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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到如今还是心有不甘吗?”慕容成低着头看着奏折,目光没有一丝瞧在慕容凯身上。
慕容凯一愣,看向慕容成,却无法寻到他的目光:“皇上的意思臣兄不明白?”
慕容成道:“是不明白还是不愿意明示?”
慕容凯温和道:“皇上指的是什么,还请明示,臣兄愿意给皇上一个答案。”
慕容成终于看向慕容凯道:“大哥最近暗地里收了不少门人吧,就连云有为也包括在内,大哥是想从朕的手里夺了这江山吗?”
慕容成和慕容凯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撕破脸,慕容凯温和道:“臣兄不敢这么想,这天下是皇上的,臣兄怎么夺得了。”
慕容成鬼魅的笑道:“好一个这天下是朕的,朕就讨厌你这温和的外表,明明内心蠢蠢欲动,外表却是波澜不惊,你以为如此朕就发现不了了吗?”
慕容凯一愣,喉结上下蠕动,忍耐道:“若皇上执意如此认为,臣兄无话可说。但是皇上当年不也是以温和的外表掩饰了自己那颗欲征服天下的野心,臣兄现在就告诉你臣兄就是不甘又如何,皇上又当怎样处置臣兄?”
慕容成的一腔怒火压制在心里,脸色越发的惨白:“你终于承认你不服了,朕之所以容忍你这么久是顾念在朕和你的兄弟之情,若是你不要这兄弟情义,朕也不会要。”
慕容凯温和而又讽刺道:“皇上顾念兄弟之情,当年又何必夺了原本该属于臣兄的东西,还对臣兄紧追不放?”
慕容成有瞬间的呆滞,他当年的确没把亲情放在心中,如今竟是反过来了吗?他果敢道:“大哥从朕生下来就夺了朕的东西,如今反倒来责怪朕,再说这天下是父皇传给朕的,何来争夺之说?”
慕容凯道:“皇上究竟是怎么得到这天下的,皇上心里清楚,无需让臣弟解释。皇上若是觉得臣兄现在有异心,大可像当年一样对臣兄赶尽杀绝。”
慕容成道:“你执迷不悟!”
慕容凯温和笑道:“当年的皇上不也是执迷不悟,如今还是执迷不悟?”
慕容成道:“别说了,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朕会继续给你机会,望你好自为知。”
慕容凯又是一笑:“皇上这算是为当年的事内疚而作出的补偿吗,臣兄只盼皇上不要后悔。”
“朕不会!阿才,送凯亲王出去!”
阿才低头在慕容凯面前道:“凯王爷请!”
慕容成听到慕容凯的脚步声走远,叹了口气。阿才回来看到慕容成的神色不悦,细声道:“皇上对凯亲王太仁慈了!”
慕容成沉默了半响才道:“朕就只有这么几个亲兄弟,如何能做到残忍。”他做不到,他忘不了云萝睡梦中曾说她不愿意再要男孩是因为她害怕皇家的皇子之间的争夺,可见云萝对这样的兄弟相争是多么的厌弃与害怕,他不愿意让他在害怕,当年就是因为她的害怕而让他们分开三年多。
阿才道:“皇上仁慈,若是凯王爷也能像皇上这样想就好了。”
……
慕容枫实在忍不住道:“皇上和大哥之间究竟怎么了,大哥如今明目张胆扩张自己的势力,一点也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慕容成看了一眼慕容枫道:“好像关于大哥的事情,三弟总是无法做到沉稳。”
慕容枫沉声道:“这不是关于大哥的事,而是关系到风月王朝的江山稳定,天下百姓的幸福。”
慕容枫说的是责任,慕容成也无法逃避:“大哥和朕把事情说开了,他的确想要这江山。”
“那皇上为何不阻止?”
慕容成道:“三弟以为现在还阻止得了吗?朕依旧在给他机会,也在等着和他做最后的一战,朕不想拖沓。”
慕容枫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在暗地里做些什么?”
慕容成道:“既然大哥现在已经明目张胆,又岂是暗中能够阻止的,况且大哥暗中的力量不必我们的弱,这几年来他都不安心。”
慕容枫道:“如此便只能等那最后的一战了,若是大哥先挑起战争,皇上也不会遭人话柄。”
慕容成默认。
此时阿才在慕容成身边耳语了几句,慕容成便向慕容枫道:“跟朕去一趟昭阳宫!”
慕容成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慕容枫皱了皱眉头跟了上去,昭阳宫的彩淑也跟在后面。慕容枫不明就里,心想难道是昭阳宫出了什么事情?
到了昭阳宫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慕容成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公主的?”吓得奶娘和宫女们跪了一地。
彩淑低声道:“小公主哭的时候只有皇后娘娘抱着才有效,可奴婢不知皇后娘娘现在在何处,所以无奈之下才会打扰到皇上。”
慕容成释怀道:“这也不怪你们,都起来吧,把孩子给朕抱抱!”
彩淑从乳娘手里接过孩子递给慕容成,慕容成没有抱过孩子一时手忙脚乱,看得慕容枫想笑。
可奇怪的是慕容长欣被慕容成抱在怀里哭声就渐渐小了。慕容枫笑道:“看来小公主是个极其眷念父母的孩子,皇上一抱在怀里就不哭了。”
“要不三弟也抱一下,让你尝试一下抱孩子的滋味,将来也不会手忙脚乱。”
慕容枫抱过孩子,也是生涩。可慕容长欣一到了慕容枫的怀里又哭了起来,吓得慕容枫连忙把孩子还给慕容成。
慕容成道:“三弟以后多到宫中来走走,长欣熟悉了便不会对你这个皇叔陌生了。”
慕容枫有些尴尬。此时云萝却回来了,看到慕容成抱着慕容长欣,惊讶道:“哎呀,你怎么能这样抱孩子?”云萝手把手教慕容成道,“像这样,别把孩子纠着了。”
慕容枫看见慕容成像一个孩子一般被云萝调教,不禁乐了。慕容成却想把孩子还给云萝,一个大男人抱孩子总觉得哪里不对。
云萝却一把推开了慕容成:“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小贝出生这么久了你可曾抱过她,你既然抱着了就放不了手了。”她眼底闪过狡黠的一笑后转向对慕容枫笑道,“枫王爷留下用膳吧!”
慕容成无可奈何,这么小的孩子抱着就生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手竟然觉得发软。慕容枫却是好笑,一国之君也会被一个小孩子难住,但笑容里也有不少羡慕,他小慕容成不过一岁不到。
后宫人数减少,太后劝慕容成纳妃已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慕容成没有同意,云萝也假意不知。慕容成是真心爱她的,又何必再让无辜女子来这后宫葬了韶华呢?
云萝刚把睡着的慕容长欣放下,就听彩淑道:“枫王爷在殿外求见,神情甚是焦急。”
云萝到了栖凤殿传慕容枫进来,慕容枫连忙行礼,却被云萝制止了。
云萝本想让慕容枫坐下再说话,却没想慕容枫倒心急得很,云萝的话刚到嘴边,他就已出声:“臣弟来是想问娘娘一件事,小美是否在皇后娘娘这里?”
见慕容枫焦急于心,云萝突然心生一计道:“小美并不在这里,枫王爷找小美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慕容枫道:“臣弟已几日不见小美,今日去景府却见景府大门紧闭,不知皇后娘娘可知景太医和小美去了何处?”
云萝知道慕容枫是在担心,却轻松道:“小美总爱腻在枫王爷身边,枫王爷怎么问起我来了?”
慕容枫心中焦急,苦笑道:“皇后娘娘何必这个时候跟臣弟绕圈子,臣弟不过是担心小美,所以才来问个明白。”
云萝笑道:“是担心小美,还是担心失去小美?”
慕容枫一脸尴尬:“皇后娘娘为何此时还在跟臣弟开玩笑?”
云萝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枫王爷难道到此时还认不清自己的感情吗?”她虽然比慕容枫小上几岁,此时的口吻却真的很像慕容枫的嫂子。
慕容枫沉默不语,云萝只好继续道:“我昨日才见过小美,因为景老夫人身体欠安,小美和景大哥回宜城孔雀山庄了。”
慕容枫得到答案,内心安定了许多:“谢谢皇后娘娘告诉臣弟,臣弟这就告退了。”
云萝脸一沉:“枫王爷这么快就急着走,我的话还未说完呢!”
“皇后娘娘还有何话要告诉臣弟?”
云萝叹了口气,她和慕容枫之间好似没有五年前那般洒脱了,这古代的男女关系果真是约束得紧。云萝道:“难道没有话说就不能多呆一会儿吗?”
慕容枫一愣,云萝见状有些好笑道:“枫王爷如今沉稳老练,我却怀恋五年前那个洒脱的风骏王爷。”
慕容枫又是一愣,云萝道:“罢了,我确实是还有事情要告诉你。”云萝也觉得自己有些贪心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爱人之后还想有慕容枫这样不关风月的朋友。
“请皇后娘娘明示。”
云萝有些失落道:“小美这一次回到宜城恐怕是不会来安定了,她早已到了出阁的年纪却因守着枫王爷而耽搁着,这一次景老夫人身体欠安,小美应该是做不到违背自己娘的意思了。”
“这……”
慕容枫的眼里有明显的失落与害怕,云萝真切的看在眼里,半响道:“枫王爷,若是你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怜惜小美,就应该阻止她嫁给别人,别让她的一生都不幸福。若是你有一点点喜欢她,就应该到孔雀山庄提亲,娶了她,以回报她的一片痴心。”
“我…”
不难看出慕容枫脸上的犹豫之色,云萝紧追不放道:“慕容枫,难道失败一次就让你站不起来了吗,所以连你想保护的人也不能鼓足勇气去保护了?”
慕容枫呆愣的表情一次有一次出现,云萝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战场上从没有打过败仗,若是你继续软弱下去,你将会有一次失败?”
慕容枫一辑道:“请容臣弟再想一想。”
云萝道:“你的确还有些时间考虑,可考虑得太久,小美怕就是他人妇了,你自己好好衡量吧!”
慕容枫再次一辑道:“多谢皇后娘娘的关心!”顿了顿又道,“即使臣弟不是当年的那个洒脱的风骏王,但依旧是皇后娘娘的朋友。”
云萝心里一阵感动,以为已经疏远的朋友,其实一直都还和以前一样,是她太苛刻了。她哽咽道:“希望你很快找到你的幸福!”
慕容枫点了点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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