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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自告奋勇道:“我去, 我一定要亲自救回我妹妹。一定要宰了赵泰这条.狗!”
北静王自从长子死后,他一直忧心忡忡。现在南宫适已经成了北静王府的嫡长子,将来定是要承袭爵位的,段浔怎么忍心让南宫适去冒这个险。
段浔摇摇头:“不行,你不能去。”
南宫适咬牙,蹬着段浔:“为何?”
段浔知道南宫适心性高,倘若她直接说出这个原因,小王爷肯定不会接受。所以只能换了个理由:“不行,你武功不好。去了,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南宫适不服气,站起来道:“我武功有那么差吗?段浔, 你太不够意思了!”
小王爷话刚说完, 北静王便呵斥了他一声:“坐下!别捣乱,先听段浔说。”
和段浔相识这段时间来,北静王被这个年轻人的才华和魄力深深吸引,觉得段浔是宣朝的栋梁之才。
段浔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拟定了这次进清河侯府密室的人员, 分别是我、张来、葛良、魏虎。”
张来原是赵泰手下的,而且以前也去豢养过蛊虫,所以应当很容易和那些人打交道。葛良和魏虎,这俩人的身份就更加隐晦了,他们原来是南宫夜的手下。
这几人的身份都登不得台面,段浔想让这三人的身份走入大众视野中, 也想给他们一个能真正报效朝廷的机会, 所以便带了这三人前往。
南宫洛璃打断段浔的话:“没有其他人了吗?”
长公主原本看向段浔温柔的眼睛, 忽然变得冷漠了起来。她似乎在埋怨,埋怨段寻自己去面对困难,又选择把她丢下。
段浔看了看南宫洛璃,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后背涌上来,想了想之后,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长公主殿下。”
南宫洛璃沉寂的眉头瞬间舒展下来。
小王爷听到后,摇摇头果断不同意:“长公主殿下是千金之躯,她怎么能进清河侯府密室冒险呢?换一个人吧。”
南宫洛璃眼眸又投在小王爷身上,南宫适突然间就闭上嘴巴,静若寒蝉了。从小到大都畏惧堂姐以这样的目光看待他,瑟缩了下脖子后,尴尬笑道:“长公主殿下文韬武略,聪明机智,确实是个好帮手,不错不错。段浔你挑人挺有眼力的。”
小王爷不敢再发表反对意见,可这时北静王提出了异议,他对着南宫洛璃缓缓道:“长公主,依我之见,你还是不要去冒险。”
“皇叔,如今宣朝面临危机,我身为当朝长公主岂能坐视不理?而且,我和段寻最近切磋了一套剑法,这剑法需要两人双剑合璧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既然段浔已经去冒险了,我自然也要陪同。”
南宫洛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一定要陪伴段浔面对各种风风雨雨。
南宫适听完默默撇撇嘴,当真是羡慕段浔好福气,能让这清冷卓然的长公主陪她一起受难。
段浔也迅速接上南宫洛璃的话,拍着胸脯保证:“是啊,王爷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长公主殿下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两人都如此恩爱了,北静王也实在不好说其它什么。
“既然如此,我只好祝你们马到成功。相信我南宫皇室的列祖列宗们,一定会保佑你们旗开得胜,扫除奸臣!”
得到北静王的同意后,段浔又开始做着其它部署:“王爷,你从御林军那边调四万人马,牢牢守着宣京城门,把城门口封死,别让任何人马进来!”
“小王爷,你这两天带人去把宣京城的百姓全都集合一处,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他们暂住。免得到时蛊虫真的飞出来,荼毒无辜百姓!”
南宫适将折扇折叠起,放在掌心中轻轻敲击着,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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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部署完毕之后,几人开的讨论会暂时结束。众人走出房门,房中只剩下段浔和南宫洛璃。南宫洛璃沉思片刻,对段浔道:“要想进入那密室中,少不了需要江无拓的易容术,我们万事俱备,如今只差劝说他了!”
段浔愕然,不知如何开口,因为江无拓之前给她说了江秋月的事。她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每每想起都觉得心中愧疚。这是她的心结所在。可这事说不出口啊,因为说出来,南宫洛璃肯定要东想西想。
正当段浔沉闷时,南宫洛璃对她轻轻道:“要是你觉得为难的话,我去劝说江无拓。”
段浔:“能说得动么?”
南宫洛璃:“无论如何,也要去试一试。”
段浔想了想,估计眼下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洛璃,那好,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劝说江二,我去西山行宫劝说陛下,他消沉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振作起来了。”段浔道,“我们这些人尽心尽力,赴汤蹈火,可关键时刻还要陛下出来主持大局。也只有他的声音,才能让天下臣民心服口服。”
于是两人话别,段浔飞快去了西山行宫。果然如他所料,南宫策把自己独自关在屋中,还是那副借酒浇愁、浑浑噩噩的模样。
他俊朗的眉宇间已经没有往日的英气了,被一副颓然和厌世情绪取而代之。这位宣朝的帝王蜷缩在角落中,像个可怜虫。脸上、嘴角边全是酒渍,胡子邋遢,任何人来劝都没用。太后几次三番来到西山行宫劝自己的儿子,可也没有任何效果。
南宫策毕竟是太后的儿子,母亲通常都会有一颗仁慈之心,不会过于逼迫儿子。太后知道自己的儿子受了深重打击,可能还需要时间恢复,也便没有再进行过多相劝,而是默默含泪离开了西山行宫。
太后对南宫策有一颗仁慈之心,可段浔却没有,她此番前来必定要好好敲打南宫策。
段浔走到皇帝南宫策身旁,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陛下。”
以前看着段浔便满心欢喜,满怀希冀的皇帝,这时也没应答段浔的话,继续自顾自喝着酒,酒水洒了一地。
段浔冷冷地观察了南宫策一小会,然后怒火中烧,直接将南宫策手中的酒坛摔碎,骂道:“我们每天在外头为你出生入死,为宣朝的江山殚精竭虑,你却好,每天躲在这里借酒浇愁!你算什么皇帝?你难道忘记先帝临终前的嘱咐了,难道忘记你的那些先辈了吗?”
“南宫策你已经颓废了一段时间,还能再继续颓废下去吗?你自己睁开眼看看,外面风雨飘摇,奸臣当道。等到江山易主,你的儿子、姐姐、母亲都要被奸臣害死!”
“苏瑶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还是个忘恩负义背叛于你的女人!你值得为这样的人伤心难过?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除了身上担负着丈夫的职责,你更是一个帝王,担负着造福天下苍生的重任!”
“你现在受了打击,抛弃外面的一切,不管不顾自己躲在这个阴暗角落里,每日以酒为生,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像个懦夫,像个可怜虫吗?南宫策,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酒坛摔碎的声音,以及段浔的责骂声,将南宫策震醒了些。他抬起迷茫的眼睛看着段浔,然后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来,反指自己:“我是皇帝?我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吗?”
南宫策摇着头:“不,这世上没有人把我当皇帝看,我最钟爱的女人背叛我,朝中那些掌握大权的大臣们看不起我!你说,我这个皇帝当的有什么意义?”
“他们千方百计算计我,无非是为了这个皇位,拿去吧,我不要了!不要了!谁有能力,谁当这个皇帝去吧,一切都与我无关!”
段浔知道南宫策颓废,但是没想到会颓废到这个地步,当年先帝驾崩时,男公策不过十二岁,尚且能保持一颗理性头脑,现在因为一个女人就变得这么混沌?胸无大志!
实在太枉费她当年的谆谆教导了。
段浔越想,越是气血上涌,直接拽起南宫策的脖子:“你真是太混蛋了!太没有担当了!你还记得霍将军,霍遇吗?你很小的时候,她就传授你各种学问。她的在天之灵,该有多么盼望你能够振兴国家,扫除朝中的各种弊端!你这么颓废,堕、落,对得起她吗?”
霍遇,果然是南宫策生命中的一个重要亲人。听到霍遇的名字后,南宫策愣了片刻,心底的柔软仿佛被戳中了,嚎啕大哭:“霍遇,霍遇你说过,你要辅佐朕做个好皇帝,要帮朕夺回政权,铲除奸臣,还我宣朝一个海清河晏!可是,你没有做到!你要是在,朕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南宫策又嚎啕大哭!哭成个泪人。
“策儿,不要哭了。”段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缓缓说出了一个在心底酝酿了许久的小名,“策儿,你怎么永远都是一副小哭包模样?小哭包南宫策。”
段浔的声音传入南宫策耳中,他惊起,顾不得擦拭眼角的泪水,疑惑地看着段浔:“你……你刚才叫朕什么?”
段浔笑笑:“小哭包。你要是再哭,就没有棉花糖吃了。我也不带你去外面喝松花酿了。”
棉花糖,松花酿?
这是南宫策小时候和霍遇之间的小秘密。那时霍遇经常喝酒,南宫策也嘴馋,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天天吵着要喝松花酿。两人经常瞒着南宫洛璃去外面偷喝酒。
南宫策这个人特别爱哭,每次他一哭时,霍遇就觉得头疼。便对他说,以后再也不带你去喝松花酿了。
只是自从霍遇战死后,南宫策再也不会喝松花酿了,因为每次一喝,就会想起故人。
这些小细节,南宫策记得很清楚。末了,他睁大眼睛:“你是……霍遇?”
段浔点点头:“不错,我就是。”
“可是?”南宫策看着眼前这张和霍遇截然不同的皮囊,又疑惑问道,“你们的容貌根本不一样啊?”
段浔:“没错,七年前我的确战死白雪关了,后面阴差阳错又重新活了过来,灵魂附到段浔身上。后面我为了掩人耳目,一直以段浔的身份活着。”
南宫策听完后觉得更加不可思议,整个人几乎是懵的,彻头彻尾懵了:“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离奇之事?朕当真是前所未闻啊。”
段浔挑眉:“怎么,你不信?”
于是,她又说出了和南宫策之间的各种小秘密。
最后南宫策终于确信,眼前的这人是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霍遇啊。
南宫策又哭了,可这一次不是悲伤的哭,而是喜极而泣,连带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拉着段浔左右看了许久后,说道:“霍遇,原来你没死,可你怎么一直都不告诉朕事情真相呢。”
段浔说:“因为你太爱哭了,我一告诉你,怕你又哭。”
“皇姐……皇姐知道你还活着么?”南宫策吞吞吐吐道,“她这些年可苦了,对你日思夜想。每年还专门去让招魂师来给你招魂。”
段浔叹息,看着眼前这个弟弟模样的人:“你现在记起你皇姐了?之前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南宫策垂下头来:“朕……朕之前太糊涂,说错话了。”
段浔开始教育南宫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还要借酒浇愁吗?”
南宫策摇摇头:“不了,朕不了,朕要振作。你刚才说的话很对。”
皇帝挺起胸脯。
段浔点头,然后笑了笑:“这才像话。好,那我回答你的问题,你皇姐之前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南宫策擦拭着脸上的酒渍:“那就好,你们总算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看着南宫策这副知错就改的模样,段浔颇觉欣慰:“你已决意重新振作,相信太后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是高兴的。”
“母后……”南宫策想到自己年迈的母亲时,不由心中酸楚,喉咙生涩,心中万分惭愧。在他混混沌沌的这段时间中,太后时常来此劝慰,可他却置之不理。
“母后,儿臣对不起你。”
段浔走到南宫策身旁,拍着他的肩膀:“太后会体谅陛下的。陛下要想让太后高兴,往后要更加勤勉,重振河山。”
南宫策吸了吸几下鼻子,重重点头:“嗯,朕会的。”
“陛下,赵泰等人并不知道您躲在这西乡行宫中,满朝文武大臣都以为您被奸人劫走了。我们现在想尽一些办法除掉赵泰的势力,所以这段时间您也只能待在这里,不能露面。”
“好。”听段浔说到要铲除奸臣之事,南宫策心中的某些痛处又被无端勾起,他面容忽然间严肃了下来,沉声问着段浔,“苏瑶等一干乱党被抓了吗?”
段浔没有看向南宫策,沉思一会,微微说道:“嗯。”
“把她带到西山行宫来,朕要亲自审问她。朕要问问这薄情负心之人,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时至今日,南宫策都没想要苏瑶的命,顶多是打算将苏瑶囚禁在冷宫中。
“陛下。”段浔放低了声音,“苏瑶……苏瑶已经伏法了。”
“伏法?你是说苏瑶已经死了?”
段浔点头:“对。”
尽管南宫策心有不甘,尽管他万分痛恨苏瑶,可是听到这消息后,心中还是忍不住痛苦,毕竟是七年的结发夫妻。往事点滴历历在目,柔情蜜意言犹在耳,南宫策手指紧攥在掌心中。他闭起眼眸,可脸上难掩痛苦之色。
段浔知道南宫策这么重情重义的人,心中肯定少不了悲伤,有悲伤发泄出来也挺好的。段浔没出声,留给南宫策发泄时间。
过了许久许久,段浔才低声道:“逝者已矣,节哀。其实苏瑶也并非大奸大恶的人,最后能除掉乱党,她也有一份功劳。”
段浔不想让南宫策一辈子都活在识人不明的阴影中,也不想让他回想起过往,永远都抱着一份希望的心情来。
段浔将苏瑶和谈墨帮助朝廷之事告知了南宫策。
确实如段浔所料,南宫策得到了一些安慰:“她总算没那么糊涂。临死之前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苏瑶临死之前写了一封信,陛下请过目。”段浔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南宫策手上。
南宫策接过展开一看,仔细阅读着信上的绝笔字,不肯漏掉信上的一个字。虽然只有短短百余字,可他像是看了一封万言奏折般。
看完之后他心绪起伏,整颗心掀起万丈波澜,眼眶不由湿润,眼泪滴滴洒在这信上,渐渐地这信上的字眼有些模糊,南宫策别过头去,再也忍不住,喉咙中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哽咽声。
“陛下,要哭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中,发泄出来才会畅快。通过这封信,你也能明白苏瑶并非真正的奸恶之人,只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瑶儿……”南宫策声泪俱下,如果说他之前对舒瑶有恨意,那么此刻这些恨意全部消散。
“你放心,朕和皇姐会好好教导佑儿的。”
南宫策将这封信折叠好,折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袖口中细细珍藏,这是苏瑶留给他的最后礼物。一会儿之后,他又抹去脸上泪水,转过头去看下段浔:“瑶儿的尸体在何处。朕想去看看。”
“天气渐热,尸体停放不了几天。她的尸体我已经让人安葬了。旁人并不知她所做的那些荒唐行为,所以太后下令,还是以皇后之礼安葬她的,安葬在东陵。”
“母后果然深明大义,心胸宽广。”南宫策原本还担心太后会不会对苏瑶恨之入骨,以至于采取鞭尸这么泄愤的行为。现在听段浔说完后,心不由得安了下来,点点头:“朕改日去看看她。”
南宫策又沉声问道:“对了,指使苏瑶的幕后之人究竟是谁?这人到底使了什么蛊心术,以至让苏瑶如此死心塌地,甘愿抛夫弃子?”
段浔道:“幕后之人是南宫夜。”
“哪个南宫夜?”虽然这个名字对南宫策来说很熟悉。但是他不会将这个名字同临川王次子联系起来,因为七年前,临川王叛乱已被南宫洛璃诛杀干净了。南宫策最多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
段浔如实答来:“临川王次子,南宫夜。”
南宫策闻言,陡然生疑,诧异地问段浔:“临川王一脉,七年前不是已经被皇姐诛杀干净了么?怎么会好端端冒出个南宫夜来?”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段浔回忆起之前谈墨对她所说的,然后将苏瑶和南宫夜之间的渊源说给皇帝听。
说了有半个时辰,才诉说完毕,段浔道:“事情经过,大概便是如此了。”
皇帝听完,心中好一阵唏嘘,他沉吟道:“可能万事万物,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就像你重新能活过来也一样的道理。一切有因有果,因果循环。”
段浔道:“陛下能看得开,这是再好不过的事。虽然南宫夜叛党已被全部除去,但是我们仍旧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还有赵泰需要去对付。任重而道远啊。”
突然间,南宫策觉得自己非常没用。一路走来,他全是靠着别人的扶持,全是靠别人为他出生入死,而他什么都不需要管不需要顾,似乎只需要做好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享受着文武百官的叩拜就可以了。
南宫策垂眸,轻声问段浔:“朕可以做什么?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西山行宫,什么都不管不顾?只看你们抛头颅洒热血吧!朕是不是很无用?”
“朕也有雄心壮志,也是个热血男儿,可这些年隐忍太久,朕有时都觉得自己就是个懦夫。”
段浔给予南宫策鼓励:“怎么会呢?陛下自登基以来,百姓都过着富足安康的生活,您隔除弊端、整顿朝政,比前些帝王不知好多少。这些都是陛下的功劳,您怎么能妄自菲薄说自己是懦夫?说自己无用呢?”
“现在让陛下留在这西山行宫,并不是为了让您安逸,而是为了之后给赵泰致命一击。谁说陛下没用,陛下可是有大用!”
南宫策又问:“那你们准备如何除去赵泰?”
南宫策的心绪才刚刚恢复,段浔不想让他过多担心,于是只轻描淡写,省略了其中去清河侯府做卧底的细节:“我们已经查出了赵泰的许多底细,赵泰手下也被我们收服了。到时候直接来个理应外合,赵泰一定跑不了。”
这位年轻的帝王自登基以来,一直受尽赵泰的屈辱。为了江山,他一直忍辱负重,现在听到赵泰要被连锅端起的消息后,自然很是兴奋。
“好,朕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段浔道:“陛下,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把你的情况告诉太后。她这段时间很担心你。”
“去吧,刚好也让母后开心开心。”
段浔从西山行宫回来后,片刻也不得耽搁,迅速前往长信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病了,面容枯稿,原本精神抖擞的老人一下子变得十分憔悴。经历了皇后的背叛,又目睹了自己儿子的浑浑噩噩和自甘堕.落,太后无形中受到巨大打击。
身边伺候的是贴身宫女,南宫洛璃并没有在病榻前服侍。
段浔到来时,宫女恰好喂太后喝完药,宫女见了段浔后,轻轻欠身行礼,然后端着药碗退下。
段浔轻轻走到床边,太后眼眸微颤,见了段浔后,原本有些枯燥的目光中散发出些许光芒,勉强打起精神来笑了笑。太后很欣赏段浔,每次段浔来到身旁时,她总是能感觉到一份心安。
“太后,您好些了么?”段浔低声道。在她心中,太后就像是自己的祖母霍老太君一般,段浔从小就对太后有一种很深的感情。
“不打紧,好多了。”太后声音很弱,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威严,尽管她再怎么勉强打起精神,可眼底中的那抹憔悴和悲凉却是无论怎么也遮掩不住。
“长公主怎么没在身旁服侍您?”
太后微声道:“哀家知道你们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并没有通知洛璃。特意嘱咐下人封闭这个消息,对外宣称家在佛堂礼佛,生怕洛璃分心。”
“段浔啊,这段日子多亏了有你。哀家谢谢你。”因为涉及到了一些伤心事,太后没有再对段浔说其它更多的的感谢话,千言万语只化为这简短的一句。
段浔:“太后不必言谢。我身为宣朝的臣子,为朝廷除去奸臣,为主上分忧是义不容辞之事。”
太后点点头,憔悴的目光中露出很是欣慰的表情:“陛下总算没有看错人。哀家没有看错人,洛璃更没有看错人。宣朝刚刚经历了一桩丧事,哀家希望能再经历一桩喜事鼓舞民心。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吧?”
段浔恭声答道:“明白。”
太后对段浔非常满意:“看到你和洛璃感情如此好,哀家甚是欣慰。”
说到这里时,老人家又轻轻叹息着,眼睛中难掩遗憾:“倒是陛下,他现在精神不济,日日借酒浇愁,哀家很担心他。策儿虽算不上多么文韬武略,可是他生性善良,也是一位仁明君王。这些年处处受权臣们的制肘,然而身上却从没有表现出消.靡之态。可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足可见苏瑶之事对他的打击有多么深重。策儿,哎……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才能重新振作起来。”
段浔给难过的太后带来了许多安慰:“太后,我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我之前去过西山行宫,一直在劝说陛下,劝说有效,陛下现在已经想通了,决意重新振作。”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可谓是彻彻底底得开心起来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来,激动问:“真的吗?策儿终于想通了?”
这段时间以来,这是她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段浔笑着回答:“当然是真的。我从西山行宫赶回来,就是想向您当面禀报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我宣朝振兴有望了!”太后激动不已,紧接着便是热泪盈眶。她憔悴的脸庞上忽然生起了几分精神来。
考虑到南宫策和南宫洛璃都不在身旁,段浔给太后说了好多笑话,太后听得笑逐颜开,果然精神好了不少。
“你啊,就是哀家的开心果。和佑儿一样。”太后幸福道,“有你们陪伴在身旁,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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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侯府。
孙氏亲眼目睹赵泰杀死儿子赵敖,悲痛欲绝,一连昏厥了好几天,赵泰让江湖名医来医治。只要有空闲时间,赵泰无论多忙,都会抽出空来陪伴在病榻边,细心照顾着夫人孙氏。
孙氏睁开疲倦艰涩的双眼,看到的是赵泰的脸庞,她顿时黑下脸来,将头别过一边。她没有和那天夜晚一样,对着赵泰破口大骂,因为已经没有骂的必要了。
她的心已经凉了,彻头彻尾地凉了。
“你来做什么?”孙氏只觉得心中又苦,喉咙又涩,她对赵泰这个男人彻底失望了。一个连亲生儿子都会杀的人,该有多么冷血无情。
赵泰干涩笑了笑:“你是我夫人,我怎么能不探望你呢?”
孙氏冷冷哼了声:“你连亲生儿子都可以杀的人,又怎么会在乎我这做夫人的?”
赵泰知道孙氏还在为赵敖之死的事记恨他,想了想之后,赵泰放低了声音:“我也不想杀他,那是他自作自受的,我三令五申让他别去那密室,可这畜牲偏偏不听我的话,自己私下里闯进密室中,还放走了那两个女人,差点误了我的大事,这样的畜牲留着有用吗?早晚我会死在他手上。”
想起儿子惨死的情景来,孙氏又狠狠一阵心痛,她转过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眼泪打湿了枕巾,双目死死盯着赵泰:“可无论怎样,敖儿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亲手杀死儿子,这个坎我一辈子都过不去!”
赵泰沉着眼眸问了句:“这么说,你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孙氏咬牙切齿:“你走,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赵泰无奈苦笑一声:“我能走哪里去?这是清河侯府,是我的家。”
孙氏挣扎着起身,可她一动弹,便觉得双眼发黑。尽管身体有些虚弱,孙氏依旧想要离开清河侯府,甚至都想要和赵泰断绝关系。
赵泰见孙氏这般模样,主动想要伸手去扶,可被孙氏狠狠回绝了。
“你不用这么假心假意,如果我继续留在清河侯府,我觉得你下一个要杀的人会是我。”
赵泰虽然心狠手辣,可她对这位发妻却真的极尽爱护,成婚多年来,对孙氏一直疼爱有加。就算当年赵泰在外面有了女人,可那绝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想传宗接代,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落娘胎便早夭了。只不过那小妾肚子也不争气,没能给他生个儿子,只生了赵烟黛这么个女儿。
好在这女儿容貌出众,才华横溢,这才极大程度地弥补了赵泰心中的那遗憾。
赵泰叹了口气,缓缓解释着:“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就算我赵泰自己身死,也绝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孙氏冷冷笑一声,满满的讽刺:“我现在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赵泰不想让妻子对他成见这么大,只好将心里话全部说出:“其实这事另有隐情,原本我想一直瞒着,不忍心告诉你。可现在不得不说啊,敖儿并非我们亲生的儿子。”
孙氏一听如遭雷击,整个人完全瘫在床上,她满脸的不可置信,抬起眼眸深深地看着赵泰:“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赵泰叹息,眼睫微微下垂:“虽然有些不可思议,可这事确实是真的。敖儿,是我从外面抱养回来的。我们的亲生儿子一出娘胎便夭折了,当时我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忍痛将这事隐瞒下来,特地去外面找了个男婴回来。”
“有了这男婴,你心情开朗许多,脸上也时不时浮现出笑容。我就更不忍心说出实话,所以也打算将敖儿当成亲生儿子来看待。”
这些年,赵泰确实在赵敖身上付出不少心血,赵敖小时候,赵泰都是聘请名师来指导他。可无奈这个养子为人骄纵,从小不爱读书,倒是把外面那些不好的行为学了个透,一身的纨绔子弟气息。
赵泰问夫人:“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我对他不好吗?给他请最好的老师,帮他搭建人脉,为他铺好路。要不是他自己骄纵、目无法纪,贪图美色,何苦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孙氏听完后,整个人怔怔,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眼睛中泛着泪花,颤声问赵泰:“这是真的?”
也许是上次那件事给孙氏带来的创伤太深,以至于,她至今仍不愿相信赵泰所说的。
赵泰目光坦诚,语重心长道:“夫人啊,事已至此,我又何必说谎?赵敖并非我们的亲儿子,所以希望你节哀,不必过于伤心。”
“可是……”孙氏抹了一把眼泪,“我毕竟养育了他那么多年,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逝者已矣。”赵敖道,“我明白,不过伤心也要适可而止,忧思过度,对你身体总归是不好的。你看看,你这段日子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我见了后,可是心疼得很。”
听赵泰这么一解释,果然孙氏的心没有之前那么悲伤了。她止住了眼泪,看着赵泰:“哎,他毕竟是我们的养子,好好安葬吧。”
见夫人孙氏的悲伤略消除了一些,赵泰眼角露出笑意,他握着孙氏的手:“夫人,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最近这段时间,宣京城中可能会不怎么太平,你还是先暂时离开清河侯府,等过了这段时间后风平浪静些,我再把你接回来。”
孙氏和赵泰夫妻几十年,她看着赵泰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年轻后生,混迹到如今的位高权重。她当然知道位高权重者一般很难独善其身,因此赵泰这么一说,她那根敏感的思维便被拨动了。
于是孙氏赶紧问着:“是不是朝廷那边要动你了?”
赵泰不想让孙氏担心,只淡淡一笑道:“没有的事,朝廷那边能动我什么?只是担心你若是日日待在侯府中,不免会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从而影响心情。”
孙氏放低了些声音:“你为何会养那些蛊虫?”
赵泰知道自己夫人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只得找了另外一个借口,缓缓解释着:“这些蛊虫养来当然是有用处,防患于未然。夫人也知道我位高权重,肯定会引起朝廷那边的忌惮,虽然现在朝廷还没动过,但是保不准以后。”
孙氏一听,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上,赶紧劝说道:“要不你主动请辞吧,把那些兵权全部还给陛下。只要你的地位对陛下构不成威胁,他便不会对你动手了。”
孙氏平日里觉得自己是个妇道人家,对于什么朝廷大事她干涉不了,对于夫君的政务她也没插手干涉,并不知赵泰私下里所作所为。因此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赵泰微微一笑:“夫人你当真是天真,事情远远不如你想的这般容易。你听说过一句话叫功高震主么?哪个帝王能容得下那些功高震主的大臣们?”
蓦然间,孙氏的心又一紧,瞬间又急红了眼:“那怎么办?”
赵泰答:“别担心,走一步算一步吧。”
孙氏还是万分担心,正欲说些什么,不料被赵泰堵住话:“夫人别担心,我会妥善处理的。你刚恢复过来,身体不太行。先休息一日,等明天我便让人送你到郊区小院休养。夫人,你安好,我便无后顾之忧了。”
孙氏听到这句话后,没有再持意见上的挣扎,点点头:“好。”
赵泰离开房中后,便去了书房,让下人将侄子赵炳叫来。
赵炳长身玉立,态度恭敬:“叔父。”
“炳儿,又到了给蛊虫喂人血的时候,本来这也不过是件小事,可如今叔父要特地嘱咐。在此关键之际,你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行踪,千万不能让人察觉。以免节外生枝。”赵泰现在只能把重要的任务全交由赵炳去做,“还有你要尽快去说服白家。只有他们和清河侯府站在一条线上,我们才能稳操胜券!”
“侄儿明白。”
“还有,皇后年轻貌美,怎会无缘无故便殁了?这事定然不简单,你去查一下,去宫中打探一些消息过来。”
赵炳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有些担心道:“烟黛应该已经到茂州了,不知为何还是没有书信传过来,会不会这当中遇到什么不测了?”
他对这位堂妹知之甚少,只知道赵烟黛长相出众,容貌倾城,却不知这堂妹点子尤多。
赵泰丝毫不担心,摆摆手:“这你没必要担心,烟黛她非常聪明,论才智和你不相上下,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王显呢?从前我交给她的任务,她一次都没有失手,相信这次去茂州之后,她一定能成功把南宫康带回来。”
赵炳点点头:“嗯。”
赵泰挥挥手:“去吧,下去办事吧。”
……………………………………………
茂州。
地域富庶,风景秀美,气候温润,天气比宣京城这边还要养人。
平安王--南宫康这些年一直待在茂州养身体,渐渐地,身子骨比起从前来要硬朗不少,气色也好转许多。除此之外,他人生中还收获了一件大喜事,在茂州这里,他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南宫康每天过着舒适惬意的生活,他以为这种生活会延续一辈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随着赵烟黛一行人来到茂州后,他的生活注定会掀起风浪,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风平浪静。
赵烟黛和王显来到茂州已有数日了,这段时间他们并没空着,而是千方百计打探南宫康的底细。赵烟黛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只要她想办的事就没有办不成的。三两分打探之后,果然将南宫康让的事摸得一清二楚。
打探好消息后,便在一家豪华客栈内落足。王显询问赵烟黛:“宣京城中的事情瞬息万变,侯爷欲成大事,必要抓住一切时机,眼下我们绝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小姐,依我看还是立刻去把南宫康抓来。”
赵烟黛笑了,她对王显道:“你别看南宫康这人身体瘦弱,不通武艺,可他还是有几分血性的。估计我们去抓他,他宁死也不会屈服。”
王显面色稍显犹豫,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依,小姐的意思是?”
赵烟黛眼眸中露出凶厉之色:“据我们所了解到的消息,南宫康不是有个很在乎的女人吗?把那女人带过来,就等于按住了南宫康的喉咙!”
虽然王显和赵嫣黛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不过临出发时,赵泰一直在嘱咐,让他一切都听从赵烟黛这位小姐的。王显心中很是疑惑,可不敢违背赵泰的命令,不过也没打心眼里真正服气赵烟黛。
当赵烟黛说出这番话时,王显才真的佩服眼前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佩服她城府如此之深,智慧如此高超。
“小姐说的有道理。”
王显当下便让人去办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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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王府。
宣朝的皇室子弟们大多武文弄墨,南宫康也不例外,深得先帝的传承,这位平安王对于诗词书画样样精通。身体瘦弱,但是极其风雅,身上满满的书生气息。
他为心爱的女子画了一幅画,画好之后满意极了。
王府的下人见了后赞叹道:“王爷的画技当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妙云姑娘见了这幅画后,一定会欣喜异常的。”
南宫康清秀白皙的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本王也觉得,她一定会喜欢的。”
随即他吩咐下人:“你去把妙云姑娘带到王府里来,本王今天要亲自下厨,做一顿美味佳肴。”
下人应了声后,连忙告退,忙去寻妙云。可直到日暮时分,也没能将人寻回。
已经做了一桌美味佳肴的南宫康诧异地询问下人:“妙云姑娘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下人战战兢兢,脸上露出豆大般的汗水,慌慌张张回答道:“妙云姑娘……她……”
南宫康沉静的脸上也浮现起焦虑之色正声问着吓人:“她怎么了?”
“她……妙云姑娘不见了……”
南宫康紧皱眉头:“怎么会不见?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消失?”
下人直接跪在地上,接连着叩首:“奴才,已经找遍了她之前常去的每个地方,可还是一无所获。”
南宫康吩咐道:“找!让王府的所有下人都去找,一定要找到她的踪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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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康话音刚落之后,守在门口的护卫们则急匆匆前来报:“王爷,刚才有个穿便衣的男子说,他知道妙云姑娘的下落。”
南宫康眼睛瞬间一亮,忙追问护卫:“他人呢?快传他进来!”
护卫摇摇头:“人已经走了,不过他留了一封信下来,说只要王爷看了信上的内容后,就能知道妙云姑娘的下落。”
紧接着护卫奉上信,南宫康接过后,迅速展开一看,浏览完信上内容后,咬牙切齿,目光深沉。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凶戾之气,多年来这位平安王一直是和和气气的,王府的属下们从未见过南宫康如此愤怒的一面。
“王爷,怎么了?”护卫诧异问道。
南宫康将这信撕得粉碎:“妙云被人劫走了!”
护卫猛然一跺脚,担忧道:“糟糕,妙云姑娘如此美貌……”
南宫康知道护卫心中所想,他一字一字沉声道:“这伙人的目标不在妙云身上,而在本王身上。放心吧,妙云不会有事的。”
护卫又愤怒又不解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敢打王爷的主意!”
南宫康叹息:“这伙人知道闯王府难,故意通过妙云来引我见面!可见他们心思多重,估计对本王身旁的这些事早就了如指掌,这伙人肯定来者不善!绝非是为了区区银两而来!”
护卫担心南宫康,忙道:“王爷,这些人卑鄙无耻,王爷万万不可独自去和他们见面。这样吧,不如将茂州的兵力全都召集起来,然后让士兵们乔装打扮,我们偷偷跟您一起去。”
南宫康摇摇头摆摆手:“你能想到的,这帮人会想不到吗?他们在信上再三嘱咐,若是我偷偷带了士兵前往,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们会让妙云姑娘吃很多苦头。”
“算了,本王还是一人去,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爷……”护卫再三劝阻,“万一……您有什么不测?”
南宫康轻轻打断护卫的话:“这帮人也不会要本王的命。不然何苦处心积虑布置这么个局?要真想杀本王,有的是机会,何必挟持人质?”
“你们不准跟来!”
虽然南宫康一直保持着镇定,可他心中还是万分焦急,忧思过重不由得重重咳嗽了几声,护卫忙替他轻轻拍着后背。南宫康缓过来之后,吩咐下人取了一件风衣过来,穿上风衣便离开王府。
修长清瘦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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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拂,月光照耀在秦淮湖面上,湖面看上去波光粼粼。湖边有一个小亭,亭上坐着两人。
这两人便是赵烟黛和王显。不过这两个人都蒙着脸,赵泰带着面具,赵烟黛着戴着黑色面纱
等南宫康到来之后,王显忙笑着客气道:“平安王来了。准时准点,身旁还没有带护卫随从,你果然是个怜香惜玉之人。”
南宫康冷笑一声:“本王若是不来,你们肯放人吗?说吧,你们想让本王做什么?”
王显道:“站着说话多不方便,王爷不如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不必了。”南宫康道,“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们如果真那么客气的话,就早些放人。”
王显笑了笑:“放心,那位年轻的姑娘我们根本没打算伤害她。只是暂时将她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我向平安王保证,到时候她见你时一定毫发无损。不过这基于王爷你要好好配合的前提之下,如果你不好好配合,那位姑娘可就有苦头吃了。”
南宫康沉声问:“你先说说,你想让本王做什么?”
王显哈哈大笑:“平安王是个温润如玉的人,我当然也会考虑到你的名声问题,绝不会让你做丧尽天良之事。估计,你到时还要重重感谢我们。”
南宫康很不屑地笑了一声。
王显微微摩挲着手指,然后缓缓道:“我们想让你做的事很简单,回宣京继承皇位。”
继承皇位??
南宫康并不知宣京城发生那一系列的变故,他额头上爬起无数条黑线,身体虽瘦弱,可声音却凛然:“宣京城已经有陛下坐镇,我回去继承哪门子的皇位?你们这是想谋朝篡位?”
“谋朝篡位?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吗?王显讽刺地说道,“也对,茂州离宣京差了千山万水,宣京那边的消息一下子当然传不过来。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只好代劳一遍,把宣京城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
“你口中的那位陛下早已不坐镇了,他被奸人所挟持,至今下落不明。朝中已无国君多日,上上下下乱成一锅粥。如果真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肯定会有许多人要谋朝篡位,到时候你南宫家的天下就要落于人手了!我相信平安王也不想看到那一番情景吧。”
“刚好我们和你一样,也不想看到朝局不稳,上上下下胆颤心惊。所以才想着来这茂州带你回去继承皇位,以固人心,以安南宫家的江山社稷!”
南宫康听完后,也胆颤心惊,眉头深沉。他和南宫策向来兄弟情深,这些年即便是在茂州时,皇帝也时不时差人往这边送好东西。南宫康打心眼里敬重这位皇兄。
他不禁在心中暗暗为皇帝担忧着。
虽然心中很是担忧,可南宫康还是保持着镇定的大脑,他用手反指着自己瘦弱的身躯,笑了几声:“你看我,如此弱不禁风,浑身没什么力气,重物都提不了,我有什么能耐号令天下?就算我当了皇帝,你们觉得会有人服吗?”
“姓南宫的不是只有我一个,就算陛下不在了,他还有儿子。太子继位才是符合正统立法,我不过是先帝的庶出之子,身份哪有太子殿下珍贵?”
“你们千里迢迢来茂州找我,是不是打错主意了?”
经过这么短暂接触,南宫康当然知道这伙人的用意何在,无非是看他没什么靠山,想让他去做这个傀儡皇帝。
王显道:“你怎么会没有资格呢?虽然嫡庶有别,自古皆然。不过现在嫡的下落不明,你这个庶出再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儿子。至于小太子南宫佑,他不过五岁,奶水才刚断不久,能当什么大任!平安王你要自信些,不要太妄自菲薄。”
“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当然如果你执意不去当这个皇帝,你那位心上人的下场可就悲惨了。”王显握起拳头来,手指中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人从来就是心狠手辣,绝不会讲究半点情意。”
南宫康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蒙面之人,他一言不发,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已然认清了局势。他要是继续刚强,恐怕妙云真会有性命之忧。而且宣京城中出了那等大事,他作为一个皇室子弟,也理应回去看看。最为重要的是,他想通过接触,知道这伙人真正的底细所在,于是南宫康想了想后,认真点头:“好,只要你肯放了那姑娘,我跟你们回宣京。”
王显笑道:“平安王果然识时务,不错不错。你放心,我向来言而有信,那姑娘明早便会毫发无伤地送至你府上。”
“我们时间紧迫,平安王你得现在就跟我们走。”
“你们明日放人?”南宫康问,他轻轻摇头,“今晚就让我和你们走?万一你们不讲究诚信呢?说实话,我真的信不过你们。再说了,此去宣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茂州来。这姑娘是我的心上人,临别之时,我总得跟她说几句话吧。”
王显没有做决定,而是立刻去询问身旁的赵烟黛。赵烟黛附在王显耳旁轻轻说了几句话,王显然后转过头去对南宫康道:“你在这里等着,马上我就让人把那姑娘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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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没多久,妙云姑娘便被带到了秦淮湖边来。王显撕去了绑在妙云眼上的绷带,妙云抬眼一看,只见南宫康正站在自己面前。
明亮月色笼罩下来,这个清清瘦瘦的人影完全映入她眼帘中。
南宫康,她心心念念的平安王殿下。
妙云是个年轻女子,她从来没有被人挟持过,所以当知道自己是被坏人挟持之后,妙云心中万分害怕。可是当她看到站在眼前的南宫康时,所有的恐惧感烟消云散。虽然南宫康身体瘦弱,但是妙云就觉得这个男人可以为她遮风挡雨,能为她撑起一切。
“王爷……”妙云眼睛中闪烁着晶莹泪花,她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这些人手中,却没想到还能见到心爱的男人。
“妙云。”南宫康朝她点点头,眼睛绽放出许许柔情。
王显对这男.女之间的深情厚谊并不感兴趣,他只想快速完成赵泰所交代的任务。沉声对南宫康道:“人,我已经带到了,有什么话你们去角落里单独说,但是要把握好时间,只有半刻钟。”
南宫康拉着妙云走到湖边一个小角落中,还没开口,妙云便对他说道:“王爷你怎么来了啊?这些人心狠手辣,你快些走吧。”
“傻丫头。”南宫康笑道,“能走到哪里去?这附近都是他们的人。”
妙云万分自责,觉得自己就是南宫康的累赘。她垂下头来,眼睛中泛起更多的晶莹泪花:“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什么事都把王爷牵连进来。”
“妙云,你不必自责,这事其实和你也没有多大关系。我会亲自来赴约,主要是想知道这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宫康伸出修长的手指,拨弄着手指,慢慢划去覆盖在妙云睫毛上的泪珠。
他低声道:“我才知道原来宣城中那边出了大事。陛下下落不明,朝中局势混乱,身为皇室子弟,我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回去弄个清楚明白。”
妙云紧紧握着南宫康的手,她不愿意和这个温文儒雅的人分开,连忙说道:“我和王爷一起去,刚好一路上可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南宫康轻轻笑了,那笑容十分温暖,他摇摇头:“你若是和我一起走了,那王府中的事物由谁来操持,还不得指望你这个未来王妃啊?乖,听话。”
“可是……我很担心您……”
南宫康将她揽入.怀.中:“不用担心,他们还要有求于我,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是个男人,很多事情不可以逃避的。”
妙云还想继续说什么,南宫康嘘了一声,两人之间就这么静静地靠在一处。
很快,一刻钟时间到了。
王显那边高呼:“时间已到!”
南宫康将身子挪正,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囊递给妙云:“你回去后打开看。记得,一定要回王府后再看。妙云,我走了。”
妙云眼泪止不住流下,望着南宫康离去的背影伤心欲绝。
就这样,南宫康踏上来宣京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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