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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容夏坐了好一会, 但之前进来了好些李家在李家村的亲戚, 所以也不无聊。反倒是那些人的放得开, 让容夏心有庆幸。
庆幸着现在不兴那些古早的繁杂过程, 让婚事简洁了不少。不过很多事被省略被忽略, 偶尔也会有遗憾。比如她之前做的那套带龙凤的喜服, 就没了用处。
听到李春生开关门的动静, 空气仿佛咻地一静,而后温度也因为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而飞快地升上去。
有句话李春生许是没说错,容夏知道得多。就是这从没经历过的新婚夜里, 那羞人的事容夏也知道几分。
脚步声靠近,熏人的酒味也靠近鼻尖。
容夏在红盖头下的头小幅度地晃了晃,在李春生专注的眼光中却很是明显。
李春生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晃了晃, 就好像真的喝醉了, 晕乎乎地不知道干什么。
但这天他可想过不止一次两次,动作早比头脑更快一步, 手上已经不知不觉碰到了容夏头上的红色盖头。
李春生看着那只手, 都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收, 最后还是在安静无比的房间里小心无比地问:“夏夏, 我掀开盖头好不好?你累了吧。”
容夏好不容易攒足的紧张一汪水似的散去流开, 并且有些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不累, 同志你还不掀了是吧?
在李春生眼里,就只是盖头又动了动而已。
他鼓起胆子,用右手掀开盖头。
红色烛火的光线刺进容夏眼里, 让她微眯了眼, 被李春生看个正着。
灯下着了淡妆的容夏更显气质,清纯甜美里多了份媚意,嫣红的唇瓣轻颤,仿佛五月的石榴花。
石榴花啊,多子多福呢,李春生口干舌燥起来,喉结耸动了一下。
容夏才适应了光线,一抬头就是青年灼灼的目光,心里一阵不妙。
夜晚才刚刚开始。
…………
第二天,天光大亮。
李春生早容夏一点醒来。只觉得怀中一阵温软,就不敢再有动作,生怕吵醒了怀中人。
极轻又规律的呼吸声里,李春生的目光落到容夏脸上。
触手可及的距离,是容夏酣睡的睡眼,安静得像副画。至于是什么画,李春生说不上来,他不爱读书,也不懂那些旁的风花雪月,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就再美好不过了。
可能视线太灼热,容夏突然动了动头,把脸埋进热乎的地方,大概又觉得冷,她往被子里钻了钻,只留了一个黑黑的头顶给已醒来的人。
李春生第一个念头是别给闷着,伸手想把容夏的头挪出去。可下一瞬,他僵住了。睡着的夏夏,把手放在他胸口,位置更是不偏不倚,正中红心凸.点。
紧接着,那只手还抓住小东西揪了揪。
李春生苦笑不得地把夏夏的脑袋瓜挪上来一点,让容夏的头能呼吸。
这么一动,容夏也醒了。
很好,手还在李春生胸上。
容夏的脸成了红苹果。
李春生尝了两口红苹果的味道,决定先下床:“夏夏,我起来做饭了,你再睡会。”
贤夫良男,可比美色还动人!
容夏探出了胳膊,捧着春生同志的脸给了一个亲亲,吧唧一口亲在他下巴上。
李春生乐呵地受了,不忘手忙脚乱地把人塞进被子:“别动,冷呢。”
和李春生之前一样,容夏可是身不着寸缕,两只胳膊都光溜溜的。不过她也有分寸,动作幅度不大,再说了春生同志那是一拉就拉了过来,根本一只个胳膊都没弹出去呢!
李春生去厨房忙,容夏窝在被子里,眼睛看着门口。
门外边就是李家的大空间,也是一整个李家,她的新家。
家里新有了一个爸爸,看起来有点凶,官威不小。容夏只见了几面,看得出李德是个重事业的,和两个儿子春生秋丰的关系不够热切。她也猜,这是春生带着秋丰的原因之一。
之二就是春生和秋丰的妈妈范婷,听说已经离婚了,许是见不到人。
长辈上除了李德就是老爷子和李义,容夏都各自见过。最喜欢老爷子,感觉像她家老太太一样,慈祥得紧。李义怎么说呢,容夏觉得这位小叔有种距离感,不过听春生同志的话来说,他们都是单独住的,不住一块,慢慢来吧。
平辈或者说小辈,李家这边最亲近的只有秋丰,和她熟得很。
把人这么过一遍,容夏心里有了数,慢悠悠地起床。
腰身发软,腿也面条似的,容夏站起来的时候咬了咬口,像是在咬某人的肉。因为鞭策春生同志去厨房劳作,自己却坐着吃的自愧之心消失得一干二静。
多年来,女性忙活家务的念头在容夏脑子里也是有的,这便是产生一点儿自愧之心的源头,但在容家容山和夏秋芳对于她不进厨房表现得实在太自然。容夏便从而有了底气,不进厨房,她自然可以做别的事,比如洗衣打扫,收拾房屋。再者,她也有自己的工作,对于家庭有付出。
趁着李春生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容夏收拾了一下屋子,起码得知道东西放在哪,以后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活像在别人家似的。这儿,可是她的家了。
刚准备洒水扫地,李秋丰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房间里出来,见了容夏高兴地喊:“夏夏老师!”
容夏亭亭地站着,笑:“还喊老师?我可要检查作业了。”
“嫂嫂!”李秋丰挠挠头,这声喊得响亮。然后他眼睛一扫,就灵活地抢过容夏手里的扫把,拍着胸脯道:“我来,我来!扫地一般都是我的活。我们家每个人都要干活的。”
李春生听见说话声,提着热水壶从厨房里面出来。来到堂屋,他冲两个人招手:“先洗脸,然后你们一起扫地吧,扫完秋丰你带你嫂子在屋里随便看看。马上吃饭了,吃完秋丰你还得去上课,今天没给你请假。”
李秋丰把扫把给放到旁边去,一只手搓了搓眼睛,奇怪地问:“怎么用热水瓶啊?”
容夏看向李春生。
李春生也看容夏,像小孩挠头一样解释:“爸爸和我说的。”这个爸爸,说的是容山了。
只有容夏的亲爸爸容山才知道这些容夏该惯的小毛病,习惯她因为怕火而在家庭里产生的那些不便。当然,这些细节夏秋芳只有更清楚的。不过男人之间说话,总是比夏秋芳方便。
大山一样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和另外一个长相锐利的青年说着她的小习惯。想到那个画面,容夏忍不住笑眯了眼,温柔四逸在周身。
她温柔地摸着秋丰比她矮不多少的脑袋瓜,告诉小孩:“我怕火呢,都不敢进厨房,所以热水要提出来用。”
李秋丰眼睛瞪得溜圆,原来他嫂子这么厉害的老师,也有怕的东西啊!
一股英雄豪迈的气势从心口涌出来,李秋丰点着头保证:“嫂嫂,我不怕的。以后有事叫我啊,我们家水壶好几个,肯定够用!”
李秋丰都这么说了,李春生就把两个手里的热水壶一人分了一个。
“等会秋丰再来装两壶,爸和小叔还在睡呢,昨夜里怕是喝醉了。”留下一句,李春生又钻进了厨房。
洗脸的地方在外面井边,两人过去。李秋丰从井里拉出半桶水,告诉容夏:“嫂嫂,这个是打水的,镇上只有我们家这边这几个老宅子打了老水井,别的人家没有的。我们家水井的水特别甜,冬天热,夏天凉,等六月了放西瓜特别好吃。”
小孩心思跳脱,一会儿说道六月天去了,想着西瓜的甜。
容夏抓抓他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听着还能分神看他有趣的脸部动作:“秋丰,你头发是不是有点长了。”
果然,小孩先瞪大了眼,然后对着水盆去看自己的倒影。看完之后一脸的颓然,不过就一瞬间,脸上表情变了好几个。
李秋丰皱眉,小声嘀咕:“哥哥最近太忙了,都没空带我去剪头发。店子里的师傅剪刀使得太厉害了,没我哥在,我总怕他剪着我耳朵。”
“中午下课行吗?或者晚上下课,那会儿理发店还开吗?”容夏询问,想着能满足小家伙让哥哥带着剪头发的愿望。
“不开了。”李秋丰沮丧地皱巴一下脸,呼噜噜两下洗完脸。
容夏动作慢条斯理地,李秋丰洗脸完了,容夏的帕子刚沾水。
李秋丰看了一眼,撒腿就跑:“嫂嫂,我洗完了,先进屋里了。”
这时候抢着跑,还能干吗?当然是回去扫地。
新嫂嫂可是头一天来他们家,李秋丰想好好表现。谁都喜欢勤快的小孩,他干了活,嫂嫂肯定更喜欢他了。
李秋丰在屋里忙着,活像怕被人抢了差事,扫把差点扫到李义腿上。
李义稳住他的身子,问:“你哥呢?还有你新嫂子呢,厨房吗?”
“我哥在做饭,嫂嫂在洗脸。”李秋丰答。
李义皱起眉毛,随意抱怨:“怎么还是你哥做饭。”
李秋丰越过他小叔,没心眼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嫂嫂怕火啊!不是一直我哥做饭嘛。小叔你又不会,饭做得比我瞎弄的还难吃。”
李义一把抱起李秋丰,半大个小子抱着抛了抛:“好家伙!敢说我做的难吃,可没有下回了!”
“不吃就不吃。”李秋丰哈哈笑。李春生上市里照顾老爷子的时候,家里只剩了李义照顾李秋丰,大的做了一顿,放弃;小的也做了一顿,死心。
李义抱着乐呵呵的小侄子,开始发愁。怎么娶了新的侄媳妇,还是个不会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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