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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跟白井禾从来没有过那种关系，白井君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第二，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正义这个词根本轮不到你来纠正！”
“第三！”白井黑子厌恶地甩了甩手，上下打量了孟绘帝乡一番：“你这种家伙还想追我？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绝对，想都别想！”
说完，她根本不想听孟绘帝乡再反驳什么，伴随着一声嗡鸣消失在原地。
孟绘帝乡就保持着那个歪着脖子低垂着头的姿势，良久。
“嘶——真疼。”他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正过头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他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把它当做镜子照着自己的脸。
“这指印……简直就像是在说‘我是渣男’嘛……”吐槽了自己一句，孟绘帝乡收起手机，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
不管怎么说，被女孩子打了一巴掌，心里是绝对不好受的。
尤其这件事还是他咎由自取——尤其是清楚自己没有恶意，却不得不做出恶心的姿态，最终打破了对方的底线，以这种狼狈的姿态收场。
不过……最初的目的算是达成了，多少有了些收获，至于值不值得……此时的孟绘帝乡第一次产生了一些动摇。白井黑子……再怎么说还勉强过得去。
如果这种方法，调试的对象是御坂美琴呢？
他……能接得住吗？一巴掌？一拳？或者……
摇了摇头，孟绘帝乡没有继续想下去，而且他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藏在暗处的冰室咲晴过来了……啊，刚才的样子都被她看到了吧？让我猜猜看，她的眼神应该会是像看着下等生物那样吧……又要被“女下属”鄙视了，自己这个“上司”混得真是惨。
“你没必要这么做。”
（嗯？）
心中发出诧异的声音，孟绘帝乡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跟白井黑子统一战线呢，看来我演的还不够渣啊。”
冰室咲晴脸上的忧虑和极为淡薄的关心瞬间就消失掉了，她冷笑着说：“别搞错了，我只是觉得白井很倒霉，被你这种家伙套话……被打了活该。”
“啊——我也觉得我可能该学点杀伤力更小的手段。”孟绘帝乡不在意她的解释：“你那边呢？该问的都问出来了吧？结果呢？”
“嗯……跟你预料的差不多，她基本上没有触及到核心的东西……那件事她也的确是故意，但还没有后续的计划……”冰室咲晴顿了一下，忽然问道：“所以你挨的打……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
“算是吧……”孟绘帝乡沉思了一下：“我总觉得她对白井禾的‘信心’有些奇怪……”
冰室咲晴专心地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没想到这个少年突然抬起头，用极为感兴趣和调笑的语气问道：“冰室，你有喜欢的男孩子吗？”
“我……”她下意识地开口，忽然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羞愤的晕红：“等一下！你什么意思？干嘛突然问这种东西？有什么关系吗？”
孟绘帝乡没有说话，少年那明月般安静又蕴含着点点深邃的双眼，细细地看着她的面容。这种注视让冰室咲晴有些手足无措，往后退了一小步转过脸去，声音稍微变小了一点：“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这才是正常女孩子该有的反应。”孟绘帝乡突然这么说着，他的眼神又变回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不管是不是确有其事，一个能称得上朋友的异性，突然在谈话中被人放在‘恋人’这种位置上……白井表现得太平静太无所谓了。”
“可她本来就喜欢女孩子啊？”冰室咲晴脱口而出道。
“那不代表她对这种事没感觉。”孟绘帝乡竖起三根手指：“在打我之前，她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话反击我挑衅的核心：白井禾与她的关系；第二句话反击我越界的标志：她的正义感；第三句话专门针对‘如果我追你’这句话进行了反击。如果是因为取向的问题，她的态度应该更接近那种……荒谬夹杂着不适，类似于……”
他顿了一下，说道：“陈聖美给你写过表白的情书你知道吗？”
“啊？”冰室咲晴愣住了：“什么东西……”
“对，就是你现在心里那种腻歪的感觉。”孟绘帝乡打断了她：“但是你看，白井的表现跟这个完全不一样，至少说明她对异性恋还有基本的感觉。所以你说是因为她喜欢女孩子才对我的说法无动于衷，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
“所以？”冰室咲晴被孟绘帝乡这种接二连三把她当“实验工具”的做法弄得心烦意乱，索性不再试图跟上他的逻辑，只是等他说出结论。
“所以她对白井禾的信心究竟来源于什么？明明对我和御坂美琴的关系这么敏感，她凭什么相信白井禾对她和御坂美琴没有喜欢的感情？”孟绘帝乡终于发出了总结式的言论：“这就是她与白井禾之间真正关系的关键所在。”
话音落下，两人诡异而默契地沉默了一两秒，然后对上了眼神。
“该不会……”冰室咲晴脸上露出有些哭笑不得表情。
“这……没有证据……但的确是个可行的方向……”孟绘帝乡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也露出了苦笑的表情：“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快到放学时间了，我还得跟那边打个招呼，你先回第二院吧。”
虽然孟绘帝乡主动去招惹白井黑子，的确有“拖住她防止她发现第二院掳走陈聖心”的考量在内，但之前所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学园都市高层，或者说旅游局，的确有机密技术泄露——幻想御手也的确怀疑这件事有内鬼，在第十学区进行调查的事情也确实存在。
当然，这仅限于官方说法，孟绘帝乡是不怎么信的——因为泄密的技术就是所谓的“能力下降”啊！这种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与命运轨迹重合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印了上条只作的签名一样明显，要说完全没有幻调的因素在内是不可能的。
但是演戏演全套，除了这种没证据的猜想，旅游局从上到下都把这件事当成是真的技术泄密和内部叛变来认真对待。
孟绘帝乡毕竟还在旅游局有正式的编制，所以相关工作也有一部分安排到了他头上。不过也确实如他对白井黑子所说——在这件事上他只想摸鱼。
陈聖心总算是“落网”了，预计的行动目标基本达成，在和不重要的同事们打过招呼以后，孟绘帝乡一边闲逛着离开，一边得空拿出手机看看御坂美琴有没有回他消息。
言灵一片静默。
“唉……”
果然是青春猪头少年想多了，人家怎么可能因为轨迹空间的定位就跑到第十学区来找自己啊，话说回来……她会不会去FFC了？
这么想着，闲来无事的少年就真的向着FFC去了。
十几分钟后……
有些无聊地放下厚重的左轮手枪，孟绘帝乡不知道第几次环视了一周，理所当然的，心心念念的倩影不会凭空就出现——御坂美琴也没来FFC，他再次扑了个空。
这好像挺正常的，这个年纪的男生就是会做出这种傻事，类似于在喜欢的女生放学会经过的街道附近徘徊一个下午，期盼着却又不愿承认着某些巧合……不过啊……
孟绘帝乡很认真地反思了一下。
这业务能力不行啊！严格来说，准确把握御坂美琴可能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连这种事都做不到的话搞不好会被抹杀掉哦！
他拿出手机翻看起言灵的轨迹空间——御坂美琴使用的是匿名账号，既然有这种觉悟，每次发布轨迹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泄露自己的定位信息，而且上一条轨迹就是自己帮她转发的那条抽奖信息，距离现在早就过了几个小时了。
“唉……”
今天下午不知道第几次叹气了。刚从宿舍出门时的那种愉快心情早就消失不见。
“哟，少年，在为恋爱而烦恼吗？需要我来为你指点人生的方向吗？”
充满大叔气息的声音从后上方传来，孟绘帝乡耷拉着脑袋转过身看着上条只作：“大叔啊，距离你上一次追女孩子过去多少年了？”
他本来就是吐槽，没想到上条只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啊，这么想想，大概是十一二年前吧——啧，真是青春的回忆啊，每每午夜梦回之际都不禁潸然泪下……”
“喂……”孟绘帝乡有心想再吐槽点什么，但却又失去了兴致。
这副颓废模样自然被上条只作看在眼里，他猛地在孟绘帝乡肩头拍了一巴掌，差点把他肩胛骨都拍碎了：“这样可不行啊少年！青春的盛夏绝对不能浪费在这种地方！看在你照顾我生意的份儿上，让船长大人我赐予你一张通往青春One-Piece的船票吧！你就好好怀着感激的心情收下吧！”
他不知羞耻而中二地大声宣告着，递给了孟绘帝乡一沓精致的票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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