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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虽然担心她,却也不愿再来医院,看到她对傅西洲那样的温柔呵护模样,他难受。甚至连电话也很少打一个。
“哥哥,我有事拜托你。”阮阮请他在医院附近的咖啡厅喝咖啡,她不把他当外人,这么久没见,也不寒暄,直奔主题。
顾恒止其实猜到了,凌天日化与傅家的动态他也时刻在关注着。
“是为了傅西洲吧?”他说。
阮阮低了低头:“哥哥,我是不是很自私?”
“是,是很自私。”
阮阮头埋得更低了:“可是,我实在也没办法了,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她抬眸,直视着顾恒止,神色坚定:“哥哥,我请求你,帮帮他吧,好不好?”
顾恒止神色冰冷,说:“阮阮,你真的很残忍。”
她咬了咬唇,声音轻轻:“我知道……对不起,哥哥……”
顾恒止见她内疚的模样,好不容易竖起的坚硬之心不由得放软了几分,他说:“阮阮,你说过你想要一个简单的世界,讨厌商业世界的纷争与阴谋,可是,你现在算什么?你是想把自己卷入傅家的争斗里去吗?以你这个性格,人家随随便便就把你捏死了,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就算这样,你还是愿意为他不顾一切吗?”
阮阮摇摇头:“哥哥,你知道的,从我嫁给他开始,我的世界就已经变得不简单了。就算我想置身事外,也早就不能够。我被一次又一次算计,被伤害……”她顿了顿,说:“我抗拒过,反感过,也厌弃过,甚至也逃跑了。可是最终,我还是无法逃过自己最真实的心,我放不下他。”
顾恒止微微别过脸:“好了,别说了。”
阮阮沉默着。
顾恒止叹口气,说:“我是真不想帮他,并不是因为他是我情敌,而是,我真的不愿意看你卷进这些争斗里来,这个世界,比你想象得要更加血腥无情。”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啊你!真是拿你没办法。”
阮阮眼神一亮:“哥哥,你愿意帮他对吗?”
顾恒止说:“傅西洲能有现在的地位,全凭他单打独斗得来,没有背景靠山。傅凌天是个利益至上的人,血脉亲情在他心中,永远不如他的商业王国来得重要。我听说,傅云深在想尽办法试图吃掉傅西洲一手缔造的版图。阮阮,我在凌天没有股份,能帮的,其实很少。”他叹口气,“我尽力吧。”
他看了眼阮阮,又说:“你找我,不如去找你外公更好。”
阮阮低声说:“我不敢。”
她从阮家离开这么久,阮荣升都没有找过她。傅西洲出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知情的,也知道她在医院里,可他没有找她。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胆小鬼,怕听到阮荣升亲口说,你不是我的外孙女。
阮阮从咖啡厅离开后,顾恒止又继续坐了一会。
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打电话。
“阿境,我来莲城了,今晚有空喝一杯么?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帮忙。”
挂掉电话,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活了近三十年,因为家庭关系,他其实甚少求人,哪怕是向亲如兄弟的傅希境开口,他也犹豫了许久。他不喜欢欠人。
可是,拜托他的那个人,是阮阮。他这一生都无法拒绝的人。
阮阮回到病房,看到站在病床边的人时,她心中警钟立响,快步走过去,怒视着姜淑宁:“你来这里干什么!”
姜淑宁好笑地看着她将傅西洲挡在身后的动作,嘲讽说:“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呢,他那样对你,你竟然还死心塌地地维护他。顾阮阮,你是真傻呢,还是太贱啊!”
阮阮咬牙,胸口起伏得厉害,指着门口,厉声说:“滚!这里不欢迎你!”
“啧啧,野种就是野种,就是没教养。阮老好歹也养了你十几年,他要知道你这样目无尊长,估计又要气得吐血了。”
阮阮走过去,用尽全力,将她一路推出病房,姜淑宁不妨她竟会动手,又穿着高跟鞋,差点儿被阮阮推倒。
她怒喝:“顾阮阮!”
回应她的,是“砰”一声门重重关上的声音。
“我们走着瞧!”姜淑宁丢下这句,气呼呼地离开了。
阮阮背靠着门,重重喘着气。
哥哥,你看,就算我不想卷入他们的争夺里,他们也会主动找上我。只要我站在他身边,这场战争,就无可避免。
她闭了闭眼,疲惫感袭上心头。
她坐到病床边,久久看着他,十二,我并不惧怕为你作战,我害怕的是,我鼓起勇气、费尽心思、拼尽全力为你守护好你的世界,到最后,你却还是不肯醒来。
“你到底还要睡多久呢……”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隔天,阮阮接到林秘书的电话,是个不好的消息,姜淑宁与傅云深申请召开董事会,会议只一个主题,那就是:罢免傅西洲在凌天日化的副总职位。而傅凌天,没有明说支持,但也没有反对,只说考虑下再做决定。估计也是不想再等了,要放弃他了。
挂掉电话,阮阮沉沉叹一口气。
到最后,终究还是不能为你守护住你的世界。
这天中午,她没有去医院食堂吃饭,坐在病床边,看着他发呆,也不觉得饿。
查房的护士来过,照例安慰她说,别气馁,傅先生的状况在渐渐好转,一定很快就能醒来了呢。
她笑笑,苍白又无力。
傍晚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一个人。
阮阮抬头看到来人,讶异地张大了嘴,心脏忽然跳得厉害,紧张又忐忑。
“阮阮小姐,好久不见了。”来人微笑着打招呼。
“张叔,你怎么……”阮阮站起来。
“阮老在楼下等你。”阮荣升的司机张叔说。
“外公他……”竟然主动来找她了,他终于还是来了。
下楼的一路,阮阮心中除了忐忑还是忐忑。
外公……会说什么呢?
阮荣升坐在车内等她,张叔为她打开车门,她紧张地握着手指,脚步竟然迟迟迈不动。
“哼,才几天不见啊,你这丫头竟然这么大牌了呀?还不上来!”老者威严中却透着调侃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阮阮眼眶一湿,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是她心里外公的语调,一如从前。
她上了车,坐定,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老人,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太好。一场大病,伤了元气。
她觉得好内疚,忽然倾身抱住了阮荣升,哽咽道:“外公……”
她从前虽与阮荣升亲厚,但也算不得格外亲密,她性格使然,极少抱着他手臂撒娇,更别说亲密地拥抱了。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她才明白,外公在她心里是多么重要。她始终没忘,五岁那年,父母的葬礼上,那个满脸悲痛的男人,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说,丫头,别哭,别害怕,你还有外公呢!
正因为依恋太深,所以才会害怕听到他说,你不是我的外孙女,害怕他放弃她。
阮荣升沉沉地叹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就像小时候那样。
片刻,他推开阮阮,板起了脸孔,哼道:“如果我不来找你,是不是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见我了?”
阮阮低着头,讷讷地说:“我害怕……”
“怕什么?怕我不认你?哼!真是白养了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阮荣升说。
“外公,您身体好点了吗?”阮阮问。
阮荣升瞪她:“还晓得关心我的身体?”
“对不起,外公,都是我害得你……”
阮荣升摆摆手:“我病倒,不全是你的原因,你就别把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了。”听过那段录音后,他打电话向顾恒止父亲确认,得到了相同的答案后,那一刻,他确实心绪难平,加之那几天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因为阮皓天的胡作非为动了气,公司里又出了点乱子,他忙于解决,没有遵医嘱好好休息,因此才会一时血压飙升,气急攻心。
他醒过来后,问起阮阮,陶美娟的回答他当然不信。那丫头是他一手带大的,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最是简单不过,也很傻。没有出现在病房,八成是陶美娟搞了鬼,阻止了她。儿媳妇的那点小心思,他最清楚不过。后来他让人查了查,果然,阮阮名下的一些不动产与基金,全数转到了阮皓天名下。她也已搬出了阮家,甚至躲起来,不见他。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他。这样的不信任,令他生气!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找她。
阮荣升从身边取过一个文件袋,递给阮阮,“打开看看。”
阮阮打开,里面是一份协议书,当她看清楚是什么内容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外公,您这是……”阮阮震惊地看着他。
“如你所见。”阮荣升神色淡然地说,仿佛阮阮手中的,只是随随便便几张纸,而非一份价值不可估量的转让书。
“您为什么会……”
阮荣升接过她的疑问:“我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股份转到一个非血缘关系的人名下,对吗?”
阮阮整个人都有点呆怔,心情复杂,只晓得傻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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