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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太医送了汤药来。
素和熙接过汤药,将汤药放于床榻前的矮几之上,令太医退下,才出声道:“裴玉质,你且醒醒。”
裴玉质听得师兄唤他,睡眼朦胧,神志不清,扑入师兄怀中,并用自己的额头磨蹭着师兄的心口。
这么做算是撒娇么?
他曾见过一个师弟这么做。
这么做理应算是撒娇吧?
他想向师兄撒娇,让自己变得讨喜些。
“夫君,你身受重伤,亦不忘记引诱臣妾,臣妾当真是铭感五内。”素和熙语含讥讽,心口却莫名地发烫了。
裴玉质登时清醒了过来,望着素和熙道:“对不住。”
短短的一个半时辰间,裴玉质足足向自己说了三回“多谢”以及三回“对不住”。
显然于裴玉质而言,他根本无法与所谓的师兄相较,只比生人熟悉些。
裴玉质是睡糊涂了,一时不慎将他错认成了师兄,适才才会那么做。
裴玉质眼见素和熙面色阴沉,赶忙道:“对不住,孤并非故意为之。”
可惜,他的道歉并未奏效,反而使得素和熙的面色愈加阴沉了。
“孤……”他惹师兄生气了,他痛恨自己拙于口舌,却束手无策。
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委屈,在原来的世界师兄从未生过他的气。
素和熙死死地盯着裴玉质,使得裴玉质紧张万分。
良久,素和熙端起了汤药,舀了一勺,送至裴玉质唇边。
裴玉质乖顺地饮下了汤药,他此生未曾饮过汤药,却原来汤药竟苦涩至斯。
眼前的裴玉质苦着脸,浑身散发着一股子楚楚可怜的风情,勾人心弦。
素和熙视若无睹,又舀了一勺汤药。
一勺又一勺的汤药皆被裴玉质饮尽了。
素和熙放下空空如也的药碗,质问道:“你是否心悦于你师兄?”
“我怎会心悦于师兄?”裴玉质愕然地道,“子熙为何知晓我有师兄?”
素和熙淡淡地道:“你方才于睡梦中哭着唤‘师兄’。”
是了,自己确实于睡梦中哭着唤“师兄”,因为思及师兄被肢解了。
裴玉质强调道:“我当真并未心悦于师兄。”
素和熙含笑道:“无论如何,我们已是夫夫了,夫夫同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已为孤所有,即便你与孤尚无肌肤之亲,孤亦不会坐视你心系他人。最好如你自己所言,你当真并未心悦于你师兄,倘若被孤发现你与你那师兄偷/情,孤定会当着你的面,将你那好师兄杀了。”
裴玉质心知素和熙误会了,但无从解释,唇瓣轻启,旋即又阖上了。
素和熙以为裴玉质欲言又止,定是为了包庇师兄。
包庇……
他以指腹摩挲着裴玉质的脖颈,其上的指痕隐约可见。
他愤愤地道:“你是否曾与你师兄有过云雨?你师兄是否曾一面掐着你的咽喉,使你几近窒息,一面充斥着你,两相叠加,教你险些丢了性命,快活至极?”
裴玉质听得素和熙口吐淫/言/秽/语,否认道:“我不曾与师兄有过云雨。”
但不久的将来,我应该会与师兄云雨。
素和熙忽而想起裴玉质甚是抗拒他的亲吻,又问道:“你师兄是否不准你与旁人接吻?”
裴玉质坦诚地道:“师兄告诉我仅能与心悦之人接吻。”
素和熙不怀好意地道:“孤并非你心悦之人,按照你师兄所言,孤不能与你接吻,而今孤非但已吻了你的唇瓣,还尝了你的腺体,若是被你师兄得知,你师兄定会伤心吧?”
可你便是我师兄,你自然知晓自己吻了我的唇瓣,亦尝了我的腺体。
裴玉质无法将事实坦白,遂沉默不语。
素和熙误以为裴玉质默认了,霎时洋洋得意。
下一瞬,他为自己的洋洋得意而感到奇怪,他缘何将自己与裴玉质的师兄相较?
但他却又面无表情地道:“孤绝不会做你那师兄的替身,孤既已与你成亲,你便将你那好师兄忘了吧。”
裴玉质如何能忘得了师兄?
素和熙见裴玉质一言不发,抬指覆上了裴玉质的唇瓣。
裴玉质欲要偏过首去,却被素和熙掐住了下颌。
素和熙慢条斯理地揉捏着裴玉质的唇瓣,不容拒绝,甚至还将食指挤入了裴玉质的唇缝,轻划着裴玉质的齿列。
许是适才被素和熙碰触过腺体之故,裴玉质竟无抗拒的余力,分开了齿列,任由素和熙闯入。
素和熙的指尖抵上了裴玉质嫣红的舌尖,柔软、滚烫,他的舌尖曾与这舌尖纠缠过。
紧接着,他猛然收回手指,覆唇而下。
裴玉质猝然被素和熙吻住了,未及挣扎,已被素和熙抓住了左手,按住了后腰。
他现下正趴伏于床榻之上,被这般压制住后,再也动弹不得。
罢了,左右他已被素和熙吻过了,多吻一回,少吻一回似乎并无差别。
他认命地阖上了双目,少时,他的舌头居然脱离了他的掌控,热情地向素和熙的舌尖迎去。
直到裴玉质喘不过气来了,素和熙方才将其松开了,让其枕于自己的膝盖之上。
裴玉质正努力地喘着气,素和熙的疑问突然拂上了他的耳畔:“你是否曾与你师兄接过吻?”
他下意识地颔了颔首。
素和熙心生恼怒:“你师兄告诉你仅能与心悦之人接吻,你却与你师兄接吻了,你间接承认了你心悦于你师兄。”
裴玉质这才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待缓过了气来,他即刻解释道:“我无意于师兄。”
素和熙愤慨地道:“所以是你师兄强吻了你?”
不久前的亲吻算不得强吻,因为自己亦回应了师兄,但之前的亲吻则是彻头彻尾的强吻。
于是,他回答道:“师兄曾强吻过我。”
素和熙骂道:“你那师兄当真是衣冠禽兽。”
但裴玉质的师兄若当真是衣冠禽兽,自己明显较其更为恶劣。
他自我开解道:孤与裴玉质乃是夫夫,接吻有何不可?而裴玉质那师兄仅仅是师兄而已,与裴玉质并无夫夫之名,怎能轻佻地亲吻裴玉质?
裴玉质听师兄自己骂自己,心下失笑,勉强未表露出来。
在汤药的作用下,与师兄说了这许多的话,他已困倦了。
他懒懒地打着哈欠:“子熙,抱歉,我须得歇息了。”
素和熙见裴玉质乖巧地枕着自己的膝盖,伸手解开了裴玉质的发冠。
裴玉质长发如瀑,倾洒于床榻之上,遮住了后颈的腺体。
素和熙撩开裴玉质的发丝,端详着腺体,这腺体已微微发肿了。
他战战兢兢地以指腹蹭了蹭这腺体,岂料,裴玉质竟是呻/吟了一声:“嗯……”
万般勾人。
腺体受损之前,他高居于太子之位,且战功赫赫,自荐枕席的地坤数不胜数,但无一能及得上这裴玉质的万分之一。
他曾想过待战事结束后,择一出身名门的地坤成婚生子。
然而,他却被迫来这吟月和亲了。
倘使是他击败了吟月,逼吟月和亲,他定会选裴玉质和亲,并将裴玉质封作太子妃。
可惜,他目前受制于人,不知庆平帝意欲何为,亦不知裴玉质意欲何为。
待裴玉质转醒,已是子夜时分。
房间内点了烛火,他陡然发现自己枕于素和熙膝上,遂不好意思地道:“对不住。”
素和熙的双足已发麻了,摇首道:“无妨。”
裴玉质虽不爱进食,却因饥肠辘辘而扬声唤内侍传膳。
素和熙亦未进食,闻言,才觉腹中饥饿。
由于裴玉质尚不能坐起身来,由素和熙耐心地将吃食喂予裴玉质。
裴玉质食量小,稍稍用了些,便摆摆手道:“孤已饱了,子熙自己快些用膳吧。”
素和熙用罢后,询问道:“孤为你擦身可好?”
裴玉质本想婉拒,但他生性喜洁,且他已与素和熙成亲了,遂颔首道:“那便劳烦子熙了。”
素和熙命内侍送了一盆子热水来,待得温度适宜,方才褪尽裴玉质的衣衫,为裴玉质擦身。
裴玉质不敢看素和熙,双目紧阖,羽睫颤抖。
素和熙并未轻薄裴玉质,小心翼翼地为裴玉质擦过身后,便重新为其穿上了亵衣、亵裤。
裴玉质舒了口气:“多谢子熙。”
“不客气。”素和熙又命内侍送来浴水,沐浴过后,躺于软榻之上。
昨夜,躺于软榻之上者乃是裴玉质,如今自己与裴玉质对换了。
他凝视着裴玉质,不由自主地柔声道:“寐善。”
“寐善。”裴玉质失去了汤药的作用,疼得难以入眠,直至破晓时分,方才阖上了双目。
睡着未多久,他便被素和熙唤醒了,迷迷糊糊地饮下汤药,再次睡了过去。
素和熙乍见裴玉质面色泛红,伸手一探,裴玉质果真有些发热了。
发热之事可大可小。
他不敢轻视,即刻令内侍请了太医来。
太医为裴玉质诊过脉,才煎药去了。
裴玉质偶尔会唤“师兄”,但大多时候很是安静,宛若一尊玉像。
入夜后,裴玉质的吐息却是艰难了起来,体温亦骤然升高了,逼出一身的热汗,湿透了亵衣与亵裤。
“裴玉质,撑住。”素和熙不敢阖眼,目不转睛地守着裴玉质,时不时地更换绑于裴玉质额上的冰袋。
一夜过后,裴玉质终是醒了过来,凝望着素和熙,虚弱地笑道:“孤无事。”
“无事便好。”素和熙解下了裴玉质额上的冰袋,以自己的额头去测量裴玉质额头的温度。
这温度确实已降下去了。
素和熙放下心来,喂裴玉质喝了一碗粥,又问道:“疼么?”
“疼。”裴玉质诚实地道,“但孤会好起来的。”
素和熙应和道:“你定会好起来的。”
裴玉质没什么精神,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黄昏时分,他再度发起了高热。
素和熙将汤药喂予裴玉质,裴玉质竟无法下咽,褐色的汤药从裴玉质唇边淌下,濡湿了床铺,一点一点地漫开了。
他心生一计,含了一口汤药,吻上裴玉质的唇瓣,继而将汤药渡予裴玉质。
如是做,裴玉质终于顺利地将汤药咽下去了。
他直觉得自己甚是卑鄙下流,裴玉质不愿与他接吻,他不仅于裴玉质清醒之际,强吻了裴玉质,还乘人之危。
他堪堪将一整碗汤药喂罢,蓦地听得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陛下驾到。”
陛下驾到……
是庆平帝来了。
见庆平帝推门而入,他识时务地低首作揖:“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熙儿,平身吧。”庆平帝行至床榻前,端量着裴玉质道,“玉质可无恙?”
素和熙暗暗地咬了咬后槽牙:裴玉质如此惨状,怎能无恙?
表面上,他恭顺地道:“夫君发热了,儿臣方才喂他饮罢汤药。”
庆平帝曾御驾亲征,远远地瞧见过身披战甲,手持利剑,坐于战马之上,威风凛凛的素和熙。
当时的素和熙一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煞气,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眼前的素和熙虽然尚未被他收服,但一身女装,卑躬屈膝的丑态极其赏心悦目。
有朝一日,素和熙将匍匐于他足下,任凭他驱使。
“辛苦你照顾玉质了。”庆平帝正欲拂袖而去,却闻得素和熙道:“夫君何处做错了?儿臣替夫君向父皇赔罪。”
“你若想知晓,便问玉质吧。”他出了白玉宫,径直往宠妃宫中去了。
庆平帝道貌岸然的模样令素和熙唾弃,他憎恨庆平帝,却敢怒不敢言,剜了庆平帝一眼,便又望向了裴玉质。
他用锦帕为裴玉质拭去唇上残余的汤药,又坐下身来,守着裴玉质。
裴玉质分明是庆平帝的庶长子,却不似庆平帝般面目可憎,裴玉质应当长得更似其生母吧?
裴玉质自小失去了生母,想必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是否曾遭人欺凌?
……
待他回过神来,他倏然发现自己满心满眼俱是裴玉质。
“快些好起来吧。”他虔诚地于裴玉质手背上印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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