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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来参加武试的？”乔灯庭红着脸，声音娇俏又活泼，真是如同小说描述那般——笑声如铃铛作响。
哪像自己，笑声同惊雷无差。
方雨晴提了提神，同她点头示意。
等待之余，乔灯庭说了自己的名号。
姓乔名庭，同方雨晴一样用了化名，以防外人听着怀疑。
她比自个小一岁，便以兄弟相称，免去不必要的礼数。
“方兄家中是做农的？听着就觉得有趣。”
乔灯庭羡慕的咬住下唇，眸子暗了几分，道:“只是我家道中落...现在可能连从商的都不如。”
说着，她将冰冷的小手揣进宽大的袖筒内，缩着脖子，瞧着挺可怜。
方雨晴虽说是不喜欢她，可真人一见，倒是挺怜人的，刚想上手拍肩，只听远处传来一男声。
“庭儿，可算是寻到你了。”
那人穿着石青色宽袖长袍，脖上系着一串檀木做成的佛珠，光是看他衣着特征，方雨晴就已猜出他身份。
没想到霍然长得蛮正气，比书里要讨喜多了。
“我要呆在这，考取功名，替父亲脸上争光。”
“胡闹。”
很好，开始书上剧情发展了，一段狗血的对话就此展开。
方雨晴表示这场面实在是暴击，赶忙回头补上队伍的空缺。
她可不会安慰人，既然霍然来了，就把这机会留给他，好培养感情。
队伍渐渐缩短，方雨晴被石子绊倒，朝前一个踉跄，贴上黏糊糊皆是汗液的宽背。
“抱歉。”方雨晴屏住呼吸，朝后退了一步。
被撞的壮汉一回头，瞧见身后站着俩瘦弱娇小的白面小子，嘲讽一笑。
“你们两难不成是走错了地方？这可不是小娃娃过家家酒~会受伤的。”
说着，他用胳膊肘推了推身边的同伙，引起众人嬉笑。
霍然面上一冷，几步挡在两人身前。
“话别说太早，一会指不定是谁趴下。”
壮汉对视一眼，只当他是大放厥词，“一会儿可别哭着求爷爷放过你们。”
几番眼神较量，只听发牌的寨长对这一指。
“那边的，领牌子了。”
远处飘来拳脚的碰击声，方雨晴踮起脚尖，总算看清了考核的场地。
一座高台，领了木牌，两人对打一番，若是输了便是拒收的下场，来回数数也淘汰了二十几位，现如今留着也不过十几人，怪的是这发牌子的斋长，一听是官家子弟，立马便收了，一听是寒门子弟，便要上去比试一番，比完还要再比，说是无差别招生，实际任是明里暗里的瞧不起人。
有些侥幸来的，都是悻悻而去，方雨晴悬着心，腿都开始打颤。
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也不过学了点防身术，若是有点希望，也许能排的上用场，毕竟这古代，打架都是老老实实硬碰硬，使诈也不见得有人用过。
“咻”的一声响，锋利的箭头插进摆台的木棍上，方雨晴心里一惊，眼看着高台上的红布落了地。
在如此神圣的地盘上捣乱，也只有季文书一人能干的出来。
她缩着脖子，朝后偷瞄一眼。
只见人群外立着一匹黑马，背上跨坐着肩披白狐皮披风，梳着四方髻的面具男子，他手里举着长弓，是待发的姿势。
眨眼的功夫，又是一击。
锋利的箭头截断了另一只布条的杆子，只看杆子摇摇欲坠，要不是先生们扶好，恐怕已砸到人群中去。
季文书傲气的垂下长弓。
一时间，无论是应生的公子哥，还是发牌的斋长，都慌了神。
在西礁青天白日戴面具的男子能有何人？不是异国之人、便是季将军小儿子季文书是也。
谁都知他是个狠角色，本以为这大白天的，他也不敢在朝廷派任的书院内造次，谁曾想，这季文书的胆子挺厚，竟砸场子来了。
身形矮胖的斋长姓齐，性子冲，一见此状，拍桌子呵斥。
“哪来不知死活的混小子，敢来这里闹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地？”
“不过是一群白面书生带的地方，怎么就闹不得了？”
监院掩嘴低语，同斋长讲了这小子的身份。
只听齐斋长一阵轻笑，这笑里包含了些许嘲笑的意味。
“我说是谁呢~原来这混小子不是别人，正是今早上闹出大事的季家小公子啊。”
季文书身形一怔，猛地举起长弓，箭头直直对向齐斋长的脑袋。
“大！大胆！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齐斋长大惊失色，捂着脑袋钻进人群里，刹那间众人都乱了阵脚。
季文书却是不慌不忙，箭头没移开过那人的后脑勺。
“咻”的一声。
一块横面飞来的石块砸断了箭杆，弓弦差些划到季文书的右脸，幸是反应快，躲了过去。
他抛下长弓，直视方才投石的方向，只见那人也丝毫不避讳，光明正大的立在空地上。
俩人二话不说飞身上了武院高台，台上正比武的男子纷纷退下，不敢插手这强者之争。
方雨晴只见黑马受了惊，跑出人群愈发的远了。
书里的一场武斗，果然还是发生了。
徐槿宇同季文书也不知是哪来的深仇大恨，第一次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
“那不是徐公子吗？”只听耳边有人惊呼，紧接着人们屏住呼吸准备看场好戏。
如果说季文书是恶名远扬，那徐槿宇便是美名天下之人。
西礁有两户官家，双方关系本就不好，却只隔着一条街，平日里出门不见抬头见的，也是醉人。
这场武斗如同神仙打架，底下看戏的公子哥摇着纸扇，激动的开始打起赌注，赌他们二人谁赢谁输。
“我赌季文书，一百两。”
一圈下来，地上的季文书那派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银票，而徐槿宇这头却是无人下注。
方雨晴摸了摸袖兜内那六百两，咬着唇，真想下手押注。
毕竟这结局她可是一清二楚，季文书铁定是输的。
“我...我。”
霍然见她围着公子哥转，不忍她冒险，便伸手拦下。
“小兄弟，莫要赌钱，万一被斋长发现...”
“那...那好...”方雨晴收回手，眼睛却还是移不开那热闹圈子，尤其是地上那一大片白花花的银票。
也罢，不过几百两...
对啊...几百两...
台上的两人打的不可开交，皆是一身功夫，说不出谁风头更强，只是季文书一身煞气，一道掌风袭来，徐槿宇总是仓皇退步才能逃开。
“季公子，久仰大名。”徐槿宇目光一冽，趁他犹疑之际，深蹲出脚踢向季文书的脚踝。
季文书匆忙跨步，躲去致命一击，怎料此人使了手段，弹出暗器擦过他的右脸。
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几滴落在了白狐披肩上。
“没想到，徐公子也会有小人之举。”季文书手背拂过脸颊，血味扑鼻。
“对恶人，自有贱招。”
徐槿宇不等他歇息，三两步冲上前，又是一番拳斗。
台下年逾半百的山长一脸愁容，不知如何叫两人停手，正巧今日教武的先生去了外县，剩下几个文弱的讲书也是无计可施。
好好的考核场地就这么毁于一旦。
“方兄，你若是真想押，那就押呗。”乔灯庭见方雨晴双手直颤，似是隐忍些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岔，自己先押了十两银子，只不过，她也押得是季文书。
“乔庭，十两，押季公子赢。”
“庭儿！你...”霍然见她放的匆忙，没来得及拦下，气的要伸手去捡，却被带头的公子哥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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