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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学校跑到卫生院, 路上容迪和容夏简单交代情况。
就在今天中午, 一伙红.卫.兵直接进了容家村, 直奔容山家。容山自然要问是为什么, 然后得知被举报家里有窝藏封建四.害.旧.物, 推崇封建迷信, 要搜查。容山一头雾水, 他祖上三代贫农,成分好着呢。
而且近几年,各地红.卫.兵都消停下来, 没有像前几年那样动不动就抄家,抢砸东西,开批.斗会, 弄得人人自危。
可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些人, 怎不让容山和村里其他人心怀疑虑。再然后,也不知道怎么闹的, 红.卫.兵那边年轻气盛的小子就动起手来, 仗着人多势众推到了容山。
还是听热闹的赵淑兰觉得不对劲, 去村里叫了容迪和村长, 把一群小子堵住, 让容迪和几个人把容山带去卫生院。现在村里那边还把人留着呢, 容山家里只有一个人,其他村民一开始好些不知道这事,后来都知晓了, 自然不能让那些毛都没长齐的红.卫.兵小子们乱来。
到了医院, 容夏看到一样急匆匆赶过来夏秋芳,母女两一快进病房,看医生在容山脑袋上动作。
头上神经敏感,容山痛得咬紧了牙,见了她们两个,却说:“没事,你们别看着,坐那边等等。”
夏秋芳哪里坐得住,眼睛瞬了不瞬地看着,眼眶一下就红了。
容夏眉头紧皱,开口问一边不再忙的护士:“护士,我爸情况严重吗?包扎就行?”
头可不是随便能磕碰的地方,容夏只怕还有别的隐患。何况现在医术都是奇奇怪怪的药水和刀针,在身体和头上乱来,实在让容夏没有安全感。
容迪在外面走来走去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想听护士怎么说。
看惯病人和各类家属的护士给医生又递了一卷绷带:“这个不好说,还要再观察观察,等医生忙完吧。”
医生仿若未闻,手上麻利地给容山包扎好,然后脱掉手套,看一眼夏秋芳和容夏:“家属和我去办公室,病人送病房。”
容夏握着夏秋芳的手,跟在医生后面去了办公室。整个医院的墙面都刷成白色,干净得让人害怕。
但消息却是好消息。
医生和蔼一点,带了丝浅笑道:“头上伤口问题应该不大,住着观察几天吧。我看病人平常身体也还不错,休养休养就好了。”
夏秋芳松口气:“谢谢医生!”
容夏也心中大定:“谢谢医生,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医生把目光投到容夏身上,看小姑娘比自己妈还操心,脸上露出个笑:“留个人照看着吧,冬天也不用洗澡,方便得很。”
再说了几句,医生就让她们去病房看容山,并交代让容山动作幅度不要过大。
容夏侧耳跟夏秋芳说:“妈,你先在外面等等,我和医生说几句。”
“哎,好。”夏秋芳应着,脑里却闪过一点念头。刚刚容夏脸色正经的样子,让她不由觉得容夏会做出一些让人惊讶的事。
医生背靠在椅子上,面露疑惑:“小姑娘,你要和我说什么?”
容夏:“有个不情之请,想让您帮个忙。能不能把我爸爸的病说严重一点,最好头上包扎得看起来更吓人一点,在医院里多住一阵。”
“为什么呢?”
“说起来不怕让您见笑,家里和叔叔家有些钱财上的纷争,除了爸爸就我和妈妈,暂时不敢回去。借着病情,也能吓唬一下他们。”容夏绞紧手指,把被举报的事避开。
医生倒不觉得这么个小姑娘能骗他什么,多住几天花的钱也不是他的。
“成,你和你妈妈不要往外说。我给你们单子上时间写长一点,住个十天半个月不是问题。”医生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候,人都不爱上医院,不得已才会来一趟。冬天更是只有发烧严重的,外带生孩子的,床铺空了很多。
容夏谢过这医生,心想这一点算是稳妥,接下来就该回去处理那些被留在村里的红.卫.兵了。
夏秋芳见容夏出来,上去拉着她的手:“夏夏,怎么了?你和医生说了什么?”
容夏趴在夏秋芳耳朵上:“妈,我让医生把爸的病说严重一点,这样就可以让村里叔叔们送走那些人了。”
“那些红.小.兵,能糊弄走?”夏秋芳低声问。顾忌着说话内容和地点,夏秋芳一向的大嗓门都憋住了。
容夏揽着她的腰:“没事,我回去再看看。反正我们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该有的,顶多就多了几个柜子。我看那些人怕不是无缘无故找上咱们家的。”
容夏没把话说完,她不止觉得这事蹊跷,还觉得是这事和容志飞容爱红脱不了关系。虽然她不想以那样的恶意揣测容地一家,那些容山真心对待过的人。但是目前和他们一家起纷争的,就只有这么一家了。
他们一家三口,容山是个喜欢埋头做事的,夏秋芳更是整天乐呵呵,从不得罪人。她也是老老实实地上课,平淡日子里没得罪过谁。若非说有得罪的人,也只有那一家子了。
但容夏先前也没想到过,有人会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来。
夏秋芳心里也隐隐猜到一些,但紊乱得很,她简直不敢信。她开口道:“那些人还在咱家没走?人都出事了,还不肯放过我们!”
两人说话间,到了病房门口。容迪坐在容山的床前,给他递了一杯水。
容山的头被固定住,又是束缚状态,难受得很。
夏秋芳想起容夏说的,看着容山的脸上没表现出欣喜来,配合着容夏演戏。
媳妇这样灰败的脸色,难道自己磕的这下很严重?容山见了着急地问:“怎……怎么了?不严重吧。”他问得颇没底气。
“这也没晕,没事吧?”容迪也急。他和容山一样,日子都过得糙,一点小伤小痛都习惯了,没放在眼里。心里总觉得自己特能耐,上天入地不是难事。
夏秋芳看容山一眼,叹气一口,道:“医生让多观察几天。”后面的话,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欲言又止。
容山更急了,甚至都觉得头上痛了起来。他还没五十呢,就磕一下,难道要很严重。说到很严重的病痛,容山不免想到什么瘫痪,截肢之类的,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容夏看气氛烘托得可以了,就开口道:“医生只是让多住几天,毕竟脑袋那么精细,哪里是可以随便乱磕的,一颗豆子还能砸死人呢。”
这样说,倒是只像要好好休息的。容迪看着容山,拍着自己的胸脯:“兄弟啊,你好好休息。别乱动,家里那边我回去给你看着。”
“好,辛苦你了。”容山点头,他心里对容迪很放心。他们当初一起当过兵,在军营的时候,因为容迪的名字和容地差不多,容山就挺照顾容迪,一来二去,两个男人倒是成了好兄弟,论感情比起亲兄弟容地那边其实更好。
容山看着容迪,就想到自打自己出事,一面也没露过的弟弟,心里凉凉的。
容迪交代了几句,就该开着村里的拖拉机回去了。
容夏借口送他,趁他不注意,猫在了放了棉被的后面。
车开到一半,容迪叹气,心里想起容迪那一家子踢容山糟心。
容夏:“叔,你叹气什么?”
容迪猛地回头,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大侄女,惊得差点把拖拉机开到别人地里。
“你怎么上来了!”
容夏心里一囧,紧抓着铁杆,才没把自己晃下去。
好不容易车又稳当地开在大路上,容迪气呼呼地骂:“你这丫头,怎么不说一句就上来了?”
容夏:“我回去看看我家,怕被人给拆了。再说了,家里要是做主的在,说话都有底气,人都把我爸头砸了,就能让他们白砸!”
小姑娘一个,说话还挺豪气!容迪问她:“你做得了主,可别吓哭了。”不是容迪瞧不起容夏,这小姑娘以前可是真的眼泪浅,脾气又好,小时候就老被欺负。
想到这茬,容迪又道:“大侄女也长大了啊,还记得当年你妈写信说你一个人哭啼啼的,你爸放不下你和你妈,刚要升职就非要和我一块跑回来了。当初那时候当兵苦,工资也不高,真是不如回家种地。”
容夏看他一副追忆往昔的样子,跟着在脑海里刻画尚还年轻的容山和夏秋芳的样子来。
模糊记忆里,容山是个高大硬朗的男人,也不爱说话,只有和夏秋芳在一块,两个人就会歪缠一会儿,说点和别人说不口的话。年轻时候的夏秋芳也是好看的,身型不像现在这样有点发福微胖,一心一意只有爱人。
光是以容夏的年龄来推算,他们在一起都有二十余年了,这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光。
容夏感兴趣地追问:“我记得我爸有几个勋章,老宝贝了。”
容迪眼睛一亮:“叔也有一个,没你爸能耐,他攒了好几个。”
拖拉机摇摇晃晃地,很快到看容家村村口。
容迪皱起眉毛,心烦得很。
直到车子停在容夏家门口,才有看热闹的人从她家院子里探出头来看。
第一个竟是赵淑兰。
容夏想到是这多嘴的婶子帮忙叫了人,就点头谢道:“我爸的事,谢谢婶子帮忙叫人了。”
赵淑兰先是瞪大了眼睛,而后由两手叉腰变成一手叉腰一手乱摆,声音不高不低地嘚瑟:“嗨,总不能让人在我们容家村欺负人。”
这话还有一半没说,是赵淑兰藏在心底的怂,她早些年围观过看批.斗会,对这些红.卫.兵其实忌惮得很。这要不是那些人在屋里坐着,她可能连这句话都不敢说。
很多村里人和她一样,甚至还比不得赵淑兰。一旦回想起那些混乱的岁月,就忍不住心生畏惧,失了本就不多的胆色和豪气。
容夏冲她点点头,往看得见人的堂屋里迈步而去。她的背脊挺直,步履算不得快,也不慢,步步扎实,给人非常可靠的感觉。
素来笑盈盈甜美的脸上,所有表情都收敛了,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稳重和肃然。
赵淑兰看着她的背影拍拍胸口,觉得这容夏当了半年老师,可还真是不一样了。要是能嘴皮子利索些,把那些人送走才好。
容迪跟在她身后,想起自己路上问的那句“做得了主”,心里有了答案。孩子啊,还真是一步留神就长大了,他们这些老家伙的过往都被忘记,成了没爪牙的大猫。
坐在上位的是村长,黑着一张脸听一个手上绑着红袖章的年轻男人念经。嘴里时不时说着:“不能走,容老大要是出了事,我们怎么找你算账。别和我说四.旧四.害,我家祖上八代贫农,血统最社会主义,是地道老百姓,被剥削者。”
这几句话,村长快念叨烦了,终于看到回来的容迪,他的目光越过容夏,问容迪:“容迪啊,容老大容山怎么样了?没事吧。”
“还成,活着呢。”容迪拍拍容夏肩膀,给她说话的机会。
容夏看了看站着的坐着的,手上绑着红袖章的人,约莫有二十来个。怪不得,能一哄而起,把她爸推到了。
容夏道:“村长,我爸情况比较严重,要住半个月观察呢,头上还逢了十几针。”容夏面不改色地瞎掰。
村长脸上皱得更厉害:“十几针,怪不得走的时候一脸血,人没事就好。”然后一拍大腿:“作孽啊!好好的在家种地,出这事!也不让人好好安安生生地种个地!”
容夏闻言也是冷着脸看向那二十来个□□:“伤人这事,哪位给我们说道说道?”
那个和村长说话的年轻男人站了起来:“这些女同志!这件事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你们家被人秘密举报了,按规矩就该搜查。可你爸爸,容山同志他不配合我们的行动,妨碍我们清楚四害!”
这人挺起胸膛,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风光无限的时候,无人敢出声。
容夏却上前一步:“你们核实过举报吗?还有要带这么多人搜查?二十几个,兴师动众。”
那男人高举红宝书,邪看容夏一眼:“只要民众举.报的,都有可能是问题的,我们坚决不能刚过任何一个坏分子!苍蝇不叮没缝的蛋!”
容夏走到自己家摆东西的桌子前,一手拿出一本破旧的容家村户户都有的红宝书,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坏分子是必须一网打尽的,但是坏分子也会隐藏在人群里伤害我们的好同志!请带上你的智慧和公平公正的态度来发现、对待!”
男人一看容夏手里的书,可不是被翻得勤快,所以封面又包了一层报纸。这样的同志?好像真的不该怀疑,但是规矩不能破。
这男人有些问难地开口:“同志,搜查还是要进行的,为了证明你们的一颗红心,也必须进行这个过程。”
“我没说不能查。”容夏松口。
气氛顿时一缓,连围观的村长和容迪都松了一口气,心想:查就查呗,反正容老大是个老实。家里肯定没那些不能见人的东西。
“但也不能随便翻,只能让女同志去查,我也要陪同。”容夏提出要求。
红袖章里做主的男人,也就是他们的队长爽快点头:“行!”
容夏也点点头,但是没动作,而是问了一句:“我们家没人的时候,没人乱进房间吧?这要是你们谁进去了,放了东西,栽赃陷害怎么办?那下回见样学样,把人全家打伤了,再给塞一些不该放的东西,不就是明摆着害人了。”
那男人在自己带的人看了一圈,问道:“你们没人进屋吧?有人看到了就说,还缺个副队长。”
这诱惑一出,一个矮小的男人立马举起了手:“队长,姚望他们三个进去过,我看到了!进的那个花帘子的屋。”
容夏脸上一黑,那是她的房间。
但她稍过片刻就控制好了情绪,谢过那位矮小同志,又细心询问了一遍。只有她那一间屋子有人进去过。
那队长瞪一眼进去的那几个,就说道:“那个房间不作数,你带着我们队里的女同志去看看别的地方。”
有容夏跟着。几个女同志动作轻柔,检查了几个有些空荡荡的房间,什么不该在的东西都没有。
得知结果,那队长放心地点了点头,带着点把容山弄伤的愧疚:“行了,同志你们家经受住了严苛的考查!是好样的,请继续保持朴素的作风!”
那边其他人却是不服,犹犹豫豫地不肯放过容夏那一间屋子,还觉得容夏态度不端正。
容夏观察着那边,注意到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
那队长被队友说得动摇,又对容夏说:“同志,你看那屋是不是也要检查一下,这样才稳妥。”
出尔反尔,容迪看不过眼了:“这位同志,你们怎么说一出是一出。”
其他门外的村民也附和:“对啊,怎么说一出是一出。”
□□里一个男声突然道:“我们说要查就要查!”
男人也从没遇到过这样不配合的群众,恼怒地吼道:“我们说要查就要查!”
姚望立马在人群里吆喝:“就是,决不能放过一丝可能,坚决杜绝一切坏分子的存在!”
“杜绝一切坏分子,拥护人民群众的利益!”
“杜绝!杜绝!”
他们叫嚣得热闹,容夏却是在心里定好了人。她伸出手指,指向人群里的姚望:“迪叔,抓住那个人!”
容迪一愣,但是手上动作麻利地上去一个把臂揪出了容夏,然后两脚把人给踩地上了。就是把人踩地下了,还不忘隐蔽地踢了两下姚望的腿骨。
姚望疼得抱住腿嗷嗷叫:“疼!别打我!”然后他一脸求助地看向领头的队长,求救道:“队长!队长!你叫住他!”
队长已经懵了。
村长张了大嘴,但心里有点想笑。
容夏蹲下去,用红宝书砸着姚望的脸:“你个坏分子,刻意破坏群众关系!不开批.斗,我们容家村绝对不能答应!”
队长终于回过神,看到容夏在砸人,急忙出声:“这些女同志,不要打人!”
容夏回头,一脸不服气:“这位同志,就是这个人挑唆着你们推倒了我爸爸,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那样?”
戴着红袖章的人都仔细回想。
容夏站起身,又开口道:“刚刚第一个开口不放过我那间房的,也是他。刚刚第一个激起队长怒气的也是他。他之前还刻意进了那间房,难道证据还不明显?”
证据不明显吗?那些行为被点出来之后,仔细一回想,就再明显不过了。
“我们家没有包藏四.害,只是这一场陷害里的无辜群众。”
□□都没说话,但是村民都心疼起无辜的容老大,无缘无故的,惹上这事。
姚望不想承认这事,一个劲反驳:“你胡说什么?我就是脾气这样!”
容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打量,施以无形中的压力。心思却在百转着,想着下一步的行事,先前她在混淆视听,她根本没看到容山被推到时的情况,只是用语言上的技巧给了人一种错觉,那些记忆模糊的人,就理所当然地顺着她的话来思考。
姚望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她心虚,再度嚷嚷:“我一直这个脾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故意的!”
容夏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突然开口:“你说,你给人帮忙,收不收好处?”
一个恶毒无耻的人,怎么会愿意无偿帮助一个人。尤其是姚望这样的人,能积极到忘了自己的处境,说明利益的诱惑很大,让人动心不已。
姚望脸色一变,在地上心虚地回退了一步,再看着容夏的目光就带着些惊惧。
容迪在他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出一叠钱。一数,三十块。
姚望还扑过去:“我自己的!”
连他的队长都看不过眼:“你没事就爱带着几十块出门!你们家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你把群众当傻子呢。”
事情已然解决得差不多,容夏松一口气。后面倒是还有些别的法子,查到地上这人是故意陷害的,但总是麻烦。
容夏拦住想继续踹人的容迪,继续追问姚望:“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要是不交代,所有的事就都是你负责。还是那句话,不说实话,我们就批.斗你。”
换任何一种情况,容夏绝不提批.斗二字。因为仅凭模糊的已经就让她觉得可怕,但是面前这人,她丝毫不心软。
姚望眼神涣散。
老村长见他这样,敲敲烟杆:“我记得前边那个村子有人被批.斗过,让改正好的他们来教育教育这种坏分子。”
要问什么人最恨□□,无非那些经历过批.斗的。姚望几乎是被吓得心神胆颤,结结巴巴道:“是……是我堂姐,姚娜!”
赵淑兰好奇:“这姚娜是谁?有点耳熟。”
她身边的赵翠翠抖了抖。
然后赵翠翠就听到赵淑兰那个嘴上没门的说道:“哎,翠翠,有点像你儿子对象名字呐,不是叫什么娜娜的?”
她声音不大,但是这回尤其吸引人,所有人都看着赵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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