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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作品: 盛宠 |作者:逗猫遛狗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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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淡淡的将投好的巾帕放在他额头上, 怀里睡着的小狐狸鼾声小做, 不满的又往她怀里蹭了蹭。

将小狐狸抱起, 放在铺好垫子的篮中, 轻轻抚了抚, 换来它乖巧的磨蹭。

前天刘阿牛将这雪狐送了过来, 浅瑜本不想养的, 听到刘阿牛说这是孤狐,赢准逮到它的时候,它的娘亲已经饿死在不远处了, 这才留了下来。

难怪那日在酒楼的猎户说贵家小姐都爱饲养雪狐,几日相处,也发现这通体雪白, 眼眸冰蓝小狐狸极为温顺粘人, 煞是可人。

重新回到那床榻边侧的时候,浅瑜淡然的拿起手里的书一边看着一边等床上之人醒来, 大夫说这些时日他就会醒了。

前世霄延帝既然能对她说出那一番话, 可见他是个刻板高傲的人, 他与陆照棠交好, 若当真恢复记忆或许只会装作忘记, 她又何须现在自添烦恼。

在这件事中她从不曾有过越矩, 那香是他带回是他燃起,又是他夜入房门,如何算下来, 他都不应将过错算到她头上, 他若是当真心系社稷平衡权臣,最好的办法就是清醒时装作什么都不记得。

或许自己还是太过心软,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反省过后,浅瑜心头主意已定,姗然离去。

门被合上时,那躺在床榻上的人睁开双眸,看着帐子顶不曾移眸。

一早醒来,浅瑜拿着烧好的水进入房内时,那昏迷中的人已经醒来,坐在床上对她勾唇“娘子。”

浅瑜神色淡淡,放下手里的水盆“我乃陆照棠发妻,有太上皇新帝相继赐婚定亲,非是你妻,洗漱吧。”

嘴角的笑意僵在脸上,赢准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灵敏夺过,抬起眼眸浅瑜神色淡然的看着他,“你我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赢准沉眸看着她,压下心头怒火和酸涩,状似委屈的开口:“我手疼,宝儿给我洗漱吧。”

放下手里的巾帕,“非是臣女不想,而是男女有别”话罢便利落转身离开。

直到她出了门,赢准才卸下脸上的浅笑神色冰冷的看着门楣。

一连几日赢准无论说什么讨好的话,浅瑜始终不曾应声。

夹起盘中的豆芽,放入口中,既生又咸,赢准不断的吃,黑眸透着光亮 “娘子做的菜真好吃。”

浅瑜神色淡然,却始终未曾碰过那一碟豆芽,“以前给绥远做过,他也这样说”抬起眼眸,浅瑜看着他的眼睛,“绥远你可能不记得是谁,他是我的丈夫,你的臣子也是你的好友,我与他定亲是你……”

食箸“啪”的一声被放在桌上,赢准面若寒霜的看着她,“你是我……”

浅瑜淡淡的放下手里的食箸,毫不怯色的对上他的怒目,“你想说什么,我是你的妻?圣上想继续玩弄于我,让我陪你玩这失忆的把戏?”

赢准沉冷的看着她。

她向来聪慧,自己瞒不了她的,那缠绵悱恻的一晚他便恢复记忆了,却也魔障了,想的不是找出上一世害他的人,也不是江山战事,而是心心念念想要与她在山中过一辈子,不问社稷,不管别人,想尽办法讨好她,为了她,他都想做一辈子傻子。

浅瑜起身浅浅一拜“皇上既然已经恢复记忆,还是早些离开吧。”

他醒来的那日早上,进门时她便发现他的异常,失了忆的赢准眼眸如星,透过眼眸就能看出他的心思,而那日的赢准眼眸深邃,即便刻意模仿,但经历过事故的他如何做得到失忆时的纯粹 。

几日观察,她便笃定他记起了往事。

正要起身离开,赢准出手将人带进怀中。

大手紧扎在她的纤腰处,一手将她双手束在背后,沉眸看着她的眼眸,气息弥漫她左右,“那你该知道现在的我不是那个失了记忆对你千依百顺的人,什么时候离开自有我说了算。”

浅瑜有些慌张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如此无耻,秀眉紧蹙,“皇上可还记得我是谁?”

赢准眼眸酝酿着怒意,她几次三番提醒自己她的身份,提醒着他曾经的错失,她以为这样他就会放过她,勾唇冷笑。

她错了,享受过她在身侧的美好,他岂会放手,如今在他心中,她先是他心爱的女人。

收紧手臂,她的身体完全贴在他身上,声音暗哑低沉几乎挤出齿关的开口:“朕自是知道,绥远的妻,盛家的小姐,嗯,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他心口阵痛,只恨自己大意,每每想到那亲事是他赐下便心口疼痛难忍 。

浅瑜愤怒的看看看这他,极力维持淡然,“既然圣上知道,那更该清楚臣妇……唔”

心中酸涩,不想再听她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那错失的疼痛早已在知道她是盛浅瑜时便从未停过,他已经魔障,那逐日的折磨让他不想再顾忌其他。

他像把牢靠的枷锁,死死的桎梏住她,即便极力挣扎仍动不得分毫,他的进攻毫无章法,没有温柔缠绵,只有破齿强攻,将她的每一分甜蜜,每一点空气极力掠夺。

喘息声,嘤咛声在寂静中显得异常突兀。

他毫无顾忌的疯狂掠夺让她恐惧,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眼眸里透着悲凉。

狂风暴雨后,他仍旧独自缠绵,啄着她的唇,喘息道:“为何让我生气,嗯,现在知道怕了。”

美眸里盛满了泪水,清淡如水的女子此时委屈的让他懊恼,低头再啄她的唇,哑声道:“不许哭。”

浅瑜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对眼泪收放自如,她每一掉落一滴眼泪,赢准都要吻去,直到她彻底平静。

别过脸不再看他,浅瑜哑声开口:“圣上是因为臣女苛待所以想逼臣女主动殉节?”

赢准简直要气笑了,他身下涨的发烫,便顶在她腰间,她成过亲,岂会不知那是何物,他一腔的爱意她看不见,扔下他另嫁他人,他如今脸面都不要了,一心想着她,她却独独把他想的这般恶毒,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每每装作不知极力躲开他,没有心的女人。

看着她细白的小脸,赢准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是他的错,不该顾着脸面没有对她表明心意,是他的疏忽让她另嫁他人,喜欢了便嫉妒了,懊恼的时候甚至觉得上一世自己没娶到她,死了也不错,至少这一世他知道了她的好,有机会得到她。

将人抱坐在椅子上,仍旧将人死死的扎在怀中,“我如何对你你不知?惯是听闻传言盛家小姐才貌双绝却也有如此迟钝的时候,也不知盛将军如何教导出这样的女儿,难道那盛将军当真如坊间相传那般是个草莽?”

浅瑜怒目回过头,刚好对上他戏谑的眼眸。

赢准卸下笑意,将她的每一处看进眼眸,手下有些潮湿,面上却镇定,缓缓道:“朕如何倾慕你,你几次三番视而不见,却另嫁他人,嗯,盛浅瑜,你当真是传闻中那大尧的才智双绝的女子吗?”

因为有了前世,他的一举一动浅瑜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待,即便听了他的诉情,也没有过多惊讶,谁又能说的准他这一番话背后有什么目的。

垂下眼帘,浅瑜淡淡道:“圣上抬爱,臣妇心中唯有我夫君一人。”

赢准见她低眉顺目,心中有妒又恨,“你今日与我这般相处,如何再与陆照棠一起。”

浅瑜十分淡定,“夫君待我如何是他的事,我自对夫君问心无愧。”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哪里疼了,她非但不喜欢他分毫,还在他面前对另一男子诉情。

沉着脸,赢准定定的看着她,冷声道:“盛家小姐当真贤德,绥远知道盛家小姐这份忠贞定然高兴,就是不知天下人如何耻笑盛将军了,养出这样的女儿,勾引皇帝这个名头的如何?”

“住口!”浅瑜面色通红,恨恨的看着他,说到底他还不是想往爹爹身上泼脏水,“圣上究竟想如何?”

定定的看着她,黑眸深邃,我想要你,想要你和离,嫁给我,做我的女人,我的妻。

这些话就在嘴边,却怕她再次拒绝,转而凑近她的唇畔,与她的唇畔若即若离,哑声道:“或许是朕没有过女人,所以对你难以忘怀,不如你做朕三天的妻如何,三天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朕既不为难盛将军也不将这里的事告诉任何人,你说可好。”

浅瑜极厌恶他的靠近,“臣妇从不知圣上是如此厚颜之人”

不理她的冒犯,赢准薄唇轻启:“朕说到做到,你若答应,朕不计前尘过往,你若不应,朕与人说起,辱没了盛家你也不要怪朕”

赢准心悬在胸口,极力压住心口急促的跳动,淡然道:“你放心,朕不会越矩,或许朕喜欢你只是因为没有得到而便念念不忘,兴许得到了就不再留恋了。”

浅瑜看着他,“三日之后圣上决不能再纠缠与我。”

心若擂鼓,只想在回京前先偷来几天,勾唇一笑“好”吻上那渴盼已久的唇,反复舔舐,浅瑜奋力推开他,怒斥“你说过不会碰我。”

赢准喘息,将她的手拉到一处坚硬“宝儿,那不是碰,这才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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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头大马上,一身黑麟甲胄的男人周身散发着寒气,从出城到行军数百里仍旧这幅冷面。

心口郁气堆积,赢准当夜交代主帅继续行军,布置好事宜,自己只身策马返回。

一路策马疾驶,将卫沉卫流远远甩到身后。

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他喜欢她,几次唐突只是因为不清楚那是喜欢,他收回那日说的话,他不是并非她一人不可,而是非她不可。

勒紧缰绳,油亮的黑马渐渐停住 。

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她的婚是自己定下的,是他亲手将人送到别人怀里,她与绥远青梅竹马,自己才是横插一脚的人,他哪里有立场去问。

心里不甘,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坐在马上他不断找着借口。

回想起上一世,他突然像是找到突破口,她与绥远在一起注定不能长久,他不是没有可能得到她,既然两人早晚会分开,那提前让两人分离又能如何。

苦涩一笑,他从不知道自己已经将她放到如此重要的位置,甚至想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她。

那日大红灯笼高挂,街头巷尾人生道贺的亲事轰动了京城,因为是他亲自指的婚期。自己将自己倾慕的女子生生的推向他人,想到那晚自己坐在书肆便觉得可笑,红鸾账内她与人一起时,他却傻傻坐在那里等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人。

枉他重活一世,竟抓不住自己心爱的女子。

鲜血顺着手掌流下,每每想到那日大婚便心口疼痛难忍,几日郁气一同上涌,闷哼一声,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明明两人有过火热的纠缠,她却能心无旁骛的另嫁他人,出征那天,她坐在城墙上看着陆照棠,漠视于他,如此冷情,好个将军女,好个盛浅瑜。

骏马刚走出不远,赢准重新勒紧马缰,黑眸酝酿风云,声音沉冷:“出来。”

风声呼啸,两侧的树林沙沙作响。

风声一停,自两侧林中破空出现数十白衣人,极有章法的将那黑马围住。

暗自运功,赢准抬眸看向树林一处,冷声道:“既然亲自前来,为何还藏头露脚。”

树林里倚树而立的人并未走出,只是嘴唇带笑,传声开口:“霄延帝倒是好胆识,不知这专门为你而设的网梦阵效果如何,若是不能拿你,以后我更要多费些心思了。”

他了解赢准的经历,赢准自幼便在战场上辗转,杀下血路,孽障做多了,梦靥便多了,网梦阵便是抓取他的心神趁机置他于死地。

那人话音一落,周围的杀手不做停留的布阵,交错闪身,刀光剑影,魂香挥洒。

赢准早已经历过,上一世这些便对他毫无作用,今天他只想将那人捉住。

上一世确实没有任何作用,但这一世生了变故却不同了。他心里因为一人有了伤痛。

随着几人不断变换的阵法,脑海中不断出现一个身披嫁衣女子,正走向另一人的时候,赢准蹙眉定神,手下不停越发狠厉,自己心绪不定想速战速决。

几个杀手相继死在那连弓戟下,隐藏在树木之后的人,蹙眉出现,比起那些个杀手,此人的武功倒是好上许多。

略略一看知那人带着□□。

手下凌厉,赢准便要直取那人性命时,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再一次回眸,红唇轻启,浅笑开口:“我乃将军府盛浅瑜,小字宝儿。”

她从不曾对他笑过,即便传闻中的她如何温婉,他几次看到她都是以她生气离开结尾。

晃神间,那人左手持剑,九节剑划过他胸口,赢准蹙眉回手,迷离间,将那人颈口刺破,一手出掌打在那人胸口。

白衣人闷哼一声,口吐鲜血,暗自运功,飞身离开。

赢准站在桥上,冷面沉目,却头晕目眩,未等所有杀手离开,再也站不住的跌到桥下,淹没在那湍急的河水中。

这网梦阵真好,至少在他放弃挣扎的时候,那披着嫁衣的女子面色焦急的向他跑来,答应嫁他为妻,轻柔的唤他夫君,他记得自己心口滚烫,眼睛有些酸涩,揽住她的腰,同样唤她“娘子。”

头一痛,一切再也消失不见。

梦醒来的时候,赢准怔神的看着纱帐,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

坐起身,赢准听着墙那边的呼吸,气息紊乱,她还没有睡,定然因昨晚的自己而恼怒了。

响动轻磕,赢准蹙眉,淡淡道:“进来”抬眸看向卫沉,有些不放心道:“声音轻些。”

卫沉心里有疑,自怀中拿出信封,而后轻声道:“卫流重新随大军回西海,圣上命我等所查之人隐没在沧州,已经命暗卫去寻,这信便是昨天郡王妃送出的。”

听到卫沉的称呼,赢准脸色阴沉,不再看卫沉,转而看向手里的信纸,雕花小篆,整整齐齐,重新折起,小心放入怀中。

卫沉疑惑自家主子的举动,这是郡王妃给盛将军的家书,为何圣上要追回?

卫沉低首“圣上可要先行回京。”

此番出征西海岩岛本就是幌子,不过现下比起追查的那个人,隔壁的人却是他魂牵梦萦的,“三日后回京。”

卫沉走后,直到墙的那边呼吸平稳了,赢准才闭上眼眸。

公鸡还未叫的时候,浅瑜就醒了,一夜没睡好,竟然能起的这么早,看着刚刚蒙蒙亮的天空,浅瑜拿过水盆正要出门打水,走到院子的时候看见赢准已经将水打来。

袖子挽到臂弯处,将水倒在锅中,转身走到她跟前,黑眸看着她,声音带着晨间的沙哑“宝儿今早可是仍要给我煮鸡蛋。”

他双手抵在桌两侧,将她锁在方寸间,浅瑜咬唇低头,自上而下,他能看到那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赢准勾唇,弯腰与她平视,“宝儿忘了昨日答应我的。”

他逼的实在太紧,浅瑜慌乱的转过身去,赢准笑着将人揽进怀中,弯腰将头卡在她的项颈处“宝儿。”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那一句宝儿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她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竟然真的心无旁骛的与她亲近,看着腰间的手臂,浅瑜恼羞,未待挣扎,那手臂陡然收紧“世人若是知道你与我……”

浅瑜淡淡开口:“夫君”他想要玩这游戏,她奉陪,说白了,两人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不过是一世清白,她有何惧,父母安定这才是她如今想要的。

赢准怔神于她的那一声夫君。

当真好听。

所以希望那是真的,将人转过来,灼灼的看着那皙白的小脸,低头去寻那柔软,浅瑜偏过头,那薄唇停住片刻,啄上那白颈。

他并不生气,能拥她入怀已经足以。

“水开了。”

她面色有些泛红,轻轻推他,声音如羽毛吹拂过心口,又痒又酥。

洗漱后,浅瑜站在灶台前,将箪食面下到锅里,用筷子拨撩两下,条件反射的问道:“要等多久能捞起来。”

随即一怔,握紧手里的筷子,她忘了他恢复记忆了。

一直将人罩在怀中的赢准看着那粉嫩的小耳朵,哑声道:“三十个数就好。”

浅瑜默默的数着数,似乎这样便能忽视背后的人和腰间的手。

饭后浅瑜松了口气,赢准许久没有打拳练武,这会儿站在院子里练拳,她终于能自己歇息了。

雪狐刚刚睡醒,浅瑜喂了它吃食,它便窝在在她怀里不肯下去,摸着那雪白的毛,叹了口气,赢准离开后,她是否也要回京呢,毕竟出了变故,她不能继续计划了。

以前她还能理直气壮的对着陆照棠,如今与赢准这般,她已经没有底气再问责陆照棠了,她做了与陆照棠做同样的事。

赢准进来的时候看她温柔的摸着那狐狸,心里有些不平衡,她从未这样温柔的对他过。

步履轻轻将那柔软抱进怀中,“宝儿给我画一幅画如何”

恢复了记忆也想起了挂在书房里那个男人是谁,没想到撰书成册的史公竟然是他笔下临摹的第一个人。

浅瑜不想画,但更不想他与自己亲昵,就如同现在不论她有多不自在,他仍旧自顾自的将自己抱坐在他身上,她很想问问他,他这样对她可曾想过陆照棠。

避开他的轻啄,浅瑜从他身上下来,“去书房吧。”

她对赢准有些琢磨不定,上一世见他时,他沉默寡言面冷刻板,这一世几番接触,起初的他如同上一世一样沉冷,可如今她却摸不得他的性子了。

沉冷独断却……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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