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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菡和顾向阳在莫山族村落停留了两天, 直到特管处的人前来接手。
因为莫山族人数虽然不多, 但个个都不是凡人, 近百号玄学大师忽然涌入, 让特管处也是目瞪口呆, 所以慎重起见, 硬是从本来就紧张的人手里派出来不少人来接应。
其中就有几个楚菡认识的人, 譬如左丘清泽,李怀还有高岑。
高岑一看见她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楚菡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高岑感慨道:“果然人以类聚,当初我就觉得你肯定出身不凡, 现在看来果然是,竟然一个族群都是天生的天师!卧槽,这让吾等凡人情可以堪呢!”
李怀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说道:“淡定, 不要给特管处丢人。”
楚菡笑眯眯地说道:“这个确实没办法,不过你们已经很厉害了。”
李怀和高岑:“……”
总觉得这个安慰一点都不走心。
特管处的人对莫山族进行登记造册, 先按照政府流程给他们正式落户, 然后进行考核, 颁发特殊人员居住证。
虽然季承西说可以季家所担保, 直接给他们发证, 但是老族长几个老人再三思量之下却拒绝了。
“还是按规矩来吧,”他说, “族里确实有几个比较偏激的孩子,直接把他们放出去, 我们也不放心。”
楚菡想起来之前季家四兄弟的遭遇:“是说对季家下咒的人吗?”
“那个孩子家里有长辈死在五十多年前的动乱里, 因为族里人对这个闭口不谈,反而让他一知半解地恨上了季家,现在事情说开就好了,他不会再做什么了。”老族长解释说道。
倒是楚菡有些疑惑:“五十多年前的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
“就是你知道的那样,”老族长说,“不过季国兴他们也是不知者无罪,他的本意只是想从莫山绕道敌人后方进行突袭,误入圣地。再说了,动手的也不是他,只是他手底下不知轻重的兵,后来他其实有约束手下。”
当时禁地被打破,殁灵疯狂用处,对附近的士兵展开了屠杀,莫山族的人赶到,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重新封印回去。只是在这混乱的过程中,有几个大兵被刺激的神志不清,对着莫山族的人开了枪,这才导致了双方这么多年的仇恨。
季老爷子发现事情不对之后,立刻约束手下集合,这才给莫山族腾出手来对付殁灵。
那几个大兵后来都死了,加上带兵的是季老爷子,所以好些人干脆把仇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毕竟,如果不是他想从莫山过道,也不会出现这些事。
等事情都上了正轨之后,楚菡和季承西就准备离开了,离开前,她特意去找了莫飞柏道歉。
但就是像七叔公说的那样,莫飞柏现在已经很淡然了。
他接受了她的道歉,并表示他现在很好,并没有什么困扰,请她放心。
之前的热情,更多的是本能驱使,因为他接受到了她散发的求偶信息。
毕竟,他们其实并不熟,要说爱的多深那是扯淡。
这让楚菡轻松一些的同时,对上七叔公嘴里的求偶期越发的赧然。
回程路上都不太想跟季承西坐一起了。
然而,抗议无效。
在莫山族圣地水潭里跑过的季承西,身体发生了质的变化,以前楚菡一根手指就能推倒他,现在……被推倒的换成了她自己。
想换个座位结果被强按在座上动不了的楚菡:“……”
“你是吃了菠菜吗?”她一脸震惊。
“什么?”
“吃了菠菜会变成大力水手啊!”楚菡对于他竟然不知道这个经典动画更是震惊。
季承西:“哦。”
楚菡:“……”
她忍不住戳了戳身边的男人:“我说,你最近变化很大啊!从前那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可爱去哪儿了?”
季承西:“……”
“身娇体软易推倒?小可爱?”他缓缓地重复这几个字,无端的让楚菡瑟缩了一下。
她立刻正襟危坐作乖巧状,一副我这么乖,你绝对不会忍心责怪我的模样。
季承西:“……”
他嘴角微微勾起,无奈地说道:“你才是莫山族后裔,怎么这些常识倒要我来教你?守护者武力值不够,怎么去守护天师?”
楚菡:“……我是个半吊子货,请无视我。”
她默默流泪,好像暴露智商了。
季承西拿过毯子盖在她身上:“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楚菡窝在座位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看他。
季承西:“又怎么了?”
楚菡小声问他:“顾向阳会怎么样啊?”
“关心初恋,嗯?”
楚菡干笑:“我就是随便问问。”
“那你知道,你外公的车祸是他做的吗?”
“什么?”楚菡反应极大,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毯子差点掉到地上,被季承西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对于她这种一惊一乍的反应,他也是很无奈了。
楚菡有些难以接受,但想想当时顾向阳的话和做过的事情,竟然又觉得挺理所当然的。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么?”她怏怏地窝回座位里,精神萎靡不振,“对我外公出手算什么。”
“逼你回莫山,”季承西说道,“你当时犹豫不定,他这是给你心里的天平加点筹码,至于原因,郭笑香说,殁灵在夺舍之后,需要一个和自己相反属性的伴侣,比如她从前是阴属性的天师,就需要阳气旺盛的男人,顾向阳虽然不是殁灵,但也有了一部分殁灵的属性,所以他需要一个阴属性的伴侣。”
楚菡:“……”
她更没精打采了:“原来是这样,郭笑香知道得真多。”
“嗯,她是五十多年前就逃出来的,这些年见过很多事,非常的……识时务。”
也很现实,目前她对于物质生活的追求好像超过了长生。
季承西也曾经问过她,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实在是不能轻易相信她。
郭笑香却说,她很清楚,玄学界在没落,别说是殁灵,就算是根正苗红的天师传人都只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使用能力,这是大势所趋,她也只是顺势而为。
楚菡想起郭笑香女士曾经的身份——谭家夫人。
“那她就这么算了?”想一想,别的不说,至少谭老爷子算是吃了亏。
“她自有特管处的人去管,”季承西说,“别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相关部门会负责的。”
飞机很快在帝都落地,楚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望外公。
病房的门近在眼前,她忽然生出一种瑟缩感。
“怎么了?”季承西低头看她。
楚菡慢慢向后退去,谨慎地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现在进去会有危险。”
“危险?”季承西脸色一肃,病房里是楚菡的外公,那是发生了什么?
他正掏出手机准备找人问一下,就看到前面的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端着水盆的中年女士出来,一扭头看见他们,立刻柳眉倒竖:“楚菡!”
楚菡:“……”
她颤巍巍地挤出一个笑容:“妈。”
季承西:“……”
所以这是猝不及防的和丈母娘会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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