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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当看见她手里拿着他的白色衬衣,心里莫名的感动,舒歌此刻的样子,就是他理想中的妻子。
舒歌望着衣架上随风飘动的衬衣出神,曾经她无数次幻想,自己为他洗衣做饭的样子,可是似乎他从未给过她机会;想着舒歌自嘲笑了起来,她如今做这些还有意义吗?他们总是要分开的,不是吗?
舒歌眼中的明亮逐渐暗淡,她终究只是他人生的过客,匆匆那年留下的记忆,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保留了而已。
忽然,一双手臂从背后拥住了她,舒歌惊愕,熟悉的味道她眼眸一酸,泪水不争气掉了下来。
感觉到舒歌在颤抖,林庭延叹息一声了,越发用力的拥住她。透明的玻璃花房,紫色的薰衣草花田中央,白色钢琴立于中央;兰泽专注忘我的弹奏,身体随着节奏摇动着,优美的音乐传透四方。
舒歌站在暗处,薰衣草挡住了她大半个身影,双手交叉叠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手指跟着旋律跳动,完全陶醉在这动听的旋律之中。
《年华都是无效信》
舒歌似乎好久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了。
到底是什么让你爱上了我?
舒歌还记得,结婚前一天晚上,林庭延问过她这样一个问题,眼神语气中处处表现出对她的反感与厌恶;可是他并没有等到她的答案,就拥着她最友好的表姐,绝尘而去。
那个时候,舒歌就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挚爱的女人;即使知道她爱他,也不会回头来看她一眼。
结婚当晚,他留给她一座颐和山庄,一别两年。
当他不同意离婚的时候,舒歌多么想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告诉他,因为你从来不给我机会,所以我一直都来不及的说爱你。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音乐嘎然而止,兰泽俊颜上带着些许愠怒,似乎等待偷听者自己走出来认错似的。
“脾气真大,难道又被肖洒给气着了?”
舒歌不以为然,淡笑着走了过去。
“既然来了,怎么不光明正大的听。”
看见来人是舒歌,兰泽脸上随即恢复温和的笑容,带着宠溺的语气,多年来从未变过。
“我要是光明正大了,又怎么能够欣赏到兰泽先生如此出色的演奏。”
兰泽抿唇轻笑,“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过去你很爱听,还缠着我弹给你听。”
“嗯,记得,正是因为这首曲子,我才下定决心要跟林庭延离婚。”舒歌点头,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候她刚结婚不久,有一次在避风港发酒疯,缠着兰泽弹这首曲子弹给她听,当时整个酒吧的人,都看着她发酒疯,耍无赖,想想还真丢脸。
好像,那是兰泽第一次在酒吧那种地方弹琴。
她跟兰泽的绯闻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疯传,这两年来从未断过,兴许是因为他们从不解释,久而久之,他们被公认为音乐界的金童玉女。
那时候,舒歌第一次想,如果没有嫁给林庭延,该有多好。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她为林庭延干过好多疯狂的事情,想想那时候的她,真够幼稚的。
见舒歌完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之中,想必是关于他们的那些记忆吧。兰泽苦涩一笑,年华荏苒,纵使自己在她身边多年,终究及不上一个林庭延。
兰泽再次坐到钢琴的椅子上,《雨的秘密轻轻告诉你》悦耳的旋律轻轻响起,这是舒歌从小就爱的曲子,那时候,他偷看了舒歌本子里记录的一句话,然后就去学会了这首曲子,只是暗恋的果实是苦涩的。
雨的秘密轻轻告诉你,关于喜欢你这件小事。
林庭延面色凝重的站在窗台前,单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付。
楼下城市的车水马龙,他完全没有心思理会,老周站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西郊度假村项目的事情一直没能得到解决,自己也动了不少人脉关系,但是似乎上面一直有人压着,死死咬着不肯松口。
在舒家的时候,他言语间有向舒歌的父亲暗示过,只是都被舒砚一笑而过,几次下来,他也不好多提公司的事情,尔后就没有下文了;他之所以会造访舒家,完全是想借助舒家人在A市的权势罢了,至于遇见舒歌,还有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查出来是谁在从中作梗了吗?”
许久,林庭延终于开口。
“具体是谁还无法确定,不过……”老周说着,忽然犹豫了一下。
林庭延望着玻璃,薄唇轻抿,“说。”
“据说这件事情,似乎跟陈理事的弟弟陈信旋有关。”
老周说完,终于舒了一口气。
陈信旋,原来是他,林庭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老周点头,转身离开,偌大的办公室,仅剩下林庭延独自一人,外面阴霾的天气,好像要下雪了。
傍晚,林庭延推开门走进屋,夹杂着冷风,厨房内舒歌还在忙碌他们的晚饭,望着这一幕,林庭延莫名的一种温馨感。
“愣着干嘛?准备吃饭了。”
舒歌端着盘子走出,正好看见林庭延抿着唇出神的样子,不禁微微疑惑。
“没什么。”林庭延尴尬的轻咳一声,随手拉开椅子坐下。
“洗手。”舒歌丢给林庭延两个字,又转身走进厨房。
林庭延紧跟其后,在洗手台洗完手后,看着舒歌正在装汤。
“我来吧,别烫着了。”
舒歌没有客气,闪了个身,率先走出厨房。
两人面对面而坐,安静的吃着晚饭。
“舒歌。”
“嗯。”
“吃完饭出去走走。”前几天转悠的时候,发现其实颐和山庄还是挺美的,两年前走得匆忙,除了设计图,他没有看过实际的样子,这会儿忽然就想看看了。
“去哪儿走?”舒歌抬头看着他,一脸疑惑。
“就这附近啊。”
“这有什么好走的,都看腻了。”舒歌随口应了一句继续吃饭。
“我没看过。”
“咳…”
舒歌差点没呛到,这个人,平日里牙尖嘴利的,今天竟然自己挖个坑埋自己,真难得,舒歌心里小小得意了一把。
“慢点。”林庭延白了舒歌一眼,至于么。
“一定要我去吗?”
“我不熟悉这边,黑漆漆的,肯定得你带路。”林庭延理所当然道。
“行啊,不过今晚你洗碗。”舒歌说完,啪的放下手中的筷子。
“喂。”林庭延不满的看着舒歌。
“抗议无效。”
舒歌说完,得意的看电视去了,剩下林二货黑着脸在那继续吃饭。
暗黄的路灯,夜风吹动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摇摆的影子倒立在周围晃动着,小道上拉长的两条人影,一会儿长,一会儿短的,似乎在追逐着。
舒歌裹着厚厚的白色羽绒,还有前阵子她新买的雪地靴,还戴着可爱的兔子耳护,像极了夜晚的精灵,虽然她整个人包得跟个粽子似的。
出门的时候,林庭延还在生闷气,为了洗碗的事情不搭理舒歌;当舒歌改变注意说不出来的时候,又黑着脸硬拖着她出门。
舒歌心里鄙夷,真是个小气鬼。
一路上,舒歌都尽量迁就林庭延,不断的给他找话题,只是那厮,竟然一句话也没搭理她,讲得口水都快干了好不好。
她不过是让他洗了一次碗而已,至于吗?
“二先生,还在生气呐?”舒歌试探性的拉了拉林庭延大衣的袖口。
林庭延侧过脸看了一眼舒歌,没搭理她,挺着胸膛,笔直的向前走。
舒歌止住脚步,瞪着一直往前走的高大身影。
“林小气,你还真小气。”舒歌气恼道。
“什么林小气?”林庭延停住脚步,一脸茫然的看着舒歌。
“你,你,你,……说的就是你,林小气鬼。”
舒歌一步步走上前,手指戳在林庭延胸膛上,步步紧逼着说道,心里鄙视他,这里除了他们俩以外,没别人了好吧,还用问说谁么。
“我哪里小气了?”林庭延瞪了舒歌一眼,女人真爱瞎想,他不过是不知道该跟她聊什么,一路上都是她像只小鸟似的叽叽喳喳个没完,他安静地听反而被她认作是小气了。
林小气,还真难听的名字,亏她想得出来。
“就你小气,不就是让你洗碗了吗?至于生这么大的气。”舒歌有些委屈,凭什么得像个大爷似的伺候他啊,他俩可是要离婚的。
“我没有生气。”林庭延无奈。
“你明明就有。”舒歌瞪着他,没有生气?那刚才黑着脸那货是谁,是她见鬼了么?
“你…”林庭延气结。
一袭冷风吹来,舒歌惊恐的看了一眼周围,黑漆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再看看站在她跟前这个男人,想想还是算了,免得得罪他,直接将她丢在这里;这个缺德玩意,以前还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
想着,舒歌越加觉得害怕,她可不要在这里过夜。
想着舒歌脸色稍加缓和过来,“算了,没有就没有吧,差不多咱们也该回去了,外面冷死了。”
说着,舒歌忍不住拉高了衣领。
舒歌刚才脸上的表情,都被林庭延看在眼里,似乎明白她忽然又纠缠下去的原因,于是又开始恶作剧起来。
“胆小鬼,明明就是在害怕吧。”
舒歌故作镇静,“才没有。”
“明明就有,刚才还中气十足教训我来着,这会子怎么像只斗败的公鸡了。”林庭延说着,渐渐得意起来。
舒歌心里腹诽,你丫的才斗败的公鸡呢,过去两年她一个人住在这里都没怕过,竟然说她胆小,他才胆小呢,不然也怎么死活拖着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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