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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华灯初上,刚用了晚膳的倪兰趴在房内的圆桌上,手里拿着那枚白玉簪仔细瞧了好大一会儿了,她想破了脑袋瓜子也愣是想不起关于那叫‘花蔺’的人的事来。
小婉将一切收拾妥当,打了一盆热水端进屋唤她洗漱,见她只应答了一声却依旧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好奇地走上前去,瞧她还盯着手里的玉簪看,偏头问:“小姐,这簪子有哪里不对吗?你都瞧上好几天了。”
听小婉问,倪兰将目光从玉簪上转移到她脸上,望着她想了想,抬手示意她在一旁坐下,“小婉,我阿娘还在的时候你就进府了对吧。”
“是的,小婉的命还是夫人救的呢!”
倪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希望她别因想起自己不幸的过去而心头难过,忙将手里的簪子递到她面前道:“你帮我瞧瞧,这是不是阿娘的那只白玉簪?”
小婉接过那簪子仔细瞧了半天,“这只簪子的式样与夫人的白玉簪是有些相仿,但夫人的玉簪是白玉,这只是金镶玉,而且小姐,你不是在三年前就已经将夫人的玉簪弄丢了吗?当初老爷还为此事大发雷霆,你也因此在床上躺了十几天呢。”
听小婉这麽说,倪兰似乎想起了什么,她一脸惊慌地微张着嘴瞪着她,“小婉,听你这番话,我倒突然想起一件往事来,我好像又闯祸了。”
小婉听她这麽说,紧张道:“小姐,你别吓小婉,老爷说了,你要是再闯祸,就别想待在皇城了,小婉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小婉!小婉!”倪兰急忙安慰她,“这祸是我少不更事时闯下的,就像是恶疾埋在体内没发出来那样,虽然现在发出来了,但这不算数的。而且现在阿爹也还没回来,我找五哥合计合计,想个万全之策,在阿爹回来之前将事情解决了,这不就万事大吉了!”
听倪兰说完,小婉一脸忐忑地看着她道:“小姐,这样真的可行吗?”
“放心吧,行得通的。”说完啧了一声,深吸了口气道:“先容我仔细想想。”
小婉离开不久,倪崇轩摇扇进来,看着坐在桌前沉思的倪兰道:“我方前瞧小婉一脸忧色,丫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让她担心了?”
“五哥!”倪兰见倪崇轩不请自来,急忙迎上前去,关上房门将他拽到桌前坐下,随即倒了一杯热茶,一脸殷勤地奉到他面前道:“吃茶。”
倪崇轩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罢,又干了什么事。”
“您先吃茶!”倪兰殷勤地笑着,将茶往他面前推了推。
“哼哼~~”倪崇轩笑看着她袖手摇头,“你若不据实以告,这茶我还真不敢喝。”
倪兰耷拉着头,伸手扯着倪崇轩的衣袖撒娇:“五哥,我好像……又闯祸了。”
听倪兰这麽说,倪崇轩一个头两个大,他边拿扇子敲头边道:“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就不能歇会儿,你这样三天两头地老惹事情,谁敢娶你啊,唉!我还是走了得了,当我没来过。”
“好的是,这祸啊,不是最近闯的,是三年前的事。”倪兰急忙伸手拉住已经站起身的倪崇轩的衣袖,双眼放光地看着他。
“好家伙!你还留着成年老窖啊。”倪崇轩没好气地看着她,又道:“我看你还是去杏庄吧,少留在这里为祸人间。”
倪兰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倪崇轩道:“五哥,不瞧在我是你妹的份上,就你我这深厚的交情,你忍心这样说吗?我若去了杏庄,白姑娘也会难过的。”
“这与依依有何相干?”
“我要去告诉四哥,你死乞白赖同他讨的那对镯子,拿去讨青楼女子欢心去……唔”倪兰话还没说完,倪崇轩急忙伸手掩她嘴,只听外面传来叩门声道:“丫头,你五哥可在你屋内?”听这声音,正是老四倪崇刚。
倪兰弯着眼笑看着对面的倪崇轩,见他一脸神色紧张地对自己讨饶,点了点头,拉下倪崇轩的手回道:“是四哥啊,白日里不是见五哥出去了嘛,之后就没见着了,我已经歇下了,就不给你开门了。”
倪崇刚听倪兰说罢,顿了顿道:“知道了,你好好歇息。”于是便离开了。
屋内两人长出了一口气,倪崇轩没好气地看着她道:“说罢。”
“五哥,先问你个事。”
见倪兰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自己,倪崇轩无奈地点头:“问吧。”
“和某个人约定了某件事,就非得要兑现吗?”
倪崇轩皱了皱眉,看着她问:“我们从小就受阿爹教育,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是要兑现的,难道你忘了?”
“没……我没忘……”倪兰吞吞吐吐地继续道:“但是……若是……终身大事呢?是不是该好生考虑考虑……”
倪崇轩一脸神情疑惑地拿着扇子指着她,“丫头,你是不是……”
倪兰有些烦躁地推开那烦人的扇子,皱眉道:“三年前,我少不更事,不小心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做了个桃色约定,怎料到他如此执着,竟然寻我来了,前些日子我两偶然遇见,那瘦小干巴的小子竟脱胎换骨,我一时没认出来,欠了他一丁点人情债……五哥,你说我现在怎么办啊?”
倪崇轩一脸饶有兴趣,双眼放光地看着她,“咱们暂且不说当前,你先同我仔细说说,三年前的桃色约定究竟是怎么回事。”
倪兰盯着他,气鼓鼓地道:“五哥,你这张看好戏的脸甚讨人厌!”
“我这会子好奇那也是正常,你让我了解了实情,我也好为你出谋划策啊。”
倪兰瞪了他一眼,气哼哼地道:“这事追本溯源,还是哥哥们的错。”
“这与我等有何相干?”
“还不是因为你们老说我会嫁不出去,才让我干了这麽件荒唐事。”
三年前……
那时倪兰十二岁,时常扮作倪崇潇的小书童,跟在倪崇刚和倪崇轩的屁股后四处瞎混,适时国泰民安,倪崇俊刚金榜题名,另开了府邸搬了出去,她的阿娘柳氏走了也将近四年,阿爹倪泽忠却还没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再加上倪兰越发长得像柳氏,倪泽忠不自觉地对她疏远了些,带着大哥倪崇勋时常待在军营里,不愿归家。
倪崇潇从小身子不好,三天两头都在吃药,照顾自己都已经措手不及了,自然也管不了那三个顽童,只要不闯大祸,其他的也由着他们瞎闹。
那年仲春,京城新开了一家花楼,也不知是那个脑袋被驴踢了的家伙,灵光一闪,将这处别具风雅的地方命名为“寻欢阁”,意为寻欢作乐的好去处。虽然这名听起来是粗俗了些,但寻欢阁的布局却很玲珑别致,处处有新意,处处有韵味,阁楼里的姑娘们个个技艺超群,如花似玉,各具风韵,娇媚无比。一个娇嗔,一道媚眼,都能让人心中一阵春心荡漾,骨酥身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们趋之若鹭,吟诗作赋,花下私语,情意绵绵。
倪崇刚、倪崇轩兄弟二人也不例外,时常在此处厮混,一个相中了擅长琵琶的菡萏,另一个相中了擅长弾琴的白依依,而作为他们跟屁虫的倪兰,则相中了寻欢阁的美酒佳肴,三人来此处犹如回家一般,为确保能有效地瞒着倪泽忠和倪崇潇,又有一定的经济来源,倪崇刚充分发挥他的经济头脑,开始做起了一些小买卖,而倪崇轩则认识了一些江湖人士,一时兴起加入了个不大不小的江湖门派,有两个哥哥罩着,倪兰则不必费心,扮作童子整日游手好闲,白吃白喝。
眨眼间,半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仲秋节到了,寻欢阁推出了一项有趣的活动,作诗比赛,要求以“秋”为题,要含有寻欢阁内的事物,夺得头筹者将获得一坛上好琼浆。据市井传闻,该项活动也吸引了某位皇子的密切关注,不少文人墨客纷纷前往,有的想借此机会一展所长,赢得那位贵人的赏识;有的想获取某位姑娘芳心,佳人名誉双收。真正以酒为目的而来的,也是大有人在,只是相较于前两种人,少了许多。
这等热闹的大事,怎少得了倪家三兄妹的身影,这不,寻欢阁大门还没开,倪家兄妹三人就已经在对面的小吃摊上猫着了,不过他们此次前去的目的很简单,一来纯粹是为了凑个热闹,二来是兄弟二人担心那老鸨心头一热,将他们心上的人儿当做奖品送出去了,至于吟诗作赋嘛,说句大实话,他们三个还真不是那块料。
随着一阵熟悉的吆喝声,正埋头吃甜酒茶的三人不约而同抬头瞧,哟呵,总算等到开门了,三下两除二地解决掉碗里的甜酒茶,顾不得仔细品味那甘甜芳醇的滋味,匆匆付了钱,便合在一股人流中,浩浩荡荡地进了寻欢阁。
挑了一处毫不起眼的角落就坐,要了三杯清茶和两盘小点心,倪崇轩“啪!”地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故作高雅地边摇边道:“今日我们权当个看客,这争夺头筹的事儿,还是让他人去吧。”
另外两人连连点头附议,倪兰边赞同边暗自心道:平日里去学堂,都是插科打诨地过,我们三个所读的四书五经加起来,一半都没读到,作诗?做梦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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