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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早的到了学堂，秦烨止不住的打呵欠。
毕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即便是武功高强如他，睡眠不足还是会感到困倦。
这时，门帘撩开，一身素衣的白芷言走了进来。
秦烨下意识打招呼：“芷言你来啦。”
对方并没有停下步伐，只是含蓄的将头偏了偏，对秦烨冷淡的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切，没有半点小时候可爱的模样。
秦烨心中默默吐槽。
五年前，他天真的以为，这是easy模式，白芷言的好感度快要刷到顶值，他只要维持就好了。
万万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宿，白芷言对自己的态度就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娇羞易推倒的小可怜，成了一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大冰碴子，连带对自己也冷漠了许多，二人关系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曾问过复仇一号系统。
而系统则抛下一句让他有些纳闷的话。
——那是因为你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怎么会呢？难道白芷言在自己面前的种种反应都是装出来的吗？
这怎么可能，他那时不过是个孩子，又怎能有这么深的心机。
然而对于系统的话越想越在意，玄机阁情报处成立时，秦烨派人去查了五年前白家，白芷言发了什么事。
当结果呈现在他面前时，秦烨沉默了。
亲生母亲被主母设计残忍杀害，这么多年来在白府受尽欺凌，而亲生父亲十几年来不管不问，只有在利用他时，才会对他好一点。
能平安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通关的是地狱难度副本啊。
这倒可以理解为啥他会成长为为一个大渣渣了。
如果是他在那种环境中长大，不疯魔也要变态了。
同时，白芷言的变化也意味着秦烨攻略他的难度由easy上升到了hard。
这就表示秦烨一开始设定的攻心计划有极大的可能性要破产，他需要另行准备别的攻略计划来完成复仇系统的任务。
毕竟，秦烨也摸不准，在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后，白芷言对自己到底还有几分情意，还是直接干脆把自己从心里剔除了。
秦烨托着腮忧愁的思考了一会儿。
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攻心计划就此破产，他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这并不能保证什么。
但是为了任务，他决定同时启动B计划，在攻心计划失败时，强行反攻，为此，他需要做一些准备。
……
随着玄机阁情报处查探的深入，以及对大量情报信息的筛选，一些蛛丝马迹渐渐浮现出来。
凭借这些零碎的情报，在加上系统曾经透露过的原主前世的信息。
秦烨有了一个明确的思路。
首先，前世的白芷言年纪轻轻，就成了位高权重的权臣。而太子身后有众多有资历有能力的老臣，定然轮不到他上位，在加上玄机阁的情报可知，前世白芷是靠拥立二皇子登基而顺利上位的。
而饕餮门就更简单了，那是二皇子的一个工具，躲在暗处，在江湖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守他庇护，暗杀对他异议的朝臣，同时在谋反篡位时，又作为一支奇兵，将太子打的措手不及……
这就意味着，要除掉饕餮门，就要干掉二皇子，掺和皇室龙椅的争斗。
秦烨揉了揉脑门，忽然想到秦玄之是□□来着。
他忽然明白上一世秦家满门被灭的原因了，自古帝王多疑心，二皇子是篡位登基的，自然也担心万一哪天也被突然蹦出的人干掉，所以就随便找了理由把剩下的太子余党给灭了，然后找白芷言背锅。
这么一推理，一切就顺利成章了。
他真是机智的一批！
不论如何，秦玄之好歹也是他这个世界的爹，虽然严厉了些，但是比白府那个伪君子好了无数倍，而且秦夫人对他也挺好的，他的嫡亲妹妹现在还不到一岁，不能就这样没了父母……
他必须要守护他的家人，决不能让二皇子那个禽兽上位！
想到这，他从暗格中掏出面具带上，决定去会一会那个上辈子不幸被干掉的太子殿下。
*
一个月后，秦玄之右迁至山东总督，又逢掌上明珠秦婉的周岁生辰，双喜临门，因而广邀宾客，大办宴席。
因此，秦烨也顺势邀请了白芷言。
本来就是礼节性的邀请，更何况这五年间白芷言也对他疏远冷淡了许多。
以前亲昵羞涩的白芷言，似乎只是他当年的一场梦。
也是，人生突然遇到如此大的变故，没有崩溃已经是极其的厉害了。一如若是自己，此时怕是满脑子都想着报仇，要与白府同归于尽了。
而白芷言的表现可以说冷静的可怕，这几年都在不动声色的韬光养晦。把相对而言不重要的情爱抛之于脑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今背地里投靠了二皇子，而秦玄之则是站太子。
按理说立场不同，秦烨料想白芷言应该不会来赴宴。
今日秦府内热闹非凡，宾客盈门，道贺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秦玄之面上沾满了喜气，笑吟吟的带着秦烨应酬宾客。
因着前些日子秦烨在皇家春猎中的出色表现，和显贵的身世，也受到了大量瞩目，不少人旁敲侧击的打探秦大人的想法，招一个乘龙快婿。
见自家儿子争气，如此受欢迎，秦大人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但他委婉的表示，此事日后再慢慢商议，人生大事要慎重定夺。
面上虽这么说，内心却暗戳戳的想着:他儿子秦烨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要家世有家世，身材有身材，并且完美的融合了他的英俊和夫人的美貌，一般的世家女子怎能配的上自家儿子!
必然得是同儿子气质相仿，志趣相投的大家闺秀。
什么你说秦烨没有功名、官职
那些都不重要。
想当年能娶到自己家夫人，还不是因为自己方面生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回忆起往事，秦玄之笑眯眯的捋起了胡子。
……
今日是白安南带白芷言去的秦府。
京城势力盘根错节，远不是白安南一个从外地来的官员能分上一杯羹的。因此今日他又带着礼物，腆着脸来秦府祝贺。
他这庶子远比他的嫡子争气，去年春闱就中了贡士，还是会元，让他好是风光了一把。
本来今日也是想趁着此次宴会，借机认识点人脉，只是这庶子对这种关系着他前程的事情好似漠不关心一样。
自五年的事件后，他愈发的沉默寡言起来，整个人气质大变，如今自己竟也看不透他的想法。
想起五年前的事件，以及自己纵容赵氏及白温言对他背地对他的打击，白安南心头难得涌上了几分愧疚。
此时也不欲要求他什么。
……
站在秦玄之身侧与宾客应酬的秦烨余光恰好瞥见垂首低眸，静静跟在白安南身后的白芷言。
这几日，他似乎又清减了许多，略宽的腰带松松的系在腰上，更显得纤腰不盈一握。
似乎是感受到什么，他抬头望去，与秦烨毫不掩饰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秦烨盯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白芷言仍是淡漠的点了点头，随后别开了视线。
秦烨：……
他怎么有种自己要凉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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