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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选择困难，做完选择后的后悔更难受，对于在场一部分的学员来说，他们目前面临的，就是选择后带来的后悔和内疚。
原本两千多人的学员聚在一起，随着一场‘内斗’只剩下一千出头，而剩下这一千出头的学员，此刻却分成了两个阵营。
目光看向被孤立的那一部分人群，左倾凰有些不忍，“这场历练，要论最难受的人，应该就是他们吧。”
那被孤立的人群，都是在内斗中选择主动出手淘汰对方的人，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为了自己，剥夺了其他人生存的权利。
“这是他们的选择，没什么好说的。”
段牧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左倾凰忍不住翻了白眼，“至于玩心理折磨吗？”
“如果他们能够熬过这一关，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好事。”
这说法，左倾凰无以反驳，“但今晚，绝对不好熬。”
“所以，今晚估计是一个不眠夜了。”
段牧涯话语刚落下，那被孤立的一小部分人群中，突然有了异动。不知是谁起了头，被孤立的人群中竟然有两人扭打在一起。
“不拦着吗？”“不用，看着就好。”
“你凭什么打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捅那一刀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现在来唧唧歪歪的，想立贞节牌坊？”
人群中，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他们的星决修为被封禁，但体术还在，拳拳到肉，没多会就挂了彩，流着鼻血双目红肿。
而后，打斗升级，不知是谁碰到了其他人，战火将这些人都拉了进来，乱作一团。这一团，没有敌我之分，一开始还有那么点招式，等到乱作一团后，甚至出现扭打在一起的局面。
黑袍人出现，他们围在一旁，却没有干预的举止，好似在看好戏。段牧涯和左倾凰站在上方，转头对左倾凰挑眉开口，“你说另一边会不会打起来？”
“另一边？不会吧？”
左倾凰愣住，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的人群，“他们有打起来的理由？”
“有些时候，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段牧涯话语刚落下，另一边的人群如约起了骚动，谁也不知道这个骚动因何而起，只知道所有人似乎都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无论是男是女，都纠缠在一起。
打了，累了，伤了，当一个小时过去后，这些学员终于一个个都躺在地上，没有一个是安然无恙的。
“时间差不多了。”
段牧涯顿了顿，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黑袍人，点头示意，后者明了地回应了一下，旋即低声说了什么。
左倾凰顿时感兴趣起来，很想知道段牧涯接下来会怎么做。
一股淡淡的，几乎很难察觉的味道飘了进来，左倾凰嗅了嗅，旋即感觉体内的封禁竟然开始松动。
这是，要开启最后一个阶段的历练了？
左倾凰能感觉到，底下的学员同样也能感觉到，他们体内的封禁在松动，而且速度很快。
星力重新弥漫四肢百骸、经络，那些躺在地上的学员开始默默站了起来。刚才一场混战似乎发泄了心中的怨恨、烦闷，他们记起了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反击！
星决封禁已经解除，他们终于有反击的机会，这让他们内心狂喜！这些黑袍人的实力在卒阶五层到武阶三层之间，以他们的情况，完全有实力反击。
站起来的人群中，星决修为较高的学员有意向的从人群中踏出，握紧手中的双拳，面对四周的黑袍人。
“好戏来了。”
段牧涯笑了笑，话语刚落下的时候，底下的学员已经疯狂反扑。以人数来算，这里的黑袍人只有一百出头，一个人要面对将近十个的学员。
“你们要怎么做？我猜他们的实力都有所隐藏吧？就这么让他们反击？”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
段牧涯笑了笑，底下人群已经混战在一起，尚存的学员在刚开始的混乱后，配合阵容逐渐成型，都是十个人‘围剿’一个黑袍人。
那些看起来实力只有卒阶五层出头的黑袍人，实际上每个修为都在武阶三层以上。再看那些学员，他们体内的封禁虽然松动解除，但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全盛实力，一时间竟然拿不下黑袍人。
这也不怪他们，星决封禁一旦解除，很容易让黑袍人发觉，只能先下手为强。
星决封禁在不断地松动，学员的实力也在不断提升，逐渐让黑袍人节节溃败。
“去死吧！”
部分学员面色狰狞，双眼从未有过的猩红，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看似在节节溃败的黑袍人，实际上一直在观察所有人的举止表情，给出对应的评判。
“不对！他们隐藏了实力！”
陷入疯狂的学员中，有不少人被当场淘汰，用的方法和之前一模一样，而黑袍人不断提升的实力，终于让一些学员发现不对劲的苗头。
“冲出去！快冲出去！”
后知后觉的学员们，开始有意向的冲向出口，可让他们绝望的是，在他们即将冲出出口的时候，却见外面立着三只漆黑的巨狮，獠牙前突，每一只的实力都有武阶七层！
而巨狮旁边，还站着十几个黑袍人，转头去看，身后的黑袍人已经追了上来，形成前后夹击的姿态，将他们围在洞窟之内。
“该死。”
那冲在前方的学员，星决修为相对要高，咬牙后径直冲了上去，“乘机会跑！”
对于前方这些学员的反应，段牧涯颔首点了点，有他们不畏死的冲击，其他学员的确有机会冲出洞口。
至于留在最后面的学员，有些人选择了前冲，而有些人停下了步伐。
“他们要做什么？”
左倾凰有些好奇，没等段牧涯回应，左倾凰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这洞窟出口的高度并不算高，被滞留在后方的学员，那些选择留下来面对身后黑袍人的学员，采取了一个让左倾凰手指微捻的做法。
他们在疯狂击打洞壁，用星力、用手用脚甚至用身体去撞击洞壁。这是想要将洞窟轰塌，阻止身后的追兵，但代价，他们同样也跑不了。
“要拦住他们？”
“当然。”
段牧涯应了一声，事实上，不需要他开口，身后的黑袍人已经追了上去拦住那些想要轰塌洞窟的学员。洞窟如果真塌了，还是有不小麻烦的。
这只花了一些时间而已，断后的学员很快就被一一拿下，而前方，已经有不少学员成功乘乱逃脱巨狮和黑袍人的包围。
可就在他们离开一段距离的时候，却听到身后巨狮怒吼和惨叫声不断传出，这让不少学员脸色发白，有些学员停下了步伐。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走！能走一个是一个！将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哪怕只有一个也好，不要白白送死。”
有学员焦急开口，那留下来的那几个学员互相看了一眼，有一人黯淡地笑了笑，开口，“已经自私过一次，这次换我来吧。”
身后已经有黑袍人赶来，留下的他们，却是打算拖住身后追兵。
刚才混战中，已经分不清彼此的身份，可其他人一听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知晓说话这人的身份。
他应该是之前被孤立的人之一。
之前开口催其他人的学员面色一滞，似乎这一刻触动了什么，咬牙开口，“对不起。”
话语一落，他不再逗留，转身飞奔而去。正如他们之前所说的，能走一个是一个，将关于暗刺的消息传递出去，至少可以为他们报仇！
除了留下来的几人之外，其他人同样留下一句话‘对不起’，旋即飞奔而去。
剩下那几人对视一眼，之前开口的那人面色一沉，旋即释然笑开，一句话没有多言，转身面对追上的黑袍人。
追上来的人中，就有段牧涯和左倾凰，看到留下来断后的几人后，段牧涯眉宇一扬，嘴角带上了一抹笑。
学员们分不清彼此的身份，但他们却是有特殊的记号辨别，自然能看出这些人就是之前被孤立的人群。
轻松‘解决’掉这些人继续追击，逃窜的数百名学员，最终都一个个被追上，但出奇一致的是，黑袍人快追上的时候，总有一些人选择了断后。
“这是最后一个人了吧？”
追上最后一个学员，左倾凰呼了一口气，“这次历练到此结束了？”
“我们的结束了，其他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段牧涯耸耸肩开口，“先回去吧。”
“这些人的评分，会是什么情况？或者说，你觉得满意吗？”
段牧涯瞅了她一眼，“我记得我和你说过，这次历练其实很难去分优劣，只是根据他们不同的表现，制定对应的训练、辅导。”
“哦。”
左倾凰应了一声，旋即想起一件事，“那我呢？我好像是个特例吧？”
“在我们这是特例，我相信其他地方也有会类似的案例。至于评分，还算不错。”
这个不错，是体现在她的分析和探查能力上。
前来接送的星舰很快抵达，将所有的学员包括假扮黑袍人的军士全部接了回去。在接回星舰之前，左倾凰在黑袍人的引导下和段牧涯离开，在离开之前，下意识看了一眼段牧涯的背影。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未来可能还会见到这个人，哪怕她现在对他的身份一无所知。
而另一边，和左倾凰等人离开后，段牧涯回到了军方主舰，再次见到了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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