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第41章

作品: 穿进雷剧考科举 |作者:李思危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老域名(9txs)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33txs.com)

随即, 他定了定神,看向四书首题——“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 舍之则藏, 惟我与尔有是乎!”

此句出自于《论语·述而篇》, 意为孔子对颜渊说,若我道可用, 便施行我道,若我道无法推行, 那便藏道于身, 能做到这样的, 只有我和你了呀!

颜渊便是孔门七十二贤之首——颜回。

他虽然没当过官,也没有什么着作传于后世,但思想却和孔圣人很一致,是孔子最为得意的弟子。

孔子说这句话, 除了阐明自身观点外, 也是对颜回的赞赏与肯定。

这里面还有个故事, 便是孔圣人另一位弟子子路听见老师夸颜回后,也想让孔子表扬自己, 便故意问孔子,“子行三军, 则谁与?”

意思是如果您统帅三军, 愿意与谁共事呢?子路的问话可以说非常有心计了, 因为他为人勇武, 擅于军事。

他原本美滋滋地等孔子回一句“当然是你呀”, 哪知孔子又逮住机会教育了他一顿,告诉他成事者要有勇有谋,只凭武勇不能称“勇”,智勇兼有才符合“勇”的定义。

由于每次院试少则数百人,多则数千人,考官审卷时不可能看得十分仔细,故而首题是重中之重。

程岩对首题印象还算深刻,他之前就暗暗设想过题目会不会跟前生一致,于是提早做了一篇文章。

因此,别的考生还在冥思苦想时,程岩已提笔破题——

“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通篇下来洋洋洒洒,一气呵成,不足半个时辰,程岩便书成千字。

他与众不同的表现引来孙学政的注意,但也仅仅是多看了两眼,记住了这张年轻清隽的脸。

程岩做完首题并不休息,而是直接将草稿誊写到卷子上,便翻开了两篇五经题。

正当这时,后方传来一阵骚动,程岩下意识回头,就见一中年考生已被兵丁围住,那人一会儿伏案痛哭,一会儿又痴痴地笑,看上去竟像神志不清了……

“肃静!”前方孙学政大喝:“此子扰乱考场,将他拉出去!”

两个兵丁正要叉人出去,那人却突然发狂,掀翻桌椅,墨迹如雨沫四溅。

“考场大佬”程岩心中警铃大作,整个身体前倾,双臂展开扑在桌面,牢牢护住他的考卷!

等一场风波结束,考场上又有几人被带走。

怪只怪他们没有程岩经验丰富,行动不够敏捷,被飞洒的墨迹染脏了考卷。

为防科举作弊,历朝历代可谓绞尽脑汁,卷面整洁不留墨点便是其中一项。

因为早年有学生勾结考官,在卷面上以墨点为记,此事被揭露后,当时的朝廷便添加了这项规定。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科举中作弊的办法层出不穷,诸如贿赂考官、夹带等等,其中最过分的就是替考。

传言曾有位着名词人以替考闻名,由于他替考的名声太大,某场考试时,考官故意将他的座位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考试中也一直严防死守。

考官见考生老老实实没有任何异动,心里还想,多半是将对方震慑住了。但事实上,那位考生就在他的监视下,顺利帮八个人完成了试卷……

总之,科举中的故事太多,若是遇上今天这等意外,也只能自认倒霉。

程岩此时背上都是墨点,额上更有一层薄汗,好在考卷干干净净,才避免了自己也被叉走的命运。

他定了定神,决定先吃点儿东西平复心情。

家里为他准备的饼子早已被切成小块,以免入考场时被搜检,毕竟过往常有考生在吃食里夹带纸条。

程岩吃得很慢,倒不是为了规矩仪容,而是院试期间只有固定时间才能上茅厕,为防意外他不敢喝水,又怕吃急了被噎住。

等程岩填饱了肚子,心情也终于平静,于是再次翻开五经题。

他的本经为《周易》,自然只用选答《周易》的考题。

由于童生对五经没有对四书熟悉,科举时也少有将五经题作为首题的,通常所定题目并不难。

程岩用了两个多时辰便完成了腹稿、草稿、润色、誊写的过程。

此时未到酉时,天色还亮,程岩又将最后一道试帖诗的题目看了遍。

童试时试帖诗用五言六韵,乡试、会试则是五言八韵,出题多为经、史、子、集里的句子,或是前人诗句、成语。

试帖诗和文人们通常做的诗都不一样,反倒和八股文很类似,必须严格遵照定式结构。

但偶有例外,某朝一位书生上京参加会试,诗题为《终南望余雪》。恰好京城才下过一场小雪,处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故此,那书生提笔写道——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书生写了两联实在写不下去,感觉再加点儿啥都是画蛇添足,便牛气哄哄地交卷。

须知试帖诗大多平庸,很难有出彩之作,当时的主考官看了此诗甚为惊艳,可又觉得不符合格式,思来想去,他决定将诗呈给皇上来定夺。

皇上一观此诗,当即就决定录用这位考生。

但历朝历代也就这一例,常人哪儿敢效仿?

程岩不擅作诗,可诗却伴随文人始终——考试要作诗,聚会要作诗,送别要作诗,等你入了官场还有人请你润笔作诗。总之,当官的就没谁是不会作诗的,若你诗文太差,也必然受同僚嘲笑。

好在童试取人,试帖诗并不很重要,差不多就行了,对程岩来说自然没有难度。

他面前的诗题为“赋得敦俗劝农桑”,题出于某位皇帝的一句诗——“敦俗劝农桑”。

程岩凝神细想,一直到夕阳晚照,终于提笔书写——

“耕织鸿图肇,农桑凤诏温。”

“巡春民用功,函夏俗同敦。”

……

从首联一直写到六联,共六十字。

尽管读来毫无意境,但全诗严谨规范,必不会出错。

这时,天已经渐渐暗下。

程岩尽管已做完所有卷子,但限于规定,并不能提前离场。

他将考场提供的蜡烛点亮,又稍稍活动了下僵硬的肩颈,便静待钟鼓敲响……

同一时间,南江府提督学院。

夜色下,数千只蜡烛照亮考场,远望好似星海燃烧。

摇曳的烛光下,庄思宜落下最后一笔。

他吹了吹墨迹,将考卷压好,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烛火映出他高挺的鼻梁,这一刻,竟显得少年尤为冷漠。

等三声钟鼓响起,考生们依次交卷,由书吏进行糊名。

庄思宜换好衣衫,跟着一众考生出了门,就见庄棋迎了上来。

“少爷。”庄棋虽是下人,但跟了庄思宜很多年,胆子比旁人大,此时直接问道:“考题难吗?”

庄思宜望着不远处的庄府马车,轻扬嘴角,“你说,若我考中,那老虔婆会怎样?”

庄棋笑嘻嘻道:“当然是为少爷您开心。”

庄思宜轻拍了下庄棋的后脑,“你去得月楼订一桌席面,要最贵的,回去找老虔婆的管事支银子,让她更开心些。”

庄棋一怔,随即乐得嘴角都快扯到耳后,“成!”

半个时辰后,马车回到庄府。

庄思宜刚进门就有下人来通传,“少爷,老太爷请您过去。”

“知道了。”

他直接转去了祖父的院子,一进屋子,就见祖父庄世熙和继祖母杨氏坐于上首,庄世熙淡淡道:“考得如何?”

庄思宜:“就那样呗。”

庄世熙眉头微皱,“辉儿跟你一般年纪,前年便考中了秀才。”

他口中的辉儿,便是二房嫡子庄思辉,比庄思宜大了半岁,此时正在京中的书院求学。

二房还有位庶子庄思康,比庄思宜小了五岁,目前在家学念书。

至于三房……三房老爷娶了五六个妾氏,至今没有一儿半女,庄思宜一直怀疑他三叔不行。

他懒懒道:“此前您不都说孙儿性子浮躁,学问不精,不想叫孙儿下场吗?若孙儿执意参考,又不小心考上了,岂不是驳了您的面子?如此不孝之事,孙儿哪里敢做?”

庄世熙脸一沉,“怎么与长辈说话的?”

庄思宜半笑不笑,“孙儿若和大哥一同成了秀才,怕是有人要犯愁,若是愁坏了身体,或者闹得家中人仰马翻,可就是孙儿的罪过了。祖父常说‘家和万事兴’,孙儿一直谨记在心。”

他说话的同时直直盯着杨氏,意思非常明显。

杨氏面色如常,好似全然不懂庄思宜的暗示,反而温声道:“宜儿若能考中,自是皆大欢喜。你爹娘走得早,大房就剩你一人,可要争气啊。”

庄思宜笑了笑,没作声。

杨氏浅然一笑,由于保养得宜,五十多的人还像三十妇人,笑起来别有风韵。

“我与你祖父都说好了,若你得中,便送你入湘省明德书院,虽说名气不比鹤山书院,但家兄在明德书院任教多年,必然对你多有关照。”

庄思宜从杨氏的语气中察觉到得意与挑衅,他笑着说:“劳祖母费心了,不过俗话说‘名师出高徒’,舅公虽是一介举人,但普天之下良师多矣,择良师而易有所成,如此方能光耀门楣。孙儿还是另择良师吧。”

“庄思宜!”庄世熙正要开骂,就听有下人来报,说太老爷要见二少爷。

没办法,庄世熙只好放人。

等庄思宜一走,杨氏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庄思宜见到庄敏先时,对方正在侍弄花草,也不问庄思宜考得如何,而是道:“你祖父找你作甚?”

庄思宜满不在乎地说,“还不就是教训我两句,不过祖母说要送我去明德书院。”

庄敏先一顿,很快想明各中缘由,面色愠怒。

他对儿子这个继室非常不满,眼皮子浅得不行,所有小聪明都使在内斗上,根本不顾庄家的前程。

但对方命好,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他投鼠忌器,很多时候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庄敏先直起身,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又疼又愧,叹道:“回头我为你写张荐函,送你去鹤山书院。”

他庄敏先的荐函自是与旁人不同,根本用不着考试就可入书院。

潜规则,任何时期都存在嘛。

庄思宜难得乖顺一笑,“多谢曾祖父,我还有一事想求曾祖父。”

庄敏先见庄思宜高兴,也笑着问:“何事?”

庄思宜:“之前跟您说过,我在兰阳社学认识了位很谈得来的朋友,请您也帮他写一张荐函吧?”

庄敏先不置可否,“你确定他能考中?一旦过了十四岁,鹤山书院只收有秀才功名的学生。”

庄思宜眉眼染上淡淡的柔和,“他必中。”

村长还想辩解,可一对上程岩眼睛,就感觉仿佛千斤巨石压顶。眼前的人不过十来岁,还很滑稽地骑在牛背上,但带给他的压力,却跟他唯一一次见到县尊大人时一模一样……

一不小心,他就跪下了。

其他村民一脸懵逼,但村长在他们心里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村长都跪了,他们也随便跪跪吧。

程岩:“……”

啥情况?他的大招还没出呢?他还想欺负村人不懂律法,随口编造几个罪名加以恐吓呢。

没能完美执行计划的程岩有点失望,而在兰阳社学中,海夫子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难民先放了钱忠宝。

为首的难民懒得跟他扯,直接一巴掌抽在钱忠宝脸上,冲海夫子道:“老不死的,俺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或许是疼痛,又或许是愤怒,挨了耳光的钱忠宝突然心生勇气,他抓起那只勒住他脖子的手臂,狠狠咬下!

可惜对方眼疾手快,果断卡住他下巴,将他重重一摔,又送上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快住手!”

海夫子急怒攻心,差点儿厥过去,眼看钱忠宝呻/吟声渐弱,危急时刻,忽有一人大喊,“报!!!!!!!!”

所有人一顿,神情复杂地转过头,就见个脏兮兮的难民风一样冲过来。

此人便是庄思宜所扮,他一见众人的反应就知自己浮夸过头,可他不清楚难民平时都是如何交流的,便学着戏里的人物来了那么一段,现在看来……演砸了。

但庄思宜并非一般人,就算怀疑自己有可能穿帮,他依旧稳住了台风,镇定地模仿难民口音,“俺找到存粮的地方了!”

“哪儿!”难民们大多都是泥腿子,本就没啥心计,即便庄思宜的出场很诡异,大家听着“存粮”两个字,也就没心思关注其它。

庄思宜挺胸,“俺带路!”

于是带路党庄某就领着一众难民呼啦啦跑了,离开前难民头子还不忘将半晕过去的钱忠宝提溜上。

很快,他们来到社学的菜园,当看到泥地上一棵棵嫩绿青菜,饱受饥饿的难民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有人发出绝处逢生的怒吼,飞扑着踩进菜园子,拔出一棵青菜就开啃,又听庄思宜道:“前头就是社学的厨房,快看,那里还挂着半头猪!”

猪——多么令人热血沸腾的字眼!

所有人眼冒绿光齐刷刷抬头,就见不远处有座十分宽敞的露天厨房,里头果真挂着半只腌过的猪!

就在人们拔开腿的一瞬,庄思宜冲到难民头子前,“老大,你先去,俺帮你抓着人质。”

难民头子拍拍庄思宜的肩,感叹道:“好兄弟!够义气!”

下一刻便如饿狼般狂奔而去,留下被碰到伤口痛得半死的庄思宜,差点儿抱着钱忠宝一块儿栽倒。

意识混浊的钱忠宝本能地挣扎,庄思宜小声道:“忠宝,我是庄兄。”

钱忠宝睁开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露出凄楚的笑,“人固有一、一死,或轻于鸿、鸿毛,或重、重……”

念到一半,彻底晕了。

庄思宜:“……”反正你肯定是重死的。

此时大多难民已冲进厨房,几乎要将棚子挤爆,他们争抢着视野中可见的一切食物,连一根葱、一颗蒜也不放过,架势堪比内侍抄家。

突然,外间传来一声大吼,“拉!”

拉啥?难民们还没回神,顿感天塌地陷。

是真的天塌地陷——厨房棚子塌了,地面也变成个大坑洞。

原来这座露天厨房本来就搭建在地窖上,庄思宜在庄棋找到他时,就交代对方组织好学生,众人联手造下了陷阱。

如今大部分难民都跌落六尺深的地窖,火把点燃了随之砸落的草棚,不少人身上都着了火,惨叫声此起彼伏。

难民们你堆我叠,踩踏中又有更多人受伤,好在庄思宜及时安排人灌水,终于把火势熄灭了。

淋成了落汤鸡的难民头子本想翻出坑底,但一抬头,就见坑边站着的学生人人手抱酒坛,举着火把,一时又惊又怕,再不敢轻举妄动。

而一部分逃过一劫的难民本想反抗,却忽感四肢无力,像是中了迷药一般。

大佬庄棋亲自上阵,将一众“幸存”的难民打趴下绑了,再一一推入地窖。

末了不忘问:“青菜好吃吗?”

所以等程岩领着兰阳村的村民回来时,发现完全用不上自己了,社学里一片喜气洋洋,几十个学生就地坐在地窖旁聊天、磕瓜子、吃西瓜,还有借着火把念书的,刻苦学习的精神着实感人。

程岩:“……”啥情况??

等他听说事情始末,暗道不愧是雷剧,还能这样操作。又在得知除了钱忠宝被暴打一顿,社学里再没人出事时,他彻底松了口气。

程岩想着庄思宜也受了伤,本想问问对方情况,可他在人堆里找了一圈,却并没有看到庄思宜。

一直到县兵赶到,将闹事的难民尽数绑走,程岩还是没见到庄思宜,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毕竟对方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

程岩连问了几人,可没人知道庄思宜的行踪,这时,背后一道声音响起:“你找我吗?”

程岩一回头,就见已换了身衣裳的庄思宜正笑嘻嘻道:“刚刚让庄棋给我上药了。”

见程岩一直默不吭声地盯着自己,庄思宜渐渐收了笑,“怎么了?”

“没事。”程岩按捺住复杂的心情,勉强笑了下,“你的伤怎样了?”

庄思宜:“小事而已。”

说罢伸出手,拇指在程岩脸上一抹,惊得后者急退一步,瞪大了眼。

庄思宜的手僵在半空,有些无奈道:“你脸上沾了不少灰,怕什么,我还能伤你不成?”

程岩顿时有些尴尬,微垂下眼,“谢谢。”

庄思宜又笑起来,上翘的眼尾弯着,眸中一片月光。

喧闹的一夜终于重归宁静,翌日,海夫子特意给学生们放了一天假,吩咐他们回家里看看。

昨日之事多半已经传开,虽说大多学生都无事,但不亲眼见到他们平安,家里人难免会忧心。

程岩当然也要回家,临走前,他特意去探望了钱忠宝。

伤势较重的钱忠宝暂时不方便自动,只能待在社学里休养。此时他一脸傻笑,“阿岩,今天好多人都来探望我了,还有夫子也来了,夫子还夸我勇敢!”

程岩知道钱忠宝一直想融入大家,自然为对方高兴,但钱忠宝虎那一下所付出的代价也非常大。

郎中说,钱忠宝右手骨裂,虽然过一两月就能痊愈,但今年的院试他没办法参加了。

钱忠宝和他一样,童试已过其二,只差院试。

前生时,钱忠宝参加了这次院试,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考中了秀才,因此,程岩特别为他惋惜。

但不知真相的钱忠宝却美滋滋,“哼!我看我爹还咋逼我下场!”

“你猜猜看呢。”

门外,钱忠宝他爹脸黑如锅底。

程岩在钱忠宝哀求的眼神中离开了,出门时,意外撞见正准备回家的王皓轩。对方看见他面色一沉,但远不像以往那般嚣张,而是匆匆低头加快了脚步。

程岩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是同情还是厌恶,但他知道,若联名的书生真有王皓轩,等难民暴/乱之事结束,他这位同窗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阿岩,你还没走啊?”

庄思宜也过来探望钱忠宝,见到程岩时有几分惊喜,随口就逗他:“啧,我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不说留下来照顾我,真是绝情。”

程岩却怔了下——前生还在鹤山书院时,有一回庄思宜生病,恰好程家又来信说程金花要成亲了,程岩只得请假回家。

临走前,庄思宜就有类似的抱怨。

当时程岩又羞又愧,心里十分不安,惹得庄思宜大笑不止。 161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穿进雷剧考科举 (33txs.com)”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