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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节日本投降(1)

作品: 抗日 狼烟万里 |作者:飞星骑士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07-04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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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五日中午12时,一架日本百式专机从东京起飞,穿过盟军在日本上空布下的天罗地网,降落在汉城机场。从飞机内,走下一名神情苦涩、头戴礼帽、走路一瘸一拐的五十多岁日本男子官员,以及一名面无表情、身着中将军服的日本军人。机场边的盟军卫兵立刻对飞机及两人进行了严密搜查,然后带着两人前往盟军对日作战联合总司令部。

联合总司令部内,盟军对日作战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上将、副总司令切斯特尼米兹上将、总参谋长蒋纬国上将正襟危坐地等待着这两名日本军政谈判代表:日本外务大臣重光葵和日军大本营参谋次长梅津美治郎中将。这两人分别代表着日本政府和日本军方,前来就日本投降事宜向同盟国进行最后一次讨价还价。当梅津美治郎看到蒋纬国的时候,脸上肌肉剧烈抖动了起来,梅津美治郎刻骨铭心地记得,就是对方将自己的关东军打得落花流水(梅津美治郎是倒数第二任关东军总司令官),也让自己的仕途从此一落千丈。蒋纬国对日本人的极度仇恨以及嗜杀、嗜血的残暴性格,无不让梅津美治郎毛骨悚然。会场内除了这五人外,还有三名英语、汉语、日语翻译。

入座后,麦克阿瑟、尼米兹、蒋纬国都一致用冰冷而厌恶的眼神看着两人。会谈过程也很简单,既没有欢迎仪式,也没有茶水招待,直接开门见山。重光葵胆战心惊地摘下礼帽,向三人分别鞠躬致敬,然后用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开口:“先生们,请让我在此代表我国天皇陛下向诸位表达问候…”

蒋纬国不耐烦地摆摆手:“废话少说,直奔主题。”

重光葵立刻冒出一头热汗:“是、是、是。”他连忙道,“先生们,我国天皇陛下已经宣布接受贵方的《汉城公告》并宣布日本帝国和日本皇军都无条件投降。但是,我们仍然有四点要求,希望得到贵方的理解和同意。”

麦克阿瑟不紧不慢地弹了弹他那心爱的玉米芯烟头:“请问,你们日本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无条件投降’?‘无条件’是什么意思?这还要我们再次提醒你们?你们是战败一方,没有任何资格和我们提任何要求!”

重光葵立刻哑然在原地,对方一开始就如此强硬的态度显然让他始料未及,也不知道如何应付了。旁边的梅津美治郎则按捺不住了,他毕竟是个军人,在穷途末日之下还算保留了一点军人的硬气。梅津沉声道:“日本是个东方国家,在我们东方,有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天皇陛下让我们投降了,我们自然无条件服从天皇陛下的命令。但如果你们视天皇陛下于无物并企图做出任何伤害天皇陛下的事情,那我们整个日本民族都不会答应!八千万日本人民和三百万皇军都会奋起反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打败日本容易,但是永远无法征服日本和大和民族!”

麦克阿瑟顿时勃然大怒,手下败将此时的嚣张气焰让他差点暴跳如雷。性格比较沉稳冷静的尼米兹拉住了他,然后望向蒋纬国:“蒋,你怎么看待?”

蒋纬国笑着低声道:“尼米兹将军、麦克阿瑟上将,这个梅津说的也对。我们现在的事情就是把八千万头日本狼驯化成八千万条日本狗,想要让他们乖乖听话,那我们就不能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毕竟,被逼上绝路的八千万条疯狗和八千万头恶狼是没有区别的。我们也不妨听听他们的要求。”

尼米兹点点头,然后望向重光葵和梅津美治郎:“说说你们的那四条要求。”

重光葵摸出一块头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小心翼翼地道:“这是我们政府和军方共同提出的四条最后的要求。首先,那就是维护日本的天皇制度和皇室大统,贵方不得作出任何有损于天皇陛下为日本最高统治者之特权的任何行为;第二点,日本自行处理在战争中犯下错误的军政人员;第三点,日本自行解除军队和其他武装力量;第四点,盟军不得占领日本本土…”

麦克阿瑟大怒,几乎跳了起来:“放屁!照你们的这四点要求,那还算什么无条件投降?你们的天皇是这场战争的发动者,是头号战犯!我们怎么能放过他?什么叫做‘在战争中犯下错误’?还是放屁!那些混蛋犯下了罪行!都是十恶不赦的战犯!必须要把他们全部绞死!还有,你们的军队和所有的武装力量必须要全部解除!不解除,难道我们还等着你们下一次偷袭珍珠港么?至于第四点,更加可笑!历史上哪个战胜国的军队没有在战败国国土上驻军!你们的四点要求全都是狗屁不通!全都是痴心妄想!你们可以滚回去了!”

重光葵吓得魂不附体,梅津美治郎则大怒:“既然你们欺人太甚!那我们也绝不会束手就擒!我们八千万皇民和三百万皇军都会为了保护天皇陛下和日本而血战到底!

麦克阿瑟杀气腾腾地吼道:“八千万日本人?我们一颗原子弹就能炸死八十万!只要我们往日本投掷一百颗原子弹,那你们就统统变成孤魂野鬼了!”

尼米兹连忙制止激动的麦克阿瑟,重光葵也噤若寒蝉地拉住梅津美治郎,生怕这次成功率本来就不高的谈判彻底破碎。

蒋纬国朝尼米兹使个眼色,然后望向重光葵和梅津美治郎:“好的,这四点要求我们需要研究讨论一下并向重庆和华盛顿反应,你们等我们的消息。一个小时后,我们给你们答复。”

“那真是太麻烦你们了…”重光葵再次连连鞠躬。

蒋纬国和麦克阿瑟、尼米兹离开会议厅,转入旁边的偏厅内。

麦克阿瑟仍然余怒未消:“这些日本猪猡!简直是不知好歹!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和我们谈条件,简直是可笑!我们还和他们客气什么!直接用原子弹把日本列岛全部炸进太平洋里算了!”

尼米兹望向蒋纬国:“蒋,你有什么看法吗?”

蒋纬国凝重地道:“日本人的这四点要求,其实都是居心不轨、包藏祸心的。如果按照他们的要求,盟军保留他们的天皇制度,不处理他们的战犯,既不解除他们的军队,也不占领日本本土,那日本在实质上几乎仍然不是无条件投降,还是停战议和而已。战后的日本也不为我们所控制,仍然是一个主权国家,那他们就获得了苟延残喘、绝处逢生的机会,并且会韬光养晦地密谋下一次的崛起。所以,我们决不能全部答应。”

尼米兹看着蒋纬国:“不能全部答应?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部分答应?”

蒋纬国点点头:“是的,部分答应。第二点、第三点、第四点,我们绝不答应!因为那样就意味着日本在这场战争中并没有遭到最终的制裁。但是第一点,即保留他们的天皇制度,我们可以酌情考虑。”

麦克阿瑟惊讶道:“什么?放过他们的狗屁天皇?那也太便宜这个王八蛋了!蒋,这是为什么?”

蒋纬国语重心长地道:“梅津美治郎刚才有句话说得很对,那就是,我们打败日本容易,但征服日本很难。麦克阿瑟将军、尼米兹将军,你们不了解天皇在日本人心中的地位,那是极度地至高无上,是神的化身,是无可替代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日本人尊崇天皇已经两千六百多年,日本人对天皇的崇敬和愚忠程度是难以想像,这种愚昧的宗教式洗脑已经浸透了每个日本人的血液和骨髓里。只要天皇一句话,他们就可以为之赴汤蹈火,甚至是飞蛾扑火地继续发动自杀性进攻。如果我们关押或处死了他们的天皇,那就摧毁了日本人的最高精神支柱,会被日本人发至肺腑地恨之入骨。虽然我们能毁灭掉日本人的最高精神信仰,但起码在一百年内,我们即使占领了整个日本,也得不到一个安宁和顺从的日本,整个日本都会变成一个大火炉,日本的极端分子对我们的反抗会此起彼伏并持续相当长的时间,那我们在占领日本后光是扑灭日本各地的反抗活动就会疲于奔命、焦头烂额了。从长远的角度来考虑,处死天皇是得不偿失的。另外,我们占领日本后,也需要一个很有分量的傀儡人物来配合我们对日本的占领,天皇就是最好的人选。一个活生生的天皇被软禁在我们手里,那我们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就等于掌握了日本人的精神支柱,控制日本以及全体日本人也会事半功倍。所以,我们不能废除日本的天皇制度,要转而利用这个根深蒂固的制度来控制整个日本和全体日本人。”

尼米兹和麦克阿瑟都若有所思,两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儿,都对蒋纬国的分析深以为然。

尼米兹心悦诚服地道:“蒋,毕竟还是你们东方人最了解东方人。我们立刻把日本人的谈判要求以及我们的商讨结果发送到白宫,请杜鲁门总统定夺。”

蒋纬国也点头道:“我也立刻请示重庆方面。”

半个多小时后,华盛顿和重庆的回复陆续传来。在召开军政高层经过紧急磋商后,杜鲁门总统和蒋介石都赞同蒋纬国的分析及见解,同意日本人的第一点要求,即保留天皇制度,但严词拒绝日本人的另外三条要求。

蒋纬国和麦克阿瑟、尼米兹再次去见重光葵及梅津美治郎。三人以不容置疑地口吻回复道:“同盟国方面同意日方的第一点要求,但另外三条全部免谈!绝对没有任何商讨余地!如果日方拒绝这个回复,那意味着日本和同盟国将再次进入战争状态!另外,日本在投降后,日本天皇在重大事情上必须听命于盟军驻日最高指挥官。”

梅津美治郎的神色痛苦而难堪,而重光葵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在来之前,日本政府和军部就互相在这个问题上交换过意见,最后的讨论结果是,日本投降的最后底限就是要保留天皇制度,只要保留了天皇制度,那日本的再度崛起仍然指日可待。如果同盟国执意要废除天皇制度并处置裕仁天皇,即使日本政府投降了,日本军部也将继续抵抗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投降。至于另外那三点要求,能争取到最好,实在争取不到,也就无所谓了。如今得到同盟国的答复,重光葵心中大石落地了,自己总算完成了任务,在军方那边好歹有个交代了。日本不用再玉石俱焚下去,也是善莫大焉的好事。

重光葵和梅津美治郎返回东京后,获知了同盟国的态度,日本军政高层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则如释重负。当天晚上和深夜,皇宫内的御前会议再次召开了数次,以讨论投降诏书等细节问题。随后,毫无睡意的裕仁天皇用颤抖而结巴的声音录下了《日本天皇宣布日本帝国及日本皇军无条件投降诏书》。但在后半夜,一小撮获知消息且不甘失败的中低级军官做了最后一次垂死挣扎,他们为了阻止日本的投降,闯入皇宫,并声称要杀死播音员及企图劫走裕仁天皇广播诏书的录音唱片,但随后被护卫皇宫的近卫旅团(近卫师团覆灭后重建的天皇近卫军)所镇压,这批亡命徒的阴谋没有得逞。次日凌晨时分,死硬派头子、本土航空兵总司令官阿南惟几大将在官邸里剖腹自尽。

1945年7月6日上午7时55分,东京。尘埃落定,历史性的一刻即将来临。

日本广播协会大楼的总播音室里,日本著名播音员和田信贤神色悲戚地坐在麦克风前,两眼紧盯着墙上悬挂着的钟面指针。此时的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止。但钟面上的指针仍然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一点一滴地走向了上午8时整。终于,时间到了。和田费力地咽下一口吐沫,清了清干涩沙哑的嗓音,然后打开麦克风广播设备,开始了一次具有历史性意义且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难以忘记的广播。

和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全日本所有国民和分布在日本以外的日本籍国民请注意,本次广播极为重要,请所有听众全部起立,国歌后,天皇陛下向全体日本国民宣读诏书。”

和田的眼里流下了泪水,他颤抖着手播放起了日本国歌《君之代》,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身边一个精致的文件袋里取出了一份明显与众不同的唱片。抱着这场里面是天皇陛下“玉音”的唱片,和田无声地痛哭流涕起来。

国歌声缓慢地逝去,接着,广播里响起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沙哑、干涩、拖沓,但却蕴含着一种不怒自威、令人敬畏的君王气势。

八千万日本人全部停下手里的工作,在大街小巷里的广播前肃立。各个军营里,所有的日军官兵也全部集合肃立。

无线电广播里,裕仁天皇略带哭腔的声音像幽灵一样在日本列岛的上空飘荡着:

“朕深鉴世界之大势与帝国之现状,决定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时局,兹告尔忠良之臣民。...帝国之所以对中、美、英、法、德等国开战,实亦处于庶几帝国之民族自存与东亚之和谐安康,欲联同东亚各国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至若排斥他国之主权,侵犯他国之领土,固非朕之本志也…敌方最近频频使用新式残酷炸弹,使得帝国无辜国民惨遭杀伤,残害荼毒所及,殊难估计。朕于心不忍、哀恸莫及。如仍继续交战,不仅终将招致我民族之灭亡,且将破坏人类之文明。如此,朕将如何保全皇国亿兆之臣民,亦如何陈谢于皇祖皇宗之神灵?…朕对于始终与帝国共同为东亚解放合作之各盟邻友邦不得不深表遗憾之意。念帝国臣民之死于战阵、殉于职守、毙于非命者及其遗属,朕五内俱焚…宜举国一致,子孙相传,确保九州圣土不灭,社稷神器永存。誓发挥国体之精华,毋落后于世界之潮流,望尔等臣民善体朕意。昭和二十年七月六日。”

这份全名为《日本天皇宣布日本帝国及日本皇军无条件投降诏书》的文件总共一千一百二十五个字,随后日方又陆续发布了《日本政府至中、美、德三国政府公函》、《日本投降正书(中国)》、《日本投降正书(美国)》、《日本投降正书(德国)》等一系列政府公告,宣告了日本帝国在这场战争中的彻底失败,也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东京,日本皇军大本营。

天皇的“玉音”已经消失了,昏暗的礼堂里,300多名日军高级军官仍然在悄然肃立着,犹如一排排毫无生气、行尸走肉的僵尸。一个个低垂头颅、紧闭双目,脸上泪水横流。

大本营总参谋长衫山元大将身穿整洁的军服,戴着雪白色的手套,胸前佩戴着密密麻麻的战功勋章,整个人的动作僵硬而机械。他缓缓解下腰间的军刀,轻轻地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300多名将佐也纷纷跟着解下军刀。鸦雀无声,彷佛在上演一场哑剧。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划破了礼堂里的死寂气氛,立刻引发了一场痛哭的狂潮。所有的将佐在最终失败的命运打击下,心理防线全部崩溃了,一个个犹如万箭穿心般,万念俱灰、痛不欲生,继而纷纷泪如雨下、痛哭流涕,使得礼堂里的气氛犹如灵堂一样。

“大日本帝国是不会失败的!我们怎么可能输掉战争!我们怎么可能输给那些支那人!”“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大日本皇军万岁!”两声歇斯底里般的狂叫声喊起,“神风”自杀突击队的创建人大西泷治郎中将和“神风”部队总司令官宇垣缠中将两眼通红如火,一起陷入了六亲不认的疯狂状态,两人像疯子一样冲了出去,最后到了东京郊区的厚木机场。两人亲自驾驶着两架自杀性飞机,带着二十多名同样无法接受失败命运的飞行员爬上飞机,冲上蓝天。此时,中国海军远洋舰队的三支航母编队正在缓缓地开向东京湾,准备在日本本土登陆并占领东京。大西泷治郎和宇垣缠犹如亡命徒般,带着二十四架自杀性飞机扑向中国海军舰队。机群还没有靠近,就被航母上起飞的舰载机群以及舰队密不通风的防空火力网给绞杀殆尽。大西泷治郎和宇垣缠以及二十二名日军飞行员一起命丧大海。

整个日本在这一天阴风惨惨、哭声凄凄,大多数的日本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天皇的声音,许多人嚎啕大哭,有的当场晕倒。投降的消息传遍日本后,整个日本民族的精神信仰此时此刻轰然崩溃。在过去十多年里,全体日本国民一直听到的都是皇军在中国战场、东南亚战场、太平洋战场上所向无敌、战无不胜的捷报,他们一直津津乐道地谈论着皇军又攻占了哪个国家、又屠杀了多少万那里的平民、又掠夺了多少多少那里的巨额财富…但现在,现实彻底破灭了,日本已经成了一个战败国。于是,一幕幕歇斯底里、近乎疯狂的丑剧开始在日本各个地方上演,整个日本群魔乱舞。向日军大本营宣布战败投降消息后的总参谋长衫山元大将默然无声地回到家里,然后切腹自杀,他的夫人也随之服毒自尽;参谋总部的畏部正美少将全家七口集体自杀;紧接着,作战部的亲泊大佐连同妻子、孩子、父母等全家六个人一起自杀。短短一天之内,便有二十多名将级军官、一百多名佐级军官连续自杀,中下级军官自杀者更加不计其数。这场自杀以谢皇恩的风潮迅速愈演愈烈,继而酿成了一场席卷整个日本的风暴,并从军队里蔓延到了全国民众及各界。天皇“玉音”结束后,二十八名日军近卫旅团的少壮派军官一字排开地跪在皇宫前的草坪上,朝天皇寝宫方向三呼万岁后一起剖腹。紧接着,一百多名血气方刚的东京青少年试图冲入政府大楼,要求政府继续战斗,在遭到拒绝后,这些青年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全部血肉横飞。东京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因为两个儿子都在东北战死“玉碎”了,于是他冲上大街自焚身亡,死前一边号啕大哭一边高呼“大东亚圣战胜利了!大日本帝国万岁!”;东京郊区的二道桥外,成千上万听说天皇宣布投降后的日本居民漫山遍野地跪倒在地,面对皇宫方向叩头遥拜并痛哭不已,有人在激愤中当场剖腹自杀,有的则全家老小三辈一起自刎,以此表明“决死效忠帝国和天皇的决心”。整个日本的全国各个地方从七月六日起不断发生自杀自焚事件,静冈一个村庄的全村人一起卧轨自杀,横须贺一所小学听到天皇的投降诏书后,校长带领着一群小学生集体投海自尽…林林总总、数不胜数。从前线到本土,从陆上到海空,从军队到民间,弥漫全日本的这场自杀风暴持续了一个多月,自杀者数目过万。日本的举国疯狂之程度,世界为之瞠目结舌。

在中国平津、淞沪、港澳、台湾、海南这五处日军占领区内,所有的日军在七月六日上午九点都全体集合,聆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的“玉音”。之后,大批万念俱灰的日军自杀,或者丧心病狂地屠杀当地中国平民以泄恨。中国华北战区、华东战区、华南战区奉命进入这些日占区内接受日军投降的部队也频频遭到日军垂死挣扎式的自杀性进攻,各部执行最高统帅部的命令,严厉镇压这些失去理智的日军。对于残杀本国民众的日军,各部队一律格杀勿论。与此同时,中国海军近海舰队和海军陆战队分别在台湾岛、海南岛登陆,收复国土。

而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传遍中国后,霎那间,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全部陷入了近乎疯狂的欢腾中,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欢庆狂潮,全国各地老百姓敲锣打鼓、载歌载舞,热泪盈眶、欢呼雀跃,整个中国统统沸腾了,每一座城市当晚都成为不夜城,烟花冲天、鞭炮震空。遥想往昔,从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到现在1945年核击日本本土,十四年了,打了整整十四年了!这十四年是多么地艰苦卓绝!上百万国共两军的将士前赴后继地倒在了战场上,多少英雄烈士壮志未酬身先死!上千万的国民因为这场千年浩劫而惨死日寇之手或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整个国家、整个民族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如今,日本终于投降了!

亿万军民狂欢纵舞,神州大地欢声雷动。各战区、各战场的广大官兵无法压抑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纷纷从战壕里、军营里一跃而起,对空鸣枪来宣泄心头的狂喜;碧空蓝天之上,中国空军的战机列成威武雄壮的队形,呼啸而过,以示庆祝;浩瀚无边的海洋里,中国海军的所有军舰一起拉响汽笛并鸣炮,欢庆胜利。

按照蒋纬国和中方代表的强烈要求,盟军先举行受降仪式,然后再占领日本。因为中方极度希望能在七月七日举行日本投降仪式。七月七日,这已经是具有双重历史意义的一天。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日军挑起“七七事变”,中国全面抗战和中日战争随之爆发;而一九四五年七月七日,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帝国则向中国屈服投降。这个日子,注定要载入史册。

尽管时间过于仓促,但盟国和盟军方面还是接受了中国政府的这个要求,勒令日本帝国政府和日本皇军大本营必须在七月七日这一天向同盟国正式进行投降仪式。而举行投降仪式的地点,也是蒋纬国独具匠心所挑选的,算是狠狠地讽刺了日本人。地点定在了中国北平市西南约十五公里处丰台区永定河之上的卢沟桥。

七月七日、卢沟桥,同一天、同一个地点,但历史则在八年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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