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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深埋人地下的溶洞里,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存在。
人类的贪欲,和神秘的生物相比,那一个更可怕。
古老的祭祀,究竟是为了一个什么目的。祭祀的牺牲,为什么非要是人类。
1999年,我稀里糊涂的跟着王八掺和了件无聊的怪事,不知道到底是我们帮的忙,还是我们的运气好。王八父亲的生意伙伴老田的儿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老田夫妇还是感激我和王八的。在老田夫妇请我们吃饭的时候,我找了个理由,把王八拉到洗手间外面,支支吾吾的问王八,“当初不是说好了,谁弄醒了他儿子,他有重谢的吗。”
王八一听就敲我的脑袋:“你狗日的帮忙的时候吓的要尿裤子。现在又想得现成的好处啦。”
我也来了气:“妈的,你们有钱人都这样,越有钱越啬,明明说好了的,又不算数。”
王八叹口气:“那你说说,你要什么好处?”
我抠了抠脑袋,想了一会说道:“怎么也要给我几百块钱撒。”
“瞧你这点出息。”王八不屑的说道:“老子这么有你这种同学。”
“不给就不给!”我吼王八:“你以后有什么事别来找我。”
“这个比儿穷疯了。”刚好一个服务员经过,王八故作轻松对她说道。那个服务员捂着嘴走了。
又回到桌子上,我就把嘴巴翘着,一脸的不耐烦。
老田的妻子就问:“小徐,你怎么啦,上个厕所回来就把脸板住。”
我正要说想要点烟钱花花。
王八在我大腿上上狠狠拧了一下。疼的我大叫。我扭头向王八说道:“你不要,不等于我不要撒,我又不像你,是有钱人……”
王八又掐了我胳膊一下。看来王八有什么打算,我住嘴了。
王八敬了老田一杯酒,对老田说:“疯子和我当初是满要好的同学,这么多年了,关系一直不错哦。”
那个跟你不错撒,我嫌弃的把王八看着,妈的老子借了你两百块钱,找老子逼了一年。还他妈的满要好。好个屁!
王八接着说:“他现在工作不如意,想干跟专业对口的工作。”
原来王八藏了这么一手,看来我错怪他了。
老田一听,挥了挥手,“我正想怎么谢你和小徐呢。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
王八说:“您帮疯子换个工作撒,他现在当保安,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了。”
老田的妻子说:“还是我们小气,来之前还商量,准备给你和小徐两千块钱呢,还是你们年轻人不错,能为长远打算。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把钱给你们了……”
我听到这里急了,慌慌张张的说:“我要……”
腰上一阵剧痛,王八用肘子狠狠顶了我一下。
我一口气换不过来,王八帮我把话接下去:“他要了钱才不好意思呢。”
吃晚饭,和老天两口子道别,我就去揪王八的耳朵,“两千块啊……两千块啊,你倒是给老子两千块。”
王八猛喝一声“滚!”,拦了个的士,自己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路上。
什么狗屁朋友撒,求老子的时候跟孙子似的。没利用价值了,跟牛屎一样把我踢开。我气不过,找了个电话亭,挨着给关系好的同学打抠机,准备痛斥王八的不仗义。
可惜同学们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和女朋友逛街,回了电话反倒骂我毛病犯了。这还是关系好的,还算是回了电话。大部分连电话都没回。我一个人走在街上,气急了,拼命的踢路边的树。
人情冷暖啊,世态炎凉啊。
三个月后我,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抠我,我在三峡的商场正在斗地主,正输的一塌糊涂。输完了钱,才去回抠机。一听是个女孩声音,“你是不是徐云风?”
“是的,有事吗?”我一听声音是女孩,来了精神。
“我是董玲。”那声音怪不得这么熟,“你明天早上八点到葛洲坝宾馆x楼x号房间来。”
我听了高兴坏了。
又回到牌桌子上,对赌友说:“今天无论谁赢谁输,晚上宵夜都是我请。”
赌友都好奇:“铁公鸡也拔毛啦,遇到什么好处啦?”
“有美女主动要和我开房。”我得意极了,看不出来董玲对我不冷不热的,表面上巴着王八,其实早就对我有意思。没办法,谁叫我比王八帅呢。
第二天就兴冲冲的回了市内,直接到葛洲坝宾馆找董玲。没想到房间里一屋子的人。全是年轻男女。我顿时泄了气。
看见董玲坐在一个老板桌后面和那些人逐个交谈。我懒得听,坐到外间去抽烟。心里想着这丫头找我倒底有什么事情。看样子不是想和我单独交流感情。
只有几个了人,我才走到董玲面前。
“你怎么来这么晚,有没有点时间概念。”董玲看见我,很不耐烦。
还没等我解释。董玲扔过来一张纸,“把简历填好。”
“填什么简历啊?”我摸不着头脑。
“田叔叔交代的,你来上班,不用面试了。直接录取。”
“到哪上班,上什么班?”
“你不是求田叔叔给你个工作吗?”董玲眼里透着鄙视,“做一点事情,就巴巴的要好处,什么人呢……”
“什么,什么,你停停。”原来是这样啊,我开始兴奋,“是不是田叔叔要给我两千块钱。”
“你说哪里去了,什么两千块钱。”
“不给钱,叫我来干嘛,不对,是不是你把钱自己给吞了。”
“神经病。”
“我是个穷人,等着钱买米下锅了,你当做个好事,把钱给我好不好。”我太想要拿两千块钱了,我这辈子还从没有拥有过这么多钱在手上呢。
“真服了你了,王哥怎么有你这种狐朋狗友。”
不提王八我还好,一提他我就来气:“狗日的王八蛋,他在那里,是不是他要你来耍我的是不是。肯定是你们把钱给分了。”
“你到底填不填简历,你到底上不上班的。”董玲懒得和我解释:“两千块钱都跟宝似的,真是能耐了……”
“我不是正在上班吗,我有班上,你到底给不给钱,不给算了,跟王八说,老子要和他绝交。”
“王哥真是瞎了眼睛,帮你还招你骂。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猇亭的公司上班。”
“去猇亭干嘛,我在三峡当保安好好的。”
“你不是求田叔叔,说你想干工程吗,你和王哥在学校学的专业不就是搞土建工程吗。”
原来是这样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王八安排好了我去当技术员。
“我当保安,一不下力,二不操心,一个月稳稳当当的拿钱,当个什么狗屁技术员。我不去。”
“不去拉倒,天天看见这种人,我都恶心。”董玲往我身后喊着:“哎,你……你……应聘文员和会计的,到前面来。”
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走上前来,把我挤在一边。
我一看形势,连忙问董玲:“你也去那里上班啊,你不是在王八的事务所里实习吗?”
“我难道在事务所实习一辈子啊。”董玲说道:“要去就填简历,不去就走人。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我一琢磨,这么漂亮女孩都去啊,我不去不就亏大了,特别是董玲也在呢,我机会大大的。时间长了。近水楼台,我不信我搞不懂董玲这丫头。
当下,我就兴奋的填写简历。边写边笑,太好了,可以天天和董玲这个漂亮妹妹在一个公司上班了。
话说到这里,同志们,我要劝你们,千万不要起色心,色心一起,什么都不顾了。我当时是欢天喜地的想去猇亭上班,却不晓得,猇亭不知道有多闹心的怪事等着我呢。
我乐呵呵地把简历填好了给董玲。
董玲看了看,嘴里不屑的说:“你和王哥到底是不是同学。”
“他又不是什么好鸟,当他同学还觉得丢人呢。”
董玲说:“你上的xx学院,虽然是大专,好歹也算是大学生吧,一个简历总共才百把个字,你错别字都有十几个了。”
我抠着脑袋,说不出话。妈的她怎么净针对着我,王八当初不跟我一样啊,搞学习狗屁不通。看她的口气,好像挺待见王八的。
董玲对我说:“给你两小时回家收拾东西。自己找地方吃点饭,十二点半。我们就走。”
“去哪?”我还在傻不楞登的问。
“去猇亭上班撒。”董玲大声说:“在山里面,几十里路,进去了难得出来。你把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带齐。”
我一听就晕了,“美女,我现在还没辞职呢,我现在的身份还是三峡xx商场的保安。”
“你那也叫工作?”董玲神情鄙夷的很。
“你总得让我去把这个月的工资拿到了再辞职吧。”
“我没时间等你,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好兄弟会帮你的是不是。”
“你不也是靠着关系进来的,不然你怎么一进来就当办公室主任。”我有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和董玲讲了几句话,就知道这个公司跟老田有关系。
从葛洲坝宾馆出来,我也没地方好去,我的行李都在三峡,短短两个小时,我也不可能去个来回。想了想,给王八打了电话。
王八打的过来,接我吃了午饭。我问王八借钱。还委托王八到三峡去帮我收拾行李,顺便看能不能把我工资要回来。
王八都答应。答应的很爽快。这么爽快,肯定有问题。他妈的肯定又有什么事情要麻烦我。
果然,王八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到那个工地上了,眼睛放机灵点。遇到好东西,帮我留意一下。”
“什么东西啊。”
“我还能对什么东西干兴趣,恩,你知道的是不是。”
“不知道。”
“你怎么就点不透呢。”王八没了耐心:“那个工地有可能会有某种东西的骨头,已经有人捡到过了。你应该比平常人更容易发现那东西。恩。”
“工地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还在挖土方吗,那我帮不了你,挖土方这么多人,一挖出来好东西,大家不都上去抢啊。”
“妈的董玲这个死丫头没告诉你工地在什么地方吗?”
“猇亭啊。”
“没告诉你猇亭具体位置?工地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去干什么?”
我摇摇头。
王八叹了口气,对我说道:“这个公司现在正在开发一个溶洞,洞里面需要铺路,还要架桥,你去当技术员撒。”
“在山洞里面搞土建技术员!”我把口中的米线一下都给喷出来。
我有点退缩,不是别的,我本来读书就是扯淡,那里会什么土建技术,更别说在山洞里面这么特殊的环境里干活。
“工资是一个月六百,比你当保安要强吧。”
我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去了,钱是一方面,跟重要的是,我想着还有好多漂亮女孩也要去上班呢。
中午十二点,和董玲上了去工地的车。车往猇亭方向开去,到了船厂,就往山里面钻,在山路行驶了半个小时,已经进大山很远了,还是没到工地。
在车上,听董玲介绍,大致知道了工地的情况。我们要去的工地是一处山水风光很好地方。有个溶洞,还有个湖。一个浙江人看中了这里,准备开发风景区,老田估计牵了线,不知道入了股没有。我和董玲算是靠老田的关系进来的。
董玲也只知道这么多情况,看她的样子,也没到工地来过。
和美女聊着天,时间就过得快些。说说闲话,就到了工地。
我的八字真不好。到工地的时候。工地就出了事。
我和董玲刚下车,到了公司临时办公的地方,就是这个村以前的一个小学校舍。准备问施工经理在那里,新人报道。
就听办公室的人说,经理去施工现场去了。出了大麻烦。
我和董玲就往工地走。溶洞工地离办公室还蛮远,有三四里路。走了几十分钟才走到。
一群人围在溶洞入口前正在吵架。问了旁人才知道,邻村的一个中年男子说是来找他的弟弟。他弟弟已经失踪几天了,肯定已经死了。尸首肯定在洞里面。要施工停下来,他去找尸首。
施工停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啊,经理肯定不答应。那中年男子和他的一群亲戚就和施工队的人吵起来。
我也凑着看热闹,问旁边的人,“为什么非要在洞里面找尸首呢?”
那人很随意的说道:“我们这里人失踪了,最后都是在这洞里面寻尸体的,有什么稀奇。”
最后经理扛不住了,答应给那个中年男人半天的时间,进洞去找尸体。
不到半天,两小时后,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伴就出来了。说是找到了他弟弟的尸体。可又把他弟弟的尸首放在一个非常大蛇皮袋子里,遮遮掩掩的不让人看见。
经理见事情过了,就不在多事,马上安排恢复施工。群人就又乱哄哄的进了洞,干活去了。我留意看了看那个装尸体的蛇皮口袋。心想,蛇皮口袋再怎么大,装个人的尸首,也太夸张了吧。
就翘着脑袋望了望,一望,我心里咯噔一跳。果然有问题,那蛇皮袋子也不是很结实,尸体从袋子里伸出一部分。可是,伸出来的不是有血有肉的肢体,而是一截白森森的骨头,一丁点肉都没有的骨头。就是因为骨头的尖利,把蛇皮袋子戳穿了伸出来的。
我想到了王八交代给我的事情,要我帮他找什么骨头,和这个事情有没有什么联系呢。王八狗日又没安什么好心。肯定是他知道什么事情,却不告诉我。
我怎么安顿下来,怎么和经理见面,经理怎么安排我的工作,这些事情我就统统跳过,不细说了,无关紧要的细节全部省略。
总之我就开始上班了,负责溶洞内的土建施工,技术方面的事情,其实就是个闲差,施工队是外包的,有自己的一套人马。我的工作就是看看混凝土的质量,和栈桥是否稳定,联系一下爆破队安排爆破。
和我同住一个寝室的也是个技术员,叫柳涛,是电工,他已经干了一个月了,负责洞内的通信照明送电。
住的第一天晚上,我什么铺盖都没有,跟柳涛挤一张床,他把他的被给了我一半。我和他同龄,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混熟了。
晚上睡在床上聊天。我提到我今天工地发生的事情。
柳涛沉默一会,对我说:“你刚到,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乱打听。这个洞反正不好。”
“不好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也说不上来,我来了才一个月,洞里已经捞过好几次尸首。”
“那里是什么尸首撒,明明是……”我话到嘴边咽住。
“骨头,对不对,我早知道了。”柳涛不说话了,翻身去睡觉。
我越想越怪,怎么都睡不着。
还好工作一切都顺利,就是每天早上进洞,晚上才出来,整天不见天日。施工很紧张,午饭都在洞内吃的。干活的小工很多都是当地人,知道这个洞本来叫喉咙洞,浙江老板来了,非要改名字,把名字换成山鬼洞。
妈的两个名字都邪性。
说说这个洞的地形吧,洞外是大山夹出来的一个山湾,一条溪流就奇怪八绕的在山间流淌,流到这喉咙洞就钻进洞内,成了地下河。地下河顺着溶洞的走向在洞里流。水浅的地方,洞里可以走人。水深的地方,就把洞内给淹了,最后这小溪就从溶洞的另一端流出去。
就这么个溶洞,被浙江人看中了。要开发。马上就投资,在有地面的地方填混凝土铺路,水深的地方架起长长的栈桥,跟着溶洞的方向走就罢了。
我去的时候,进洞一两里的栈桥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工程已经施工到溶洞的中间部分,要打混凝土铺路。溶洞有的地方地势太矮,就要填炸药把洞壁上方炸开,让空间宽阔点。
溶洞里的景色一般般,宜昌是喀斯特地貌,类似的溶洞不知道有多少。开发出来的溶洞早就看腻了,我哪里在乎这些石钟乳和石笋。
就是这溶洞刚开发,千百万年来,没几个人进来过。特别是我现在施工的地方,相当于一个很长的大厅,因为前面一截的洞壁太矮,地下河到了这里就把溶洞的空间全部占据。现在是炸了洞顶,才架桥过来的。以前没架桥的时候,到这里就是个暗河,胆子再大,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往里面潜水啊。
每天里就在洞里面看人和砂浆检测混凝土的质量,做试块。上了个把星期的班,我总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劲。我对空间的记忆力是比较强的,呆了两天,一路上石壁上的钟乳石和石笋,我基本上都能够记住方位和形状。可是第三天,我就把方位给忘了,这可是怪事,我对我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我就刻意的去记石壁的形状和走向,一天下来就记的差不多了。可是第二天,我又发现自己记错了。
我下了班和柳涛闲聊——我们已经年很熟了,已经算得上朋友。我说我看来是老了,连个路都记不住了。洞里面的方位,我记了好几天,到今天还在记错。明明我记得一个石钟乳,就是栈桥要走完的那个地方,从顶上垂下来的,好大一个,每次走到下面都要撞一下我的头,我非要偏着头才能过去。我偏着头走了三四天了,可今天去上班,那个大石钟乳怎么好像换了地方,往旁边移了将近一米,我别说要偏着头让它,就是要摸它,还要够着上半身。
柳涛听了还是没发表什么意见。他并不惊异,本来我是想当个趣闻说给他听的,可他毫无反应,我顿时泄了气。我其实对我的记忆力也不是很自信,现在想想,其实那块大石钟乳本来就一直在栈桥的外侧,只是太大了,我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每次绕着头才能过而已。
又过了几天,我实在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我在洞内干活,常常坐在一个小石坑上,那石坑很圆滑,大小也合适,刚好容下我的屁股,石坑在洞内较高的位置,我坐在那里,看着工人干活,舒坦的很。
可我那天早上怎么都找不到那个石坑了,我所记得的石坑的方位,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群光滑的石头群。我还在否定自己的感觉,肯定是自己又记错了地方。
怎么自从我进了这溶洞里,就变得浑浑噩噩的呢。脑袋跟装了浆糊似的,什么都记不住。
工人又在跟我扯皮了,原来是已打好混凝土的路面,不知道被谁破坏,我要他们返工,他们不干,要重新算钱。我哪里答应。他们就一口咬定是别人故意搞的破坏。一般人在平常情况下,不会把路面破坏成那个样子的。
当下我为了,让他们住嘴,带着工人去看破坏的路面,证明是他们的施工问题,导致路面崩裂。可我到了地方,再仔细的一看,心里就知道自己错了。这路面的破损,不是人力能够导致的。因为路基下面的硬石错开了一道十几公分的口子,人没有这么大的力气,也不是混凝土的标号不够。
我开始怀疑这洞有很大的问题了,难道我们这个地方要地震?我们不在地震带上啊。正想着,洞里突然就停电了,所有的灯泡都熄灭。应急灯全部打开,我心里发毛,不敢再呆在洞内,匆匆往外走,走到洞口,刚好就碰见柳涛扛着一卷电线进来。我忙问柳涛:“你进来干嘛。”
“里面走的电线又断了,我要去接。”
“我怀疑洞里有古怪,里面的东西会动呢,那些石头,和洞壁上的石钟乳都会动。”
柳涛看了我一会,说道:“我知道,我的电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断的。”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一点都不奇怪呢。”
“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柳涛往洞内走去。扔下目瞪口呆的我。
大山深处宁静的小山村,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
好多小说的开头都是这样写的。没办法,我也不能免俗。我要说的经历,的的确确就是这样发生的,在大山深处一件怪事接着一件怪事。只是这怪事跟我的到来没什么关系,因为在我来之前,这里就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
溶洞又出事了,这次是个老头子在溶洞入口的山顶上跳崖,可是没落下来。尸体挂在入口顶上几十米处的灌木丛上,是早上上班的工人发现的。本来一个老头子跳崖不是件很特殊的事情,人老了嘛,如果子女不孝顺,衣食无着的老人一时想不开而寻死,在农村不是新鲜事。可是老头子家人在取尸体的时候,非要把尸体弄到洞里去,洞口的保安不让。就又吵起来。村民动不动就因为死人的事情再溶洞入口大闹,施工经理为这事已经伤透脑筋了。估计也被村民弄的没了脾气。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毫无道理的要求。
这个事情不对劲,我想任谁都知道了。经理肯定也知道。
果然,死者的家人在洞里面呆了两三个小时,就又出来。和我预感的一样,老头子的尸体被放在一个蛇皮袋子里,这下不用我仔细看了,光看蛇皮袋子的轮廓,就知道那老头子的尸身,只剩下骨头。
隔两天听说,另外一个组的某个小伙子和邻居吵架,就为了他的牛吃了邻居家的青苗。用猎枪把他的邻居——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妇女打死了。这是我上班的时候在溶洞里听干活的小工说的,小工基本上当地村民,边干活边喜欢说一些村里的轶事。听小工说的口气,好像挺同情那小伙子的,那小伙子家里穷,被他的邻居欺负惯了。这次肯定是忍无可忍,开枪前,那死者不停的骂他,刺激他,说他熊包,有本事就开枪。那小伙子杀了人也不知道跑,就站在小溪附近不停哭,来了人就向人解释他的委屈。直到警察来了都没跑,根本没反抗就被捕了。
我心里于预感,估计这个死去的妇女又要被家人弄到洞里来。然后拎一把骨头出去。经理又要伤脑筋了。可是我等了两天,并没有见村民到洞口来闹事。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多余。可是一天半夜,我被楼下的一阵阵人声吵醒。那些人声被故意压的很低,很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动静。
我和柳涛住的寝室离溶洞不远,是租的一户村民的房子二楼。楼下是去溶洞的必经之路。我探起身,向楼下看着,果然是一群人,抬了个担架般的东西,往溶洞走去。领头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正在和守溶洞的保安说些什么。那保安是当地人,看情形好像很听从中年人的安排,还给他们打电筒带路。
我好奇又恐惧,看了好久。都没发现柳涛什么时候也坐起来,够着窗台在看。
我到了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发现这村里特别喜欢出事。动不动就什么人死了。可是村民们,全都觉得很正常,一点都不诧异,说这些事的时候就是在聊家长里短一般口气。
只有我天天疑神疑鬼的,反而不正常了。我也不敢再问柳涛关于死人的事情。
不过我想起了来之前,王八说的事情,说溶洞里刨出来过什么东西的骨头,就拿这事问柳涛。
没想到,这次柳涛没有跟我卖关子。也许是我们关系已经很好的原因。柳涛看中了一个出纳,也刚招聘来的。我不停的给他支招,教他和那出纳套近乎。我的办法很管用,这两天,柳涛和那个叫娟娟的出纳,关系急速升温,两个人好的不得了,搂搂抱抱的都不避我。估计再过两天,柳涛就要赶我出寝室了。如果真的到这地步,柳涛肯定对感激涕零。
柳涛对我说:“你说的那个挖出骨头的事情,是怎么知道的。经理对所有人都打了招呼的,绝对不能外传。”
我也故作神秘,高深的笑笑,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有没有。”
柳涛想了一会,对我说,“明天中午你出洞来吃饭。我带你去看骨头。”
第二天中午,柳涛带我去看从溶洞里挖出的骨头。我跟着他,没想到他径直走到了公司办公室,也就是这个村的老校舍。
没想到骨头还没看见,倒是先看见董玲了。
柳涛带着我去校舍,估计这都是借口,到了办公室,根本就忘了带我来干什么的,和出纳娟娟不停的说话,我都等烦了。到处转,在隔壁就看见了董玲。董玲正在打电话,没有看见我,嘴里应承着:“是的,知道,那些东西,明早车来了,我就安排人装上去。”
“什么东西啊,这么紧张。”我进了屋问董玲。
董玲说:“多管闲事,跟你没关系。”然后低头整文件,意思很明确:我可以走了。
我又到隔壁找柳涛,看见柳涛和娟娟正交谈的火热,真不忍心打断他们。
“嘘嘘……嘘嘘”我朝柳涛发出声响。
柳涛走到门口,把手朝我身后一指,“就在操场那边,你自己去看。”
我还要问是那间屋,柳涛把门给关上了。
我想王八对那东西感兴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溶洞里捞起来的骨头,能好到那里去。我边想着,边走过了操场。怪不得柳涛不告诉我到底那间房子,操场这边虽然房子大,就一个门,是以前的学校食堂。
门锁了,我够着窗子望里面看,看见房子里面的确有一堆东西。我爬到窗户上想看仔细点。却意外的发现,窗子的栓子没扣上,我轻轻把窗户拉开,人钻了进去。
我直接走到那堆东西旁边,一股恶臭,熏得我作呕。把那些东西看了个仔细,果然是骨头没错,但是王八要失望了,我带不了给他。
别看这堆骨头很大一堆,实际上只有两三块。每块都有两米多长,而且粗的很。没想到是这么大的骨头,听王八的口气还以为很小呢。看来弄点放身上带给他,是不可能了。
骨头是灰色的,像是化石。可化石是石头,不会这么臭的。
骨头的形状也怪,弯弯的粗筒状,一头很粗,逐渐变细,整个曾弯月形,骨头上面坑坑洼洼,还有倒刺。这到底什么动物的骨头呢。我看就不像骨头,倒是跟狗牙齿的牙齿差不多,只是比狗牙齿弯多了,体积是狗牙齿的千万倍。
我继续想着,如果这真是一条狗的牙齿,那狗得有多大啊。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个激灵,背上开始冷飕飕的流汗。脑袋里翻来覆去的想着:如果是真牙齿,这牙齿的主人体型,该有多大……
“你在干什么!”一个人在我身后猛喊。
我吓的“啊”的一声蹦起来。妈的巴子,我正在自己吓自己,这个人倒好,火上加油。差点把我的魂给吓出体外。
“你管老子干什么?”我被吓了一条,心里冒火,说话也不客气。
“你是谁,这地方是你该来的吗?”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那,这里又没贴禁止入内的标牌,我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跟吵架的是个中年人,四十多岁。我跟他讲了几句话,猛的想起来,他就是前两天晚上,鬼鬼祟祟指挥村人抬担架进洞的那个,那天晚上月亮很好,我就在他头顶上几米远看得他,不会认错人。
我认出这个人了,知道他干过古怪的事情,心里一下就没了底气,不敢和他争嘴了,就听着他数落我,问我是那家的小孩,不在家里呆着,跑这里来神(宜昌方言:调皮捣蛋)。
我正待要解释,我不是当地人。董玲进来了,还好总算她来给我解围。
可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董玲比那个中年男人还要激动,对着我一顿狂骂,唾沫星子都喷到我脸上。骂的铺天盖地,连那个中年男人想插嘴骂我,都插不进来。
“你就不能好好的去上班……”
“你就非要到处惹事,心里才凉快……”
“你看了这东西,身上多长了块肉?”
“你……”
我理亏,一句话都不敢说。再说我看董玲骂人的样子还是蛮动人的,就把耳朵闭上,只是看着董玲生动的面部表情。越看越漂亮。
“你还笑,你笑个什么?”董玲喊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句话,把我从半痴呆状态给拉回来。连忙向董玲和那个中年男人道歉,说自己没事就喜欢到处转,不小心就转到这里了。我可不敢顶嘴,我现在保安的工作也丢了,不继续干下去,难道去讨饭啊。
中年男人在董玲连绵不绝的骂声中,知道了我的身份。反而对我客气些。说没事没事,都是公司里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徐在洞里负责施工,以后还要多打交道呢。
中年男人要跟我握手,我只轻轻的碰了一下,就缩回来,我怕这个人。他那天晚上做的事情,太神秘,前几次死人进洞都是白天闹事,就他要选择晚上,说不定白天闹事也跟他有关系。对不了解的事情,我本能的害怕,所以带着这个人一起怕了。我甚至不负责的想,莫非这个人对公司有敌意,那些事情,故意找碴的。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是公司租的地盘啊。
那中年人给我自我介绍:“我是杨泽万,是xx村(就是我们所在的村)的村委会主任。”
哦,怪不得,看来这么多事情弄出来,看样子是故意跟公司为难的,为村子多谋些好处。
我正为自己的英明得意。
杨泽万继续说道:“我也兼着xx旅游开发公司(就是我们的公司)的副经理。以后还要多打交道的咧。”
我愣了。
“前些天我去区里开了几天会,没来得及来看你啊,我们这个工程,区里都关注呢,一直就差个技术员,把一把质量关。这下小徐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这个杨泽万说话变得好客气,甚至有点迎奉,我反而更有戒心。
不为别的,就为我看见他半夜三更抬死人进洞。还掩人耳目。
下午洞内还要爆破,我不敢在公司办公室老呆着。匆匆就回洞去干活。洞内的进度已经完成了大半,现在还有一截路,人只能爬着过去,爬过去了,洞里就宽敞了,全是地下河,没有陆地。施工的安排就是把这截洞壁很低的地方炸开,然后在尽头修一个小码头,放几条船,溶洞的最后一段,是宽阔的河面,人行船就可以出溶洞了。溶洞的出口在山的另一头。地下河流出去汇成一个湖。
现在请来的爆破队正在洞壁上面打眼,准备放炸药。洞里空压机的声音突突的响,震耳欲聋,满是未充分燃烧的柴油烟味。
打眼打到傍晚才结束。我还不能走,要等着爆破队把洞壁炸了,再查看爆破的效果。洞内爆破很危险,我早早的退出洞外,和爆破队的老板左一根,右一根地抽烟。守洞的保安不抽烟,可他很紧张。我就笑他,小屁孩子,没见过世面,开山放炮都吓得厉害。
保安不服气,想跟我说什么,可嘴巴动了动,把话又给吞回去。
咚咚洞内连续响了两三声沉闷的轰响。爆破队老板几十年经验了,“一共七响,都炸了,没哑炮。完事了。小徐,晚上咱们去猇亭喝酒去好不好。”
我当然愿意,但是还是要先去看看爆破后的情况。看达到预期效果没有。
和爆破队的老板往洞里走去。
还没走到一半,看见爆破的工人迎着我们狂奔,飞快地向洞外跑。爆破的老板一看,腿就软了,走都走不动,“完了,完了,出事了。”
我拉住跑过来的人,着急的问道:“怎么啦,伤人啦,要不要紧。”
“没伤人。”那人挣脱我,继续跑了过去,“不过太吓人,这洞里太怪,这活干不下去了。”
接着又跑出来几个人,爆破队老板一看人数不缺,才缓过神。揪住最后一个人,“到底怎么啦,大家都没事么,你们瞎跑些什么,差点把老子赫死。”
“炸到东西了,洞里面有活物。”
“只要没炸到人,炸到什么都无所谓。”爆破的老板说:“到底怎么了?”
“里面有东西在叫,是我们把它炸了,才叫的。”
“什么声音,我怎么听不见。”
“刚才叫的好大声,就跟猫被踩了尾巴一样的叫唤。”那人又连忙改口:“不对,声音没猫叫那么小,很大的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出来的,连方向都分不出来。
那工人吓的厉害,说了几句就继续往外跑,跑到栈桥中间,突然一声惨叫。
“你又怎么啦。”爆破的老板不耐烦的喊道。
我一看,原来那工人掉到河里去了。看清楚了,我心里也收紧,栈桥塌了好长一截,肯定是刚刚塌的,前面跑的工人都过去了。就这个工人多说了两句话,赶上了桥塌掉。
我和爆破队老板连忙过去把他拉起来。工人拼命地往上爬,嘴里喊着:“石头会动,刚刚石头在动。”
他肯定是吓黄昏了,拼了命的要出去。顾不上身上的湿漉漉的,顺着还没塌完的桥架子,爬到没塌的桥上,往洞外没命的跑去。
爆破队老板不信邪,非要去看看。其实我很想回去了。但又怕爆破队老板在经理面前说我工作不负责,不查看爆破效果。想了想,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进去。
到了爆破施工的现场,我一看,效果很好,把洞壁炸塌了将近一米,洞内的地下,到处是石头碎末。到时候再在地上往下挖点,铺上路,走人就没问题了。
洞里静静的,只有嗡嗡的回响。听得人发晕。爆破队的老板仔细的检查有没有没炸到效果的地方。我就呆在一旁等着。一时无事,怎么就觉得嗡嗡的声音有点不大对头。好像听见很长的喘息声,但声音太长了,也不是很明显,甚至很细微,是类似呼呼的的声音,呼一声的时间太长,有一两分钟才停顿,然后又响起。
我想到工人说的话,也害怕起来。就问爆破的老板看好没有,看好了快点走。
老板呵呵的笑:“小徐,你的胆子也不大嘛。”
我又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河水的颜色好像变了。本来在洞内,柳涛接的临时电源,只有一条回路,带这么多灯泡,光线是很弱的。河水平时看着就是黑乎乎的,当然看不出什么颜色。可现在,我总觉得河水的颜色跟平时有点区别。这只是感觉,不能确定。
如果是洞外,光线充足,就不用这样瞎猜。
这些小细节,都是我神经紧张的幻觉吧。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就跟一个人在半夜处在孤单的环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一些妖魔鬼怪的恐怖事情一样,越是避免不去想,这想法越是挥之不去。
再联系这么多天来洞里发生的怪事,我越想越怕,可又不敢在爆破的老板面前承认自己胆小,郁闷非常。
爆破老板还在洞壁上到处摸索,嘴里还“嗯”个不停,看样子很满意爆破效果。我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也凑上前去,观察爆破后的石壁。看了一会,有看脚下的炮渣石,看石头炸的碎不碎,要是体积大了,不好运出洞。
我用手翻弄炮渣石,就看见一块小石头颜色泛白,还透着荧光。再一仔细的看,这样的石头还不少,估计是溶洞内有石英石,也被炸碎了,若是整块的石英石,应该值点钱。我见着有趣,就拿了一个在手上把玩。管他的,到时候就拿这个石头,给王八糊弄一下,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爆破老板总算是检查完工作了。和我往回走。我现在理解刚才爆破工的心情了。因为我现在也很想狂奔着出洞。好像走慢了,就出不起一样。
走到栈桥出,我心里暗暗叫苦,栈桥塌了一大半,比刚才破坏得更甚。我和爆破老板只好下水。水浅的地方还好,水深的地方非得游泳。这时候已经是秋冬交替的时节,虽然洞内的气温很高,但水是从洞外流进来的,冰冷彻骨。
不过还好,前面有一群人正在没塌的栈桥上,用手电筒往洞内照,看见我和爆破老板了,慌忙下人来接我们。我一看这么多人在,心里踏实多了,走在软软的河床沙地上,不着急了。可精神一放松,突然脚下一空,彷佛踏到无底的坑里,身边的水也往下豁,我慌了,忙抬着手往上举。还好,一只手把我紧紧拽住。
我被提了上去,一看拉我上来的是村主任杨泽万。
原来是爆破工人跑出去惊动了村人,说洞里闹鬼,栈桥也塌了,还说我和爆破的老板在里面。杨泽万就带了人来看情况,刚好就看见我和爆破经理在地下河游泳出来。
杨泽万一边安排人给我和爆破的老板换干衣服,一边嘴里在叫苦:栈桥塌了这么多,又要重新架设,要耽误多少工期,浪费多少人工。这桥没个两三天修不好。
我回到宿舍,连忙擦干身上,转到被窝里,拿着刚才捡到的石头看,在屋内明亮的灯光下,看清楚了石头的样子,白森森的,渗着青光。这到底是个什么石头呢。
柳涛看见我拿着这个石头,也要看,看了一会,扔还给我。
“没什么了不起的,”柳涛说道:“我见这种石头多了去。”
话是这么说,我觉得柳涛有点言不由衷。
接下来几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塌掉的栈桥修复好,桥弄好了,工人才能进的去,才能继续施工。经理也从市内赶回来了,黑着脸,看样子想找人发作,估计他被董事长给骂了。我尽量躲着他。浙江人发起火来,也不好对付。还好两天就修好了桥,明天就可以继续施工。
王八来看我了。还给我带了铺盖和换洗衣服。
董玲这个丫头,看见王八完全就变了个模样,说话口气温柔多了,又是发嗲,又是撒娇的。我呸。董玲还把王八和我带到她寝室里,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个电饭煲,煮火锅给我们吃。我算是积了八辈子的德,跟着王八享这丫头的服侍。
王八和我喝酒。我就把到这里遇到的事情都给他一一说了。
王八听了一会,没表态。
董玲在旁边插嘴:“王哥少喝点酒,明天我们去洞里一起转转。你来了,怎么也要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我天天呆里面,看都看烦了。”我故意跟董玲抬杠,妈的,她来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进去看过。王八一来,就屁颠屁颠的讨好他,好像对洞里很熟悉似的。
我把从炮渣石里捡到的石头给了王八,王八看了看,对我说:“这就是骨头么,怎么是这个样子。”
我听王八这么一说,看着那石头,别说,歪打正着,还真像石头。
晚上刚好柳涛不在,听房东说,在村主任的家里喝酒,好像喝醉了,不回来了。妈的巴子,村主任什么时候请我们喝酒不好,偏偏在王八来了请,搞的我少喝一顿酒。
这下王八晚上就睡柳涛的被窝,我睡王八给我带来的被子。
晚上和王八在床上聊天。王八沉默很久,才说:“疯子,我也许错了,不该介绍你到这里来上班。”
“你又卖什么关子啊。”我一听就火大:“老子的保安工作都丢了,你还说这风凉话。对了,我的工资你帮我要了没有。”
“你老板说你不辞而别,没有办离职手续,不给工资。”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算了,两三百块而已,难道我还真的一辈子当保安啊。”
王八叹口气,“你到这里来,我当初没想这么多,还真怕你出什么事,我怎么跟你家人交代。”
“你不会就听我说了稀奇事,就当真吧。”我听王八这么说,心里暖暖的,到底是兄弟,听了我说几句自己猜测的瞎话,就担心我的安危。
“不是的……”王八说道:“我前两天,把这里情况打听一下的,田叔叔和浙江人合伙,你是知道的,现在他们好像在扯皮,说不定那天要打官司,我事先做点准备。”
“他们打官司,我不就又失业啦。我还是明天跟你回去,再到三峡找老板去,还是继续当保安稳当些。”
“又没说非要打官司。生意上么,有纠纷是正常的,只是田叔叔这人做事很小心,提前做个准备而已。”
忽然我想起了一个细节,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我问王八:“那从洞里的那几个大骨头,就是跟牙齿一样的东西,是不是田叔叔弄去了。我听见董玲打电话了的。”
“你知道这么多干嘛。”王八又沉默了,给我来了个默认。
“到底有多少事,是你们瞒着我的,你知道,连董玲都知道,就他妈的我不知道。”
“真不该把你弄到这里来的,本想只是给你介绍了个工作,却没想到这么多事情。”
我一听王八话里有话,看来王八对这个溶洞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我来气了。逼问王八:“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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