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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个了。”福尔肯夫人说道，“我们已经听了两份不同的口供了，大体上一样的故事，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细节。”
“没错，他们都说对方和自己一样记得所发生的一切，但是却说着不一样的事。”弥赛亚转向了一名帝国卫队，“你们去检查了修道院的地下室了吗？”
“报告上校，我们找到那个地下室了，但是里面没有任何仪式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混沌污染的信号，而且，大小也不对，最多只能容纳五十人。”
“那么夏奇他们呢？还没回来？”
“没有。”
“好的，我知道了，你去查看下他们的情况，然后和我汇报。”弥赛亚点了点头，转头向福尔肯夫人说道，“我们开始最后一个吧。”
佛罗伦斯修女的房门被打开了，她坐在桌旁向着弥赛亚两人笑了笑，而那张从来没有摘下来过的乌鸦面具摊在了她的手边。
“我想，我应该是最后一个吧？那么，你们应该已经听过了卢修斯和老铁匠的故事了。”佛罗伦斯修女眨了眨她那双眸子，接着说了下去，“不一样，对吧？”
弥赛亚和福尔肯都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的脸，仔细地打量着。
“我的故事，从哪里开始好呢？从那六个女孩开始吧，卢修斯和老铁匠都认为，她们落到了那个腐朽之媪手中，对吧？但并没有，她们落到了镇民的胃袋里。”
“那么净化魔药的方法呢？”
“你知道吗？在三年前，自从这个镇子开始改种魔药后，一部分魔药的炮制，就是由修道院进行的。魔药在炼金器皿中沸腾，各个馏分被分离，然后装瓶，然后被送到那个女巫的手中，到最后只留下一堆五颜六色的残渣。而其中一种，就是血红的，并且可以食用。”
佛罗伦斯修女笑了笑，继续往下说道：“但是，太晚了，当我兴奋地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那些女孩……都变成了盘中餐。那个时候……我还是如此地天真，我兴奋地告诉大家，我们有吃的了，并且向他们一五一十地讲述了我是如何找到这个思路的。”
“现在想起来，我是多么地天真啊……当人们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去换得一线生机之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嘲笑着他们的无知，嘲笑着他们手上的鲜血，告诉他们，他们根本不用这么做，那条活路……早在三年前就给你们了，而你们却像个白痴一样地去残害自己的同胞？”
“很快，他们都疯了，先是卢修斯，那个不再杀猪的屠夫。再是五人议会，那个如同圣人般却默许了其他四人行动的的神父，那个借试药之名毒杀镇民的嬷嬷，那个诱骗流民的车行老板，那个搅拌大锅的酒馆老板，那个锻造屠刀的老铁匠。然后是那些镇民们，那些自欺欺人的蠢货。”
“呵呵，又有谁不会疯呢？那种血红的糊糊，每一口都在揭开他们的伤口。是我导致了这一切……是我……”佛罗伦斯修女捂住了脸，将头低了下去。
“接下来呢？那些失去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那是第二十一天……一切都变得正常了。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酒馆之中，吃着那些血红的糊糊。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疯过……”
在那一天，佛罗伦斯修女看着大家津津有味地吃着血红的糊糊，但她却怎么也下不了口。为什么？为什么疯狂的众人在今天彷佛回归了正常？
“修女，我知道你不好受，但这是必须的代价，”修道院的嬷嬷注意到了她的失常，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轻声耳语道，“她们会在外面活得很好，那个女巫会照顾好她们的。”
发生了什么？她们怎么会活得很好？她们明明已经……而就在这时，一声木碗和铁锅撞击而发出的闷响打断了她的思考。她转过了头，看到了卢修斯正红着眼走出了酒馆。
“欸，可怜的小卢修斯，他疯了。”嬷嬷叹了口气。
“在这之后，我花了点心思，从镇民的口中套出了不少话。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们在逃避真相，他们是发自内心的认为，他们没有杀害那些少女，而是用她们交换到了一个药方，从那个腐朽之媪的手中。真是可笑，就好像多几个步骤就不是食人了一样。”
“你是说……群体性癔症？那么之后呢？”
“我……收集了一系列的证据……然后挑了几个人，告诉了他们被他们自己遗忘的真相……然后……他们又疯了！然后……死亡成了他们唯一的解脱。但我找到了两个人……卢修斯和老铁匠，他们……记得一部分的真相……但不如我的记忆齐全。”
“于是，你们三个人开始一起通过种种手段来隐瞒真相？那么，我的女儿们呢？”
佛罗伦斯修女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才说：“那是个意外。那段虚假的记忆……彻底骗过了他们自己，他们开始……想彻底摆脱它。他们开始编纂各种莫名其妙的仪式，什么香料，什么魔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包括……血祭。卢修斯试图去阻止过他们……但却被打了个半死。老铁匠直接加入了他们的仪式，而我也只得保持沉默。”
“那么蜡烛呢？”“我女儿的尸骨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没有参与那场仪式……蜡烛，你是说蜡烛里的草药吗？那只是去腥加安神的罢了。”
政委按了按帽子，开始反复地询问着这个故事中的细节，一点点地对比着自己的笔记和修女一次次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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