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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作品: 穿进雷剧考科举 |作者:李思危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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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供他一人已是极限, 前生程松就被耽误了好几年。

可惜他前生虽中了进士, 为官后却并未做到“仕而优则学”,以至于学问不进则退。如今想考个秀才不难,难的是金榜题名。

没办法, 只有重新学呗,做学问必须脚踏实地, 没有半点捷径可言。

于是, 程岩吃了早饭后再一次拿起了书, 看着那些熟悉的词句和注解, 心中竟是难得的宁静。

等申时一到, 程岩便准备回社学。

程松一听他要走立马就哭了,抱着他的腿不放, 李氏没办法,只能将程松抱走。

又因程岩回来时曾遇上了歹人, 程柱和程根都说要送他。

“爹, 二叔,真用不着送。昨天我就是倒霉, 那几个细作走投无路才会挟持我, 如今他们都死啦。”

程岩好说歹说, 终于劝服二人,不过临走前,程柱塞给他十两银。若是以前他肯定要推辞, 但现在的他只是默默接过, 郑重道了声谢。

就这样, 程岩背着“巨款”,踏上了前往兰阳村的路。

兰阳社学位于兰阳村,兰阳村和清溪村同属武宁县,但武宁县里并不止一间社学,兰阳社学也并非离清溪村最近的社学。

只是兰阳社学历史悠久,曾培养出数位高官,当朝户部左侍郎年少时便求学于此。

因此,附近县府的学子纷纷慕名而来。

等程岩到了社学,夕阳早已隐没于天际,星光伴着月色照亮了社学的牌坊。

前生,他十三岁入学,在这里度过五年的时光。

程岩凭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寝舍,由于兰阳社学有诸多士绅资助,寝舍都是独门小院,且还是奢侈的两人一寝,房中便只摆着两张床。

他记得自己的床靠左边,便将行囊放在床边的书案上。

程岩随意扫了眼隔壁床,见床铺得很整齐,被褥的料子也是极好,就连桌上摆着的文房四宝也非俗物。

莫非他的舍友很有钱?程岩细细回想,可他的舍友换了太多次,实在想不起如今是哪一位。

算了,反正人估计快回来了,待会儿不就知道了吗?

可程岩却失算了,一直到他洗漱好上床,都没有见到那位“土豪”舍友。

当夜,程岩又做梦了,梦中他再一次回到断头台,看见刽子手长刀斩下,自己的头颅高高抛起,落在地上还滚了几圈。

阖目前,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双皂靴。

程岩猛地惊醒,见窗外天色将明,估计已至卯时。

他坐着醒了会儿神,才下床洗漱,又循着记忆从院里找出个小炉子,将从家里带的干粮简单热了热。

等吃了早饭,程岩便拿好书卷往讲堂而去。

走到半路上他才想起,他那位舍友,昨晚上根本没回来过。

或许对方就住在兰阳村,今早直接来了社学吧?

兰阳社学占地颇广,程岩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讲堂。

此时,讲堂里已有七八个学生,程岩一一打量过去,发现都很眼熟,有一两个他还能叫得上名字。

看来,社学里也很正常。

“阿岩!阿岩!”

程岩循声望去,见招呼他的是个小胖子,像是姓钱,但具体的名字却是不记得了。

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钱小胖乃商户之子,本朝科举虽不禁商籍科举,但旧有观念并非一朝一夕可改,朝廷对待商户出身的官员仍多有轻视,因此,当年社学里也没啥人与钱小胖交好。

只见钱小胖笨拙地跑来,从他手里抢过书,又“蹬蹬”回到后方一排座位,将他的书卷整齐放好,对他讨好地笑道:“阿岩,快来坐。”

程岩:“……”

难道原主还收了小弟?不是说原主猫憎狗嫌吗?

程岩转念一想,估计是原主和钱小胖都人缘不好,只能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不论如何,小胖子倒是帮他省了麻烦,他真不记得自己座位在哪儿了。

程岩刚一坐下,就听有人道:“钱忠宝,你上赶着伺候人家,人家理你吗?”

“我没有伺候!夫子说,同窗要相互友爱!”小胖子气愤地回了句,却见程岩正盯着他,吓得他心里一颤,以为程岩又要发火。

以往有人拿此事调笑,程岩都会许多天不理他。

哪知程岩却对他友善一笑,“多谢了。”

钱忠宝一呆,“不、不客气。”

先前说话之人也有些意外,冷哼一声,“一日不见,程岩竟是转性了不成?”

周围传来一阵笑声,程岩倒是镇定自若,因为他根本没想起出言嘲讽他的人是谁,他怕露馅。

那人见程岩不理他,自顾自道:“唉,也不知我这次能不能考上,若我连续两次不中,肯定也不是读书的料,到时候,我还是回家种地算了!”

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程岩不知对方的怨气从何而来,反正原主擅长吸引仇恨,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他也懒得问。

但程岩不耐烦对方一直挑衅生事,便道:“夫子常教导我们锲而不舍,不过两试不中,你就要放弃学业吗?你意志不坚,脆弱堪比瓦砾,若是被夫子知道,怕不是要送你戒尺。”

“你——”

“再说,昔有大儒黄中令六十岁中秀才,本朝赵阁老也是四十才过了院试,若他们也跟你想法一致,估计地都能种出一顷了吧?”

程岩口中的黄中令乃是先帝时期的大儒,文章达天下,但科举路上总是不顺,直到百岁那年才中了进士。

而赵阁老则是当今吏部尚书赵文博,皇上爱其才,每每会试都要询问主考官“赵文博是否中了”,一直到赵文博五十五岁,终于被皇上钦点为探花,此后二十余年他屡受重用,如今不仅官居一品,更是内阁中年龄最大的阁臣。

程岩拿这两人举例,对方就是气死也不敢多说,只能咬着唇狠狠瞪他。

程岩又幽幽补了一句,“何况我年纪还小,不怕多考几次。你看上去比我沧桑多了,怎么也还在社学?”

“噗——”

鲜血从那位不知名同窗口中喷出,落在地上、桌上、书上、围观路人的脸上……星星点点,纷纷扬扬。

只见他摇头晃脑,气息绵长,一口血喷洒得持久又不失均匀,但程岩无心欣赏,心中又惊又惧——他居然把人给气吐血了?不至于吧?!

程岩再不敢开口,正想着自己会不会背上官司,就见有人淡定地抹了把糊血的脸,“皓轩,别与他计较了,夫子就快来了。”

于是,程岩便眼睁睁看着那位“皓轩”兄狠狠擦了擦嘴,又瞪他一眼,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而其他人则擦书的擦书,抹地的抹地……

从头到尾,似乎除了程岩自己,所有人都觉得“吐血”跟“吐口水”没区别,这也太荒唐了!

究竟是对方天赋异禀,还是雷剧使然,程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这时,身边钱忠宝小声道:“阿岩,你真行,居然能将王皓轩气吐血。”

程岩回过神,忐忑地问道:“你不害怕吗?他都吐血了?”

钱忠宝:“怕?你是说王皓轩会报复吗?哼,他就是针对我们,之前都把你气吐血好多次了,就算你不反击,他还是不会放过你的。”

程岩:“……”

破案了,一切都是雷剧的神秘力量。

钱忠宝见程岩今天脾气特别好,便大着胆子道:“阿岩,听说社学里来了新人,他……”

话说一半,就见一位衣着朴素、须发皆白的老先生走了进来,讲堂上立刻安静。

程岩对老先生记忆深刻,先生姓海,如今是兰阳社学资历最老、年龄最大、性子最古板严厉的一位夫子,当年就没有学生不怕他。

更令人敬畏的是,老先生还是一名举子。

寻常社学里的夫子基本是童生或者秀才,只有兰阳社学这等名声在外的,才能请到举人来任教。

程岩曾中过进士,再看举人自然不觉得有多难得,可对于社学里的学子而言,举人与他们差着童试和乡试,可谓天堑,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达成。

海夫子将书放好,又对着门外轻轻颔首。

随后,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缓步走入讲堂。

此人身姿挺拔,气势天成,让人一见便知出身世家高门。他身着锦衣,手抱书卷,一双眼淡淡扫过众人,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然而当程岩看清青年长相那一刻,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思绪被炸得四分五裂,眼前唯有一片血光。

寒气从四肢百骸蹿升而上,将他冻得僵硬如石,可身体又忍不住发颤。

恍惚间,他听见耳畔传来冰冷的声音,“我真盼着你有万古之寿,看看究竟是你罪还是我罪,可惜,你活不到那天了。”

程岩望着墙上映出的一块斑驳,心想庄思宜还是跟前生一样的习惯,只要心里有事就会出去吹风,不管寒天或是酷暑。

他翻了个身躺平,双手枕在头下,将庄思宜驱逐出脑海,又开始琢磨难民的事。

如果衍生世界和前生一样发展,那朝廷的救济粮要等到七月中旬才能到,也就是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其实灾情很早就上报了,但朝廷仅仅是核查就耗费了太多时间,至今没有结果。京城里几位阁臣估计又在扯皮,帮着自己人推卸责任,以致救济粮迟迟无法下拨。

他此时虽未入朝,但也能猜到朝堂上是什么情况。

皇上年纪大了,这些年处事愈发优柔寡断,养肥了朝中官员们的胆子,欺上瞒下阴奉阳违早已是常态。

朝廷吏治**,周边又有诸国虎视眈眈,如今的大安已是内忧外患。

在程岩看来,大安急需一场变革,但前生,他却是最反对变革的那批人。

一切,都源于八年后的那场变故……

当时皇上已驾崩,太子周嘉已继位登基,而他和庄思宜也双双考中进士,一同拜在新任国丈、内阁大臣关阁老门下。

他们的座师原本是革新一派的中坚力量,但没多久,一场意料之外的战争到来。

敌人并非大安一直以来的对手幽国,而是原本名声不显的小国——单国。

单国作为大安盟友,靠着大安钱粮支持,短短数年间便占了幽国大半国土。就在大安松了口气时,他们却反戈一击,对大安亮出了爪牙!

而保守派的代表人物林太傅,认为单国有今天全靠大安,根本不足为惧。

他为了压制朝廷里不断响亮的“革新声”,竟怂恿嘉帝御驾亲征,试图借此加大他对新帝的影响,加强他在朝中的话语权,进而拖延革新一派的脚步,为保守派争取更大利益。

不管朝臣如何反对,嘉帝最终选择相信林太傅,可谁也没料到,此战不仅大安惨败,嘉帝也被单国俘虏。

消息传回京城,关阁老当即就病倒了,朝堂上更是乱成一团。

可还不等他们想出对策,单国大军便挟持着嘉帝,以不可阻挡之势逼近京城。单国自知实力不足以占领整个大安,便趁机提出种种苛刻条件,甚至想要划走京城以北四省。

大安官员们愤怒至极,却又一筹莫展。

就在此时,庄思宜居然背着众人,找上了革新派另一位核心人物——兵部尚书赵禾,并提出“放弃皇上,另立新君”的计策,坚持保卫京师,拒绝接受单国所有条件。

此事一出,关阁老更受打击,差点儿一命呜呼。程岩憎恨庄思宜背君叛师,不顾对方解释,将庄思宜痛斥一顿,两人不欢而散。

但在朝堂之上,除了保守派和个别与嘉帝牵连甚深的人,几乎所有大臣都支持另立新君。

大势所趋下,先帝第五子——嘉帝的哥哥周勉登上帝位,而被俘虏的嘉帝只当了两年的皇帝,就被迫成为了太上皇。

之后,勉帝令赵禾全权负责战事,后者诏令各地大军至京勤王,一场京师保卫战足足打了两个月,终于逼得单国退兵。

临走前,单国故意放回已被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太上皇。

尽管明知单国此举是为了搅乱大安稳定的局面,保守派众人还是义无反顾地站到太上皇一边,试图助周嘉重登帝位。而关阁老和太上皇之间也有着剪不断的联系,不得不改弦更张,转而加入保守派的阵营。

毕竟有些事无关对错,不争,就是末路。

至于程岩,他敬重恩师,对于曾经帮助过他的嘉帝更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激之情。在他心里,嘉帝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上,也是他唯一想要效忠的君王。

从那以后,大安的朝堂为了新旧两任帝王,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斗争。而他和庄思宜之间的同窗情谊,也因为所处立场的不同,逐渐走向破裂……

屋外又传来脚步声,程岩知道是庄思宜快回来了,赶紧阖上眼。

只是想到后世记载的大安盛世,再看看如今的污浊,程岩第一次犹豫了。

没有了那些限定的立场,自己还要如前生一般反对新政吗?

他真正该做的,难道不是努力阻止悲剧发生?

他……能阻止吗?

程岩琢磨了大半宿,次日醒来时眼窝青黑,就跟被人揍过似的,以至于庄思宜看见他时明显愣了下,“你……”

恰在这时,院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庄思宜的话。

程岩推门一看,是社学里的杂役,对方道:“程公子,你二叔母来社学了,说请你回家一趟。”

“二叔母?”程岩莫名,前生林氏可从未来社学找过他。

“可有说何事?”

杂役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她说你未婚妻家里来了人,想……想要退婚。”

“未婚妻?”程岩只觉得晴天霹雳,两眼发黑,他哪儿来的未婚妻?!

他年少时一心读书,早就跟家里人说好了暂不谈亲事。

杂役以为程岩受到的打击过重,顿时更加怜悯,绞尽脑汁想出一句安慰,“程公子,您节哀。”

程岩:“……”

不对!

程岩猛然想起雷剧里是提过那么一句,说原主“程岩”因为年少时被退婚,一直心怀恨意,做官后找了个把柄将当年退亲的那户人家全数害死,连尚在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而这也成了剧中“庄思宜”整倒原主的罪证之一。

辣鸡雷剧!要不要这么狗血?

程岩谢过杂役,一回头,就对上庄思宜盛满同情的眼神。

“……”

居然忘记这家伙还在……

程岩假装没看到,迅速收拾一番,匆匆去找夫子请假。

等他刚出现在社学门口,就听林氏高喊:“我可怜的大郎啊,你那未婚妻——”

程岩赶紧快走几步,低声道:“二叔母!女子闺誉要紧,慎言。”

林氏终于想起程岩的未婚妻如今已经成了举人女儿,若是知道她到处嘴碎……林氏瞬间有些害怕,不敢再嚷嚷。

一路上,程岩从林氏口中套话,知道这门亲事是他生父为他订下的。

未婚妻姓吴,叫吴婉华,乃是隔壁县吴秀才的独女,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但自程岩生父死后,吴家就对他就冷淡不少,去年吴秀才又中了举人,便更看不上他了。

林氏口中说担心他,所以主动请缨来接他,但程岩哪里不知,林氏不过是想看他的热闹。

“唉,怪不得吴老爷,换做别人,女婿连续两次考不中秀才,也得退婚啊!”林氏故作惋惜,“做父母的,哪个不是为儿女着想?谁不想女儿嫁个有出息的人?”

程岩一笑,“可不是?所以说咱们程家厚道呢。”

林氏一听脸色就变了,当年她待嫁前夕,她爹因欠了赌债偷盗他人财物,被官府的人带走了,那时人人都以为程家会退亲,但程根还是顶着压力娶了她。

这件事已经鲜少有人提起,但仍像根刺般扎在她心里,只要被稍稍一碰,她就会又疼又怕。

林氏怕程岩继续说,也不敢再奚落对方,一路上谁也没开口,直到快中午才赶回了清溪村。

还没进家门,程岩就见家里人全数堵在门口,各个愁眉苦脸,头顶仿佛笼罩着乌云。

哦,还有一人表现得与众不同,不但没伤心,甚至还透着掩饰不住的窃喜。

程岩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那位小姑程金花,对方尚未及笄,是程家二老的老来女,平时很受宠爱,小时候还跟着女先生读了些书。

记忆中,前生的程金花除了偶尔会请他指点自己的诗作外,跟他接触并不多,怎么听说他被退亲也有跟着幸灾乐祸起来?

莫非,原主还得罪过这位小姑?

但此时也没空多想,程岩安抚众人道:“没事,不就是退婚吗?我与那位姑娘本就没啥什么感情……”

话没说完,就见大家的表情更加沉痛。

李氏哭道:“大郎,对着我们你何必强颜欢笑呢?你若真不喜欢吴姑娘,有怎会为她画一百多张画像?”

程老太太也道:“又哪里会偷卖你娘的嫁妆,换钱给吴姑娘买首饰?”

李氏:“又哪里会因吴姑娘和她表哥说一句话,你就作势要投井?”

说到后来,李氏已是泣不成声,和程老太太抱头痛哭。

程岩:“……”

程岩无心安慰,他满腹心神都在台上那位青年身上——庄思宜,他怎么会来兰阳社学?!

前生,就是此人带着圣旨闯入他家,宣读了他的罪名,将他送入大狱。

他与庄思宜斗了小半生,赔上生前身后名,输得一败涂地。

但他分明是二十岁时去了鹤山书院才认识对方的,庄思宜出身大安首屈一指的世家,怎会来兰阳这么个小地方?

就算兰阳社学名气再大,也容不下庄思宜这座大佛啊!

程岩心绪震荡,血气上涌,但最终只是低低一叹。

他怎么忘了,如今他身在雷剧中,凡事都不可以常理来推断。

可他记得,雷剧第一集,庄思宜便已在京城,且已有举人功名。也就是说,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在雷剧剧情发生以前。

而此时庄思宜的心情也很差,任谁被家人发配来乡下都很难高兴,更何况,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事。

想着临走前那些人的嘴脸,他心里就一阵恶心,但面上却始终挂着合宜的笑。

突然,他感觉一道锋利的视线刺向他,庄思宜双眼微眯,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周,可惜并没有找到视线的主人。

一众学子们虽然都望着他,眼中有好奇、友善、欣赏、甚至嫉妒……但不曾让他有芒刺在背之感,和刚刚那道视线截然不同。

难道是错觉?想他初来乍到,又有谁会对他抱着如此敌意?

庄思宜薄唇轻抿,最终,将目光落在后排一位少年身上。

他并非怀疑少年,毕竟他俩并不认识。事实上,从他刚走进讲堂就看见了对方,因为少年十分出众,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倒不是少年有多俊朗,庄思宜从小见过的美人何止百千,自然不会为外貌所动。而是少年的气质清清朗朗,安安静静,和讲堂里的学生都不一样,很像清贵家族出身的子弟。

海夫子简单介绍了庄思宜一番,便指着程岩身前的座位,“姜平潮家中有事,暂时不来社学了,你便坐他的位置。”

庄思宜点点头,又看了程岩一眼,不急不缓地走过去。

等庄思宜坐下,程岩放在膝上的手死死掐住,半晌才若无其事地翻开书卷。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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