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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四禁卫,前进两格。”昔拉沉思片刻,开口道。话音刚落,昔拉身前魔偶的晶石眼睛亮起,握着剑柄缓缓往前迈了两步。
“左四禁卫,前进两格。”勒森拔毫不犹豫接道,两颗棋子呈面向而立——对王兵。
“右三,前进两格。”昔拉道。
勒森拔毫不犹豫决定吃下这枚王翼弃兵:“破坏它。”于是本来跟白棋对峙的黑棋斜着前进一格,举起长剑向白棋劈去,只听哐啷一声巨响白兵被劈成一块块碎铁散落在地。
昔拉脸色微变。如果自己,甚至勒森拔被这些可怕的凶器打中怕是也得伤的不轻。勒森拔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顾虑,冷酷坚定地下达一个个指令,黑白两色的金属碎片很快飞溅了满地,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些碎片没有一片飞到昔拉身边,他的面前呈现出一个干净的半圆。不过昔拉一时没注意到。
躲在门外的艾兰德和斯费拉杜听着里面的轰鸣声面面相觑。艾兰德担心自家哥哥被高深莫测又阴晴不定的勒森拔弄得非死即伤,斯费拉杜担心自家内秀闷骚的大亲王一个把持不住干出什么鬼迷心窍的丑事……不过用魔偶下棋也不是什么漂亮事就是了。
他们在外面脑洞大开操碎了心,房间里的气氛也确实凝重死寂。
昔拉盯着剩下的几枚棋子出神。他极擅围棋,却对西洋棋接触不深,输了不算意外,但他没想到会输得这么快,称得上兵败如山倒。
昔拉一直以为勒森拔除了血族固有的骄傲冷漠,为人只是略有些喜怒难测,并不难以相处,但这盘棋里他隐隐展现的棋风却深沉狠戾,不断地进攻,不断地掠夺……昔拉仿若赤手去抓一柄绝世神剑,还未靠近就已被森寒剑气刺伤了肌肤。
现在勒森拔唯一没有夺取到的只剩白王的王座,但也不过一步之遥。披散着银色长发的黑王缓缓前进一步,目光始终凝聚在昔拉的面容上,轻声道:“将军。”
白王无路可退。昔拉垂下眼帘道:“我输了。”
勒森拔看到了少年乌黑发顶小小的发漩。他指尖微动,慢慢向昔拉伸出手:“来。”
昔拉不解,犹豫片刻还是于是搭上了他冰冷的手掌。勒森拔忽然柔缓了神情,将少年拉到自己面前:“你不可以拒绝我的要求。”
昔拉沉默地看着他。
勒森拔伸出锋利的指甲,漫不经心划破自己的手腕,殷红血液从腕间涌出滴落于地:“喝下去。”
上一刻他们还操纵着摧枯拉朽的魔偶仿若要置对方于死地,而下一刻站在价值连城的残骸里,黑王却恳求白王饮一口他尚未凉透的鲜血。
昔拉愣了片刻才复杂一笑,低下头吮吸男人腕上的血液。少年探出猩红舌尖缓缓舔舐过伤口两端,离开时伤口已愈合如初。勒森拔凝视着他,鬼使神差又小心翼翼地将少年揽入怀中,抬起手轻轻触了触他头顶的发漩。
昔拉嗅到男人衣袍上冰冷而幽沉的木质香味,如同窗外被雪海淹没的崇山峻岭。并不温暖,却再也没有比这个怀抱更安稳的地方了。
昔拉放纵而倦怠地埋在他的怀里,自然没看到男人惨白的面孔爬上一抹病态的潮红,赤红眼瞳妖冶深沉,好似两轮恶之花。
艾兰德这几天过得比较憔悴。自从勒森拔那个心机老男人走了狗屎运攻略下他亲爱的哥哥之后,整个城堡处于“啊这里好闪”“啊那也好闪”的状态,每次艾兰德想跟昔拉说点什么都会被勒森拔轻描淡写转移话题,然后谈着谈着就把人拐走了……
据说前两天还去山顶看了一夜极光呢,呵呵。
而本来跟他同一战线的斯费拉杜眼看大势已去,竟然自暴自弃表示只要不干出什么夜戏裁判所,颠覆人类王权只为博美人一笑的丑事就行。
艾兰德:“……”您的底线真是高得令人敬佩。
好不容易天气放晴了,艾兰德赶紧撺掇他哥跟他去滑冰。城堡附近有不少湖泊,最大的一片是翡翠鸟之湖,此时结满坚冰,阳光一照好似银镜。
为防勒森拔滑着滑着又带他哥过二人世界去了,艾兰德软磨硬泡把卡帕多西娅和冈格罗请来一起玩。
卡帕多西娅难得穿了一身清清爽爽的衣裤,金色卷发扎成马尾,配上冰鞋更显得腿长惊人。她领口别着一枚硕大的蛋白石,仔细一看正是苏必利尔之石。
“怎么,不是说要留着做王冠吗。”艾兰德凑过去打趣。卡帕多西娅瞥他一眼,冷笑一声:“你是猪吗,打造王冠不要时间?”
艾兰德心想还在为上回那事生气呢,于是更加好声好气哄她。卡帕多西娅根本不吃这一套,马尾一甩在冰面上滑远,迎着风雪初霁后的淡金阳光,好似一只娉婷的苍鹭。
艾兰德摸摸鼻尖回过头来,就见昔拉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乖乖伸着腿,而勒森拔半蹲下去给他系鞋带。斯费拉杜老神在在站在旁边提着换下来的鞋。艾兰德眼睛又是一痛,正要上前打岔,就见冈格罗气势汹汹走过去,金色冰刀在雪地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
“你们在做什么!”他怒吼一声,猩红眼瞳瞪得老大。
艾兰德:第一次看他这么顺眼。
“勒森拔,你还记得你是血族大亲王吗!”
艾兰德和斯费拉杜冷漠脸:你看他像记得的样子吗。
冈格罗愤怒地看着若无其事的二人,一时气得话都说得不利索了,“岂有此理!简直乱套了!这就是裁判所的诡计么!”
勒森拔手指灵巧地打了个蝴蝶结,拉着两端紧了紧,确认绑好后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滑冰时小心点。”然后转身进了营帐。
昔拉跺了跺脚,从容起身。他尚是少年,平常身高只到这些高大血族的肩部,但穿上冰鞋瞬间拔高一截,眼睛刚巧对上冈格罗的嘴唇。
冈格罗立刻后退一步,眼神诡异地有些闪烁:“你干嘛突然站起来!”
昔拉:“……”少年看他躲躲闪闪的神态,竟稍觉有趣,唇边便极快地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绕过他滑冰去了。擦肩而过的时候一丝稀薄的香味飘进冈格罗鼻子里,那是昔拉一直在沐浴后用的玫瑰膏的味道,用的久了肌肤似乎被那香气浸透,他自己倒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冈格罗如遭雷劈,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才魂不守舍地往冰湖走。
艾兰德和斯费拉杜:哦豁,总觉得发现了什么。
这些居住于北地的吸血鬼似乎自带溜冰这个种族技能,时不时来个优美的跳跃或者旋转,让转职没多久的艾兰德很羡慕。
似是被他的表情取悦,卡帕多西娅摒弃前嫌教他滑冰。等玩得厌了他们便往岸边滑,勒森拔也从帐子里走出来等在那里。
艾兰德笑着对昔拉道:“这么冷天好想吃羊肉啊。”
“回去吃。”昔拉扯掉绑头发的丝带,长至肩头的发丝披散开来,黑得几乎泛蓝。
“膻死了,那有什么好吃的。”冈格罗一脸嫌恶地在后面嘀咕。卡帕多西娅忽然停下脚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他们面面相觑,只听细微的“喀喀”声从脚底传来,下一刻冰面猛地破开数个裂口,裹着金色斗篷的人从湖面蹿出,挥舞着银光熠熠的匕首直取众人心口!其中一个穿着银色斗篷的人更是速度奇快,兔起鹘落间已经冲到艾兰德面前,而艾兰德反应迟了一秒,眼看就要避不过了。
“当——”冰脆声响在雪原回荡,好似有一股无形的涟漪席卷开来。一行人竟不由得住了手,下意识向声源看去,只见黑发少年高抬修长笔直的腿,脚上冰刀与银袍人的匕首撞击在一起,在阳光下闪动着刺目的高光。
二人又同时发力,少年借力滑开,银袍反身扑向冈格罗。少年眉头微皱,正要追上去,却被人从身后握住手腕。
“昔拉。”勒森拔声音低缓,语气却强硬,“看着就好,冈格罗和卡帕多西娅足以应付他们。”
昔拉嘴唇微抿,缓缓点头。那边冈格罗瞥见昔拉又跟勒森拔搅合到一块,顿时歇了戏弄裁判所白痴们的心思,脚下金色冰刃一踏,冰面顿时生出无数锋利冰棱将那群猎人刺穿,滚烫鲜血洒了一地,只有那个银袍人险之又险地躲闪过去,窜入松林里消失不见。
“啧,裁判所的人连鲜血都散发着愚蠢的味道。”冈格罗随手擦去溅到下颌的血迹,嫌恶地甩了甩手,“这种血多闻一下都是侮辱我高贵的品味。”
“妈的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卡帕多西娅单足点在冰棱顶端,脸色臭得出奇,“你智障吗放什么大招?”艾兰德展开翅膀飞在空中,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冈格罗翻了个白眼:“你不是没事吗,嚷嚷什么。”他冲岸边的血骑士招了招手,“那个谁,这里还有几个活口,带回去好好审问。”
他指的那个刚好是跟艾兰德关系不错的迈卡维。英俊的血骑士恭谨地低下头,将几个奄奄一息的血猎绑起来丢到马上。
“走吧。”勒森拔捻了捻昔拉发梢,刚才打斗时沾了些雪水,微微湿濡。昔拉挥开他的手,走过去看艾兰德的情况,勒森拔默默把手背到身后。
艾兰德忽然背后一凉。
回到城堡后众人进入警戒状态,审讯的审讯,修整的修整。卡帕多西娅和冈格罗打算在这里多住几天,艾兰德知道他们是为了防止再有人来刺杀他们,因此心里非常感动。
然而还没等这件事平息下去,第二天一大早却发生了另一件大事——苏必利尔之石失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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