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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到了他的祈求。
墙头上有一人飘然而下，身形利落的将意图染指他的几人踹飞出老远。
一件白衫从抛落他的身上，遮住了他狼狈的模样。
那人少年模样，生的俊秀，神态却十分老成。
他皱着眉，看向撑着身子坐在地上的白芷言：“你是秦二公子的朋友？”
白芷言痛的浑身都在打颤，实在说不出话来。
只能忍着痛楚对着少年微微点点头。
“你是什么狗东西，敢管爷爷的事！”那几个混混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色厉内茬道。
少年无视他们，将地上的白芷言扶起来，顺手帮他整理了下衣服，幸好他来的及时，那伙混混尚未得逞。
见少年的模样，混混头子更是气急败坏：“你算哪根葱，敢在京城与爷爷作对，兄弟们上，搞死他！”
一对六，他们有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他不信弄不死这小子。
混混们嗷嗷的叫着冲上去。
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教他们做人，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却招招狠辣，几招之间就将那几个混混撂倒在地，动弹不得。
那少年回头看白芷言：“现在轮到你了，要报复回去吗？”考虑到白芷言已经是一身伤，他善解人意道“我可以帮你。”
白芷言摇摇头。
没想到对方竟是这种良善的包子，少年惋惜的摇头。
“你的剑，借我用下。”
“哎？”
白芷言红着眼睛：“我、要、亲、手、废、了、他、们。”
后来少年就留下了此生最大的阴影。
只见白芷言提着剑，露出了残忍的神色。
他抬手全力的将剑往混混的□□戳去，像是不解恨一般，还又补了几下。
混混们的惨叫生此起彼伏，没有让他动摇分毫，反而下手更加的狠辣，不仅如此，还用力的将剑转了转，务必达到伤害最大化。
“爷爷是吗？从今往后，你们再也没有做爷爷的机会了。”他说。
简直是恶鬼。
少年捂着眼睛回头，不忍再看。
后来每当想起这个画面，都会感到□□有凉风飞过，小兄弟瑟瑟发抖。
不过从另一种层面上，白芷言的狠辣果断又让他感到钦佩。
等以后大仇得报，也将这些手段用在仇家身上吧。
“敢问恩人名讳，芷言日后必当报答。”白芷言问。
少年摆了摆手：“顺手为之，不必言谢。我唤作秦惜时，是秦二公子的仆……朋友。”想起秦烨保密的嘱咐，秦惜时猛然改口。
“秦二公子的朋友有难，又怎能不帮。”
白芷言点点头：“我知道了，只是，芷言还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秦惜时说：“只要我能做到……”
白芷言垂眸，低微的乞求：“这件事秦公子能不能保密？也不要告诉……秦二公子。”
秦惜时点点头：“好。”
“多谢。”
*
回到府上。
气氛不同以往，守在门前的小厮都好似没看见他一般，平日迎接他的小丫鬟今日看到他就低着头快速的跑开了。
气氛不同寻常的诡异。
白芷言心头涌上不详的预感，他忍着剧痛，快速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心脏跳的愈来愈来快，他无声的向上苍，向神明祈求着，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走进院子的瞬间，白芷言僵在了原地，脑子嗡的一声，几欲昏厥。
他不敢置信的走到院落中央，跪下/身，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人，声音哽咽：“姨……娘？”
地上的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废力的睁开眼睛，她满头满脸的血迹，连眼睛中都渗着血。
看到白芷言，气若游丝的解释：“芷言，姨……娘，是冤枉的。”
端坐在八仙椅上的赵氏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水一股脑的往她身上扔去：“冤枉？人证物证都有了，还死鸭子嘴硬，到底是乐坊出身的浪/货，整日里就知道勾搭男人，给白府抹黑。”
一旁被困的五花大绑的男子，也趁机磕头：“小人也是受了那淫/妇勾引，一时糊涂，白大人大人有大量，就饶小人一命吧……”
白安南脸色铁青，冷声道：“够了，都带下去处理了。”
白芷言慌了神，未曾想到是这种结果，他扑通一声跪下，对着白安南拼命的磕头：“父亲，姨娘这些年一直老实本分，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这么多年跟着父亲，总归有些情分在，还请父亲饶姨娘一命。”他语无伦次。
白安南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并未答应他的乞求，而是道：“今后，你便归到嫡母膝下教养。”
随后目光瞥向赵氏。
只见赵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来。
蓝氏是冤枉的，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右迁前曾在锦州判了一出冤案，如今被人捏到把柄，要到京城来上诉，那人极为狡诈，暗地里做了几手准备，自己竟一时奈何不得，他本想让赵氏出钱解决，那妇人则以蓝氏的性命为条件。
官场沉浮多年，他绝不会不甘心就此为止。
没有什么是不能抛舍的。
白安南攥了攥拳，最终拂袖而去。
白芷言愣愣的跪在原地。
身后赵氏恶毒又张扬：“来人啊，将这贱/人打杀！”
……
凄冷的月光透过斜窗，打在窄塌上的男子身上。
他的面容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青涩，五官生的既为漂亮，尤其那纤长整齐的眉，比女子还要精致几分。
而此时此刻，那纤眉紧紧蹙起，露出极为痛苦的神情。
“不……姨娘！”
挣扎着从梦魇中醒来，白芷言喘着粗气，久久不能平静。
距离那件事发生，已经五年了，他还是时常会梦到那血淋淋的场景。
凄惨至极的场景，赵氏丑陋的模样，白安南翻脸无情的嘴脸，无一不深刻的提醒着他。
“姨娘，你再等一阵，过不了多久，我会把他们全都送去见您……”
耳房中，男子浅色的瞳仁中，闪着森然的冷光。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秦烨也没能睡个好觉，而是大半夜爬起来，从床侧的机关抽屉中取出一面雕刻的精美绝伦的银面具带上，然后穿了衣裳，避开值夜的下人，运起轻功，往京郊大宅赶去。
现在那处大宅已经有个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身份。
那就是江湖第一情报兼杀手组织玄机阁的总部。
他原本只是想培养点打手，顺便收集下饕餮门的情报，好完成支线任务。
因此只是随便规划了一下，便全权交于秦惜时处理了。
完全没料到这小子竟是个人才，不仅完美理解了秦烨的思路，还触类旁通，不仅将玄机阁发展为一个根须遍及全国的秘密组织，还分别培养了专项人才作为分支，涉及朝廷、官场、江湖……虽然根基尚浅，但已然是庞然大物了。
在此基础上，秦烨顺理成章的成了玄机阁的初代阁主。
身为地下组织首脑，自然事务繁忙。
因而秦烨白日还要去学堂，因此只能在半夜偷偷溜出去处理。
平日里有秦惜时坐镇，秦烨只需要偶尔去震个场子。他的无名功法在这五年不间断的修习下已经到了第十层，放眼天下，几乎没有人能与他有一战之力。
秦烨有生之年，头一次体会了一把独孤求败的感觉。
而此次，秦惜时传信说，得到了饕餮门的情报，想同秦烨相商。
玄机阁主院。
秦烨轻身落地，衣袂翻飞，无风自舞，颇有一番高手气势。
一玄衣人自黑幕中浮现，单膝跪地：“属下秦惜时参见阁主。”
秦烨摆摆手：“只有你我二人时，不用这么多礼数。”
玄机阁立阁那日，便定了规矩，阁主至高无上则是所有规矩的前提，并且在秦惜时以身践行下深深的贯彻在玄机众人心中。
秦惜时点点头，开口道：“阁主，属下近日查到，有疑似饕餮门人的江湖人士出入二皇子的府上，恐怕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同皇子有关系？若此事为真，要想动手彻底铲除饕餮门恐怕有些棘手……秦烨陷入思索。
秦惜时犹豫了一会，又道：“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烨：“无事，但说无妨。”
秦惜时躬身：“属下派人盯梢时，还多次看见白芷言公子多次出入二皇子府，恐怕同二皇子关系匪浅。”
秦烨面具下神色不变，他手指规律的敲着椅子的把手，过了一会儿，他道：“我知道了，你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多分出点人手，重点盯着二皇子府上，不要被发现了，有新的情报再禀告我。”
“是，属下遵命。”
秦惜时重重握拳，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几年来他着力将组织发展壮大，一直在调查饕餮门的踪迹，终于在这段时间内有了眉目。
他要克制住，不能让这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要像个耐心的猎手一样，等待时机，一击致命，将饕餮门连根拔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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