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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145:御医

作品: 遗芳记 |作者:槛外海棠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7-21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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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马方晏一番指点下,称呼师傅的事就糊里糊涂定下来了,临下马车时,季攸宁听司马方晏古怪笑了一声,“宁钧,怎么不扶着为师?”

季攸宁不能让这位贵公子不痛快,只好跳下马车,伸出手臂道:“师傅请下马——”俄尔司马方晏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在她手臂上,“好徒弟,要你师傅落马,下辈子罢!”

两人辗转到了一间依水而建的竹屋,里面出来一人,面色不悦道:“方晏兄难得来一趟,竟耽误这许久。”待看到司马方晏身后跟随的季攸宁,目光一滞,半晌又接上话道:“这是带小弟来游山玩水?不过我这小门小户可不是供人赏玩之地。”

司马方晏挥动拂尘扫开两边疯长的草木,笑道:“不过来晚片刻,崔御医就这么不耐烦了?替宫里妃嫔看病时也不见你如此动肝火,消消气。”拉着季攸宁走到他面前,“徐起居,那日跟你提过的。”

司马方晏口中的崔御医象征性拱手,“我道是何人,竟是起居郎,久仰久仰!”季攸宁岂听不出话外之音,原封不动回礼道:“久慕崔御医妙手,今日一见,人更妙。”果然见崔御医推门的身影一顿。

“亏得你寻到如此好地,每年暑气正盛的时候都能到此避一避。”司马方晏抬手示意季攸宁随意坐,自己挪到东面临水的台上与崔御医对坐。“你那琴怎得不带,祖传之物也该拿来让宁钧见识见识。”

不知是季攸宁的错觉,还是怎的,觉得崔御医在听到“祖传”二字时刻意看了她一眼,才对司马方晏道:“既是祖传之物,更不能随意叫人看了。徐起居若是感兴趣,改日到舍下一观。”

季攸宁道:“那等好物,还是不要让我这种污浊人碰为好,但有机会一定听崔御医奏一曲。”崔御医颔首,与司马方晏说起旁的事。

“刑部可有消息,季大人那案子你一拖再拖,何时才能给我个答复。”崔御医蹙起一双好看的剑眉,五指捏着茶杯,仿佛对面司马方晏多说一个字,茶水就要泼出去。

司马方晏难得正色,“那案子着实难办,刑部才刚大换血,昨儿刑部尚书才到府上见过司马首辅,估摸着又被老爷子一碗茶洗了脑子,晕晕乎乎找不到北。”

又道:“刑部尚书早年也是我爹的学生,因丁忧回家三年,一回京就坐上这个位子,自然对老头子感恩戴德,只差没供奉长生牌位。老头子的意思我也知道得七七八八,季大人一案不是不查,只是不能在眼下查。”

咚!

崔御医把茶杯磕在桌上,“都过了两年,还要等到几时,等他妻儿老的老死的死么!我当初就不该听你的浑话,若是拼命搏一搏,兴许还有转机。”

司马方晏不敢去撞好友的枪口,朝季攸宁勾勾手指,“你来劝劝他。”

两人方才讲的都是京城里不能摆在明面上的案子,也就是季博昭一案,他们不背着季攸宁,反而有意让她听见,看上的估计是她刚得的身份——起居郎,能与皇上接触最久的人。

这也是当初季攸宁选择这条路的原因,只有接近了皇帝,才能站在最大的视角观察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季攸宁替崔御医满上茶,道:“崔御医方才讲的不是没有道理,但忽视了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机遇。所谓潜龙在渊,等待的不也是一飞冲天的绝佳时机么。”她话锋一转,继续道:“司马公子乃是阁老之子,阁老对他只有爱护断没有陷害的,可见季大人一案确实没有遇上好时机。崔御医也说等了两年,再多等一阵子又何妨。您可比季大人的家眷幸福得多,早早便得到了消息,没有被蒙在鼓里浑浑噩噩过了两年。”

“宁钧说得有理,眼下你不如积蓄实力,好生拉拢宫中有实力的妃嫔,待时机一到,她们个个都在圣前美言,场面何等壮哉!”司马方晏一掌拍在季攸宁肩头,“果真是要在御前走动之人,口才不错!”

季攸宁虽说每日都有强身健体,可依旧捱不住这一下,嘶了声,忍下了。却听崔御医慢吞吞道:“那你还不将手放开,哪日徐起居大红大紫了,在御前参你一本,可有你好看的!”

她只觉肩头一轻,司马方晏已经收回手,喃喃道:“我可是他师傅,拍一下那是对他的疼爱。”

在竹屋坐到金乌西沉,司马方晏先去寻马车,崔御医慢条斯理与季攸宁并肩,忽而道:“徐起居内里亏虚,应好生调理,平日红枣糯米益母类的东西要多吃,阴阳需好生调和。”

乍一听“阴阳”两字,季攸宁心头一跳,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可那药丸在这里并不普及,崔御医常年在宫中,应该不知道才是。当下不敢多话,拱手顺从听了,“多谢崔御医提醒,我会多加注意。”

崔御医拱手作别,道:“崔继采,往后你我称呼表字即可。”季攸宁又道:“继采兄,那告辞了。”

杏花酒楼的筵席因为司马方晏这个主角不在,人人喝得大醉,回到起居院更是沾枕即睡。季攸宁回来时,南墙三间房屋一片寂静,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时,顿时酒味熏天。

“周效梁!”季攸宁咬牙点上灯,周奉贤姿态优雅正倒在她床褥上呼呼大睡,似是感觉到身边多了一团热气,他伸手一捞,笑着吆喝:“来,咱们再喝!”

季攸宁将他推回他床上,没好气将被褥一捞将他盖得严严实实。“这是喝了多少啊,醉成一滩烂泥!”

“我没醉!”周奉贤眯缝着眼,恍惚看到一抹身影,凑上来道:“徐攸宁,你怎么跑了呢,咱俩还没喝酒呢。”

季攸宁对杏花春酒后劲怕了,上回在司马方晏车上做了何事至今没想起来,哪敢再喝,要是当众脱衣不就暴露了。

她不说话,周奉贤像条蚕似的缠上来,“徐攸宁咱俩喝酒好不好?我高兴啊,咱们都成了起居郎,嗝——”

季攸宁脸一黑,当即将周奉贤摔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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