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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地的声音穿透五邻四舍的院墙, 把人都招了出来。
容志飞跟着跑出去, 想拉容地进屋说:“爸, 闹起来难看不难看, 咱屋里说行吗?”
容地被拉得一个趔趄, 回手推开容志飞:“你别给老子说什么丢脸不丢脸!刚刚你们娘两个, 把我压倒地上死命按着是几个意思?”
“爸!”容志飞看到因为好奇从各自屋里出来的邻居, 脸上出现紧张的神色。他名声已经够差了,又是爱面子的人,当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吵。
按容志飞原先的计划, 只要容爱红那边工作卡着家里就缺钱,再折腾一下粮食不够吃的事,两重压力下想必他爸就会服软, 把容志强过继出去的事情也会顺着他的计划进行。而被丢出去的容志强自然也不敢回来, 这样一来,家里不要的小孩能怎么办?肯定更愿意留在大伯家。
等日子久了, 容志强那边能不能帮衬家里是一说, 容山家的家财难道会给一个出嫁的女儿, 而不是给留在家里养老的继子?一儿一女, 总能闹出矛盾来, 容志飞可谓是心思用尽, 就想要让容夏也尝尝难受的滋味,但万万没想到在容地这地方就闹得这么大,让一切有了变数。
可以说恶人想的尽是恶人事, 无耻之人总是用他们的想法去揣测别人的心思。
赵翠翠也在一边拉容地, 只是这回不敢再用力,只能哀求地看着容地,间或说两句,让容地别气了的干巴巴的话。
容地可算是知道赵翠翠把事情闹大的便利,人一多,容志飞那个兔崽子就不敢对他动手了。
容地缓了一下,还是觉得一身痛,何况之前往地上一滚身上早就狼狈得不行,容地索性豁了出去,大声嚷嚷道:“我容地今天就要敢赶你们两个出去!居然背着我不在的时候,把志强大冬天的丢到外面去。赵翠翠你说说,大冬天的在外面能不能冻死人?你就这样当妈的!刚刚还和容志飞这兔崽子两个人压着我打,你就是这么当人婆娘的!我容地没本事,养不起你们这样的!”
容地说的话,可是惊住了一群人。这大冬天的,把小孩子扔外面,这还是人干的事?
住得不远的老村长拄着拐杖来得不早不晚,听完了全程,手上拐杖都惊得一晃,差点脱手而出。老村长握紧拐杖,郑重地问话:“容地,志强的事是怎么回事?我们容家村可容不了这种事!”
赵翠翠害怕,上去拽着容地的胳膊喊:“容地!孩子他爸!咱回去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地看着容地像是拉不回来的样子,索性甩开了手。心思一动,没有证据,看这些人还能拿他怎么地。
容地懒得和赵翠翠拉扯,任由上来劝架的乡亲拉开赵翠翠,和村长告状:“村长叔,我昨儿不在,今天早上赶回来,他们和我说志强上学去了。结果我突然想起来去志强屋里看了一下,书包都还在。然后我去问我这个好大儿子,他又骗我说志强自己跑我大哥去了。”
“志强是个什么性子,谁不知道?”容地看着左亲右邻,用眼神询问他们。
众人心里亦想起平日对容志强的印象,记起小孩的乖巧懂事,更是对容地说的话多信了几分。
这一家子,一个是一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老实人容地,另外的两个赵翠翠嘴坏爱说人闲话,容志飞则是刚被□□抓去教育了好一阵子。这样的对比下,旁观者更相信谁已经是一目了然。
容地又因为气愤,难得嘴皮子利索起来:“我和大哥闹翻后,志强就没去过我大哥家。但是知道志强在大哥家,我就去看了看,大哥才告诉我他是昨儿关院门的时候看到的志强,当时志强根本就烧糊涂了,哪来的力气自己去大哥家?家里就他们娘两个,还不是他们做的!”
老村长扫一眼赵翠翠,冷着脸问:“容地媳妇,容地不在家,你就是家里照顾子女的。你家小儿子是怎么晚上出去的?你给老叔说说。”
老村长这么问,附近看着的人都忍不住互相小声讨论了几句,眼神不离赵翠翠。
一向撒泼惹起事的赵翠翠没想到,自己也会被这样围观,完全处于被动的地位的时候。她连呼吸都紧张心虚得急促起来。
这个时候,容志飞站到了她身边,握上她手腕,也让赵翠翠冷静一点,想起之前大儿子教的话:“我昨天也不舒服啊,早早地吃了,洗完脚就去睡了。一早起来,院门开着,不就以为志强上学去了。”
这是之前的说法,反正要把他们母子两从这事里撇出来。听赵翠翠说的能圆上,容志飞紧皱的眉心松开寸许。
容地不满地开口质问:“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说志强是吃了再走的!”
事情口供前后都对不上,是极易被怀疑的。容地指出赵翠翠说话不真,老村长的脸色都更难看了几分。全都是对着赵翠翠的,世上哪有这样做妈的?就是后妈都不敢这么来!
赵翠翠赤红着脸解释:“他平常出门早,都是自己找着吃的。”这样的解释,让赵翠翠觉得很难堪。她并不想承认自己对大儿子容志飞那么上心,对小儿子容志强却很随意。无论哪家的学生娃,都是家里妈妈会早起帮着弄早饭的。
家里有上学的娃娃的妇女忍不住鄙视赵翠翠,眼神里都透露着嫌弃的意思,只是碍于场合没有说话。
村长的拐杖拄着,敲了敲地面,所有人息声:“容地媳妇说的是你没看好孩子,孩子被人偷偷抱出去了。”
赵翠翠点头,捂着脸大哭道:“我就是没注意。”
容地却不信,梗着脖子吼:“发高烧的人还能自己出去?肯定就是你们娘两,想着刮我大哥的油!你们还要不要脸,啊?”
容志飞揽过他妈赵翠翠:“爸,你能不能不要胡猜,志强是妈亲生的,也是我亲弟弟,我们再怎么也不至于把弟弟扔外面去吧?”
赵翠翠偎着容志飞哭,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
容地眼睛瞪着赵翠翠和容志飞,简直想上去撕破他们的脸,看他们说得出什么话。
老村长心里也知道,没有深仇大恨的,一般人都做不出偷抱别人家小孩的事,还正好扔在容老大家门口,说这是巧合?当他这么多年盐是白吃的嘛!
“他们娘两压着你打是怎么回事?”老村长想了想,决定从另一件事上入手。
可赵翠翠和容志飞哪里还会承认是因为想过继容志强给容山家才引发的打架,容志飞亮出自己被容地打过巴掌的脸,避重就轻地倒打一耙:“我正睡着,被我爸吵烦了,口不择言了几句,被我爸打了,我妈想帮我,结果我爸连她也打,我们只能还手了。”
“明明是你说过继志强,我好好的大男人,用不着我哥帮忙养儿子!”容地往前冲了一下,又被拉架的拉了回来,气得没法发泄,粗着嗓子吼:“好啊,你们瞎说有理!可我不是瞎的,也不是由着你们欺负的!赵翠翠,我今天就要休了你,你带着他回你娘家!离婚!我要和你离婚!这个大的狼心狗肺的我不要!”
离婚在容家村还是个稀奇事,因为农家人多是两个人能凑合着就凑合着过一辈子的观念。离婚这样的词,只存在他们的认知里,却从没见人做过。但是这几日,坐在村长家门口不走的容地让所有人都对离婚有了鲜明的认知,原来还能结婚了,还能离婚?
容地已经在村长家耗了三天,村里妇女主任就是村长的儿媳妇,负责村里婚姻事由。现下,从没管过离婚的妇女主任陈金花发愁地问她公爹:“爸,你说容二叔这事怎么办?他真要离啊,翠翠婶子不可能同意啊!”
老村长敲敲烟杆:“她不想离就离不了?容地不想和她过,难道只能忍着。”去容山家看过容志强的村长已经嫌弃死赵翠翠了。
“我得去镇上、县里问问,离应该能离,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还是得看情况。我说翠翠婶子也是糊涂,那么好的孩子,养出来可不比几十块钱强多了!”陈金花叹口气,出门和容地说了句,骑上自行车往镇里去。
自行车走远,容地心里掂量了一下,觉得离婚这个事像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不吐不快,不离不行。
可陈金花说的,容地心里心里也没谱,想了想,腆着脸往容山家去了。一来去问问容地心里啥都知道啥都能解决的大哥容山,到底怎么离婚;二来去看看气色好上不少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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