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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香的一番话,似是轻易地推翻了桃颜与枫红该番莫须有的指控。
慕容尹相却大义凛然地言之凿凿道:“若非事关大乾王室的血脉正统,女子信期本就只是一桩小事,侍女桃颜与侍女枫红纵使错记也不足为奇。可黛染夫人两年有余之前的信期却关系到大乾王室的血脉正统,侍女桃颜与侍女枫红定然不敢轻易错记!更何况,除却信期有异,侍女桃颜与侍女枫红皆已清楚指出,她等都曾经听到黛染夫人是因为服用了龚太医所调配的‘十月汤药’,所以才能瞒天过海地将静芙公主掩饰成大王的亲生孩儿的!对于服用‘十月汤药’这点,黛染夫人怕是无法辩驳了!”
夏侯钰却说:“侍女桃颜与侍女枫红的记性如此之差,二人所说似乎不足为信。更可况,在此之前,本亲王从未曾听说过‘十月汤药’这般神奇的汤药。除却本亲王,相信在座诸位,在此之前也从未曾听说过‘十月汤药’。”
慕容尹相说:“知道‘十月汤药’的人确实不多。但龚太医在生之时乃大乾第一神医。作为大乾第一神医,龚太医定是能够调配出旁人无法相信的神奇汤药来!”
夏侯钰却说:“正如右丞相所言,龚太医在生之时乃大乾第一神医。身为大乾第一神医,龚太医除却医术高明之外还医德高尚。如今,太医院之中不少太医都曾是龚太医的医徒。就龚太医这般桃李满天下的神医,纵使当真有能力瞒天过海,亦必定不会大逆不道地混淆大乾王室血脉。”
慕容尹相说:“无论龚太医再如何医术高明,说到底,龚太医也不过是寻常男子罢了。自古男子难敌温柔乡,龚太医正是因为深陷素馨夫人的温柔乡,所以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糊涂之事!”
听了慕容尹相的话,众人当即将视线重压在素馨身上。
素馨缓缓下跪,矜持自重地向高台之上的夏侯衍说道:“求大王明察,右丞相的指控纯熟诬告。自从慕容夫人故去之后,右丞相便对素馨与黛染恨之入骨。纵使素馨长年深居后宫之中,却也常常身不由己地听闻右丞相如何在大王面前弹劾素馨与黛染,云云。素馨理解右丞相的丧女之痛,所以从不欲与右丞相斤斤计较。但是今日,右丞相竟对素馨与黛染作出这般万劫不复的诬告,素馨实在无法继续充耳不闻……”
慕容尹相冷笑一声道:“哼!素馨夫人不惜用自身美色勾引龚太医,以让龚太医为黛染夫人调配‘十月汤药’……先是淫乱后宫之罪,再是混淆王室血脉之罪,条条桩桩,皆是重罪!如此这般,素馨夫人当然无法继续充耳不闻地置身事外了!”
相较慕容尹相的咄咄逼人,素馨的姿态显得柔弱得很。
素馨不曾正视慕容尹相,而是对高台之上的夏侯衍说:“慕容夫人在生之时,最懂得的便就是利用侍女在后宫之中大肆散播谣言……素馨直至此刻才幡然觉悟,原来慕容夫人那般造谣生事的伎俩,竟是承袭其父右丞相。如此这般惯于造谣生事之徒,所说所言实在是不足为信,万望大王明察!”
夏侯衍一如既往地阴沉着脸庞,深藏的心思实在让人无法揣度。
若素馨不提慕容泠还好,提起慕容泠,慕容尹相更是悲愤交缠!
慕容尹相强压着心中翻涌的愤怒道:“本相所言是否造谣生事,素馨夫人最是心知肚明!幸而,本相早已料及素馨夫人不会轻易承认此等污秽之事,所以,本相早已命知情之人在侧殿外等候着。”慕容尹相转而恭敬地拱手向夏侯衍说道:“微臣恳求大王,让微臣传召素馨夫人的侍女,檬蓝与槐芝!”
夏侯衍略微颔首。
夏侯钰当即说道:“来人,将侍女檬蓝与侍女槐芝带上殿来。”
檬蓝与槐芝经已不是第一次到肃穆殿来“作证”了。对上一次,檬蓝与槐芝的供词直指慕容泠的侍女莊儿与青儿,最终甚至直接或间接地导致慕容泠惨烈地撞墙而亡……按道理,慕容尹相该是恨毒了檬蓝与槐芝的。然而此次,慕容尹相却欲要用檬蓝与槐芝掰倒素馨与黛染……慕容尹相明显是故意而为之……仿佛只要用檬蓝与槐芝掰倒了素馨与黛染,慕容泠在九泉之下便能得到极大的安慰似的。
檬蓝与槐芝当即跪下磕头。
慕容尹相再度迫不及待地说:“侍女檬蓝,侍女槐芝,你等必须将你等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若你等敢替素馨夫人隐瞒半分……大王在上,必定会严惩于你等!”
檬蓝与槐芝竟目带迟疑地抬起头来,瑟瑟看向夏侯衍。
夏侯衍仍是阴沉着脸,沉默的王者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夏侯钰道:“侍女檬蓝,侍女槐芝,你等但说无妨!”
檬蓝不敢迟疑却仍带胆怯,“启禀大王,启禀钰亲王。素馨夫人……确实与龚太医过从甚密。”
慕容尹相咄咄逼人地问:“何谓过从甚密?直接道来!不可隐瞒!”
檬蓝稍作叩首,小声道:“檬蓝曾于无意之中撞见……龚太医于夜深人静之际,偷偷走进素馨夫人的寝室之中……龚太医走进素馨夫人的寝室之后……檬蓝甚至听见……素馨夫人的寝室之中传来不可描述的……男女颠倒之声。”
慕容尹相当即冷笑一声,质问素馨:“人证当前,素馨夫人对此还有何狡辩?!”
素馨镇定而温婉地说:“后宫之中人人皆知,素馨曾卧病多时。素馨卧病期间,不分昼夜,常有不适。龚太医于夜里进入素馨的寝室之中为素馨把脉听诊,亦是常有之事。但是!龚太医每次为素馨听诊把脉,必然都会带上医徒。试想,素馨抱恙在身,又有医徒在旁,就算素馨在众人眼中是何等不知羞耻,也必然不至如此!至于,檬蓝所谓听到的男女颠倒之声……若非是檬蓝的幻觉,便就是檬蓝有意诬陷素馨!反正,素馨与龚太医之间确实是一清二白!万望大王明鉴!”
抱恙在身是真的,医徒在旁也是真的,但素馨与龚太医不管不顾地缠绵苟且也是真的……医徒本身也不干净,所以素馨与龚太医从不担心医徒会揭发他们之间的苟且……可惜,任凭素馨如何处处提防,仍是提防不过隔墙有耳。
檬蓝小声辩驳道:“可是……除却在素馨夫人卧病期间,檬蓝也曾撞见龚太医深夜进入素馨夫人的寝室……”
槐芝亦小声说道:“除却龚太医,槐芝也曾撞见素馨夫人与多位侍卫……纠缠不清。”
慕容尹相冷笑道:“素馨夫人身为大王的夫人,却与多名男子苟且不清!素馨夫人这般人尽可夫,简直就是人人得以诛之!但素馨夫人最为罪大恶极的,仍是诱惑龚太医为黛染夫人调配‘十月汤药’,蒙骗大王,浑浊大乾的王室血脉!”
素馨温柔地说道:“右丞相与侍女檬蓝槐芝竟如此串通一气,费尽心思地要将如此不知羞耻的淫逸罪名强加在素馨的身上。素馨对此,实在感到痛心疾首。可这般淫逸罪名毕竟是杀头大罪,若单凭右丞相与檬蓝槐芝的一面之词便将素馨定罪,这未免过于轻率。”
慕容尹相再度冷笑道:“不知素馨夫人还有何把戏?!”
素馨一如既往地温柔,“素馨从未做过那般苟且之事,必然不愿意含冤承受这般万劫不复之罪名。若右丞相当真认定素馨与多名男子纠缠不清,为何右丞相不将所谓与素馨纠缠不清的多名男子带到肃穆殿来,与檬蓝与槐芝对质?甚至……与素馨对质?”
慕容尹相冷哼一声道:“本相必然会让素馨夫人心服口服地承认所有罪行的!”慕容尹相随即移目瞪着檬蓝与槐芷,大声问道:“你等都曾撞见谁与素馨夫人苟且不清?尽数说来!不许遗漏!”
檬蓝喃喃回答道:“檬蓝曾撞见素馨夫人与龚太医,侍卫华康,侍卫古田……”
槐芷支吾回答道:“槐芝曾撞见素馨夫人与侍卫制邮,侍卫叶弘,侍卫江阳……”
得到檬蓝与槐芝的回答之后,慕容尹相再度抱拳对高高在上的夏侯衍说:“微臣恳求大王恩准,将侍女檬蓝与侍女槐芝所提及的男子尽数传召到肃穆殿来,与侍女檬蓝与侍女槐芝对质!若这些男子当真曾与素馨夫人苟且不清,此次也刚好可以将一干人等尽数清理,以净大乾后宫!”
夏侯衍再度咳嗽数声。
夏侯钰当即代为回答:“难道右丞相当真不知道,方才侍女檬蓝与侍女槐芝所提及的龚太医,侍卫华康,侍卫古田,侍卫制邮,侍卫叶弘,侍卫江阳等等,都已经病故了吗?”
听了夏侯钰的话,慕容尹相当即脸色大变。
听了夏侯钰的话,黛染内心也是猛然一惊……
这些年来,纵使黛染从不知道素馨具体“笼络”了那些个侍卫,但黛染确实知道素馨曾与不少侍卫纠缠不清……黛染心中明白,檬蓝与槐芝所指出的与素馨纠缠不清的侍卫名单,纵使不是绝对地正确,但也大概八九不离十。
然而。
这些八九不离十的侍卫,竟然已经全部离世?!
黛染无法不想起当日,素馨问心无悔地承认用百日休毒杀龚太医的场景……黛染实在不想指责素馨,黛染却无法自已地感到胆颤心惊。
素馨略微一磕头,不改温婉地说:“右丞相竟故意让檬蓝与槐芝,用这些早已过世的太医侍卫诬蔑素馨?如今,逝者已矣,死无对证,素馨的清白便只能任由右丞相与檬蓝槐芝任意造谣践踏了……右丞相竟想出如此卑劣恶毒之法来玷污素馨的清白,看来,右丞相当真是恨毒了素馨!”
慕容尹相难掩怒气地低吼:“恶毒之人到底是素馨夫人还是本相,素馨夫人心中自是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明白!如今死无对证,得益者分明就是素馨夫人你!如此看来!素馨夫人当真比本相想象之中还更聪明百分!素馨夫人当真比本相想象之中还更狠毒万分!素馨夫人定是知道总有被他人揭发之日,所以素馨夫人才会如黑寡妇般,将所有与其有染之男子全数狠毒杀害的!”
素馨极轻地摇了摇头,温婉说道:“素馨从不是聪明之人,素馨更不是狠毒之人。聪明与狠毒的,分明就是右丞相一人而已。”
慕容尹相低吼:“你少在这里恶人先告状!”
素馨温柔说道:“素馨知道右丞相因慕容夫人之死而记恨素馨。但慕容夫人曾多番向诸位王子狠下毒手,慕容夫人甚至还心肠歹毒地在黛染的糕点之中下药,企图让静芙公主胎死腹中……如斯重重罪行之下,慕容夫人实在是罪有应得!右丞相身为大乾丞相,本该有辨别是非之能力。不料,右丞相竟顺从一己私仇,想方设法地诬蔑素馨与黛染……右丞相如斯行径,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更是让人寒心透顶!”
慕容尹相愤怒地破口大骂:“贱人闭嘴……”
夏侯衍干咳一声。
慕容尹相当即将就要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全数咽回肚子里。
夏侯钰对慕容尹相说:“莫须有的指控,暂时放下。死无对证之事,亦暂且搁置一旁。右丞相口口声声地说,静芙公主并非大王的亲生骨肉。那右丞相认定,静芙公主是谁的骨肉?右丞相又认定,黛染夫人与谁人珠胎暗结诞下静芙公主?右丞相对此可有任何凭证?”
慕容尹相拱手回答道:“启禀大王,启禀钰亲王,静芙公主确实不是大王的亲生骨肉!至于,黛染夫人到底是与谁人苟且诞下静芙公主……微臣希望能传召一人上殿,并让那人详细地将真相告知于大王与钰亲王。”
夏侯钰疑虑地看向夏侯衍,便是询问。
夏侯衍深邃的眼眸向下略微一动,算是应允。
得到夏侯衍的应允之后,夏侯钰这才向慕容尹相重重地点头道:“准奏。”
慕容尹相当即转身对某名侍卫说:“将冷苑的商樱带上殿来。”
居然是商樱……
黛染的眉目顿时纠结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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