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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洗好的衣服被她扔到床上,钟有时坐在床脚,一脸惨白地咬着手指。昨晚喝断片之后的事,她一概想不起来。而这房间里现在除了她,也没有别人。大概纠结到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钟有时放弃了。
赶紧穿回自己的衣服溜之大吉才是上策。转眼她已换好了衣服,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只高跟鞋,眼看另一只正静静躺在角落的写字台底下,钟有时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过去。可她刚一蹲下准备捡起写字台下那只鞋,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这一大早的,她收到的“惊喜”可真是一波高过一波。
她竟然在写字台底下放着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拆过的避孕套。
钟有时简直是以百米狂奔的速度逃离了罪案现场,回到自己房间。
她敲错了房门,把对方给睡了?还是对方把她从派对上捡走,把她给睡了?不想还好,越想越乱,钟有时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粥,泛着煳味儿,是不是该去打听一下0319的房客信息?这个问题刚一过脑就被她给否了,她叫了辆车,提了行李上了车就让司机加足马力一路绝尘而去。
眼看度假村的远景也消失在了倒后镜中,钟有时终于呼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还没和宋姐道个别。
她赶紧掏手机,可惜手机在她今早酒醒的时候就已经没电了,在车上充了会儿电,才得以重新开机。
指纹解锁解不开。密码解锁却又一直提示密码错误。密码试了太多次,手机因此被暂时锁定。钟有时拿着这个已成板砖的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猛然意识到——她不会错拿了0319的手机了吧?
手机丢了还是其次,关键是她相册里存着各种草图,落在竞争对手手里那可都是绝佳的抄版材料,钟有时压根儿不敢多犹豫,赶紧让司机掉头回去。
这回硬着头皮也得去会一会她的0319对象了。
可等她再次来到TiSana度假村,忐忑地走进0319套房,眼前一幕即刻令钟有时傻眼——对方已经走了,清洁员正在打扫客房。钟有时与那清洁员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悻悻然又退了出来。
因为婚礼全程包下了整个TiSana度假村,所有宾客都没有办入住登记,所以连宋姐和0319住的究竟是谁。
她是不是应该报警?可婚礼一结束所有宾客都各自回了不同城市甚至不同国家,她究竟该报哪国的警?
钟有时就这么白折腾了一下午,因此还误了回北京的航班,只能改签19:25的那趟。
正耷拉着脸在改签窗口外排着队,突然灵光一闪,赶紧从行李里掏出iPad,她那部手机开了定位功能,应该能通过iPad查到现在的所在位置。
不查不要紧,一查不得了。
她的手机,距离她现在的位置不到4公里。
这意味着什么?钟有时一瞬不瞬地盯着iPad地图上那个正不断移动的圆点——这圆点分明是在朝机场的方向而来。所以那0319,今天也是要乘坐某架航班离开?
在她前边排队的人已经改签完走了,窗口内的地勤微笑着示意轮到她了,钟有时却只来得及抬头和那地勤打个照面,紧接着转头就朝航站楼外狂奔而去,手里还抱着iPad。
马尔彭萨机场规模不小,她要去堵一个连长相都不知道的人,只能靠iPad上的定位了。眼看定位离她已经不到500米,钟有时简直是冲着机场大门一路撒丫狂奔,等她终于停在了航站楼外的停车区,早已是气喘吁吁。她看一眼iPad,0319的坐标位置已经停住不动了——离她不到100米。
放眼望去,此时正值马尔彭萨机场一天之内人流量最大的时间段,在她100米的范围内,接送机的车子洋洋洒洒停了一路。
她虽不认识0319,但0319肯定认得出她来,离她最近的那辆车转眼走下来一个穿着舌钉的花臂男,那舌钉看得钟有时顿时一阵恶寒,脚步迟滞地走过去,好在对方看了她一眼之后毫无反应地拖着行李走了,钟有时确定了他不是0319,好歹是松了口气,赶紧走向下一辆。
第二辆,中年秃顶欧洲男子,不是。
第三辆,满身腱子肉的络腮胡大哥,也不是。
第四辆,戴着金丝边眼镜,长相特别白净、五官格外端正的貌美小哥儿……钟有时走到他面前时,他竟然一愣之后对她微微一笑。难道是他?
钟有时又默默地上前一步,咽一口唾沫,琢磨着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就在这时,原本正在后备厢那儿提行李的俊朗大叔砰地关上后备厢,就这么提着行李箱走来,拥了那貌美小哥儿一记满怀:“BabeI'mdone.”
好吧他们才是一对。
钟有时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求助iPad,可惜两点距离太近,iPad也无法精准定位,就在她犹豫着该不该走向第五辆车时,一辆宾利停在了距离机场大门稍远一些的分流车道上。
陆觐然和方桥辛各自从左右车门下来。方桥辛隔着车身看一眼陆觐然,又忍不住摘了墨镜再看一眼。
他心情怎么这么好?她认识他两年,都没见过他连眉梢眼角都带笑的样子。方桥辛重新戴上墨镜,拖着行李率先穿过斑马线,朝航站楼走去。陆觐然落后方桥辛几步,很快也穿过斑马线准备进航站楼,正与一对姿态亲昵的恋人错身而过。
眼看iPad上两点之间的距离开始反向拉大,钟有时才意识到,自己在航站楼外扑了个空——对方已经进了航站楼。
近一个小时后,对方的定位更是彻底消失在了地图上。应该是航班即将起飞,所以他关机了。
钟有时看一眼时间,此时正值19:25分——她之前也差点儿改签到了这个点的航班,如果他真的乘坐的是这趟航班,那不就意味着她本来可以在飞机上碰到他?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钟有时抱着iPad简直欲哭无泪。
钟有时回到北京时,比预定的晚了近半天。
罗淼都急疯了,好在她的iPad可以登微信,罗淼终于联系上了她,钟有时一边拖着行李出关,一边举着个硕大的iPad听罗淼在语音聊天的那头火急火燎:“我他妈再找不着你,真要以为你被劫持了。”
钟有时的愤怒可不比罗淼小,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手机被一孙子偷了。”
那0319不可能这么久都没发现他拿错了手机,却一路带着她的手机离开TiSana度假村,来到机场,登机时还特地关了机。
钟有时刚才下飞机时还不死心,用iPad查看她手机此时的定位,查到的结果令她气得都笑了:她的手机4个小时前的定位是北京机场,看来那0319跟她的路线很一致,都是从米兰飞北京。
可惜之后手机的定位就再没更新过,钟有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的,但很显然,对方这么做,绝对不怀好意。
可北京那么大,她要揪出这么个肯定不笨的贼,何其难?
罗淼赶到钟有时家的时候,钟有时刚放下行李没多久,她却压根儿没心思去收拾行李,只顾趴在沙发上抱着个iPad,直勾勾地看。她给罗淼开了门之后,也没跟他打招呼,就这么又窝回了沙发上,继续抱着iPad。
罗淼一头雾水地坐到了她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将她好好打量了一轮,她身上没磕没伤的,他总算松口气,但她现在这样子,简直跟中了邪一样,他来了也不理他,就知道抱着个iPad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罗淼等了足足5分钟,见她还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愠着脸欺过去一把抽走她手里的iPad:“你去趟米兰是中邪了还是咋的?”
钟有时终于不再一脸魔怔地趴着了,起了身盘腿而坐:“我在追踪那个小偷的下落。”
“偷你手机那个?”
钟有时点点头。
罗淼可是费解了:“你不是在米兰被偷的吗?你在北京追踪个毛啊。”
“不不不,”钟有时像煞有介事地摇着食指,“他也回北京了。”
罗淼这回是彻底不搭腔了。看一眼她,百分之百确定她是中邪了,不然怎么这种胡话也编得出来?
钟有时知道他不信,可她似乎也没什么方法证明,只能再三重申:“真的!”
罗淼这回直接回以白眼。
同样的话,老秦晚上回家之后,钟有时说给老秦听,老秦倒是无条件信她,当即用自己的手机拨她的号码。
电话是通的,但是对方迟迟不接,老秦只能挂断。
再打,对方索性直接掐断。
这简直是无言的挑衅,钟有时一把夺过老秦的手机,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发送过去:“小子,要么还我手机,要么哪次逮着你,有你好看!”
叮的一声。对方竟然回复了,钟有时赶紧点开来看。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钟有时又把这句话好好地读了一遍,转头问老秦:“他是不是在向我挑衅?”
这不明摆着的吗?老秦郑重一点头。
世界上还有这么嚣张的小偷?钟有时还真和他杠上了。他不还手机没关系,她每天都同步些恐怖图片过去,她自己都把自己吓得够呛,结果对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按道理说不应该啊,他明显解锁了她的手机,肯定是能看到这些图片的……
设计师大赛很快开始了第二集的录播,钟有时作为评委偶尔还负责给选手提意见,可拍摄间隙,所有选手都发现了,这位钟老师简直就是个手机癌——手机从不离手,可也不玩游戏不刷社交网站,就时刻盯着短信箱,短信息一响,她就立刻全副武装、正襟危坐地点开。
短信栏里,上一条信息还是钟有时昨晚发过去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此时此刻已时隔12个小时,他才回了一句:“看来你是忘了你都对我做过些什么。”这话倒不像是对方一贯“你撒泼你的,我高冷我的”风格,多少有了点儿可怜兮兮的意味,钟有时指尖一怔,不知该回什么了。
接下来的录制钟有时总有些心不在焉,只有2分留在录制现场,其余8分全用来回忆她在TiSana度假村喝醉的那晚。
她那晚真把他给……强了?按道理来说真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可她再怎么绞尽脑汁地回想,都只零星拼凑出几个画面,她记得自己进了房门之后摸不着灯的开关,就一路摸黑进了屋,还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绊倒她的似乎是根拐杖?这可是她之前遗漏的细节。钟有时稍微撩起裙摆看自己的膝盖,上头确实有磕碰的瘀青,所以那晚她真的被根拐杖绊倒了?
那人用拐杖,所以是残疾人?这突然的认知令钟有时眉心紧锁,没准儿真是她理亏在先,脾气自然也没之前那么硬了:“那天我真喝醉了,无论我对你做了什么,我都是无意的。”
他不回话了。
钟有时琢磨着是不是要再发一句过去,手机就被罗淼夺了。
钟有时惊得一抬头:“你干吗?”
罗淼把她手机揣兜里之后,臭着脸坐下了:“我叫你来陪我吃饭的,不是为了看你在那儿一直低头玩手机的。”
这是罗淼最近发现的一家新餐馆,白天的录制结束之后他就直接带她过来了,知道她爱吃,他也算投其所好,不承想她录制节目时手机不离身就算了,现在更是无视满桌佳肴,抱着手机和个小偷在那儿死磕。
“你再给我几分钟,说不定我能说服他把手机还给我。”
罗淼坚决不干:“这你都不懂?那男的要泡你,这一切都是套路。”
钟有时一扬眉:“还有这套路?”
“你不信是不是?”罗淼把她的新手机从兜里摸了出来,打开自带相机功能时又确定了一句,“你现在这手机和被偷的那部还在同步是不是?”
钟有时点点头。罗淼便直接起身绕过方形餐桌来到她身旁,见罗淼朝自己低下身来,钟有时下意识往椅背上一靠,拉开点儿距离:“你要干吗?”
可她刚拉开的距离就被罗淼一把搂住她的肩,就这么又把她搂了回来,就这么搂着她咔嚓来了一张。
这回罗淼倒是肯把手机还给她了,却是把她手机往桌上一丢,又继续回到自己座位,该吃吃该喝喝去了。
“我劝你啊,也别想着把手机要回来了。每天无聊到要跟你玩这种把戏的男人,估计连个工作都没有,整天游手好闲整这些幺蛾子,就更不可能是我们同行了,你压根儿没必要担心你的那些草图会被抄版。”
罗淼此话不无道理。
刚同步过来的照片,陆觐然看了一眼就直接冷着脸把手机摔到了会议桌上。
啪的一声,参会的人全都一滞,尤其正在发言的林嘉一,看看主席位上的陆觐然,有点儿不确定自己还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最近两年陆觐然都很少在公司露面,套句老话林嘉一那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可这回也耐不住老板突然一言不发摔手机,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一句:“我们和泰瑞艺术基金的合作形式还在交涉中,我刚才提到的只是双方第一轮沟通后的初步设想,并不是最后确定版本。”
他这么说应该没问题了吧。林嘉一悄摸观察一下陆觐然的脸色,却也不见他脸色有任何好转。临时会议就这么在众人的战战兢兢中结束了,陆觐然一言不发地先行离开,好在他走得并不快,林嘉一在他走到电梯间时便赶上了他,和他一起坐电梯下楼。
电梯里除了陆觐然、林嘉一以及陆觐然的助理,就再没别人了。林嘉一的身份自然也就从职业经理人切换回了朋友,有点儿不满地问:“你今儿怎么回事?”
陆觐然没说话,只耸了耸肩。
林嘉一琢磨了下,犹豫着问:“听说你……在米兰有艳遇?”
陆觐然这才有了点儿反应,却是疑惑地一扬眉,“谁跟你说的?”
“还能有谁?方医生呗。她说有天晚上去找你,听见你房间有女人……”
果然,真是大嘴巴。
林嘉一就当他这是默认了,还挺感慨:“这样也挺好,你早该重新谈恋爱了。就算不谈恋爱,也该偶尔解决下正常生理需求吧,连方医生都说了,身心健康有时候比机械性复健还更有利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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