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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殿下。”
倪兰和倪崇俊纷纷上前行礼,礼毕,倪兰将目光落到那两只狗身上,问道:“殿下此次前来,何故还带了两只奇怪的狗?”
听倪兰问,宇文晨垂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两只狗道:“这两个家伙是前日进贡的獒犬,号称‘狗王’,我愣是没瞧出它那里像个王,反正放我那儿养着,迟早都会被我养死,不如赠给崇潇,我闲时来瞧瞧便可。”
倪崇俊听罢,毕恭毕敬地道:“二哥素来爱狗,看见这两只神犬定会欢喜,但是殿下走错院子了,此处是六妹的院子,二哥在别处,卑职带殿下过去。”
“有劳了。”宇文晨微微弯腰行礼说道,倪兰却在心中一阵疑惑:“走错了?这位太子殿下来将军府串门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算路痴闭着眼也能摸到我二哥的院子里去,这位方向感精准无比,毫无眼疾的太子殿下竟然会走错院子?我瞧呢,只怕是和我二哥闹了矛盾,想抓个人一同前去,好让二哥别太为难他罢了。”
宇文晨抱着两只獒犬幼崽跟在倪崇俊的屁股后面迈开腿走了几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回头笑看着拿着扫帚继续扫落叶的倪兰道:“听说前些日子你想与锦王‘交好’?”
倪兰嘟嘴道:“殿下,皇城里的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不是这件事了……”感受到倪崇俊一记刀眼,她舔了舔嘴唇,向他行了一礼笑着回道:“那只是酒后乱言,当不得真,何况锦王也没放在心上的。”
“原来如此。”宇文晨笑看着她点了点头,语调似乎掺杂着一些失落的情绪,他顿了顿又道:“我听四弟说你挺钟情静婉长公主府上的葡萄酒,恰好我那儿也存有一些,此次拜访顺道给你带来了,我让人交给小婉了。”
倪兰听说还有幸能品尝到那美酒,双眼放光,一脸感激地对宇文晨行了个大礼道:“倪兰谢殿下赏赐。”
宇文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笑了笑,大步流行地从倪崇俊身旁走过,倪崇俊神情甚是复杂地看了倪兰一眼,随即快速跟上。
随着时间推移,满园的鸢尾花凋谢了,雪白的花朵杳无所踪,倪崇俊拖家带口地回到了自己的职位上,为朝廷效力,为百姓服务,眨眼间,便又过了十几日。
倪崇刚、倪崇轩兄弟二人估摸着倪泽忠的心情好点了,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将军府,两人围着倪崇潇在院子里的一颗枇杷树下就坐,青色的枇杷果缀满了枝头,沉甸甸地压弯了枝丫,预示着今年又是一个好收成,倪崇刚吃着一杯茶,垂眼看那两只獒犬一左一右地伏在倪崇潇身旁打盹,他似乎认识这品种的犬,开口便问:“二哥从何处弄来的这两个小家伙?”
倪崇潇垂眼看了一眼那两只幼崽,那神情温柔的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儿一般,“太子殿下带来的,说养在他府上会被养死,所以就带到我这儿来托我驯养。”
倪崇轩听他说完,看着那两只幼崽皱眉道:“这太子殿下这是存心坑我们呢!我们家有个闯祸精就够头疼了,殿下还送两只饭桶来,这是嫌我们倪家还不够折腾麽?”
“饭桶?”倪崇潇一脸不解地看着弟弟们问。
“二哥没见过这狗吧,这眼下还是幼崽,二哥觉得无碍,但这狗一旦长大,不单是食量大,攻击性也很强,家康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狗不适合二哥养,还是趁小尽快还回去吧!”
听倪崇刚说罢,倪崇潇垂眼看那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有些割舍不了:“养了这些日子,也生出了些许情分,而且它们是太子殿下亲手带来的,若还回去也有些不太妥当。”
听你倪崇潇这麽说,两人也不勉强,反正倪家也不是供养不起这两只饭桶,倪崇轩快速喝掉杯里的茶水,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对倪崇潇和倪崇刚道:“二哥、四哥,我还有点事务缠身,去忙了。”
“去吧!”倪崇潇点了点头,拿出放在一旁的围棋,示意要与倪崇刚杀一局,倪崇轩垂眼看着那两只狗仔笑了笑,转身往府外大步走去。
倪崇轩所谓的事务缠身,就是去见白依依,由于还没到点,寻欢阁没开门,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决定就近找一家茶肆打发时间。
找了处不起眼的角落入座,叫上一壶好茶,倪崇轩就猫在这里了,对他来说,此处是个好地方,一来能听到各种有趣的事情,上至宫廷秘闻,下至市井传闻,虽然虚虚实实,不分真假,却能打发时间;二来各种达官贵人也喜欢此处消遣,若鸿运当头,能结识几位,也是挺不错的,这不,茶还没吃两口,倪崇轩便瞄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花蔺吗?”倪崇轩放下手里的茶杯眯了眯眼,似乎嗅到了一股神秘的气息。
“四殿下楼上请!楼上请!”掌柜的小跑着亲自出面迎接,点头哈腰地将宇文廷一行人请上了楼,倪崇轩所在的位置很不打眼,宇文廷根本没发现他。
“哼!真是有趣!”倪崇轩一脸饶有兴趣地望着宇文廷上楼的身影,自言自语道。
倪崇轩决定要弄个明白,他坐在原位,与好几位主动前来与他说话的公子小姐神侃了一番,注意力始终留意着楼上的情况,他在等待着,等待宇文廷从楼上下来。
约过了半个时辰,倪崇轩还在寻思着该如何和宇文廷搭上话,却见他下楼来了,又是一群人前后相拥,掌柜的点头哈腰地将他送出了茶肆,倪崇轩急忙付了茶钱,紧随其后,也出了茶肆。
一辆马车停在茶肆对面的街道旁,是宇文廷的马车,宇文廷快步横过了街道,来到马车前欲要上车,瞥眼看见倪崇轩紧跟着走了出来,忙快语对一旁的朱玉道:“要所有人不许轻举妄动。”
“是!”那侍从小声应道,将手放在胸前,快速打了一个手势,虽然速度极快,但还是没逃脱倪崇轩的眼睛,同时眼角余光瞄见旁边一个卖糖葫芦的,边吆喝着边将手放在胸口做个同样的手势。
“有意思。”倪崇轩心中暗道,嘴角噙笑,脚下的速度毫不减缓,迎面向宇文廷大步走去。
见倪崇轩走进,宇文廷向他行拱手礼,倪崇轩亦还礼,未等宇文廷开口说话,他便抢先问道:“倪某有些糊涂,不知该称阁下为花公子?还是四殿下?”
“即是花蔺,也是四皇子宇文廷。”
“那丫头可知道?”
宇文廷知道倪崇轩说的‘那丫头’指的是倪兰,点了点头回道:“知道。”
倪崇轩听他说罢,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四殿下隐藏得还真深,不过既然是皇子的,事情就好办……哦,非也,崇轩的意思是,为殿下着想,崇轩务必要告诉殿下一件要紧事。”见宇文廷一脸认真地听自己说话,倪崇轩笑了笑又接着道:“我们倪家虽然看起来家规家教不严,但有一个规定,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要严格遵守的,那便是‘倪家所有女眷,决不能入帝王家’,倪某言外之意,四殿下可是明白了。”
宇文廷听倪崇轩说完,愣了愣神才开口问:“不入帝王家?”
“不错!”倪崇轩打开手里的扇子边轻轻摇着边点了点头,“所以,四殿下若真对那丫头着想,还请在用情不深时,乘早拔了的好。”
前方传来一声吆喝,寻欢阁开门迎客了,倪崇轩向宇文廷行了个揖礼,道了声:“倪某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告辞。”
宇文廷回过神来,急忙拱手回礼,目送着他朝寻欢阁大步走去。
“公子?”朱玉在一旁有些担心地轻声唤道。
“没事,走吧!”言罢,他心事重重地弯腰钻进了马车。
已经来到寻欢阁门口的倪崇轩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宇文廷的马车渐渐离去,随之他发现,那卖糖葫芦的、一旁摆摊算命的、坐在小吃摊上吃东西的、在街上交谈的人,都在宇文廷离开后,不见了踪影。
倪崇轩招了招手,一个扎着总角约十岁的男童小跑了过来,拱手弯腰向他道了声:“门主。”
“去查查四皇子宇文廷,别让他察觉到了。”
那小童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领命小跑着离开了。
倪崇轩合上扇子敲了敲左手手心,垂眼不知在想什么,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哎哟!倪公子,杵在门口做什么,快快请进!”
倪崇轩回过头,变脸似地立马展现出一副花花公子的样,抬手将那老鸨揽进怀里,边走进寻欢阁边道:“薛妈妈……今日还是美的令人心神荡漾,心痒难耐呢。”
那老鸨娇笑着,抬手轻拍倪崇轩的胸脯,娇嗔道:“奴家再如何娇媚,也得不到倪公子半点垂青,公子心里只有依依,奴家就算再美,在公子眼中,也与那粪土无异。”
“云随心动,情由心生,因缘由天定,是勉强不得,我的依依现人在何处?”
听倪崇轩这麽说,那老鸨贝齿轻咬红唇,将手插进倪崇轩的衣襟里,顺带着也将一只白娟塞了进去,那只玉手似乎还隔着衣服揪了他一下,娇嗔道:“不识时务,那丫头知道你要来,推了客人独自在屋里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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