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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事情,林家并不知道,贾敏因为娘家的事情病了一场,林海也因为岳家对父亲的不尊重,以及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有些生气,没有多去关怀。
“嬷嬷,你说相公是不是怨我了?”贾敏婚后见到的一直是体贴温柔的丈夫,就是先前小产,他对着自己也是怜多于怨,可是这次,她真的看到他生气了,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陈嬷嬷对于赖嬷嬷也不是没有意见,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小姐的身体,于是忙拉着贾敏道:“您忘了之前小姐说的话了,小少爷还在您身边等着你呢!可不能这么败坏自己的身体。”
“我也想顾好自己的身体,可我一想到相公对我生怨,对我有了埋怨,我心里就难过的不行,出嫁前母亲说女人不能丢了自己的心,我也不想丢,可他那么好,我怎么能不沉沦其中?”贾敏哭的伤心不已,娘家给自己丢脸,相公的厌弃,婆婆的不喜,让她觉得真的好痛苦。如果相公不再爱怜她,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撑不下去。
林澜在屋外,轻轻的摇摇头,径直走了,她人小,在丫鬟还没有通报的时候就跑到了门口,然后又立刻走了,所以贾敏这里的丫鬟们便没有吭声。
这次嫂子娘家的骚操作,不仅让哥哥生气,就是娘亲不管自己怎么说,都对嫂子有了怨恨。就是自己都觉得嫂子娘家太过了,自家再不强硬,以后可就……
“澜姐儿真乖,还来看嫂嫂,真是个好孩子。”贾赦看着林澜迈着小短腿从贾敏院子出来,笑道。
说实话,贾赦到是没觉得赖嬷嬷穿金戴红过来有什么奇特的,身为太太的心腹,赖嬷嬷的好东西多了去了,又因为跟太太审美相同的原因,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的打扮。
赖嬷嬷在荣国府,就连自己也要尊敬半分的。但是这次她出事,贾赦的心情就很好。
林澜抬头看着贾赦,他的五官长得不错,保养的也挺好,又有一双桃花眼,眼睛清明……看着这么个大高个,想到苦练武功,刻苦读书的大侄子。
林澜好奇的问:“赦大哥哥,被儿子保护是什么感觉呀?”
贾赦只觉得好似被捅了一刀似的,有些萎缩。自从太太写信开骂,信件无意被瑚儿看到之后,他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就是琏儿,现在也跟自己不甚亲近了,让贾赦也觉得很无力。他很想告诉儿子,他会保护他们的娘,可没人相信。
前十几年被祖父祖母保护,后来被娘子被太子保护,现在还是孩子的儿子又想急于站出来保护他跟娘子,让他完全没有被感动,只觉得自己好像很没有用。
若不是林澜年纪稍小,眼中又没有任何的讥讽,贾赦都要发怒。
“一定很幸福,我都想要哥哥现在开始好好学武,保护我了。”林澜带着羡慕的语气,让贾赦很是诧异。
“怎么想到让你哥哥开始学武?你身边那么多丫头婆子,难道都不能保护你么?”贾赦将林澜抱起来,走到亭子里,坐下笑问。
林澜皱皱眉,低声道:“奴才也不全是好的啊?你家的就不好!”
一口大实话击中贾赦的心口,没有女儿的他对于娘子口中漂亮懂事聪慧的林家妹妹挺喜欢的,但是这孩子为啥尽说大实话呢?
“也有好的奴才,不对,大多数奴才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些被养的失了分寸。”贾赦有些不甘心的说完,然后看着林澜,使劲在她头上揉了揉。
说自己奴才不好,这话他心底是认的,三番两次都是奴才作妖,但是若非主子给了他们依仗,奴才们哪里敢这么胡作非为?
只是被这么个小丫头指出来,心里多少有些别扭罢了!
林澜捂着自己的脑袋跑到一边,瞪着贾赦,觉得对嫂子这个大哥每次都在刷新自己对他的印象的下限。
贾赦看到小丫头的头发被自己揉的凌乱,见她的的大眼睛都有些水汽了,忙缩了手,道:“不就是头发……不是,你的头花不好看,我想给你换个……呀,你别哭啊!”
林澜看着他这副模样,直接使出了小孩子的法宝,就是一个字——哭!
贾赦惊慌失措的开始哄林澜,后面跟着的宋嬷嬷赶忙上前将林澜抱在怀里,轻声哄着,然后眼神有些不善的看着贾赦。
除了宋嬷嬷,柳月也带着几个小丫鬟围了上来,各种劝解,但是林澜就是伤心的不性,贾赦在众人的鄙夷下,不断的劝着,甚至说了好多许诺都没什么用。
“老爷,你在干什么?”许氏都要被贾赦的骚操作给气死了,三十岁的人了,欺负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任谁能说他有理了?
“爹,你怎么能这样?”贾琏看着自家老爹,觉得他连自己都不如,自己都不欺负林家的小姑姑,平日还要哄着玩,可自家老爹也太幼稚了!
“大哥,你就算对我有不满,也不能对着澜儿一个孩子使坏吧?”贾敏听到之后,爬起来扶着额头,一脸失望的看着自家大哥,心里知道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
林澜窝在一脸怒容的林海怀里,看着贾赦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被所有人指责,相当的可怜,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同情,说要他欺负自己来着?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林澜给了贾赦一个得意的笑容。
贾赦一噎,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算计了,顿时都快气疯了,听着娘子跟儿子的指责,还有妹夫脸上的不喜,顿时指着林澜:“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赦大哥哥没有欺负我,他说瑚大侄子开始习武,琏二侄子不听话,他想要个软糯的女儿,帮着扎头发来着,还说要给我粉色珍珠的发圈,还有好多漂亮的首饰,可是他的手太重了,扯得我头发有些疼。”
等哭够了,所有人都指责一圈之后,林澜喝了口说,才慢悠悠的解释。
众人一默,比起贾赦欺负小孩子,这个说法大家显然更能接受,因为这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林海有些一言难尽的看着贾赦,见他涨红了脸,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误会大舅兄了,真真对不住了。”
贾敏也很是松了一口气,看着贾赦,觉得再次冤枉了他,有些愧疚道:“大哥,你也忒没轻没重了,你看你把孩子头发揪的。”
贾赦直愣愣的盯着林澜,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栽在这么个小家伙手里?自己就真的如此蠢笨,连一个孩子都能捉弄自己?虽然自己不对在前,可这孩子的心眼子也太多了吧?
“不是的,她假哭!”贾赦忍不住给自己辩解道。
林海看了眼妹妹脸上尚存的泪珠,还有通红的眼睛,以及凌乱的头发,蔑视的看了眼贾赦,刚提起来的好感立马全部没有了。欺负小孩还不认账?
贾琏倒是皱着眉,拽着自己的父亲,道:“爹,你傻呀?谁还能被欺负的时候不哭,上回珠大哥哥考试比我好,老太太训我的时候,我不就哭的很惨?还有你揍我的时候,我哪次不哭的?不管疼不疼,都不要受委屈,这不是你教我的么?”
“不是,我没有假哭,从来都没有!”贾赦气急败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没声好气道:“我只告诉你不要吃亏,谁要你假哭的?我从小就没有用假哭冤枉过人,你二叔说我坏话,我……我就会揍回去!从不假哭诉委屈!”
“你傻!”贾琏忍不住道,他爹跟二叔对上,哪次没吃亏?
许氏连忙捂住小儿子的嘴巴,她一直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个直白的,但是不知怎么总觉得小儿子一个傻字却总结的很到位。
贾敏扶住额头,第一次觉得母亲曾经说的大哥哥心眼多的话不对,这人根本就是个没心眼的,也不知道怎么竟然能得了太子青眼,一直顺风顺水这么多年。
林海觉得没眼看,让贾敏回去休息,自己抱了去了母亲房中。
他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自己的妹妹假哭,小姑娘爱美,被人揉乱了头发,能不难过伤心么?不过也因此正确的认识到了大舅兄的为人,倒是颇为意外。
“你岳父,素来在战场上足智多谋,未曾想却养出这么个直白的儿子。”伸手帮女儿梳着头发,林萧氏感慨道。
林海轻笑一下,辩解道:“荣国府下一代想要从文,大舅兄这样刚好过渡。”
“哪里有你们想的这么复杂,荣国府老太太丈夫儿子都在战场下,唯一留在身边的孙子,自是不想他太有本事,反正凭着祖上荣光,贾恩候一世富贵无忧还是能保证的。”林萧氏则是一想就明白了。
林海没有想到还有这层原因,但是也解释得通,大舅兄不是心思复杂之人,但又是承爵之人,这样的性子某种程度上而言,挺好的,不用担心他在你跟前使心眼。
但将一个承爵的继承人,培养的这么傻乎乎,若是日后跟他交好的太子不上位,他该如何?林澜看着娘亲跟哥哥之间轻松地说着贾家的事情,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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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澜儿:真的不考虑其他皇子继承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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