。

郭仲隗突然咬牙切齿、怒火冲天:“这场灾难其实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为原因才是最大的祸根!旱灾虽然不可避免,但饥荒完全可以控制的!这场饥荒说到底,三分是天灾,七分是人祸!”

“人祸?”

“是的!人祸!”郭仲隗两眼犹如炭火,简直是凶光毕露,“说到源头都是那个汤恩伯!这个天杀的王八蛋!活生生地逼死了我几百万河南人!在豫东和豫南,每天有上千人被饿死!但这个王八蛋还在征粮!他这是硬生生地把豫东和豫南的千万百姓往死路上赶!往绝路上逼!这个千刀万剐的王八蛋!他在豫东和豫南私自设立了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敲骨吸髓地盘剥老百姓,不知道多少万百姓被他逼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除此之外,他还在豫东大兴土木、滥用民力,驱动数以万计的老百姓充当苦力劳工,给他的军队大肆修建工事,还以治理黄河的名义,无限制地强行征工征料,累死病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这个混账还以‘代购’的方式,强迫豫东百姓向他的军队供应数额巨大的军粮,完全就是明火执仗的抢劫!甚至他的很多部队干脆采用北洋军阀的‘吃地面’做法,公开抢劫,把豫东搜刮得干干净净!处处寸草不生!他的部队就像蝗虫一样!很多豫东的老百姓,家里的口粮被抢走了,粮种也被抢走了,只能活生生地饿死,而汤恩伯军队的仓库里却堆满了从老百姓家里搜刮来的粮食,远远超出他的军队所需要的数额。但他宁愿把那些粮食烂在仓库里,也不愿意接济被他盘剥得奄奄一息的老百姓!他的良心简直黑透了!他的军队里,大批军官私下里把吃空饷弄来的粮食运到黑市上高价抛售!这个丧尽天良的丧门星比日本人还狠毒!他简直是挖空心思地残害我们河南人!有些百姓实在交不起粮饷和军粮,便把家里最后一点粮食吃完,吃了顿饱饭后全家集体自杀!第十三军是汤恩伯的嫡系部队,军纪最为败坏!第十三军的那些兵痞们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不但公然抢粮,还把老百姓家里的鸡鸭猪羊都给抢光,最可恨的是,这帮混账抓老百姓一只母鸡后,还要再勒索二十个鸡蛋,说什么‘既然有母鸡,为什么没有鸡蛋’?这还是军队吗?土匪都没有这么狠!除此之外,汤恩伯的部队大肆抓起壮丁,根本不顾死活,哪怕是这户人家唯一的男人也要抓。更有甚者,他的部下很多士兵缺钱了,就像土匪般在路上随便抓个人,然后跟家属索要赎金!豫东老百姓都说,汤恩伯的部队哪里是中央军,明明是遭殃军!整个豫东被他弄得民怨沸腾!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活生生的一个人间地狱!当地老百姓跟汤恩伯的部队势如水火。早知如此,豫东还不如让日本人占领呢!”郭仲隗说着,愈发悲愤交加,眼中泪水滚滚、怒火喷射,在巨大的情绪波动下捶胸顿足、泪如涌泉,对汤恩伯是骂不绝口。

孟翔明白了。汤恩伯的部队在上次的豫东会战里实力大损,急于恢复实力以及急于扩大实力的他因此在豫东地区采取了竭泽而渔般的疯狂手段,近乎无所不用其极地搜刮民脂民膏来扩展势力。汤恩伯肯定是有野心的,一方面委员长让他大肆扩充势力来遏制桂系在安徽的发展,一方面他也想独霸河南,压倒蒋鼎文和孟翔这两个竞争对手。在这样的野心刺激下,他自然把豫东和豫南搜刮得寸草不生。可叹豫东和豫南的百姓,被他压榨得彻底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白修德用流利的汉语道:“尊敬的郭议员、尊敬的孟将军,前段时间里,河南省政府派出了很多官员前往重庆向中央政府汇报河南的灾情,我们因此也感到好奇和惊讶。但在重庆,没有哪个中央官员承认河南爆发了特大饥荒,所以我们便亲自赶来。这一趟,让我们深深明白了灾难的无情。我们希望跟着你们一起去重庆,向蒋委员长报告这件事。我写了两篇报道,《饥饿的河南》、《等待守成》,我准备在美国的媒体上刊登这些情况,让美国政府也对苦难的河南人民伸出援手。”他的蓝眼睛里流淌着真诚的目光。

孟翔感动地道:“那真是太好了。”

郭仲隗擦干眼泪,豁然站起身:“困龙,我原本想在十月底去重庆的,因为10月30日重庆会召开第三届国民参政会,我准备在这场参政会上报到河南的灾情。但我已经等不及了,上千万的河南人正在水深火热中挣扎,我们不能再浪费任何时间了,必须要尽快前往重庆。”

孟翔坚定地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明天就去!”

上次去重庆,孟翔是如履薄冰、胆战心惊,但这次去重庆,孟翔则是义无反顾。尽管赵海军等人极力劝阻孟翔不要再次去重庆那个吉凶难料的地方,但孟翔知道,自己这次是代表三千万河南百姓说话的,是去为民请命的,是义不容辞的大事,个人的安危跟上千万老百姓的生死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李培基性格过于软弱,在委员长面前不敢“冒死直谏”,蒋鼎文和汤恩伯都不可能为河南的百姓说话,那么举目河南,此时真正有实力且有发言权的,只有孟翔了。客观上讲,这也是孟翔值得赞赏的一个特点,尽管他的外在气质和某些性格已经被这个残酷的时代打磨得面目全非,但他的骨子里仍然保持着从后世社会带来的善良和良知。生命是宝贵的,这个在后世已经深入人心的思想让孟翔此时绝对做不出坐视上千万同胞饿死而无动于衷的冷血决定。

跟着孟翔一起去重庆的,还有郭仲隗、河南省民政厅长方策、教育厅长鲁荡平等几名河南省政府的高级官员,以及白修德和福尔曼这两个热心的外国人。

七月二十二日,孟翔一行乘坐飞机抵达重庆。由于美国已经大规模援华并且组建了“飞虎队”,这使得中国的空军力量日益增强,因此孟翔这样的中将级的将领在十万火急之下当然可以乘坐飞机。况且,孟翔和郭仲隗等人也不可能忍受坐火车、坐汽车去重庆的漫漫时间。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他们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能尽最大限度地挽救灾民的生命。

下了飞机后,孟翔等人没有任何迟疑,众人兵分两路。郭仲隗寻找政府高层进行呼吁,孟翔和白修德直接驱车前往军委会大厦。但迎接孟翔的是侍从室第一室主任林蔚中将,并没有得到委员长的亲自接待。

“孟将军。”林蔚很热情地跟孟翔打招呼,“看你这么风风火火的,有什么事情吗?”

“林主任,我有大事,十万火急的大事。”孟翔急火火地道,“我能见到委员长吗?”

“为了河南旱灾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孟翔吃了一惊。

林蔚笑了笑,然后收起笑容凑上前低声道:“重庆的高层基本都知道这件事。上次李主席不是来过了嘛。”

“那委员长知道吗?”孟翔急不可耐。

“知道一点。”

“林主任,河南的灾情要比你们想象得严重得多!我必须要立刻见到委员长,向他一五一十地汇报河南的情况。”孟翔此时急得恨不得直接闯进去。

“孟将军,冷静点,稍安勿躁。”林蔚拉住孟翔,轻声道,“委员长刚刚考察了缅甸和访问了印度,马上还要接见罗斯福总统的特使,他日理万机,非常忙碌。还有,远征军在今年初第一次出征缅甸遭到惨败,你也知道,因此委员长的心情不太好。你现在是见不到他的。”

“那怎么办?”孟翔几乎要跳了起来,“林主任,你听我说,上千万的河南人正在遭灾,上百万的河南人正在饿死!救灾如救火啊!不能拖延的!河南现在需要中央减免赋税!需要中央拨款拨粮!就在你我现在谈话的这个时候,每分每秒都有灾民在饿死哪!”

“这么严重?”林蔚吃了一惊,他点点头,“孟将军,你放心,我会帮你汇报委员长的,让委员长找机会接见你。你不要着急,委员长身为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每天要处理的这样的大事实在太多了。”

孟翔握住林蔚的手:“林主任,多谢了!”他从身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沓厚厚的资料,“河南的情况都在这里,你记得帮我找机会交给委员长。”

林蔚接过资料:“好!我一定尽力而为。”

离开军委会后,孟翔跟着白修德一起去前往美国驻华大使馆。在大使馆门口,孟翔和白修德见到了正急匆匆准备出门的美国驻华大使约翰稴?谢伟思。白修德急忙迎上去:“谢伟思大使,我是《时代》周刊驻重庆的记者白修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向美国政府汇报。”

谢伟思大步流星地走着:“很荣幸认识你,记者先生。但是我很忙,我马上要去机场迎接罗斯福总统的特使,没有时间,你晚上再来吧。”

白修德急忙跟着他:“大使先生,我有紧急事情向你汇报,五分钟,就五分钟,好吗?”

谢伟思停住脚步,有点不耐烦:“好吧!五分钟。”

白修德指着孟翔道:“这位是长期驻守在中国河南西部的孟将军,我刚刚跟他一起从河南来到重庆。大使先生,河南正在爆发规模空前严重的旱灾和饥荒,成千上万的人已经饿死,数百万人正因为缺少食物而挣扎在死亡线上,但中国的中央政府却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我刚刚从河南回来,很清楚那里的灾难有多严重。我想,能不能通过美国驻华大使馆和美国政府的渠道,给河南争取援助,同时对中国政府施加压力,让中国政府迅速而有效地救治灾情。”

谢伟思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孟翔,转而用英语对白修德道:“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华盛顿那边恐怕没人相信。”

白修德急促地道:“我就是证人,孟将军等河南的官员们也是证人,我在河南东部进行采访的时候,要不是碰到中国的参政会委员郭仲隗先生以及孟将军为郭仲隗先生配备的士兵和汽车,我说不定也饿死在河南东部了。另外,我还有照片,我还有实时报道。”他从皮包里手忙脚乱地取出一沓照片和他撰写的灾情报道文章。

谢伟思接过来扫视了一下,眼里顿时射出骇然和震惊的目光。他环顾四周,急匆匆地收起这些照片和文章,然后压低声音道:“这确实是爆炸性的新闻,但你想要把它刊登在《时代》周刊上,有没有考虑过这会导致的巨大后果?”

白修德诚恳地道:“我只希望外界知道河南的灾难。大使先生,我只想帮帮河南的百姓。”

谢伟思陷入焦躁和踌躇中,然后摇摇头道:“这是中国的内政,你这样做,搞不好会引起中国政府的不满,甚至会影响美中关系的。你要知道,中国是美国此时很重要的盟友,两国正在联合起来对付日本,你这样做,后果实在是难以估量。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了,我无能为力。我劝你也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会给你自身也带来麻烦。”

白修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真诚地道:“先生,我只想多救一些河南的百姓。看在上帝的份上,帮帮河南的人民吧!”

谢伟思沉吟了一分钟,吩咐道:“这件事你暂时还不能捅出去,这毕竟是在中国国土上发生的,你应该先汇报中国的政府和中国的领导人,不能擅作主张。这样吧,你如果见到蒋委员长并且得到他的允许,那我会在华盛顿那边尽力帮助你的。”

白修德脸上露出欣慰和感谢的神色:“谢谢你,大使先生。”

谢伟思点点头,然后坐上车前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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