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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乔灯庭同书上所讲一般，武艺不错，会使小伎俩，与高出她一个脑袋的男子交手也不落下风。
自然引得众人欢呼，徐槿宇也是对她赞赏有加。
方雨晴庆幸自己没与她交手，不然落选的保不定是谁呢。
如今才晓得，自个作为上帝角度看问题本就是不公平，若是现实中真有乔灯庭这般外柔弱内刚强的女子，定是大受欢迎的那一位。
说实在，谁没个缺点。
自己也有啊，那就是——怂！
这头武学考核结束后，那边砖瓦屋内的文院学生也纷纷上交了考纸，走的零零散散，只剩几人。
点题，以“武”为意，写一篇诗词书文。
有些个书生不明其意，不知如何下笔，最终只能是悻悻而归。
而有些名门子弟，上头早已安排下位置，也不必动笔，吩咐着明日来报道便可。
只是这季文书是个例外，虽不是寒门子弟，又没什么好名声，在家中也不受人待见。
若是真讨季将军欢喜，那他为何迟迟不为自个的小儿寻妻。
齐斋长怕他使诈，万一怀揣着书本，要他抄了去，岂不是当着众人面要收他为学生？
如此一想，斋长握紧戒尺，在季文书身边直绕圈，也不顾其他学生是否安分，就只盯着他一人看。
不出半柱香的时辰，季文书用力一搁笔，敲得红木桌留下个坎来。
“写...写完了？”
“请先生过目。”
季文书白眼一翻，绕过齐斋长，径直走上前将纸卷递交到监院手中。
监院被他这气势压得抬不起头，颤着手将纸卷展开，只见上头的字体却是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不像是个恶人所写。
诗有四句，句有八字。
“妙哉，妙哉...”
监院深读此诗，情不自禁的点头夸赞，一抬眼，发觉齐斋长眼神凌厉，恨不得刮断自个的脖子，吓得手更是一抖，将纸卷捏的皱起。
“先生点头的意思是，我过了。”
季文书这话并非疑问，摆明了要他赞同。
“我....”
监院在二者之间徘徊，眼睛惊恐的瞪圆。
此时，在屋外窥视许久的高瘦男子进了屋，伸手抽出监院手里的考纸，品读一番后，抬眼问：“文不成武，武不成文，是何意？”
“如今，文者不会武，武者不懂文，谈不上文武全才，也受不起重用。”
季文书微微仰头，看此人的眼中并无轻视，便收敛了锋芒，缓声回应。
男子收起季文书的考纸，二话不说，在书卷上记下他的姓名。
“明日辰时，来书院报道。”
“是。”
季文书恭敬道别，迈步离去，前脚刚出，便瞧见武学那的学生纷纷离散，其中一眼就瞧见那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被那男子推搡离去的一幕。
真是叫人恨不得捏碎她的脑袋。
如此一想，季文书捏的拳头咯吱作响，浑身散着杀气，要身旁刚出门的几人都吓得退了回去。
“宋讲书，你如此行事，可知将来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屋内，齐斋长上前讨说法，他不喜那狂妄的小子，若是真让他进了书院，只会带坏学生，闹得乌烟瘴气不得安宁。
“斋长这话的意思是，我是没能力教他？”
宋讲书抚着青须，不急不躁的问：“还是说，您怕他不成？”
齐斋长身份比他要高几级，听此一言，气的黑胡一撇，拿起戒尺抖了三抖，道：“收了也无妨，不过...若是他将来闹出什么大乱子来，想必你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话落，齐斋长甩袖一去，在众学生前与宋讲书伤了和气。
监院在一旁劝道：“斋长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宋先生莫要生他气。”
“我为何要气？若是我教好了，岂不是他没面子。”宋讲书爽朗一笑，眉宇间皆是傲气，似乎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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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一过，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高台被拆空，仅留下一条满是脚印的红布。
藏书阁内，桌台上点燃一只豆油灯，微弱的光线落在卷纸上。
山长仔细查阅今日考过的学生名册，一笔一划将其记录在历年学员册中。
今年不光有官宦家的子女，就连做农的、从商的，也考过不少。
一旦下了笔，那便是改不得了。
翻到最后一页上，“季文书”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印在正中位置。
这家伙的文笔不错，考卷也是问有所答，同蒙昧无知的市井之徒还是有些差距。
方才奉命去季家的先生回来时，只捎了一句话。
“季将军说，若是他想学，就去学便是，至于如何教导，都由山长做决定，他绝不插手。”
山长僵持半晌，终是在册卷上记下“季文书”的名号。
出了考地，徐槿宇盛情邀请方雨晴去他府上先住上一夜。
方雨晴再三推脱，终是被他强硬的拽走。
季府坐落在西街边缘，徐府则是在东街顶头，一条路走下来，氛围与西街相比，那真是好的不得了，路上叫卖声连连，大多是正经生意人。
茶馆内坐着的也是衣装得体的文人，吟诗作对，别有一番风味。
东街上有一座拱桥，底下的河水清澈见底，一低头，能瞧见一团鱼仔争先恐后的冒出脑袋来。
过了桥便是徐府的地头，一进门，仆人接连着行礼恭送，无论大小皆是端庄得体，氛围虽严谨，但少了些家气。
一入正堂，只见姨娘几个一拥而上，凑到徐槿宇身旁，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候起来，实际上话语中多是同其他兄弟相比较。
“槿宇回来了？”
徐东风听管家报信，连外衣也没来得及披上，几步从偏院书房直达正堂，刚跨进门槛，便见儿子同一个衣衫不洁的小兄弟相依。
“老爷。”
姨娘们见着来人，纷纷行礼退下，临走前还不忘嘀咕几句。
“要说琪儿，怎么就不去书院一试呢，凭他的能力，这槿宇都能考上，他也能啊。”
袅袅余音飘进方雨晴的耳朵里，她眉头一挑，心道这徐家也照样是勾心斗角的，自个若是嫁过来，想不到是什么待遇。
徐东风轻轻甩袖，问：“钧凡呢？莫不是又让那小子逃了？”
方雨晴探出头，看着讲话的男子也不过四十出头，青须一拂，也有几厘米的长度，倒是比季将军更有威严。
“是槿宇弄丢了他，没能让他入了学。”
徐槿宇垂着头，眉头微颦道：“想必他一时半会是不肯回来的。”
徐东风脸颊涨红，许是被方钧凡气着了。
他匆匆扫了眼方雨晴，沉声问：“这位小兄弟是？”
方雨晴张了张口，被身旁的徐槿宇打了岔：“是孩儿在书院碰上的，姓方，家中是做农的。”
话语之间，分外加重了“方”字。
徐东风若有所思的抚着青须，原本皱出缝来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孩儿觉着家里空房多，他又在武场上伤了手，就邀他来家中住一夜。”
“既然是槿宇的友人，那自然是应当好生照料。”说着，他视线落在方雨晴红肿的手上，又道：“看这手伤的，一会叫管家叫邻门的大夫来一趟。”
“不必不必！”方雨晴直摇头。
听说人把脉，是能把出男女的，这可不敢让他们乱来。
“方弟若是不愿，那就免了吧。”
“那我就不强人所难。”
父子两你一言我一语，双眼交会中似有其他的波动，方雨晴觉着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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