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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第二周，他们的体育选修课开始了，游泳课。
s大有游泳馆，但一般针对学生也是收费开放的，刷掉一部分流量。
一来游泳馆的管理成本高，二来校方为了尽量减少安全事故。
这一学年开设这门课程算是试点，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家纷纷抢占网络，疯抢选修课名额。陈静波和路清扬抢到了。
她们提前查了下，这学期的体育选修课考试不难，只要会下水蛙泳，加上安全知识就可以。
两人穿着新买的泳衣来到泳池边，已经有不少同学到了。大家普遍穿着保守，几乎全是连体荷叶边小裙子，男生是四角裤，有的甚至还套上了t恤，完全就是清凉版的夏装。
男女生分堆聚着。
很快，老师来了。
这节选修课一共开放了四十个名额，人一多室内乱哄哄的。
体育女老师二十七八岁，很年轻，威力不太够。她吹了口哨让大家安静下来，道：“今天大家可以先在一米二的浅水区试一试。第一节课先不教游泳，我们先过一遍急救方式。”
人群总算安静下来了，但也是胡乱地站，小声地讨论着。
老师先讲了一遍课堂纪律，看着池子里还有两个男生，便喊：“你们俩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集合？”
程奇正好游到岸边，他拽住任东行，坏笑着说：“阿行，叫我们呢？”
任东行冷声问：“你很闲？”
程奇：“去玩玩呗。”说完，一手勾住任东行的脖子就往岸上拖。
其实他俩不是来上体育选修课的，只是办了这里的卡。
两人上了岸后，排在人群的最后面。
男女生分两部分站着，任东行就近站在女生后面，前面是路清扬。
程奇先打量了一番，全班的女孩子，他最看得过眼的就是眼前这位大长腿的女孩子了，身材棒，腿长腰细，肤若凝脂。
他戳戳任东行贱贱地说：“阿行，要是我哪天变成一个女孩子，有这么好的身材，肯定先给你.爽.一发。”
任东行并不吃他的献媚，一把掀翻，坏笑道：“滚。”
也没听清老师说了什么，人群散开...似乎是分了小组。
路清扬和陈静波转过来。
程奇忍不住评论道：“我去，这位小姐姐很漂亮啊，不是那种单纯的背影杀手啊。”
任东行闲来无事，看清楚路清扬的脸。
他们恰巧被分在了一个小组内，六个人。小组长在前面念注意事项以及下水前的热身运动。
人群又热闹起来。
程奇跃跃欲试上前打交道。
任东行低声说：“嗯，是小仙女儿......”
程奇没听清：“什么水儿？”
然后直接被任东行推进了水里，“扑通”一声，随后，几个男生都不管不顾地跳进了水里，开始打闹，完全不把老师的话放在眼里。
路清扬认真研读了手册，知道第一课不需要下水后，她去旁边穿上了自己的运动服。
老师说：“大家一定要认真做热身运动，不然到水下抽筋问题就大了。”
虽然老师说第一课不要下水，还是有很多同学急着去水下扑腾了，体育老师只好退而求其次，说：“知道管不住你们这些小孩。大家下水玩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同组员之间互相照顾一下。对了，每个组里都有会游的同学吧。”
大家一阵哄叫，跟白花花的饺子似的，全下进去了。
路清扬没有那么大的新鲜感，只是感觉这个体育选修课不用在外面晒大太阳挺好的，反正也没人管，她端着手机在岸上刷网页。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她身后窜进水里，溅起水花，糊她一脸，路清扬忍不住暗骂一声：“哪个瘪三？”
任东行从一边游到另一边儿，速度奇快，把和他相邻泳道的几个男生甩了一截，引来学生们的围观和称赞。
几圈下来，距离拉开。落后太多的大多数人失去了比赛的兴致，渐渐的，也就没看见任东行的身影。
第一个发现的是陈静波，她只看到一团黑影子在水底下，好一会儿了都没上来。
“卧槽，刚刚那哥们儿不会淹死在里面了吧。”
路清扬好无语，陈静波同学说话也太跳脱了吧。她顺着陈静波的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一团黑影缩在水底下。
我去，路清扬也有点怀疑了。
陈静波：“要不去看看吧，别是光顾着装逼在水里抽筋儿也不一定啊。”
路清扬：“嗯。”
陈静波皱眉看她：“嗯什么啊？”推了路清扬一把：“你水性好，赶紧过去看看啊。”
被她这么一推，路清扬也紧张了，放下手机，衣服都没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人往上拽。
任东行被一股娇小的力量，以巨大的爆发力拖上岸，他拼命绷紧脸，不让自己笑出来。
路清扬学过急救，躺在地上的人毫无意识，翻开他眼皮看了看又去摁胸口，没有吐出呛水，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做人工呼吸，或者找一个会的男生来做比较好？
她抬头的一瞬，周边几个男生避险似的看向别处。
算了。
路清扬捧住他脸，低下头。
任东行终于笑出声来，他长手长脚地躺在地上，笑得肩膀都颤抖着。
路清扬有点懵：“你没事儿吧。”
程奇也赶忙过来献媚：“他能有什么事儿啊，死不了。”这话是对路清扬说的，媚也是对路清扬献的。
“小姐姐，可真谢谢你啊。”
路清扬没说话，忽然觉得好累。身上的运动服有点儿重，压得肩膀下坠。
程奇向任东行汇报：“你在水底下憋了四分钟二十六秒啊，要是不拉你可能更长。”
路清扬：“.......”
任东行还在地上挺尸，一脸玩味地笑，过了半晌，幽幽道：“女侠，勇猛啊。”
太欠揍了！
路清扬不需要这样的赞美。
几个凑上来观察的同学也跟着笑起来，随之是哗啦啦地拍掌声。
她盯着地上的人，正好与他看了个正着。仔细看他的皮肤很细腻，脸也小。睫毛又黑又长，狭长的眼睛上挑，一笑起来就带着坏坏的劲儿......可真好看啊。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路清扬想：我勇猛你个鬼！
兴许是太累了，也有可能是周围同学们发出的爆笑声。
一股怒火涌上来。
你他妈的在潜水，我拉你的时候怎么不说啊！你个瘪三！不过这种话她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不会真的说出来。
程奇后知后觉道：“你生气了么，不要气了好不好？”
陈静波替她回答：“你们也太不上路子了。”她一个白眼儿翻过去，程奇闭嘴了。
路清扬站起来，迅速走向远处的躺椅，把身上沉甸甸的运动服都脱了，她拿了手机准备出去了，被人拦住了去路，宽阔的肩膀甚至挡住了她的光。
其实相比于他邪帅邪帅的脸蛋，任东行的身材也很有看头。肩宽腰窄腿长，他的个子看上去得有一米九了，腹部的肌肉收紧实整齐，屁股挺翘。路清扬不太懂什么黄金比例，只是看到他的身材，就感觉：性.功能很好的样子。
男人慵懒地站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起唇：“别生气了，喏。”
他从来不说“我错了”“对不起”之类承认否定自己的话，因此这话一出口，更显欠扁了。
路清扬：“让开。”
路清扬已经走远了，任东行盯着她纤细修长的背影，尤其是那双美腿，皮肤白得耀眼，忍不住低声骂脏话：
“操。”
*
从体育馆出来，下午还有课。
程奇问任东行：“去学院上课么？”
任东行在阳光底下挠了挠眉毛，又恢复懒散的模样，淡淡道：“不去。”
......
刘钟松老师出差回来了，这天下午没有他的课，他一个电话把路清扬叫到办公室。
去的路上，路清扬莫名的小紧张。
办公室里只有刘老师，路清扬敲敲门。
刘钟松从电脑前抬头：“小路啊，进来吧。”
路清扬：“老师，我来拿电脑。”
“哦，先不着急走。”
刘钟松五十几岁了，身材完全没有变形，背部依然挺直，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混合点中性香水。包括他的办公桌上也没有典型的中年男老师的透明玻璃茶叶杯子，
“首先，我给你道个歉。这两天检查邮件，顺道看了你存在桌面的东西。”
果然被偷看了，路清扬心虚地在内心里哼哼：您那是顺道看的么？
还老师呢，尊重隐私你懂不懂？我都不想说你了
“小路，想什么呢？”刘老师手在她脸前晃了晃，“回神了。”
“没事。”路清扬笑笑：“没关系的，反正也没什么东西。”
刘老师仰回椅子上笑起来：“我发现你很喜欢画图啊。”
他说的不是“你喜欢设计。”而是“你喜欢画图。”
路清扬手指揪住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些案例。效果设计稿还有平面图都是你自己画的么？”
“......是的。”有些羞涩。
“别紧张，咱们学校不是公司，没有规定学生不能自己接私活。”林老师很放松：“你从现在就开始接触项目，这是很好的态度。”
路清扬：“......”
“喜欢设计吗？”
额，这个问题......喜欢么？路清扬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还谈不上喜不喜欢吧，只是觉得干了就干呗。
“当时怎么想着选这个专业的。”
“分数够得上”。
刘老师又笑了，眼角的褶子都出来了。“但是我觉得你挺有天分的。”
噗，你觉得我有天分？那你就看错人了，路清扬想，“谢谢老师夸奖。”
刘老师又问：“接触过甲方么？”
路清扬：“还没。”
当然没有了，她给一家小的家装公司兼职，当绘图员。只画施工图，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帮忙出3d高清效果图。因为家里有个叔叔有这方面的人脉，她寒暑假有机会到施工现场学习了几个月，对整个施工流程，工艺，材料，算是有些了解。
刘钟松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大概清楚了。
他又坐直了，一副很庄重的样子：“是这样，我自己的工作室现在有个设计师缺个助理，问你愿不愿意来。不耽误上课，周末就行。有人带你经验累积得更快。”
路清扬一愣，心里万般情绪堆叠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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