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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小姐惊住了，“太，太太，我这就拿电梯卡送您上去。”
她急忙打开抽屉找到总裁电梯专用卡，恭恭敬敬地带明婳朝电梯厅走去。
两人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
明婳隐约听到她们说：“这就是顾总的夫人啊，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过？我一直以为他未婚。”
“谁说不是呢，我一直以为白小姐就是顾总的女朋友，没想到他早就结婚了。”
“这么说，白小姐是……小三？”
“天呐，看她那副圣洁纯情的样子，真不像小三。”
“我倒是觉得白小姐挺有小三的范儿，她看顾总时眼神特别温柔特别勾人，正常男女朋友谁没事总放电？倒是顾太太，明艳大方，眼神清明，不卑不亢，一副正宫范儿。”
“那是因为你知道她是顾太太了才会这样想。不过看顾总对白小姐那么好，以后怎么样都不好说……”
明婳唇角一抹文雅得近乎僵硬的笑，脚步不由得加快，只想快点远离那些声音。
走到电梯厅门口，她对前台小姐道了声谢，抬脚走进电梯里。
电梯门徐徐关上，她唇角的笑垂下来。
来到二十一楼总裁办，明婳由秘书带到顾靳言的办公室。
大得近乎空旷的办公室，全是黑白灰的装修，像极了他那个人，冷漠不近人情。
明婳坐在沙发上等了整整两个小时，顾靳言才回来。
看到她，他浓眉微皱，还未等她开口，就先发制人：“如果是因为明氏的事，免谈。”
明婳忍了忍，努力地微笑着说：“你觉得，除了明氏的事，我还会有别的事找你吗？”
顾靳言目光锋利盯着她，“出去。”
明婳目光坚硬与之对视，毫不退缩，“我不走，你若不放过明氏，我以后每天都来公司找你，直到你放过我家为止。”
“不要脸。”
“……你逼的。”
顾靳言唇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手指轻轻摩挲着表盘，慢条斯理地说：“想让我放过明氏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他的声音少有的平静而安稳，如同一个圈套。
明婳心提到嗓子眼，预感会是让她难以忍受的屈辱，但还是说：“你说吧，什么条件。”
“晚上陪我去见个客户谈笔生意，生意谈成了，我自然会放过明家。”
明婳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逼她下跪呢，原来是要带她去见客户。
她怀孕了，他再过分也不会逼迫她去陪客户喝酒吧？
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他又是个要面子的人，再怎么丧心病狂，应该也不会让她去做什么下作的事吧？
明婳侥幸地想：他应该就是让她坐在一边，陪他的客户说说话，吃吃菜，或者去唱歌玩牌打麻将之类，这些对她来说，并不是件太难的事。
她痛快地应下来：“好，我去。”
顾靳言盯着她，似笑非笑，“你别后悔。”
明婳略略愣神，但还是说：“不后悔。”
“那就这样说定了。”顾靳言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来，“你先回去，晚上六点钟有车去接你。”
“你可要说话算话。”
“生意谈成，我自然会放过明家。”
明婳重新回到顾家老宅。
晚上六点果然有车来接。
上车后，司机把车开到一家美容会所，要给她化妆。
来到化妆室，明婳对化妆师说：“妆淡一点就好，我不喜欢太浓的妆。”
化妆师笑着说：“肖助理打电话过来交待过，要给明小姐化浓妆，最好浓得看不出本来模样。”
肖文自然没那个胆子，这是顾靳言的意思。
想想岌岌可危的明家，明婳闭上眼睛，对化妆师说：“开始吧。”
化妆师拿起化妆工具在她脸上开始涂涂抹抹，粉底遮瑕眼影眼线一一上阵。
明婳耐着性子任由她在她脸上摆弄。
差不多一个小时，化妆师在她耳边轻声说：“好了，明小姐。”
明婳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浓妆艳抹的脸，倒吸了口冷气。
这是一张美艳得近乎陌生的脸，浓黑上挑的眼线，浓密夸张的假睫毛，眼皮上是亮晶晶的眼影，鲜艳血红的唇……
漂亮是漂亮，可是因为妆容太过浓艳，带了几分旧时代舞女的风尘感，和她身上那件端庄素净的杏白色风琴褶皱长裙，格格不入。
明婳默默地站起来，顶着这张面具一样的脸，朝外面走去。
出门，顾靳言的车早就等在外面。
明婳上车，他上下打量着她，唇角露出一抹淡薄的笑，似乎对她这张被浓妆涂抹得面目全非的脸十分满意。
他拎起脚边的一个纸质包装袋，朝她扔过来，“衣服换一下。”
明婳接住包装袋，“为什么要换衣服？我身上的衣服又不是不能见人。”
“让你换就换，哪那么多废话。”顾靳言抬手按了中控按钮。
前后椅之间的玻璃挡板自动往上升起，很快，后座就被隔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明婳打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一件礼服，黑色，深V，细肩带，露背。
她愣住了，这过分性感的礼服，这浓艳风尘的妆容，哪是顾靳言太太该有的妆扮？
分明就是女公关、交际花的打扮。
她忽然间就明白了，顾靳言故意用这种方式作践她。
她紧抿着唇，脸色变得苍白，片刻之后忽然又嗤笑出声，抬手开始解裙子纽扣，赌气一般，解得又快又狠，三两下就把身上的长裙脱了下来。
她拿起那件礼服裙，直接当着他的面换起来，车厢很宽敞，她骨架又细，不过两三分钟就把礼服换好了。
上身才发觉礼服比想象得还要露，不仅是深V，细肩带，还是高开叉，直开到大腿根。
再回头看，后背更过分，直开到腰，臀沟若隐若现。
屈辱千针万箭般刺下来，明婳死死咬住嘴唇。
以前她穿稍微露一点的衣服，哪怕只是露出膝盖，顾靳言都会霸道地让她换下来，说她的身体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如今却让她穿成这副模样，去给别的男人看。
这般屈辱比直接给他下跪，还让人难以忍受。
“无耻。”她低声咒骂，心里隐隐作痛。
顾靳言唇角勾起，微微侧过身，右手撑着下颌，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着她，“不愿意可以放弃。”
放弃，明氏等来的就是破产。
明婳忍不住说：“顾靳言，我是你的妻子，也是你孩子的母亲。你让自己的妻子穿成这样去陪客户，就不怕丢你的脸？”
顾靳言眼神暗了暗，唇角的耻笑却越浓，“记住，今晚你叫莺莺。当然，你也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到时就是奶奶也不会保你了。”
莺你大爷！
明婳真想把身上的礼服脱下来，狠狠扔到他脸上，用最难听的话唾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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