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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由理事长邵建璋带来的人为灾难,直接导致了半数以上的持证梦师死亡,无数无辜的普通人被卷入其中,经济损失更是没法计算。
危急时刻,幸亏薛畅想出了用规则线输送能量的办法,从而挽救了局面,最后关头,他又重启了梦境之砥,将坍塌的国境线化为了干净到极点的有序区,并且自带屏蔽防护,从此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破裂的风险了。
没有人知道薛畅是怎么开启的梦境之砥,就连薛畅自己都怀疑那是个幻觉。因为他当时很快就昏过去了,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里。
他将见到顾荇舟的事告诉了魏长卿,魏长卿听了,一时惊惧不已。
“怎么可能呢!”
薛畅迟疑地说:“我也觉得这事儿蹊跷,但是魏大哥,如果不是先生出现,我怎么可能突然开启了梦境之砥?而且之前招魂,怎么都招不回先生的精神核,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魏长卿犯难地揉了揉额头:“按理说这事儿应该上报协会,可是协会如今这个样子,哪还有余力调查这些。”
这一次,各大世家都损失惨重。
苏家伤亡最为严重,苏榕和苏啸死在了梦果广告公司的入口处,苏镌和熙凤死在了梦远楼,苏家只剩下苏锦一人,如今他依然重伤在床。
“昨天我去看了苏锦。”魏长卿低声道,“他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哭……”
江临和江潮都牺牲在警局的梦场入口,江七喜被江苑拼死抢救了回来……江家这次死了很多成年梦师,可以说元气大伤。
吉家,吉田雨死在了大学的教学楼里,他没有精神体,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了攻进校园的猛兽。
赵思齐死亡,赵柔嘉重伤,吴音重伤,关铁山重伤,关颖重伤,郑轶重伤。
魏军活了下来,但他的精神体跌到了500t,孱弱不堪。为了保护新海源的入口,花卷伤了一只眼睛,馒头断了一只龙角。
魏长卿头部外伤,还断了一只胳膊,他今天是吊着膀子来的医院。
听着这一串串伤亡名单,薛畅的一颗心,沉重得无以复加。
“魏大哥,协会往后怎么办呢?”他喃喃道。
协会九名理事只剩四个,顾荇舟,副理事长,巡查总长,秘书长,全部牺牲。
邵建璋是在一开始就被猛兽吞噬了精神体,连残片都没找回来。
魏长卿轻轻叹了口气:“就算协会真要关张,眼前的烂摊子也得先找人收拾。我爸都伤成那样了,这两天还在支撑着整理名单,发放抚恤……”
眼下主持大局的是关铁山,因为死伤太重,协会几乎是空了,关铁山只好到处“抓壮丁”,只要能从床上爬起来的,都被他拉来帮忙,包括他自己,现在都是拄着拐杖在行动。
魏长卿擦了擦发红的眼睛,抬头又看看薛畅:“你啊,快些把伤养好,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多着呢。”
薛畅默默点了点头。
魏长卿站起身,他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住,回头望着薛畅。
“对了,昨天我爸去协会,他在巡查总长的办公室找到了一份遗嘱。”
薛畅一愣:“遗嘱?”
“苏镌在遗嘱中说,如果他出事,建议协会将巡查总长的职位交给你。”魏长卿凝视着薛畅,“阿畅,未来,你就是新的巡查总长了。”
离开医院,魏长卿开车独自回了沉舟,他心里一直想着薛畅说的那番话。
难道说,顾荇舟没死?
可是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肯回来?
车窗外的寒风异常凛冽,冬天的太阳把淡淡如水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魏长卿望着窗外,阳光是如此明媚,璀璨如金,但却一点儿都不暖和,像从万丈寒潭里捞出来的冰晶。
这个冬天,注定不太容易过了,魏长卿深深叹了口气。
揣着这份乱纷纷的心事,他将车停在了沉舟跟前,这才发现沉舟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很小,眉目秀气可爱,看上去顶多五六岁,他穿着牛仔的背带裤,正安安静静坐在石阶上。
魏长卿心中一动,他快步走过去。
“小朋友,你在这儿干什么?”
小男孩站起身来,他目光炯炯地望着魏长卿。
“长卿,你不认识我了吗?”
魏长卿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
他聚集起了精神体,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哪里是小男孩?那分明是个黑衣的男人!
男人冲着他微微一笑:“长卿,我回来了,让我留下吧。”
半年后。
关铁山合上手中的报告,抬头望着薛畅:“用梦境之砥取代全部地桩,这是个大工程,其中的辛苦更不必说。阿畅,你真打算这么做?”
薛畅微笑道:“关叔叔,我觉得计划是可行的。”
关铁山叹道:“但是这太消耗你的精力了。每处理一块有序区,都要耗竭你全身的能量,严重一点还会导致虚弱的疾病。”
“没关系。”薛畅坚定地说,“梦境之砥天生就是用来干这个的。一开始我肯定得摸索着来,但是熟练了以后,掌握了其中的窍门,我就不会再晕倒了。”
关铁山这才笑道:“既然你都这么想了,我这个理事长也只能批准了。不过阿畅,这事儿不要太着急,循序渐进的来,懂吗?你比这项工程更珍贵,日子还长着呢,宁可慢一点,你自己不要受伤。”
薛畅点了点头:“我明白。”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灾难导致的混乱也渐渐结束,幸存的人们从伤痛中爬起来,开始收拾心绪,重新出发。
众望所归之下,关铁山继任了理事长一职,他这个在危机中任职的理事长,承担了巨大的压力,因为这场灾难正是协会最高的领导人邵建璋一手造成的。与此同时,因为邵建璋在三级考试中曝光的那一系列证据,更是将棋社成员的罪恶,一览无遗地推到了大众面前。
协会的威望,跌至历史的最低点。
在强烈的悲痛和怨恨之下,现存的理事们成了众矢之的,有的梦师甚至提出了取消协会、让吴音等人公开谢罪的激进要求。
面对群情激奋的梦师们,关铁山的态度却是不急不躁。
他说,谢罪可以,取消协会也可以商量,但是能不能等他们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完了再说呢?眼下死者还未安葬,伤者还在治疗,该发放的抚恤还没发放,该送报国家的烈士名单也还未整理……这么多事情,不是一个“取消协会”就能解决的。
好在关铁山说话还算管用,一则,他自己包括他的妻子儿女,都在这次国境线灾难中因为救人而负伤,再者关铁山身上也没有原罪,关家不仅不是棋社成员,反而是棋社的受害者。
这么一来二去,愤怒的声音就小了很多。再加上吴音自己也负了伤,就有人开始为她和赵柔嘉抱不平,他们说,没见过伤员还没出院,先惩罚医生的怪事……
对此,吴音的态度却很决绝,她说,谢罪是一定要谢罪的,作为吴氏的族长,她必须为家族里出了吴序这么个败类而公开道歉,补偿受害者家属,这些是一定要做的。不管协会决定怎么处理她,她都无条件接受。
吴音这个态度受到了普遍的认可,但还是有人冷嘲热讽,说她故作姿态。这下子,很多人都愤怒了,这些人曾是吴音的病人,有的被她舍命相救,有的获得过她馈赠的珍贵药品。这些人说,吴音也是受害者,她的父母都被吴序给杀害了,她也是苦主,也想为父母报仇,杀人犯干的坏事,怎么能算在一个受害者的头上?
这些声音吵吵嚷嚷,各不相让,最后还是吴音说,你们别吵了。
“我的父母虽然被吴序杀害,可我毕竟从他那儿获得过好处。”她心平气和道,“我也谈不上有多无辜。”
结果是,吴音,赵柔嘉,苏锦,江苑这些棋社成员的后代,在协会公开向受害者的家属道歉,并且承诺,未来不再担任协会的任何职务。除此之外,他们将自行扣除薪水,同时增加为协会无偿工作的时间,以赔偿受害家庭的损失。
姿态都低到这个程度了,还是有少数人不满,他们非常极端,坚持要求吴音等人“以死谢罪”。
最后薛畅站了出来,他说,薛家也是受害者,身为受害者的后人,他觉得吴音等人已经表达了足够多的诚意,不需要以死谢罪。
“我仅代表我自己,接受吴院长他们的道歉。”薛畅淡淡地说,“如果有人认为这还不够,那就请他来找我谈一谈,和我说说他的理由。如果他能说服我,我不会阻拦他。”
薛畅发话之后,争论就平息下来。
没有人去找薛畅谈,因为没人敢得罪这位新任的巡查总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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