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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凛邪邪一笑，挑起眼角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视线最后落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出来玩么，当然是怎么刺激怎么玩了，就怕莺莺小姐没这个胆量。”
明婳紧咬着唇，明明有泪光在眼中打转，脸上却都是倔强之色，“玩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她手掌下意识地挪到小腹上。
她自己无所谓，将死之躯，几个月后就要化成一堆骨灰了，没什么好顾忌的，可是肚中的孩子却不行。
这个男人私下玩得重口在圈内是出了名的，据说几年前曾玩死过一个女人，如今她落到他手上，肚中的孩子铁定保不住。
但是“怀孕了”三个字一旦说出口，必定会惹怒墨凛，顾靳言想要的那块地自然泡汤，那么明家也就完蛋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明婳难受得胃里一阵痉挛，想吐，急忙用手捂住嘴。
墨凛往后错了错身子，冷眼打量她，语气带了不满：“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还没开始玩呢，就怕成这样，顾总带来的人就这么胆小？”
明婳深吸一口气，把恶心感强压下去，故作轻描淡写地说：“不是怕，是胃不舒服。”
“不怕就好，走吧。”他站起来，掸了掸裤子上坐起的褶皱，语气是命令式的。
明婳侧头朝顾靳言看去，倔强眼神下是求救，她不想跟墨凛走。
可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一个字都不说。
明婳自嘲地笑了，他带她来这里本就是想作践她，怎么可能会出手相救？
她居然还对他心存幻想，可笑。
明婳又朝别人看过去，目光里只剩求救。
可那些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像是有意避嫌，一个个地只顾抱着小姐喝酒快活，压根就没人注意到她眼里求救的目光。
墨凛见她坐着一动不动，语气有些不耐烦，“怎么，不想走？难道莺莺小姐想在这里跟我玩？”
明婳脸轰隆隆烧成一片，牙齿快要把嘴唇咬破了。
无论在哪，她都不想和这个男人沾上半点关系，她有自尊，有心理洁癖。
她是人，不是动物。
明婳强压下心底的恶心感，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拖延时间：“墨总，是不是先把合同签了，我再跟你走？”
“呵。”墨凛讥笑一声，“莺莺小姐该不会是第一次跟着顾总出来谈生意吧？想签合同也得等我先验了货才能签啊。我连货都没验，就想让我签合同，几个亿的合同呢，说签就签？你一个出来卖的，真当自己是仙女下凡了？”
你一个出来卖的……
短短几个字像耳光一样响亮地打在明婳的脸上。
她的脸急剧地红到了脖子根，以至于整张脸看上去都是血淋淋的。
大脑因为充血变得麻木，明婳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机械地争辩：“如果我跟你走了，货也验了，到时你拒绝签合同，那我岂不是……”
墨凛眼皮一抬，眼里带了一丝愠怒，“莺莺小姐懂不懂规矩？不懂规矩就不要出来做这一行。就你这态度，别说签合同了，连谈生意的门槛都迈不进来。”
明婳一咬牙，赌气站起来，“好，我跟你走。”
墨凛笑了，“这还差不多，走，楼上有房间。”
他弯腰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并未向顾靳言打招呼，就朝门口方向走去。
明婳艰难地迈着腿跟上去，双脚像踩在尖刀上，每朝前走一步，就掉一块肉。
顾靳言看到二人要离开，微微一怔，站起来，面色沉了沉，问墨凛：“你要带她去哪？”
墨凛脚步停下，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回头，冲他笑道：“靳言，是你说把这女人送我随便玩的，不会反悔了吧？”
顾靳言锐利目光冷了冷，嘴上却笑着说：“可我没让你带她走。”
墨凛耸耸肩，口吻玩世不恭，“难不成顾总想让我在这里玩给你看？”
他左手把玩着明婳细长的脖颈，嘴唇厮磨着她的耳廓，眼睛却看向顾靳言说：“我倒是想在这里玩给顾总看啊，可莺莺小姐她不愿意，顾总还是照顾一下美人儿的情绪吧，人家害羞。”
明婳铁塔一般站着，任由墨凛当众轻薄着她。
她把自己当成死物，只一双眼睛是活的，死死盯着顾靳言，唇角是一抹坚硬的嘲讽。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啊，只顾变着法儿地羞辱她折磨她，却忘了，墨凛羞辱她的同时，也是在羞辱他顾靳言啊。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正搂着小姐快活的众人，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全都停下手中动作，像雕塑一样安静地看着房间站着的两人。
他们不敢直接去看顾靳言，只拿眼角余光悄悄留意他的神色。
顾靳言漆黑眼神刀锋一样在二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到明婳脸上，嗤笑出声：“原来莺莺小姐这么放得开。”
明婳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他逼的，居然还反咬一口。
心里恨得牙根痒痒，明婳嘴上却轻轻笑着说：“没办法，出来卖的么，当然要懂规矩。顾总把我送给墨总玩，墨总在我眼里就是天，身为玩物，自然要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断然停下来，微微仰起下巴，倔强地站在那里艰难地强忍眼泪。
顾靳言直直地看着她，倨傲目光下渐生怒意。
他忽然抬手指向远处一个穿绿色露背裙的小姐，“你，去把她换下来。”
那小姐一愣，脸上的娇笑僵住，看看顾靳言又看看墨凛，强颜欢笑说：“墨总，你看，要不要换？”
墨凛看都不看她，抬手搭上明婳的肩膀，把她搂进怀里，对顾靳言笑道：“不用换了，我就喜欢莺莺这种。顾总都说了把她送给我，让我随便玩了，可不许反悔啊。你放心，今晚过后，我家老爷子那块地，铁定会卖给顾氏，还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顾靳言一字不答，锋锐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明婳身上游走。
明婳冷冷地回刺过去，用冷漠来掩饰她对耻辱的克制。
“走吧，陪我玩开心了，有你的好处。”墨凛失了耐心，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直接带着她往门口走去。
明婳踉跄了一下，几乎是被他半抱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服务生拉开门。
明婳脚跨出去一半，忽然回头，深深地看了顾靳言一眼。
那是多么痛的一眼。
十年之间所有的灿烂、疼痛、悲伤、痛恨和绝望，全都聚集在那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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