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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五太太是刚解决完舞姬们服装出的一点小问题回来,猛地看到这里聚了一堆人吓了一跳,又听闻岳怀悠之言先入为主地虚了气势,才被章辛娘两句话拿捏住了,等她回过神来,立马意识到了关键。
“官姑娘,这……这是怎么了?”
岳五太太震惊地看了眼躺倒在地上被打的晕迷不醒的女伎,满脸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章辛娘。
章辛娘不屑地撇撇嘴,有恃无恐道。
“此等贱籍女子,夫人自己不建议与其共处之,却也没资格管别的看不惯的如何出手惩治她吧。”
既然叫官姑娘……那果然是官伎所里出来的咯,章辛娘冷笑,更是不惧。
岳五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诚然,贱籍女子确实在很多世族眼中命比草芥,可这都是什么朝代了,随着庄朝民风日益开化,大家私心里就是再如何看不上,明面上不过视而不见罢了,暗地里你弄死弄残一俩个女伎,哪个会费那心思去多管闲事?
可章辛娘大庭广众之下弄残了岳家请来操琴的女伎的手,她再扯着良贱之间的天堑之别说事,也弥补不了这事就是她章家狠狠地当面甩了岳家一个巴掌的本质,岳五太太如何能忍得。
岳五太太极力压抑着心火道。
“不知这位女伎哪里得罪了章三姑娘,让三姑娘好大的火气。”
“闺阁女子出手就是一个非死即残,三姑娘也是好魄力,章夫人□□有方,我改日也当登门好好地请教才是。”
听岳五太太提起章平夫人,章辛娘的脸上终于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惧怕之色,转瞬又被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恼羞成怒地掩盖下去了。
“这女伎如何得罪我了与夫人何干,难道夫人还要替我出气不成?”
“夫人若不是要替我出气,又何必问那么多,什么时候我打一个贱民还需要给夫人一个交代了!”
岳五太太冷笑,不为所动地咬紧了这点誓要章辛娘今日给个说法。
“章三姑娘与这位官姑娘私下底有什么恩怨纠葛,我自然是没那个资格去管的。”
“可若是今日之前章三姑娘与其素不相识,我就不得不要个说法了,毕竟这位官姑娘乃是我请来为三比所备,章三姑娘一句解释就没有就断了别人家女儿的三比,未免也太刻毒了吧!”
章辛娘气得脸色煞白。
她毁了那女伎的手时,确实有想趁此恶心一下岳怀冉的念头在里面,但如今岳五太太一瓢脏水泼下来,大有她要是不承认自己曾与官伎女子来往的前历在就是蓄意害人三比的意思,前者章辛娘固然不愿忍着恶心认下,后者就更是一口泼天的大锅能把人压死,章辛娘没想到自己恶心人不成自己反倒被恶心到了。
说她蓄意要害岳怀冉的三比,那简直是太可笑了,她确实是不喜欢岳怀冉,事实上,她对岳家的女孩儿就没一个喜欢的。
可坦白讲,对于岳怀媛,平心而论她还能坦然承认其中有几分嫉妒作祟,对于岳怀冉,那可真是满满的看不上了。
这可不是她章辛娘要轻瞧了谁,她再如何跋扈,也是靠自己过的三比吧,而岳怀冉?她要是真能过得了,还不知是家里人在后面使了多少力了呢,陷害岳怀冉简直是为后面真材实料的人谋福祉好么,这么大义凛然的声讨,简直笑死人了。
“夫人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是想说我过三比还需要斗下岳怀冉,还是想表示你家岳怀冉是非得靠一个贱籍女子才能过得了三比?”
章辛娘毫不留情地挖苦了回来,章家女眷里配合地传来几声不知从谁而起的低笑声。
岳五太太脸色阴得能拧出水来。
场面到了这种地步,双方已彻底撕破脸无疑,站在章家众人中作壁上观已久的钱夫人终于不得不开口了。
“岳夫人、章姑娘,事到如今,在下有几句话却是不吐不快了,大抵话是不太中听的,还望二人海涵。”
岳五太太勉强收拾了下脸色,撑起客气的表情道。
“钱夫人请讲。”
章辛娘颇有深意地看了站在岳五太太身后默默不语的岳怀悠一眼,也慢吞吞地来了句。
“学生谨听夫子教诲。”
钱夫人衣着朴素,其貌不扬,气势却是着实不弱。她扫视了周围众人一圈,端起平日里在女学的架子,噼里啪啦地把先把章辛娘数落了一顿,言其枉为尊上而不通怜悯之心,手段狠辣,无半丝仁者之风……将其在女德课上所取得的成绩大批了一通,直说得章辛娘该重修此门才停止。
然后才叹了口气,转向岳五太太。
钱夫人不欲在小辈面前落了岳五太太的面子,但有些话着实是不吐不快,只能尽可能地委婉道。
“夫人追忆古仁人之心,平待世人,堪为楷模。”
“只是钟、磬、柷、琴、埙一类,乃雅乐之属,国之大器,为祝为祭,古来非有德之人不可触也。”
“当代以来,于琴一技日益推崇,于琴一德却显而日衰,琴与琵琶类,专作玩乐。”
“夫人所为,于世情无碍,于琴道却不妥,崇技而失德,纵令爱得其助,亦是蒙羞。”
钱夫人的语气一点也不重,与之前对章辛娘的批评比起来,甚至称得上是温柔似水了,岳五太太却依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岳五太太垂首行礼,恳切道。
“弟子受教。”
钱夫人点点头,没再就着这个说什么,转而催促起章茹娘速速赶去下一场考核,故一行人不过须臾就浩浩荡荡地走了个没影儿。
只是走之前,钱夫人突然又回过头称赞了岳怀悠一句“此子有琴道稚心”,并表示等她踏入中学之日,若愿意,自己可将其收入门下。
岳五太太莫名其妙,但还是云里雾里地向钱夫人道了谢,钱夫人最后似乎是还想说句什么,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径直扭头走了。
章家人一走,岳五太太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立马招来丫鬟吩咐去寻五姑娘来,转脸就呵斥起合欢合喜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合欢合喜万分委屈地把前情原原本本地讲了。
即使早有预料,岳五太太还是气得发抖,忍不住怒骂道。
“不过是为了一张琴……就一张琴,竟然动辄打杀的,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岳怀悠猛地仰起头,漠然地望着五步外的岳五太太,一字一顿地小声重复道。
“不过就,一、张、琴?”
岳五太太被她看得一愣,心里陡然凉飕飕的,不舒服极了,皱眉反问道。
“悠姐儿,你在说什么呢?”
岳怀悠冷冷地笑了,这笑里混杂着漠然和恶意两种极端的情绪,她张口说了什么,一阵嘈杂声将其覆盖了下去,岳怀媛和傅霜如过来了。
汜水节是一个女子可以不戴帷帽出门的日子,也是一个男女间无需避嫌的时光,鸿瑜学堂举办三比之处,更是男男女女人来人往,无嫌可避,是以岳怀媛直接把傅霜如也带过来了。
两人在往这边赶来的半路上就碰到了岳五太太吩咐的来寻人的丫鬟,是以到的远比他人预想中的要快。
岳怀媛与傅霜如间好不容易营造的那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绪也早在听到丫鬟说起刚才发生事情的大致始末时就消散了七七八八,与岳五太太一碰上头,岳怀媛更是第一时间就投入了百事通加解语花的强强联合般角色。
略作寒暄,岳怀媛直截了断地问出了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这位官姑娘自然是要立马去送医了,只是不知五婶娘是否有替代人选?”
岳五太太闻言,很是愁苦的样子,皱着眉头喃喃道。
“替代的不是没有……可是冉姐儿选的这曲子比较独特,之前完全没有练过的恐怕不行……”
岳怀媛皱着眉打断道。
“冉姐儿自准备至今,少说也有六月之数,难道一直请的都是这位官姑娘么?”
岳五太太恍然回神,想到了什么,却又突然皱起了眉。
“配过曲的自然不止官姑娘,只是当初为了保密,那些被挑下去又接触过这曲子的姑娘都被集中安置在了我的一处陪嫁庄子上。”
“当时也考虑过临时换人的情况,是以那庄子安排的离这里并不远,只是你也知道。冉姐儿这曲子直到前日都还在改,就是原来配过的,现在急急地叫过来,到时候上了台……”
岳怀媛的眉头也皱紧了,无奈道。
“无论如何,还是先把人叫过来为妙。”
岳五太太连连点头。
“正是这个理儿,我刚才就已经派人过去了,惟愿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吧。”
这厢讨论的热火朝天的,那厢自岳怀媛到场就被岳五太太抛之脑后的、一直诡异地沉默着却因事发突然而被岳怀媛忽略了其中奇怪的岳怀悠那边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呼。
岳怀媛愣愣地扭头望去,正好看到岳怀悠直挺挺地晕过去的身子,和随之眼看着就要狠狠地砸在她身上的烧桐。
岳怀媛瞳孔猛缩,竟然奇迹般地爆发出比岳怀悠周围人都难以企及的敏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地撞开了那把琴,接住了岳怀悠软软倒下去的身子。
烧桐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到了地上,破碎的木屑飞溅开来,弹伤了好几个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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