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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室咲晴的能力“命题判定”,等级LV2,通过“心灵对话”,直接从对方的脑海中获得对某个命题的“是否”判定。25小时内对同一人只能使用十次。要求目标必须在视线内才能发动——而白井黑子从未和她见过面,这种时候去解释她的存在实在太过麻烦。所以她只好躲在一个方便的位置,等孟绘帝乡引导白井黑子走到特定位置后,再发动能力。
看着双马尾的风纪委员一脸不爽又无可奈何地与孟绘帝乡说着话,躲在一旁的冰室咲晴不知怎么叹了口气,脑海里又过了一遍自己要问的问题。
(那么……开始了!)
(第一问:是否见过陈氏姐妹中的另一人?)
否。
(第二问:是否知道这次爆炸是陈氏姐妹中某人策划?)
否。
(第三问:是否知道陈聖美假意离开少年感化第二院这件事?)
否。
(第四问:是否知道现在陈氏姐妹任何一人的下落?)
否。
(第五问:是否计划继续调查少年感化第二院?)
……是。
(有些模糊的答案吗?)
用意识发问的速度很快,直到这个“模糊的感觉”出现在反馈中,冰室咲晴才停下来,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命题……应该不是提问方式出了问题,那就是白井黑子本人的确没好好确定这件事,也许她也在犹豫,或者说,处在怀疑的边缘。
这也是“命题判定”的缺陷之一,如果当事人的确无法给出确切的是与否的答案,那这个问题就算浪费掉了——尽管冰室咲晴本人还是能有一些“模糊的感觉”——也许能力等级提升以后,问题的答案会不仅仅局限于“是与否”吧。
(第六问:是否听说过现世观光项目?)
否。
冰室咲晴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提问数量,脸上忽然划过一丝奇妙的表情。
(第七问:是否可能在没有御坂美琴的前提下喜欢上男生?)
……
(没考虑过这种问题?还是……啊,笨!不该加状语的……)
莫名其妙的,常常如冰山般的少女居然露出了羞窘的模样,然而躲在这种角落里,没人能看到这种“奇景”。也不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还是因为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本身……
一旦加上复杂的状语,对命题的“判定”就会变得很奇怪。比如上面那个问题的否定形式,可以理解成“不会在没有御坂美琴的前提下喜欢上男生”,也就是说“如果御坂美琴还在的话就有可能喜欢上男生”,这显然不是冰室咲晴想要问的东西。
有些人会抛开状语只否定谓语,有些人会连状语一起否定,这是“命题判定”的使用者本人无法确认的事情,就算被提问者反馈了一样的判定,也无法得到唯一的结果。像白井黑子这种直接没有判定的,很大可能是本人会意识到这种歧义,所以无法给出唯一的判定结果。
八卦之火稍微窜起了一点,冰室咲晴有心再多问两句,但又想起孟绘帝乡那家伙拜托的事……只剩下三个问题,要不鸽掉他吧!反正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没理由让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指使来指使去的!不过……唔……
他的问题好像也蛮令人好奇的。
“……所以说,你这家伙根本没提供什么有用的情报嘛。”白井黑子扶额叹息,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浪费时间。
(第八问:是否刻意制造关于御坂美琴对孟绘帝乡与白井黑子关系的误会?)
是。
(还真是啊……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
虽然能想象得到,一个出身于超电磁炮守护团的留学生,在获得了合法身份,甚至能与超电磁炮本人接触的机会后,会做出怎样的事……但冰室咲晴毕竟是个取向正常的女孩子,嗯……而且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就是说,她想象不出来:如果一个男生有意识地喜欢并且接近一个女孩子,具体会如何去攻略她的好感。
因为这种事听起来就像是Galgame才会出现的东西!跟冰室咲晴这种早早进入科研圈子的女学霸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至于白井黑子的行为……那就更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了。稍微不着边际地想一下:她对御坂美琴爱做的那些事,如果放到自己身上……冰室咲晴就会忍不住浑身颤抖。
所以——这三个人之间产生的奇妙故事——不得不说还是很值得八卦。
“……我也不是什么万事通啊!再说陈氏姐妹本就不是太出格的人,就算出了什么事,有第十四学区的风纪委员就够了,还轮不到我去调查什么。”孟绘帝乡摊了摊手。
“照你这么说……只有像是‘上层的内鬼’这种类型的事情才轮得到‘你们’调查咯?”白井黑子意有所指地说着,斜睨着孟绘帝乡。
不得不说,源自幻想而生的人格,即便露出嫌弃的表情,也难以令人升起讨厌的感觉。
(第九问:是否有进一步的行动计划?)
否。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可以算是我的线人哦~”
“别痴心妄想了!你们这些家伙打着正义的旗号,其实还不是在做违法的事情!真正的正义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
(第十问……)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向这边张望着。
“好好好——白井大人是正义的化身嘛!”孟绘帝乡举起手来,不与她争论:“抛开我们的做事风格不谈,这件事不管放在哪里都需要调查清楚。你也知道幻想御手事件以后,能力等级差异造成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这个时候让那种技术泄露出去,很可能造成大混乱。”
“……说的也没错。”白井黑子终究有些别扭地承认了孟绘帝乡的说辞:“不过别以为我会帮你,如果有什么线索的话,我会第一时间上报支部,要不要通知你……就看我心情了。”
“貌似你跟我牵扯到一起的时候心情就没好过。”孟绘帝乡忍不住吐槽道。
“哈?你以为那种事情怪谁?要不是你这个变态刻意接近姐姐大人……”
“你这算是吃醋了吗?”孟绘帝乡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歪头看着她:“说起来……那个白井禾算什么呢?他那种说法……我应该没理解错吧?”
虽然很少和那家伙打交道,而且那天被打倒在地以后,他只撂下了“离她们远点”这种模糊不清的说辞……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白井禾关注着至少包括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在内的少女,不愿意让其他人出现在她们身边。这一点是很清楚的。
关键在于那个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出于青春的思绪吗?老实说,白井禾看着就不像那种人,就算真的和他同一个班级的同学,大概也会觉得他是那种有着远超普通学生的“坚定想法”并为此坚持、不在意周遭看法的那种家伙。
这种人,如果真的是“喜欢上了某个女生”的话,应该不会只撂下那种潦草的警告。自己的行为,虽然让他感受到不愉快,但还没到触及底线的程度。
而这种“底线”或者说“目的”,白井黑子大概是有所感觉的。她大概是向白井禾说明过自己的存在,然后才有了白井禾前来打倒自己的那一幕。否则,要是这一切都是白井黑子利用各方盲区制造的巧合与误会……那这也太OOC了。
“白井君跟你这种家伙完全不一样!”白井黑子的声调似乎更凌厉了一些,她瞪着孟绘帝乡,少女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愤怒的火苗。
(反应这么大啊……)
如果说对于案件的分析能力,白井黑子与孟绘帝乡不相上下,那么在“话术”上,两人却是高下立分——孟绘帝乡是那种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谎,甚至刻意用“掩饰”和“微表情”误导别人的家伙。而白井黑子则难以察觉到他人话语中的诱导性成分。
就比如现在——
“不一样吗……虽然这么说有些自以为是,但你毕竟是读女校的吧,男生的想法你会比我更清楚吗?”他露出某种极力掩饰,却又恰好能被人察觉的憋屈和愤懑:“在那种情况下对我大打出手,你还想让我怎么理解这种事?我的位置妨碍到他了吧?”
“白井君才不是那种恶心的男人!别用你下流的想法去揣测别人!”白井黑子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只是当孟绘帝乡和白井禾这两个人被放在一起对比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就得出了若干“确凿的胜负”——尽管这种对比本就是孟绘帝乡刻意营造的。
“喂喂——你这种包庇前男友的态度可没什么说服力啊。”孟绘帝乡露出嘲讽的笑容,毫不犹豫地越过作死的界限:“明明是他不由分说袭击了我,如果说我犯罪的话倒是把我抓回去啊?你的正义在这种时候就不管用了吗?要是我能追到你的话,是不是就……”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少年的头歪向一边,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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