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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准备了将近一百桌酒菜, 数百教众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的感觉, 对钟仪箫来说简直太新奇了, 他被拉到了莫骄身边坐下。
在那个老教主建的华丽大殿里,十几名长老堂主分成几桌围坐下来,几百人齐齐向莫骄恭贺新年。
那一刹那响亮而洋溢着喜气的祝贺里,钟仪箫觉得整个冬天都因为大家变得十分温暖。
教众高层都在大殿中坐席, 普通教众都在外头,虽说有些冷,但大伙吃香的喝辣的分外热切, 气氛极其热闹, 也渲染到莫骄脸上。
莫骄舍弃了那个跟龙椅似的位子,屈尊跟属下们坐在一席间, 他身旁一左一右便是钟仪箫与贺兰敏,席间都是最熟悉的亲友们,有莫师姐、左右护法、莫长老、商长老, 加上小神医, 也都是钟仪箫最熟悉的人们,这样的安排让他很是暖心。
外头那近百桌教众该吃吃该喝喝, 还玩起猜拳来,因为和教主隔得远, 只要不闹事,他们都是怎么开心怎么玩。而一同在殿中的高层们便有些不自在了,他们都敬畏莫骄,即使不同莫骄一桌, 也显得很是拘谨。
大殿中安静了片刻,另外几桌的堂主长老们面面相觑,便齐齐起身向莫骄敬酒,往年都是这么做的,可是因为今年莫骄的病情让他们有点无措,因为莫骄身体的状况很多人都了解。
于是为首那位年轻的堂主便说了他们干了,教主随意。
莫骄也真是随意,半杯白开水就抿了一口,随后见众人这般不自在的模样,大大方方的说了句:“今天是好日子,你们随意玩,不必拘谨。”
教主发话了,那些个高层们这才放开了性子吃喝起来。
大殿中很快又热闹起来,欢笑声连绵不绝,比之他们,莫骄这一桌便随性多了,早就动起筷子来。
在这样的筵席上,喝酒是不可避免的,而当这一桌子人都不断给钟仪箫灌酒时,钟仪箫眼中的震撼与喜悦便变成了欲哭无泪。
尤其是莫师姐,一直在不断地给他续杯劝酒,嚷嚷着再来一杯。
灌了一小坛子酒后,钟仪箫叫苦不迭,时不时给莫骄投去求助的小眼神。
莫骄吃着菜的动作一顿,还看了钟仪箫一眼,钟仪箫心道有救了,便听莫骄说道:“他等会儿要跟我去神殿祈福,你们自己喝就好了。”
莫骄的声音不大,但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了,仿佛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下来,目光诡异的看向钟仪箫。
钟仪箫满脸茫然,就连莫师姐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贺兰敏瘪起嘴,将碗里莫骄夹给他的鱼肉用筷子重重戳烂。左护法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右护法的眼神仿佛是早已看穿,莫长老低头喝酒,笑而不语,商长老微微蹙眉,同样不言不语。
而另外一个同样是新来的小神医看着众人神情,也是满脸好奇。
片刻后,莫师姐打破了这份死寂,问莫骄道:“师弟,你认真的?”
钟仪箫见状更加好奇了。
莫骄反倒是神色自若,点头道:“你们今晚玩得开心些,待会儿去神殿祈福让钟仪箫陪我去就行了。”
之后还是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钟仪箫不太理解大家为何要这样,也不好意思当众问。
这会儿莫长老放下酒杯,扬着笑脸道:“教主说的对,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该喝喝该吃吃,好不容易过个年不是?”
他显然是打圆场,其他长老闻言也渐渐回神,纷纷附和着莫长老的话,莫师姐更是直接,拎着酒瓶就去了隔壁桌找人拼酒。
山下爆竹声时不时响起,殿中不过多时复又沸沸扬扬的热闹起来。
小神医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排场的团圆饭,一双乌溜溜的眸中尽是新奇,也多喝几杯酒,但被默不作声的商长老给换成了茶。
之后贺兰敏有些反常的没有再黏着哥哥了,见莫长老一人坐在那里怡然自得,他便端着碗凑过去,二人窸窸窣窣的说着什么,莫长老脸上便绽开了笑容,似乎有聊到静王身上。
钟仪箫听了几耳朵,不过没人再来灌他酒,他也终于松了口气,他给莫骄夹着菜,已经有些晕乎乎了。
因为莫师姐的引导,大家都喝的有点疯了,用杯子还不满足,非要整坛整坛的拼酒,那些个长老们还在不断起哄。
钟仪箫看了眼,靠近莫骄耳畔低声道:“这么喝会不会不太好?万一这时候武林盟再来突袭怎么办?”
他脸上酡红,眸色有些湿润,莫骄看了一眼,不答反问道:“武林盟就不用过年吗?”
钟仪箫看起来还很清醒,他认真想了下,说道:“对哦。”
听这话莫骄就知道他有些醉了,反应都如此迟钝了。
钟仪箫酒量并不算好,而且莫师姐给他灌的都是教中珍藏最烈的酒。
莫骄见他强装没醉的样子,突然玩心一起,跟钟仪箫说:“我们有探子,不论武林盟要做什么,我都能知道。”
钟仪箫倏然瞪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莫骄。
“真的吗?”
莫骄慎重点头。
钟仪箫的表情很认真的和莫骄对视片刻,随后星星眼里全是崇拜的看着莫骄道:“娇娇,你好厉害啊!”
莫骄没忍住笑了笑。
酒过三巡,边上那桌被喝高了的某位堂主给掀了,然后一堆人在那边赌钱,莫师姐也兴奋的凑过去了。
莫骄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没说不许,也没有阻拦。
莫长老和商长老倒是还很清醒,因为他们基本都没有沾酒,只是贺兰敏醉了,而左护法这个本来就不安分的则跟着莫师姐一起押大押小去了。
莫骄看了眼揉着额角已经清醒了些的钟仪箫,准备离场,向莫长老和左护法几人吩咐道:“敏儿醉了,你们待会儿送他回去,多照顾一下,天色不早了,我这就去神殿了。”
右护法应道:“我知道了,天冷,师兄要早去早回。”
莫骄点头,这便起身。
钟仪箫见状自觉跟了上去,跟着莫骄走出大殿,被外头呼啸的西风一吹,刺激的钟仪箫浑身一抖擞,这便清醒了许多,快步跟上去。
外头横七竖八的瘫着许多人,钟仪箫晃了晃脑袋,小心越过他们,牵上莫骄的手,跟着他去了后山。
在那漫山遍野的梅花林里,钟仪箫提着灯笼,将前路照清,一手牵着莫骄,时不时让他小心地上的树枝。
空气中冷香沁人,钟仪箫看着沿路修建在梅花林中的石灯笼,走了一阵,不必莫骄带路,他便知道要跟着光走。
穿过梅花林后,在悬崖边那一片空地上居然是一座古老的大殿,夜里看不清楚,隐约看到大殿背后似乎依靠着一棵参天巨树,盘根错节的一片阴影将神殿笼罩住,却已渐渐枯萎,树叶凋零,一根根枝桠上没有几片绿意,竟是挂满了早已掉色的红绸,长长的垂落下来,正在随风飘扬着,显出几分诡丽。
大殿里还亮着烛火,门前数座精致的供灯排列分明,将整片空地照亮,钟仪箫这才看清地上是个巨大的八卦阵。
“原来你们说的神殿不是刚才的大殿,而是这里。”
莫骄带他走近神殿,心情不错的应道:“那个大殿是老东西自己修建的,这个神殿不同,自从魔教建立而来,便有了神殿,至今三百多年。”
难怪这个大殿都透露着古老的前朝的风格,钟仪箫在大殿前的石阶上停留片刻,忽然见到上面开敞的殿门前站着一个瘦弱的白衣身影。
“上面有人在等你?”
钟仪箫起初被吓了一跳,不过想想有人也是应该的,这个大殿该有人来打理的。
莫骄点点头,带着他一步步走上石阶。
庄严的大殿被烛火照的通明,门前是个白衣素裙的年轻女子。
莫骄和钟仪箫到面前时,那女子向莫骄屈身行礼,随后竟没有说话,而是有些奇怪的向莫骄打了几个手势。
不过显然莫骄看懂了,他向女子颔首,说道:“你先下去。”
那女子再次屈身行礼,之后退下,在见到莫骄以及退出神殿这个过程中,她的目光都不曾多余的停留钟仪箫身上。
钟仪箫的目光注视着女子进入梅林的身影,莫骄见之蹙眉,主动解释将钟仪箫的注意拉回自己身上。
“她是看守神殿的哑女。”
“哦,难怪她没有说话。”钟仪箫说,声线还十分清晰。
莫骄嗯了一声,转身跨进神殿内,钟仪箫见状也提着灯笼跟上。
神殿里一排排烛火通明,入室便感到一阵温暖袭来,钟仪箫的神情有些许惊讶,因为这个神殿不似他想象中那般庄严肃穆,里面并不想他以为的供奉着某种特别的神像。
这是个一进一出的殿堂,偌大的前殿里什么也没有,层层白纱遮掩着中央的位置,看起来颇有些神秘。
而在走进前殿后,在露天的天井处一根粗壮的树根平地而起,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却拦不住这肆意疯长的大树。
原来方才在殿外看见的那棵参天大树本就是在大殿中生长而出,所以在会制造出一种将整个大殿都笼罩住的感觉,而在几个成人张开双臂才能围起来的树根之处,显然有一个庄严的围栏,以红巾将其围起来。
比之外面,更加多的红绸挂在头顶,几乎遮天蔽日,只余下几丝缝隙乍泄几丝光线进来。
就着神殿的灯火,钟仪箫看清空中细细密密的树枝上挂着的还是红绸,上面有字,有些掉色了,有些还很鲜艳,四处都弥漫着神秘的气息。
树根之前有一个正在供奉的香案,渺渺香烟传遍每个角落,气味出奇的很好闻。
钟仪箫提着灯笼愣在廊柱前,莫骄已在他之前走下数层石阶,靠近了树根下,拿起一把香火,就着香案上烛火点燃,之后插.入香炉中。
莫骄回头时钟仪箫还站在廊柱前,只是这次却是一直在看着树上的红绸。
“红绸上面有字。”钟仪箫说。
他站在上面比较高,一抬头就能看清挂在最靠近自己身边的红绸上的字,也逐字逐句念了出来。
“愿神教永世长存……”
莫骄就站在下面静静的看着他,见他倏忽笑了起来,也回头与莫骄对视上,笑道:“娇娇,这是你的字。”
莫骄道:“每年祈福,教主都要在红绸上写下愿望,绑在神树之上,祈祷神教平稳安康,你看到的大概是我去年写的。”
钟仪箫闻言随手放下灯笼,走下石阶去,一边问:“魔教创立不过三百多年,可是这神树上的红绸却不少。”
“外面那些都是往年教众挂的,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在魔教还没创立之前,神树就已经存在,接近千年的岁月里,教众将它当成一种精神寄托,一种信仰。每年祭祀,在树上绑上写着愿望的红绸祈福便成了一种习俗,不过这些年除了每年七月半和除夕夜,这里也不会有其他教众进来的。”
钟仪箫似乎听进去了,看着神树的目光也有些向往,他走近莫骄身边,又问道:“原来魔教的神殿里供奉的是神树,这是不是有典故啊?”
莫骄道:“据闻是第一任教主路过此地时觉得这个地方不错,他在江湖上浪迹多年,想找个地方安稳下来,又不想受武林正道那些条条框框的限制,便在此地建立了自己的地盘,可他又苦于取名,最后大手一挥,就定下了魔教二字。”
以至于多年后,魔教成了名副其实的魔教,不负所望。
钟仪箫惊道:“原来魔教就是叫魔教的吗?我还以为是你们不屑于告知外界魔教的名讳……”
莫骄小幅度的勾了唇角。
钟仪箫绕着神树转了一圈,回来时莫骄正在香案前提笔,准备在早已备好的红绸上写字。
钟仪箫便凑了过去,见他洋洋洒洒的在上面又写上了一遍愿神教永世长存,忽然问道:“向神树许愿真的会灵验吗?”
莫骄道:“不过是一种传承千年的习惯,会不会灵验我也不知。”
钟仪箫撇撇嘴,又看着神树问:“这是什么树,长了千年,都快枯死了。”
“神树又叫枯木,正因为它千年来枯而不死,才会成为那么多人的信仰。”
莫骄拿起那条写了字的红绸,等待风干的同时,又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东西。
“据说,枯木会开花。”
“嗯?”钟仪箫好奇的看着莫骄,双目神色迷离。
莫骄便好心的给他解释一遍,“据说待枯木逢春,再度开花之时,在这里许下的愿望会得到神的眷顾,所有愿望也都会实现。”
钟仪箫闻言愣了好一阵,他睁大一双眼睛,等着莫骄风干了手中的红绸,等到莫骄准备找个地方把红绸挂上去时,他忽然抓住莫骄的手,很认真的问:“娇娇,我能不能也把愿望写上去?”
莫骄顿了下,眉头微微蹙起,疑道:“你想许什么愿望?这棵枯木一千多年都没开过花,你还指望着它会开花?”
钟仪箫道:“过了年,就开春了嘛。”
莫骄就知道他喝醉了,不过至少还不会醉的太糊涂,他完全没意见的同意了钟仪箫。
“那你自己写,然后我们一起把红绸挂上去?”
钟仪箫顿时眉开眼笑,拿起笔墨与红绸,小心翼翼而格外虔诚的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愿望,莫骄其实有点好奇的,不过见他藏着掖着,便没有表现出来要去看的意思。
片刻后,钟仪箫放下笔,将红绸小心藏到身后,对莫骄说道:“我们去挂起来。”
见他如此在意,莫骄笑了笑,比那神树上的红绸更为瑰丽圣洁。
边上放着梯子,钟仪箫执意要自己亲手把红绸挂上去,莫骄便由他去,将自己的红绸也交给了他。
不过片刻后,大功告成。
钟仪箫爬下梯子拍干净手,看了眼树杈上多出来的两抹鲜红,突然便双手合十,闭眼祈祷起来。
莫骄便在一侧静静的看着,钟仪箫把红绸挂得很高,他在这个高度实在是看不清楚钟仪箫的红绸上到底写了什么。
“我们该回去了。”
半晌后,莫骄提醒了钟仪箫。
钟仪箫睁开一双略显醉意的双眸,不难看出有些迟钝的动作,慢慢低头去看向莫骄,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我有点头晕……”
“那酒后劲大。”
钟仪箫闻言便不再掩饰了,抬手揉着额角,语气有些闷闷的说道:“难怪我一直觉得头晕。”
莫骄:“……那就先在这里待会儿。”
钟仪箫迷迷糊糊的看向他,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莫骄想了下,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抓住了钟仪箫的手,带他进了温暖的后殿。
后殿同前殿几乎一样,除了烛火通明外一些简单的摆设外便是空空如也,不过莫骄倒是在后殿里扒拉出来两个蒲团,随后他和钟仪箫坐下,靠坐在一起,看着静谧的庭前,看着神树上飘扬的红绸。
钟仪箫果然是醉了,醉得忍不住伸手去扯开衣领,又被冷得浑身一哆嗦,莫骄见状便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用内力替他御寒。
钟仪箫舒服得眯着眼睛,将莫骄拦腰抱得很紧,突然叫起来莫骄的名字。
“娇娇……”
莫骄嗯了一声,钟仪箫沉默了一阵,之后传来细微的声音。
“我会等着你,你要快点回来。”
莫骄倏忽顿住。
后来,钟仪箫睡着了,莫骄蹑手蹑脚将他挪开,活动了下自己酸麻的小腿便到了神树下,爬着梯子找到了钟仪箫方才挂上去的红绸,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愿莫骄平安归来,一世安好。
山下传来爆竹声,从第一声起,一串串连绵不绝,天空炸开一朵朵璀璨烟火,山下至今灯火通明,昭显着新的一年已经开始。
钟仪箫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了,当他醒来时天还没亮透,不过床边已经不见了莫骄的身影,他想起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急忙把自己收拾好了出门去找人。
今日不单是大年初一,还是莫骄要离开魔教的日子。
前几天就跟大家说好的,莫骄要离开魔教解蛊,他会与莫长老、小神医等人同去,就连商长老也会一路随行,但没让钟仪箫一起去。
钟仪箫不是不想去,只是莫骄不想让他去,莫骄的话他向来不会拒绝,他只能答应莫骄,等着他平安回来。
路上撞见了贺兰敏,看他衣衫不整的模样也是匆忙起床,二人在莫长老的住处前碰上,还没说一句话,莫骄的声音便从房门前传来。
“正好,我也不必派人去叫你们了。”
昨日大醉一场,今晨教中的兄弟们都还在睡,但莫长老这里已经聚齐了很多人,昨夜里同坐一桌的人,今天都到齐了。
莫师姐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裙,见到贺兰敏二人后便满脸喜气的招呼二人进屋,之后每人手头上都有一串红绳串起来的铜板。
莫师姐道:“喏,师姐给你们都准备了压岁钱,开不开心啊?”
旁边的左护法小声说道:“会不会太少了,才一串铜板……”
莫师姐佯怒道:“不要给我拿回来,你这小子还嫌少……”
手中的铜钱暖暖的,还有些沉甸甸的,钟仪箫颇为无奈的收下,心中却觉得很暖,他看向莫骄,眼中又被不舍占据着,对视了半天,他只是问了一句:“你准备好了。”
莫骄点头。
贺兰敏闻言很快回神,眼眶也一下子红了,说道:“哥哥,我舍不得你,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莫骄道:“乖。”
贺兰敏便吸了吸鼻子,乖乖听话。
莫骄突然伸出手来,向钟仪箫说:“给你的。”
钟仪箫愣了下,看到小小掌心上躺着的精致剑穗,不得不说,他现在是非常惊讶的。
莫骄又平静的补充道:“新年礼物。”
钟仪箫倏然笑开来。
贺兰敏看得眼红,急道:“哥哥,那我的礼物呢?”
莫骄见状无奈,在怀里又取出来一块羊脂玉佩来,递给贺兰敏。
“这是敏儿的礼物。”
贺兰敏顿时笑开,宝贝似的接过玉佩,还朝钟仪箫得意的哼了一声,大有我的礼物比你的贵重的意思,之后对莫骄甜甜笑道:“谢谢哥哥。”
莫骄无奈一笑。
一行人将莫骄几人送到山下,天刚刚拂晓,山下还不算太过吵闹。
莫骄和贺兰敏说了一阵子话,又吩咐了右护法一些话,还跟莫师姐说了几句悄悄话,偏偏钟仪箫等到了要走时,莫骄都没叫过他。
莫长老和小神医几人前去马车边上等着,钟仪箫看得着急,开口叫住了莫骄,莫骄便回头,依旧神色自若的看着他。
钟仪箫走上前去,在莫骄面前蹲了下来,抬手帮他理了理衣襟,将脆弱的脖颈都藏起来,这才说道:“我会在山上等你回来的。”
莫骄点头,说道:“我已经让小景多照看你了,敏儿过段时间要回京复职,你若不习惯在山上待着,便先回闲云庄去。”
钟仪箫皱眉道:“你回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见他如此执拗,莫骄没再说什么,只是神色有些许回避,但他的手被钟仪箫握住了,之后塞进去一块小小的暖暖的东西。
莫骄疑惑看去,手心上是一只小小的玉兔,总体雕工不算很精致,整体光滑,不难从细节看出来雕刻之人非常用心。
钟仪箫认真道:“听说你属兔,我在上个月就在雕刻这只小玉兔了,不过成色不是很好,雕工也不够好,你就不要嫌弃了?”
说起来钟仪箫也不信,莫骄这样专横霸道的人居然属兔,软绵绵的小白兔。
莫骄明显很吃惊,看着掌心的小玉兔难得的有些不知所措。
钟仪箫又眨着眼睛补充道:“新年礼物。”
莫骄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勉强,须臾后,他缓缓点头,应道:“很好看,谢谢你。”
钟仪箫道:“喜欢就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莫骄神色很不自然的又点了头,之后准备离开,但在转身的一刹那,他又猛然回了头,迅速在钟仪箫脸颊印下一吻,压抑了许久的不安让他的声线微微颤抖着,随后在钟仪箫耳畔响起——
“钟仪箫,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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