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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作品: 蓄意谋娶 |作者:谢书枍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4-23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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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愉昀】

魏自建国, 历经浮沉,旧往新来从未因谁停留。

晋王登基后, 傅承昀擢封右相。

随着时间的流逝, 战争残骸慢慢褪去它腥红的颜色,成为史书记载的寥寥几笔。一群用热血对抗不公,以双手撑起命运的年轻人, 迎来了一段崭新的人生。

林愉的爱情可谓轰轰烈烈, 等到成亲的时候就显的低调了很多。

那天,暖风徐徐, 花香漫天。

林愉一早被林惜挖起来, 大红嫁衣加身, 层层叠叠裙裾之上缀着海棠花开, 鲜活的花蕊在朝阳下散光, 风一吹就好似溢出花香。

萧棠和傅予卿两个小不点已经看呆了。

等到傅承昀来迎亲, 看见的便是困的睁不开眼的姑娘抱着傅予卿,脑袋被傅予卿的小肩膀稳稳拖住,等瞧见他莞尔, 俏生生望着他, 来了精神。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困了!”

女子杏眸圆睁, 里面沁着薄薄水雾, 娇气的控诉他迟。

傅承昀眼中一暖, 也就没有说出半道被萧策等人拼力拦下的事情, 告诉她做什么, 他要娶林愉总归是要付出努力的。

“嗯,我走的慢。”傅承昀说:“下次不会了。”

呵,在后头现在都没有上来的飞白, 气喘吁吁:是我不配说话。

自打婚期定下, 两人已经被看着一个月没有见面,这样乍一见面,林愉还哪里顾得上林惜千叮咛万嘱咐,拎着裙裾就朝傅承昀俏生生的跑过去。

她的嫁衣是傅承昀亲自设计的,大红的颜色,层层叠叠的裙裾之上用彩线密密麻麻缝制着海棠,随着她的脚步,簇簇海棠绽放,她的笑脸就和坠落凡间的仙子一样,干净的不染世俗。

林愉在傅承昀面前转了一圈,逶迤的裙摆在地上,被惺忪的傅予卿蹦到地上牵起拍了拍。

“漂亮吗?”

傅承昀眼底的惊艳早已淹没,看着她约素纤纤,灿若朝霞,但笑不语的揉了她的头。

林愉已经能很好的分析出他的情绪,此时焉能不知道他的高兴,搂着他的脖子亲昵道:“阿姐说是你亲自画的图,监督他们完成的,我很喜欢,相爷辛苦了。”

傅承昀怕她踮着脚吃力,扶着她的腰肢,萦绕四周的仅是她馥郁的芬芳,忍不住笑道:“不辛苦,你喜欢就好。”

两人的第一段婚姻并不美好,他的算计和她的忍辱,都不算什么好的回忆,既然过去回不去他便为林愉重塑记忆。

如今看来一切不错。

傅承昀朝他伸手,“傅夫人,随我成亲去吧!”

阳光下,男子眼中尽是挪揄,肆意之中带着别致风雅,林愉呆呆的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两人走过一路,盛开的鲜花绽放在这路上。

林愉看见这山,这水,以及身边带她走过山水,眉眼含笑的英俊男子。

他握着她,松松的力道不容拒绝,高挑的身姿挡住一切风雨,他们踩着丝竹声声,完成一场有过遗憾的婚礼。

成亲并没有广而告之,等到花轿停在傅家,许多人才知是相爷娶妻,娶的还是相爷夫人。

傅家花厅,简单的几桌席面,坐着几乎魏国的权臣名贵,低调的婚礼甚至没有太多吹打,几根红绸就是喜庆的全部。

姜氏坐于高位,边上是傅长洲的牌位。

往下从未说过话的面具男子看不见容颜,通身贵气,身后抓着他的姑娘吃着栗子糖,望着门口。

在座都知道这两人是谁,但没人敢说,只当不知。

在翘首以盼中,那顶用来避免新娘走路的花车停下,两边护驾而来的毫无疑问就是傅承昀和萧策。

花车以纱遮掩,外头只见傅承昀缓缓走过,修长如玉的手轻掀帘幕,冒出来的却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双丫髻姑娘。

傅承昀离的最近,片刻呆愣之后便朝这姑娘伸手。

“出来吧!”

萧棠眨了眨眼睛,娇俏的样子和林愉十分相像,只是她更小,此时小声叫了“姨父”。

于是乎等待新娘子的众人就看见两个孩子出来了,他们离傅承昀近,腿短下不来,傅承昀伸手把萧棠抱下来。

等到傅予卿不用人说,他自己绷着脸爬下去了,还知道转过去扶林愉,“娘亲下车,小心。”

林愉一手傅予卿,一手傅承昀,被两人护着。

两个孩子手牵手走在前头,两双眼眸辉泽璀璨,如星辰闪烁。

期间萧棠,许是因为紧张什么的,鞋子踩掉了,人有些懵。萧棠见长辈离的远,下意识拽拽傅予卿的手。

“弟弟,我能蹲下去穿鞋子吗?”

她压着声音说,脸蛋急的红扑扑的,其实孩子的声音清脆,许多人都听见了。

薛知水如今不怕傅承昀,见了这样可爱的孩子就笑了出来。

傅予卿就看过去,那双和傅承昀一样狭长的眼眸看的薛知水恍惚一下,笑就忽然止了。

薛知水:“…”果真是傅承昀的儿子,一点都不可爱。

“不蹲,脏。”

傅予卿板着脸,意思是地上脏。

“那我怎么办呀?”萧棠有些急。

傅予卿蹲下去,帮她把鞋子穿了,顺便把萧棠的脚挡的严实。

萧策在边上眼睛微眯,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恢复如常。

傅承昀看着他们,这次是真的有些头疼。

他这婚礼,突然显的有些智障是怎么回事儿,就像小孩子过家家。

如果不是萧家两个双生子太小,傅承昀丝毫不怀疑今天会看见四双眼睛,给他来一场大闹天宫。

林愉拿着扇子,她也是上了花车才知道两个孩子在,傅予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来不知道傅承昀跟他说了什么,他性子安静了许多。

今日难得见他流露本性,林愉很高兴,她小心翼翼地…借着红绸遮挡把小手放进傅承昀的手中。

傅承昀一顿,缓缓合掌。

“相爷,继续走吧!”

她的手软软的,声音怕被人听见也轻轻的,他握着她的手,也就不想别的了。

后面的都很顺利,等到夜幕降临,宾客散尽,飞白扶着傅承昀回房。

许是喝了很多,门一打开林愉就闻到浓浓的酒味,傅承昀被扶到桌子边直接直挺挺趴下去,把林愉吓了一跳。

飞白是不能进来的,其他人知道傅承昀不喜欢早早退下,所以…飞白尴尬的看林愉,林愉知道她只能靠自己。

等飞白关门,被风吹开的蜡烛恢复明亮,林愉放了扇子,站起来走过去扶他。

傅承昀太重了,林愉有些扶不起来。

“相爷,你稍微用点力,我扶你去床上。”

傅承昀倏的睁开眼,墨色的眼中带着似醉似醒的笑意。

他不动,林愉也有些拿不准主意,跳动的烛光中往下凑近他的脸庞,伸手戳戳他的脸,“你醉还是没醉呀?”

傅承昀不说话,看了林愉良久,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人就靠在她的小腹。

林愉整个人软软的,被他环着。

“相爷?”林愉担忧,“你醉没醉?”

说不醉吧!进来摇摇晃晃。

说醉了吧!抱她那么顺手。

“没醉,头疼。”

他蹭蹭林愉,林愉觉的怀里的人像撒娇,按着他的头,笑道:“没醉就好,头疼我叫人给你看看。”

他成为右相后落了一个头疾,经常一喝酒就疼。

今天她也交代了飞白,但成亲这样的日子是避无可避的。傅承昀有时候又傻…就是属于那种谁说一句白头偕老的话,他就屁颠屁颠的喝。

林愉是又气又心疼。

傅承昀却按着她的手,“不找大夫,你按。”

“恩?”

傅承昀仰头,“阿愉按按就好了。”

林愉看着他熟悉的笑容,捕捉到他眼底的狡黠,忽然就推他,“傅承昀,你敢骗我——”

傅承昀低眸,忍着笑。

“你还笑,我以为你头疾犯了。”

女子带着佯装的薄怒,妍丽的站在怀中。

傅承昀见状不好坐着,站起来要抱她。

他哪能今天喝醉,早就让飞白在酒里兑了水,身上的酒味也是故意把酒倒在衣裳上伪造的。

林愉哪里要他抱,“才不要你抱,一个醉鬼摔了也是我疼。”

傅承昀哪里会放过她,最后两人拉拉扯扯,等到了里面衣裳散了一路,横七竖八的落着,隔开内室的屏缝,半透明的颜色透着燃烧的蜡烛。

上面映着缠绵一起的身姿,细细看时傅承昀似是在水中跪着的。

他埋首在林愉怀中,被林愉抱着。

男子低沉的声音和女子痛苦的催促在黑夜中蔓延,惹人遐思。

等到林愉被包在被子下,隐隐睁开疲惫的眼睛,就看见傅承昀披着衣裳在捡地上的衣裳,等他回来林愉第一时间靠过去。

傅承昀有些疑惑,林愉嘟囔道:“腰疼,我腰疼。”

傅承昀就给她揉,林愉受着他的此后,腰身的温度让她想起方才一瞬的温热,脸上渐渐绯红。

“除了腰,还有什么不舒服?”

傅承昀细细的问,就和方才两人一起时一样,他总能把握时间叫她舒服,然后留下他想要留的。

林愉被问的羞,大概知道他什么意思,她今年十九了,傅承昀应该是想要孩子的意思。

林愉想了想,似乎不错,又好奇的问:“相爷,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傅承昀想也没想,“女孩。”

“为什么?”

傅承昀看着她笑,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要一个女孩,像林愉的。

林愉其实都可以,既然傅承昀这样想,她忍不住道:“那女孩…像你怎么办?”

傅承昀想想小时候的自己,笑容忽然就呆滞了。

林愉来了兴致,忽然抓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相爷,说起来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傅承昀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我不记得了。”

婚后傅承昀照旧忙碌,林愉给北院种上百花之后也逐渐开始照顾食肆,姜氏带着傅予卿,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

偶尔姜氏也会盯着林愉的肚子,说着老生常谈的话题,催生。

但无需林愉多说,傅承昀就会担下来,“朝上忙,暂时放放,我们有数。”

姜氏听傅承昀的,明知道傅承昀推脱也顺着他。

这天落了雨,林愉困乏的厉害,早早沐浴准备歇下,谁知一出来傅承昀不见了,林愉对他了如指掌,转身裹着衣裳去了书房。

里面亮着灯,傅承昀坐在书山书海中揉着头,影子长长的投在地上。

林愉看了一会儿,朝他走过去。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沐浴之后的姑娘浑身带着潮气,一到身边就能感觉又香又软的。

林愉这次没拽他,走过去先问:“你是不是又头疼了?”

傅承昀拉着她腕子,单手把人圈在边上,另外一只手依然批着东西,“恩,不重。”

“不是不重,是你太能熬。”

林愉白他一眼,伸手给他按着,她的手袖晃晃悠悠,傅承昀写不下去,头上焦躁渐渐褪去,直接让她坐在腿上,“按吧!”

林愉给他按了一会儿,劝他,“先歇息吧!这些事情是处理不完的,但你的身子不行。”

傅承昀自任右相,首治贪污,南方水乡衣食无忧,奢靡成风,但凡有点钱的都喜欢去秦楼楚馆。当初仙云台易主,林愉便猜测是傅承昀的手笔,如今贪污一治,消息果真来自那里。

有人不服,说傅承昀出自仙云,挟私报复,定罪的人越多傅承昀的压力越大。

自然,傅承昀不怕就是了。

“这些是明天要用的,你先去睡。”他吸着林愉身上的花香,有些不舍。

林愉知道他这样说是准备熬夜了,本来恼他不顾惜自己,后来下去之前忽然想到什么,于是搂着他直起腰,看着他说:“相爷,我今年十九了,你比我还大呢!”

傅承昀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我们生个孩子吧!”

傅承昀一顿,望着她没有说话。

“跟我回去吧!好不好?”林愉扶着他的面颊,指尖滑过他眼底青黑,忽然凑过去碰了碰他的眼,林愉只觉的腰上一紧,傅承昀甚至忘记闭上眼睛。

无论做过多少次,喜欢一个人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悸动,林愉退开,没有意外撞进他深邃黝黑的眼眸。

傅承昀笑了,隔着衣料扶着她的腰,低哑着嗓音道:“想我了?”

她这性子哪里是要孩子的,就是想哄他回去歇息,傻的很,什么都在眼睛里,藏都藏不住。

林愉盯着他,不说话。

傅承昀凑过去,“给你亲,亲够了回去睡觉,孩子以后再说。”他最近忙,怀了没法陪着她,不放心。

林愉歪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一个人回吗?”

依赖的样子就和猫儿一样,傅承昀一瞬动摇,很快就被理智取代,“恩。”

林愉“哼”了一声,抛却所有再次朝他凑近,这一次不是眼睛,直接樱唇含住他冰凉的唇瓣,细细辗转摩挲。

这些都是和他学的,傅承昀哪怕靠着椅背,青筋暴起也任由她亲。

半晌,等林愉要放弃的时候他才忽然张口,让迷路的人儿趁机进来,她笑的开心,甚至手指挠着他掌心。

林愉试探自己深入,心跳随着舌尖声音加快,一声一声落在她的耳中,慢慢自己瘫了身子,单手依附着他,挂在他身上。

等软绵绵的感觉褪去,林愉这才抬起骄傲的小眼神,脸红扑扑,看见傅承昀面色未变,无奈的看着她。

林愉:“…”是她亲的不够认真,还是她对他没有吸引力。

无论哪个都叫林愉不爽,猛的站起来。

“不管你了,要睡不睡。”

说完人就跑了,徒留傅承昀坐了许久才忍下冲动,抬头一看,天色果真不早了。

林愉躺在床上,屋子被昏暗的烛光照的带着暖色,门外走路的声音很清晰,林愉听见了翻了个身朝向里面。

她暂时不要理他,太过分了,她都亲他了,也进去勾他,他都没有一点异样。

林愉闭着眼睛,很快感觉到有人贴上来后背,他的手臂就和铜锁一样,钻进了牢牢的环着她的腰,抓上她的手。

傅承昀轻笑着,声音从她后脑发堆里传出,带着笑意,“生气了?”

“没有。”

黑暗中他好笑笑了一下,许是想瞒着她,只有低低的两声,便扣着她的腰腹往后,“傻子,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林愉只觉两人挨的很紧,亲密的就和一个人一样,身后有什么东西硌着她,林愉被烫了一下,登的挣开钻到里面。

傅承昀看着她埋下半张脸,眨着眼睛望着他。

“我这人…面上不显,但你起的火,总归是要负责的。”

林愉:“…”

这次傅承昀靠过来是真的笑了,覆上她轻轻一拨,他熟悉的衣裳顺势滑落,林愉想要推他,后来想想确实是自己开始的。

虽然有目的,但他回来了,目的达到了,给也就给了,想通了,林愉主动搂着他,算是无声的同意了。

傅承昀以前有过粗鲁,后来林愉再没见过了,每一次动作温柔,没怎么叫她难受。

等被他扶着慢慢进去的时候,林愉听见他说:“孩子的事情别急,等我忙完了,你要什么我都给。”

“我不要别的,我就要你不要那么拼。”

夜色正浓,本是平静的湖面在林愉这话之后忽然翻滚起来,月色之下,风声吹过幽深的翠竹,莎莎之中带着几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响声。

林愉倦怠的闭了眼睛,不知他为何突然就…粗鲁起来。

其实也不算粗鲁,只是比平时重些,还是可以原谅的,本来远离他的人过了一会儿忽然伸手牵住他。

他哄着林愉,“弄疼你了。”

“下次,那个时候你别说那些话…”

她越心疼,他越疯狂,本就是对她一人的温柔,总会克制不住暴露几分,好在尚存理智。

林愉喜欢和傅承昀亲近,虽说傅承昀忙,孩子的事没有提上日程,每次结束也都抱着她沐浴清洗,但孩子的事情谁说的准。

就在这年荷花盛开的时候,他们的孩子来了。

彼时林惜也在,几个孩子被看着剥莲子,萧棠不喜欢,过来偎着林惜吃荷包里面的肉干,淡淡的肉香被风吹散,刚开始林愉只是有点不适。

她竟在咸香之中闻到了腥味。

林愉没太在意,悄无声息拿了帕子遮挡。

后来双生子闹着也吃,萧棠分给他们一人一块,傅予卿也有,只是傅予卿第一时间递给了林愉,“娘亲吃。”

这下离的近了,林愉忽然转身干呕,把傅予卿看的都愣了。

很快林惜反应过来,因不知真假,就叫铃铛先去找个大夫,傅予卿担忧的问:“娘亲没事吧!”

他毕竟小,吓的脸色有些白。

没等林愉开口,林惜就点着傅予卿的鼻子道:“你娘亲没事,是肚子里有了你的弟弟妹妹了。”

傅予卿眼睛一亮,跪坐着望向林愉平坦的小腹。

和孩子们说笑着,很快铃铛就回来了,和她一起回的不仅有大夫,更有闻讯而来的傅承昀。

内院有他安排的暗卫,林愉有什么情况都会第一时间报给傅承昀,哪怕这次是在御书房,府上一句话他撇下新帝就回来了,把魏瑾殊气的半死。

刺杀都不能叫他变了颜色的人,今日看见林愉就疾步过来,不顾仪态的单膝跪在席上,抓着林愉的手,“哪里不舒服?”

林愉见他是真的紧张,挠挠他好笑道:“我没事,就是…相爷可能要当爹了。”

傅承昀瞳孔微缩,瞬间都安静了,只有林愉出口的话萦绕耳畔,“可能要当爹了”。

惊喜震愕之下,他也是看向林愉的小腹,握着她的手有些轻微颤抖。

傅予卿不是他的亲子,林愉这句话也就意味着他有了亲生的,他和林愉的第一个孩子,这让孤独惯的人哪能不激动。

傅承昀眼尾染着红色,想说什么,大夫却被铃铛引着到了近前,还是兴安堂的白大夫,以前称孕就是他看的。

诊脉是个安静的过程,期间傅承昀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林愉尚且纤细的腹部,眼中流露着他尚不自知的温情。

直到白大夫说:“是有孕了。”

一锤定音,傅承昀终于露出笑容,大夫并不知道傅承昀这样的激动为何,明明傅家已经有一个儿子了。

傅承昀的激动直到晚上都没有消退,林愉哄了傅予卿明天再来看妹妹,躺倒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就看见傅承昀坐在床边,也不上来。

他静静的看着林愉的肚子,黑色的眼眸如同黑夜里最闪亮的星,似乎要遮挡不住朝她映射过来。

“相爷?”

林愉轻叫一声,他这才回头,有些紧张的伸手贴上她的额头,“恩,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愉好笑道:“没有,我和孩子都很好,你别这样盯着我看,怪别扭的。”

“好。”

林愉说什么他都应是,但余光一直注意着她,这样下去今天别想睡觉了。

林愉叹息一声,抓着他的手,隔着单薄的里衣放在自己小腹上,“你摸摸,孩子不会走的,你别紧张。”

傅承昀坐着,手落在她肚子上,林愉的腹部一点也不显,仍旧软绵绵的,但就是这样…里面有了一个生命。

一个和他、和林愉,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曾被抛弃,黑暗中摩挲,直到遇见林愉,有了孩子,才知活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既如此,他将用一生去努力,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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