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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弟既然押了，那我也押。”
女主都下手了，方雨晴心里也有了个底，毕竟乔灯庭自愿做垫背的，自己也就不客气的顺她意，下上一注。
想着，她深吸一口气，手起手落，放了十两在徐槿宇那头。
“方小卿，十两，押徐公子赢。”
记录的男子唰唰几下，在本上记了名。
看这熟练的样子，这群公子哥平日里没少玩。
“你为何要押徐公子？”乔灯庭不解的凑近问，在她看来，明显是季文书更胜一筹。
“我瞎押的。”
方雨晴口上这么一说，一垂眼，不禁暗笑。
她此次是赢定了，毕竟男主光环可不是盖的，况且银两、人情双丰收，有何不好。
“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押了刚没一会儿，齐斋长不知何时出没在圈内，同众人一起看着地上摆着的银两。
“你们竟在此聚众赌博？”斋长怒视着这圈子里大小几人。“这是书院，是皇上钦点的教书之地，你们好大的胆子？”
方雨晴跟乔灯庭不敢吭气，咬着唇等后续。
霍然护在二人身前，也不畏惧。
底下的动静挺大，闹得台上两人也忍不住侧耳一听。
“来，我瞧瞧，都是些什么人在这赌输赢。”
齐斋长将那人手上的名册收了去，也不顾公子哥们的颜面，当众读出其名号，要他们各个羞愧的抬不起头。
“你就是宋平吧，压五百季文书？可真是阔气啊。”
齐斋长见是押季文书的，立马拉下脸来，呵斥道:“不学无术，拿起你的银两走人。”
之后众多参与之人皆受了累，悻悻离去。
“恶人终比小人厉害些。”季文书傲气的勾起唇角，笑的讥讽。
而徐槿宇有些恼了，将一旁的木凳踢了过去。
正当两人大战再起时，底下齐斋长竟仰头大笑。
“这竟然还有押十两的，莫不是孩子玩家家酒？”
此言一出，外人免不了嘲笑几句。
要穿着平装之人抬不起头。
“诶，总算是个有眼光的，押了徐公子。”齐斋长垂眸一望，见押的是徐槿宇，口气也缓和了不少。
“方小卿是何人？”
台上的季文书猛然扭头，有些诧异的盯住那圈子看。
“方兄...”乔灯庭担忧的瞄了方雨晴一眼，只见她上前一步，颤颤巍巍的点头。
“是你押得？”齐斋长见状。
“是。”方雨晴咬住下唇，大气不敢出一声。
忽的台上摔下一人。
众人惊呼。
声响极大，引得齐斋长也顾不得手上的事，匆匆跑上台去瞧。
徐槿宇稳稳的站在台上，脸上尽是诧异。
他怪道这季文书为何要在紧要关头出神，直中自己最简单的一招。
只见台下的季文书站起身，手背拂去灰尘，眼中皆是杀意。
徐槿宇更是不解，只是武斗而已，为何却生出敌意来。
“你们两个！真是胡闹！！”山长重重一拍桌，指着方才打斗的二人，道:“若是再不下，我可要报官了。”
说着，底下的众人纷纷掩嘴偷笑。
心想这山长平日里足不出户，每日是翰林院与书院来回跑，满脑子经书论谈，虽知晓其中有季将军的小儿子，却不知另一个是徐侯爷的嫡子，所以才如此一说。
齐斋长几步上前，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
只见山长脸色由暗变白，极有大惊失色的表现。
“老夫鲁莽，不知是徐侯爷的爱子。”
“是我不懂规矩，闹出此事，望山长轻罚。”
山长毕恭毕敬的请徐槿宇下了台，阿谀奉承道：“徐公子言重了，若不是有你在此，真不知要那人闹出什么乱子来。”
说着，他扭头瞧了眼季文书，眼里皆是鄙夷。
“季公子武功高强，想必书院里的先生是教不了你。”
季文书三两步走上前，气势逼人，要山长不由一退步。
“谁说我是学武？学文不成吗？”说着，他直直走进文院队伍里，排队的人儿都给他腾出宽敞的地方来。
山长见他一意孤行，又是出了名的恶霸，也是拿他没什么法子，只好请身边的监院去季府请人。
看来也只有让将军来一趟，才能治得住他。
“好像人人都怕他。”乔灯庭本就是靖城郊外住着的姑娘，不知城中之事，见大家都躲着季文书，自然是好奇。
方雨晴躲到高壮的汉子群中，不敢冒出头。
“别看他就是。”
“可是他却总盯着这头看。”乔灯庭被他阴冷的目光吓退，也不敢再盯着瞧。
方雨晴身子一僵，只能不停念着佛咒，捏紧脖子上的福包直抖。
求老天爷，让他别再把自己掳走了。
念了三句，方雨晴只觉得自己被一抹阴影挡住了光线。
“方弟，方才是你押注，赌我赢？”
徐槿宇眼底含笑，方才那无人押自己的场面实属尴尬，但好在方弟信任自己，押了一票，才得以挽回颜面。
方雨晴见他就立在自己跟前，莫名有些安全感，连忙深吸一口气，道：“我本就觉得徐兄更胜一筹。”
说谎已是常事，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齐斋长当着众人面说出她押得何人，让季文书听了去...万一他认出自己...岂不是又要生气。
出神之余，只听徐槿宇开口道了声谢。
他嘴角轻扬，问:“...我听义弟说，你是季公子的...”
“不！我不是，我不认识他。”方雨晴猛然摇头，撇清自己跟那家伙的关系。
谁要跟他认识啊...又不是自愿。
徐槿宇稍稍一愣，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二人一定是有了什么过节。
几番武斗，仅留几人。
方雨晴同斋长道了名号，收了牌子，眼见着就要上台，只是自己的对手竟是方才嘲笑她的壮汉。
身有五尺八，袒露在外的胸膛肌肉分明，光是立在那就令人犯愁。
“小娃娃，长得白白嫩嫩的干脆去读文不就好了。”
壮汉嗤笑道:“一会把你打哭了，可别怪我下手狠啊。”
“废话少说。”
方雨晴双手握拳，做了个拳击准备动作。
众人皆愣，不知这小兄弟做的是什么招式。
壮汉大喝一声，拳头朝她脑袋袭来，速度极快，方雨晴躲得吃力，却反应迅速，对他下巴来了个上勾拳，直直砸中，壮汉朝后一仰，弱拳伤不到他半分。
他大手包住她小拳，用力一捏。
只听“咯噔”一声，拳骨像是裂了一般，疼到窒息。
方雨晴嗷嗷直叫，捂着手无招可使，心想这下可真的是又遭罪又难受。
忽的，只听耳边响起众人惊呼，有重物应声倒地。
方雨晴眯着眼，瞧见壮汉已然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奇怪...莫不是自己力气太大？
“方兄太厉害了！”乔灯庭在下方为自己喝彩，要方雨晴都不好意思起来。
只有徐槿宇一人瞧见柱子上那块沾血的小石子，已陷入大半。
这人定是下了十分力道，方才正中壮汉手臂，打出个血孔来，直接要他疼晕在地。
怕是这辈子手废了。
天色已暗，也无人看出这暗器到底是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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