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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绯白听后也是对宫氏遇到这么奇葩能折腾的小姑子表示同情,同时,也有些能理解刘氏复杂的心情,要是谁家摊上这么一闺女,真是能坑死全家,这要是被传出去,整个袁家女孩子的名声就毁了,袁夫人无所谓是因为自己没有女儿,最小的儿子已经成婚了,至于小孙女,那十几年后的事了,再说,有规矩的人家都知道,袁语容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妾生子。
宫氏不一样,宫氏是有女儿的人,江绯白知道,刘氏这是为宫氏担心呢,所以转移注意力道“娘,开春就该到临近的丰息县去参加乡试了,您帮孩儿看看,还需要准备什么,好不好。”
刘氏一听,也顾不上其他,拉着他道“我儿才十四呢,要是过了乡试就是举人老爷了。”顺带心疼的摸摸江绯白的额头。
“娘,您真是的,怎么听起来比我自己还要有信心呢?”江绯白调侃道。
“安哥儿聪慧,娘知道,我的安哥儿再没有哪里不好的。”刘氏一本正经。
“那这次就让江明随我去吧,娘您别去江府找父亲了,我知道您不想见他,见了徒生尴尬,而且我现在也长大了,不需要叫人看着,再说,父亲并不会照顾人,我和他相处起来,也有些陌生。”江绯白劝刘氏。
刘氏本来有些犹豫的心,在听到江绯白说和他父亲相处的时候不自然,就坚定起来了,原本在她看来,江飞白多大年纪,都是小孩子,需要被照顾,加上江绯白现在本就不大,总想让人陪着他,可是他和父亲从小不亲近,自己就不为难他了。
江绯白看刘氏犹豫着答应了,抱着她撒娇道“娘您真好,安哥儿会一辈子都爱您的。”
刘氏对于江绯白的撒娇一点办法都没有,更是对江绯白随时说出口的“爱”毫无抵抗力,早就放弃抵抗了好嘛。
本朝科举,乡试三年一考,今年三月,就是乡试开考的日子,乡试参考人员为秀才,顺利通过的话,就是举人了,家在京师的学子,就到京师附近的几个乡镇去考试。
像江绯白所去的丰息县,大多是京中有头有脸人家的子弟,江绯白因为自身还算优秀,也被划分去了那里。丰息县距离京城大半天的车程,也实在算不上远,可是乡试一共三天,吃住都在县衙的考点内,所有一切都自己动手,这就让刘氏有些担心了。
江绯白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办法打消刘氏的顾虑,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天性,尽管刘氏知道江绯白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孩子。
三天后就是开考的日子了,江绯白占着曲舟歌他们的便利,让人一早在丰息县定好客栈,几人商议好,今天就赶过去,休息两天,神清气爽的考试。
于是五人共乘三两马车,带着小斯仆人行李,拉拉杂杂一大堆,开启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独自远行,尽管这个远行只是京城附近的小县,车程不足一日,但对于最远去过京郊狩猎场的几人来说,已经很值得人兴奋了好嘛。
秦二骑在马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眉毛一跳一跳的,旁边的小厮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在旁边跟着,天知道他有多羡慕其他几位少爷的小厮,自己整天提心吊胆,少爷要是不小心在马上出了事影响科考,老爷夫人会送他全家去重新做人的,想到这里,心里更苦了。
秦二还嫌弃自己没用的小厮呢,一点都没有自己的书童胆大听话,还会来事儿,也许是自己的书童秦仁太听自己的话了,父母反而不放心吧,秦二想到这里,忍不住叹口气,翻身下马,进了马车。
小厮一看少爷终于不骑马了,开心的去最后一辆马车上和其他人说话去了。
秦二一进马车,就听到曲舟歌温和的说:“秦二,秦伯父也是为了你好,你就不要为难下人了,我看你那小厮,眉头都皱到脑门儿上了。”
方念玉一听,忍不住笑道“让人跟着,你自己也不痛快不是。”
“谁说不是呢,我这不是进来了吗?这也太无趣了,以为终于没有人管了,谁料想我娘对我了解颇深,来一招釜底抽薪。”
“秦二,这些年就你和你娘玩这种游戏没个够,一点都不腻的慌”江绯白幽幽道。
话音刚落,江绯白脑门儿上就挨了一个脑瓜崩儿,“没大没小,快点叫声秦二哥听听,这些年你对咱们兄弟直呼其名,咱们之中你最小了,从没听你管谁叫一声哥哥,快叫快叫,要不然,我就要出绝招了。”秦二兴味盎然道。
江绯白环顾一圈,发现四人已经把他包围起来,他是真的怕痒,这几人是知道的,看样子,今天秦二说到他们的心坎上了,四人有志一同的对付他。
江绯白眼珠一转,嗲声嗲气的道“秦~二~哥~”还顺带赠送几个秋波,至于其他几人收不收这个秋波就不知道了,天晓得这几人在自己眼里就是小孩子,还是自己陪他们一起成长的孩子,叫哥哥什么的,真心接受不良。
其余四人在听到江绯白的声音,有看到他怪模怪样的眨眼睛后,有志一同的坐到车厢的角落,离江绯白远远的,看江绯白的眼神,就像会传染的瘟疫,可怕啊可怕,自己的兄弟竟然是这样的让人,自己到底要不要拯救他的世界观,给他重新树立作为男人的真正样子?在线等,挺急的。
江绯白看了四人一眼后望向曲舟歌,一挑眉道“周哥哥?嗯~?”然后是方念瑾和方念玉“瑾~哥哥~,玉哥哥~嗯?欢喜人家这么叫你吗?”
四人齐齐摇头,之后再也不提叫哥哥的事了。
半响后,秦二道“幸好之前你和伊文晨不熟,现在他被送回伊府老家了,要不然他对你做什么,哥几个还有啥脸自称你兄弟。”
其他几人也点头表示同意,江绯白知道他们是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也就配合的点头。
方念瑾艰难地开口“那啥,咱们是兄弟,我就直说了,大白你以后不要这么说话了,你长的本来就俊秀,特意模仿女子的表情,很容易让人误会你那啥的。”
江绯白也就是故意逗逗这群小孩子,谁让他们非让自己喊他们哥哥呢,没想到效果有点惊人,本想放一串鞭炮,谁知道响了之后发现是一枚冲天炮。也就顺势点头答应了。
几人看他答应了之后没在做奇怪的动作,慢慢的才重新靠拢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交谈起来。
最终,寡言的方念玉红着脸道“大白,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有一瞬间,我竟然觉得你就是个女孩子,我真是不应该这么想的。”
江绯白一听,心里暗自庆幸:差点掉马甲了,不过,这次的马甲厚实着呢,不怕被人发现,除非有人让自己重新变回女子。
临近傍晚,终于到了丰息县,几人都有些累,直接让人带着去了客寨,各自洗漱一番,休息小半个时辰,一起在大堂等待吃饭。
丰息县所辖的乡里要参加举人考试的秀才,大部分都来了这里,几人住的客栈属于丰息县最干净的客栈了,客栈几乎已经住满了,就几人坐了这一会儿,已经有好几人来住宿而没有房间。几人对视一眼,安静的等待上菜,顺带听听众人交谈的话题。其间,有不少东林书院的同窗过来打招呼。五人在东林书院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加上相近的身份,同进同出的很难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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