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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山他们上午的回的容家村, 夏老太太没跟着一起, 是因为有些东西要收拾。等容山被村里人看望过, 一个人去容地家的时候, 容夏和夏老太太才回到容家村。
一到地方, 迎接夏老太太的是关闭上的院门, 还没等老太太想明白原因, 那边就有人说女婿和女儿在容山弟弟家那边闹起来。
老人家腿脚不便,又不好受刺激,容夏开了门, 让老太太歇着,自己一人去了容地家,看到了容山在和容地一家算账。怎么说呢, 那个画面, 是容夏能猜到一点的,但是依旧让容夏有点被惊到, 可见容山变化之大。
而后处理完毕, 一家三口赶回家, 院门掩了, 东西都放在堂屋里, 老太太不见了!
容夏急得喊:“外婆!你在哪儿?外婆!”
夏秋芳动动鼻子, 闻见股烟火气,像是柴火烧着了。
果然,容夏话音刚落, 老太太的声音从厨房里冒出来:“厨房呢, 都来烤火。”老太太年纪大了一点,在车上被风吹了一会,就想烧个火暖暖身子,也烧个热水喝喝。
先前容山和夏秋芳在的时候,临时烧的开水都进了村里人或者自己的肚子里。老太太想喝个水,也只有泡了茶叶的,就干脆自己动起手来了。
容夏松口气,老太太毕竟年纪不小,虽然厉害又聪明,但总是忍不住多为她担心几分。
“妈,我们就来。”容山搓搓手,这都快阳历十二月了,天气还真的有点冷。
夏秋芳则喊道:“妈,就来就来。”然后一边伸手去捞个小板凳,一边和容山容夏说:“容山,夏夏,你们自己搬个凳子,一块烤火去。”
容山听话地捞了一个。
容夏愣住了,内心就是一个字“不!”。
但是她能有什么理由拒绝这种一家和乐亲呢?她现在最多只能接受小如烛火那样的光亮,或者是太阳那种只发光发热,但是和火苗完全不同的物体。让她去烤火,她真的怕啊!
容山本就离厨房进,他进去和老太太唠嗑。夏秋芳回头拿了一盘瓜子,看着还没动静的容夏:“夏夏,进去啊!”
容夏赶紧摇摇头:“妈,我不冷,我收拾一下外婆带来的东西。”
夏秋芳不疑有他,给她抓了把瓜子:“行,你收拾完了去烤火,坐一块说说话。”
容夏点头,看着夏秋芳进去了,收拾起老太太带来的袋子和其他的东西。因为来的时候容夏帮了忙,弄起来也很快,一会儿就把各种东西放到了该放的地方去。
事情一忙完,老太太喜欢容夏陪着,也开始催:“夏夏啊,来陪阿婆说话!”
容夏:……
容夏的内心是崩溃的,她能怎么办?说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怕火吗?冬天为什么要烤火,一点都不冷啊!她真的一点都不冷,就算有点冷,跳一跳不就好了,再不行像老太太家一样,大家坐被子里啊!
但老太太在镇上是因为缺柴火,所以才不多烧。容家村依山傍水的,附近几座山没什么柴了,远处的山上也有。没回来之前,容山就往家里攒了不少的柴火。
“好,我就来。”容夏先出声应了,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向厨房,像只背了重壳的小乌龟。
刚到门口就能闻到火的味道,还有树木燃爆的声音,乌龟·夏勇敢地走了进去。
容夏半眯着眼睛,入目的视线不太明亮,一个有矮脚的高木柜,一张长条形的木桌,以及不远处一团火红。那团火红似乎被挡住了一部分,因为前面坐了几个人。
乌龟·夏不敢过去了,空气中树枝被燃烧引起的爆破声就像在火热地炙烤容夏,她大大的圆眼睛眯着,像是有什么东西糊在了脸上,看起来奇怪得很。
好好的一个年轻小姑娘,把脸皱得比包子还厉害,能不奇怪吗?夏秋芳看到容夏这样,就起身往她这边走:“咋啦?夏夏,眼睛进东西了?”
容山和夏老太太也着急地看着。
容夏皱巴着脸,眼睛死也不愿意睁太开,没说话。
夏秋芳凑到她面前,踮起脚着急地问:“哪个眼睛进灰了?妈给吹吹。”
容夏瞎指了一个,夏秋芳就细心地给她吹了一通,还告诉她:“你眨眨眼睛,眨点眼泪水出来,别闭着,妈吹不到。”
根本没有的东西,您要怎么吹?容夏的脸皱得更厉害。
可在别人眼里,眼睛进东西可不是小事。比夏秋芳更有经验的老太太被容山扶起身,两人都凑到容山身边。
老太太看了会,也让容夏睁开了眼,看看怎么回事?
容山倒是提出了一个容夏愿意接受的意见:“要不先出去,厨房里老烧柴,可不是灰多。”
夏秋芳觉得有道理,就拉着容夏出了厨房。
容夏大松一口气,在夏秋芳的吹气中一点点地睁开眼。
看她睁了眼,一家人都松口气,虽然平常眼睛进点灰也没事,但容夏一直不睁眼他们就止不住的担心。
容山:“我就说厨房里面灰多,出来就好了。”
夏秋芳看他一眼,容山脸色轻松嘚瑟地看了回去,还有点臭美。
老太太看得一笑,没大没小的,两个都像个小孩。还不如夏夏稳重!老太太不想看那两个眉来眼去,拉容夏继续往厨房去:“走走走,我们先进去烤火!不管他们眉来眼去的。”
容山和夏秋芳被老太太说得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至于容夏,她心里很累。站在原地弱弱地说:“我……我怕火啊。”
她可以几天学会老太太的独特绣技,可以轻松看破容志飞没自己亲自参与的陷害,可以三言两语把握别人的看法。但是!她就是怕火啊!
一家三口一开始都是不信的,因为之前的容夏是不怕火的,虽然厨房进得很少,饭菜什么都不会,但是起码她还会烧火啊!
现在烧火也不会了。
一瞬间的震惊之后,两夫妻和老太太都注意到了容夏的表情。不像对着老太太的撒娇卖乖,也不是对着两夫妻的懂事乖巧,像是带着一点无奈,又带着一点委屈。总之,这个表情在容夏脸上很稀罕了。
夏秋芳怕伤到容夏的小自尊,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回事啊?”
容山随声应和:“对,为啥啊,之前不是不怕的吗?不会做饭做菜也没事儿,不要你做那些。”
老太太觉得容夏委屈巴巴又无奈的神情有点可爱了,谁让这孩子一向比大人还老成,明明是个还没到二十的小姑娘。老太太也说:“给阿婆说说,阿婆也好奇啊。”
容夏确实觉得有点儿丢人,但是两夫妻和老太太的反应挺平淡。在他们眼里,这好像就是个在寻常不过的事。
乌龟·夏从壳子里冒出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三人的脸,发现老太太竟然看起来像是在偷笑!惊得半个脑袋都忘了缩回去,给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解释:“我之前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烧了,就不敢见火了。”
老太太没憋住,捂着嘴笑了出来,上去拍容夏的背:“我的乖乖孙,来,阿婆给你拍拍背!下回可别被吓着了。”
夏秋芳也笑,原来是做梦吓着了,害她紧张得不行。
容山清了清嗓子,摆出靠谱家长的模样:“咳,怕火就怕火,没啥。就是冬天冷得很,真不烤火了。”
容山还是觉得,容夏怕火这个事有点像小孩闹笑话,不过就像他话里说的,没啥。反正他家也不要他闺女做饭做菜,就怕容夏给冻着,石山镇的冬天可是会下雪的,又湿又冷。
“不冷,不冷。以后冷了我就待在被子里不出来。”容夏说着,偷偷地红了耳朵,怎么说得自己像个睡懒觉的小孩一样。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唯有老太太有点遗憾,她可是特意找一个认识的老人讨了些羊奶,就是想让容夏一边学学做饭一边保养好手。她还准备好了一大通说服容山和夏秋芳的话,结果一句用不上,外孙女现在连火都怕,还学个什么?
老太太郁闷了一会,第二天起来得都晚了。她起来的时候夏秋芳已经煮好了粥,食物的香气弥漫在屋里。
老太太翻出自己的一壶羊奶和一小把杏仁,都给了夏秋芳,让她一起煮了,大伙尝尝鲜。那羊奶不能用到容夏的手上,就进一家子的肚子,也是这种年头的一种享受。
这天是周六,容夏起得全家最晚,醒来洗漱一下就尝到了热羊奶。
一家子尝过鲜,那边太阳爬上枝头,院子外有敲门声。
夏秋芳开的门,一入眼是一个脸上抹了两团红的人,这是媒婆的固定装扮。再往媒婆身后一看,一个长得挺好看但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女人,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女人后面跟着一个穿军大衣的年轻人,小伙子倒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还冲她笑了笑。
可这一伙人,来之前没有打过招呼,自己也不认识。夏秋芳皱着眉问:“你们找哪家?”
蔡媒婆立马热情地拉上这个女方家长的手,走进门里:“我们是镇上的,听说你们家有个好姑娘,小伙子和小姑娘也见过,就上门来相看相看。大妹子,你看要不要进去说话?”
她说话的功夫,赵淑兰已经从隔壁出来了,看得好奇忍不住问:“嫂子,这是哪家的?先前没见过啊!”赵淑兰心里也是纳闷,上回不是见着那个凶巴巴的小伙子去看容山,难不成还没和容夏处上?这水灵灵的大姑娘,下手不快可就不是他的了。
夏秋芳摇头:“我也不知道呢,淑兰妹子一块进来坐坐。”有上回帮忙那事,夏秋芳对赵淑兰挺有耐心。
赵淑兰笑着就跟上了,比蔡媒婆更热情,拉上蔡媒婆的手:“你们是镇上的啊,住那条街?这小伙子我咋没听夏夏说过,这突然上门之前怎么也没打个招呼?”
蔡媒婆被拉着进了屋子,才慢半拍答赵淑兰的问题。她这慢半拍可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头一回见着赵淑兰这样热情的,就是问的问题让她觉得尴尬。但做媒婆这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妹子啊,我上回来过呢,就是没遇见有人的时候。今儿好不容易打听到回来了,就带着人过来。至于住处,志国一家在政.府那边住着大院子,还有一套房子在面粉厂附近,租出去收租金,条件那是镇上数一数二的。”
走在蔡媒婆后面的范婷看着普通的农家院子,有点想不通外甥怎么看上这里的姑娘。这要找个镇上的,门当户对的多好。
心里不怎么乐意,范婷脸上也就没表现出高兴来,一言不发地跟着进来容夏家的堂屋。
等一伙人都坐下,夏秋芳倒了点热水,叫容山出来,两口子一起上阵。
蔡媒婆当即介绍起人来:“我是镇上的蔡媒婆,估计你们也知道我,就是没见过不认得。这年轻小同志是镇上范家的,叫范志国,房子刚刚说了两处,父母都是镇上有正式工作的。今儿来的这个是他家的姑姑,被他央来的。小伙子今年二十三,以前也没处过对象,老实能干着呢!”
范志国也站了起来,给容山塞烟:“大伯好,我是志国。”
容山点点头,觉得范志国这个条件不错,接过了烟插在耳朵后面。
容山接了烟,夏秋芳是女人一般不抽烟,范志国就喊了声:“大妈也好。”
范志国长相斯文,个头也不矮,咋一看还是人五人六的。
蔡媒婆就估摸着自己这回能成事,也能捞到那笔礼金,笑着问:“这小伙子也介绍了,要不让你们家姑娘出来见见。先前他们也见过的,是在粮食站,就那么一眼,这小伙子就记挂上了,找了我好几回呢。”在女方家里,就得死命夸女方,这也是变相夸男方,能得不少好感。
蔡媒婆这样说,就是赵淑兰都觉得容夏顶顶好,这样条件的小伙子都能被迷上,心里与有荣焉。夏秋芳和容山的心情自然不错,想想见见也没什么,夏秋芳就进去喊容夏,走前还解释:“在屋里和她外婆一起绣东西呢!”
蔡媒婆捧场地夸:“还会绣花呢?可真是多才多艺!”
就是范婷也因为这句对这个没出现就勾搭了外甥的女人有了点好感,她自忖有些见识,知道有门手艺可和一般的村里人不同。
老太太和容夏早听到外面的动静,只是老太太拉住了容夏,没让她出去。
夏秋芳进了屋,小声地说:“媒婆带了个镇上的小伙子过来,叫什么范志国,人长得还行。夏夏还记不记得?
容夏当然记得了,李春生同志的亲戚,那个估摸着就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啧啧,这是上他们家,打的什么坏主意呢?
容夏嫌弃地皱了皱眉,靠近她妈小声地说:“感觉不是个好的。”
这句听在夏秋芳耳里就是,那个范志国是个坏水。还敢惦记她家夏夏,很想赶出去了,但是有媒婆在还要客客气气地送走,糟心。
“那不出去了?”夏秋芳询问容夏,随便应付一下,那边就该知道自己家的意思了。
谁知道容夏摇了摇头:“去看看呗。”不上课的日子正无聊,看看那个自以为玩弄了李同志的人上门来想干什么。
夏老太太捏捏容夏的鼻子:“鬼灵精,可别乱来。”
容夏乖巧地笑笑,露出了酒窝,跟着夏秋芳到了外面。
年纪正好的姑娘,容貌又是出众的,皮肤白皙,水灵的大眼睛,站在那那么一笑。饶是觉得自己见多识广的蔡媒婆都被惊了惊,由衷地夸道:“这姑娘可水灵,十里八乡的。我蔡媒婆就没见过更好看的。”
范婷自认为自己是个好看的,但毕竟年纪在哪,艳羡地在容夏脸上扫了扫,淡淡地夸了句:“确实标志。”
而范志国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觉得自己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又上来了。心想反正这姑娘一糊弄就能误会李春生那二愣子,如果耐心糊弄糊弄,娶回去暖被窝也不错啊!
因为心思有点变化,范志国当下热情地站了起来,冲容夏伸出手:“容老师,我们上回在粮食站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他长得出众,上回也介绍过自己,还在学校遇到过一次,这女老师怎么着都能记住他了吧!
容夏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有点苦恼地说:“抱歉。”
潜意识是记不得了,和范志国想的恰恰相反。他热情的态度就太上赶着呢。
一看容夏不乐意,赵淑兰非同常人的好奇目光在范志国脸上多扫了几下。
那几下犹如实质,伤害到了范志国的脸面,但他觉得那不过是容夏小女人的自爱,且忍一忍。
范志国伸出手僵在半空,有些恼怒地收了回来。面上不露分毫地继续捧着容夏:“我对容老师记得很清楚就好,第一次找容老师送东西那个小孩是秋丰吧,也是我的表弟。这是表弟的妈妈,也是我的姑姑。”
范志国看向范婷,手掌平摆的方向也朝向范婷。
容夏把目光移向李秋丰的妈妈,看到了扎了一条丝巾在脖子间的精致女人,这也是大李同志的母亲呢,真是碰巧。
容山和夏秋芳显然也想到了春生同志,一下把注意力放到了范婷身上。
范志国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自己的姑姑那么受欢迎?容家人都看她,不过是自己的姑姑,又不是自己的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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