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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这话一出来,大家的脸色就呈七彩的颜色,一个个又怒又怕又无奈,修老爷气得浑身颤抖,但又不敢说什么。
修老夫人已经一口气没有窜上来,晕倒了,修夫人呆呆的看着被扫掉了屋顶的瓦,又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有一种祸从天上落的感觉。
修家的嫡小姐修容哭得梨花带雨,突然间站起来娇弱喊道。
“我去求王爷,王爷一定会为我们修府主持公道的。”
自从容雪沐她们几个出尽了风头的小姐消失之后,她们这些稍弱一些的就渐渐的窜出头来了。
如今修容小姐已是京城第一贵女,她一直对自己的容貌和手段满意,总觉得,如果自己去求摄政王,王爷说不定会看上她,封她为侧妃也说不定。
阿咚握着长剑,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修小姐,这世界上的傻子够多了,又来一个。
谁给她的勇气,有那么大的自信,相信自己可以得到摄政王的青睐。
整个大圣也就出了苏岁岁一个。
一百个修容也比不上一个苏岁岁美丽好吗?
岁岁伸手拦住了阿咚,脸上露出邪恶的笑意,修容哭着跑了出去。
暗卫们幸灾乐祸的看着修小姐上了马车,朝着摄政王府赶,顿时觉得越来越好玩了。
“小姐,要不要回去看看,有人勾.引你夫君。”
“她勾.引得到么?”
岁岁双手叉腰,一脸的小得意,阿咚伸手捏了捏她的发鬓,无声的笑了起来。
没多久,就有人来报,说修府所有的瓦片都扫光了,一会下大雨,可以帮他们清洗一下房子。
问还有没有别的吩咐,岁岁想了想,说了一句,去史官的家。
于是,
在身后鬼哭狼嚎声中,暴雨哗哗的下了起来。
修府的人自然是尖叫着往供奉祖先的祠堂奔去,别的房子都扫了,唯独这一间,是好的。
瞬间主子就挤满了这一间祠堂,修夫人派人出去订客栈,看来今天晚上,一定要住客栈才行——
岁岁窝在马车里,暗卫们齐齐摸着屋檐走,还好淋得不是很厉害。
到了史官的家,就有人拍门,门房有些烦燥的开门,这种时候,下着大雨,怎么会有人来,正蹙眉结果一眼看到是摄政王府的马车。
急忙上前施礼。
“我们王妃要见史大人。”
对,
这个官的姓和他的官名很有缘份,同样都是姓史——
下人麻溜的领着岁岁她们一行进入了正殿,史大人和史夫人领着嫡子嫡女全都出来跪迎摄政王妃。
岁岁看着史官这一脸的小腮胡,眼睛里闪着精光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生生的把史官拍矮了三寸。
“史大人,你记过王爷和我吗?”
史大人伸手抚了抚额前的汗,点头。
“自是记了的,下官记的都是经过反复查证之后,力求还原真实,没有半点差池。”
岁岁点头,这也很不错,起码算个清官。
窝进椅子里,阿咚拿着帕子擦拭着她发丝上的水,岁岁接着问他。
“那你明天听到修府的事情的时候,你一定要查明真相再写啊,你可以到摄政王府来问问我们,我们可以告诉你事情的发生经过,但是有一点——”
“你不可以乱写我,我必须是正能量,名传千古的那种。”
史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摄政王府,这这这这这……这是要走后门还是怎么的,王妃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要改史官手中的笔啊。
刚想摇头,以示公证,可是王妃那双似笑非笑却掀起重重压迫感的眼神,令他又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遂小心翼翼的问岁岁。
“王妃,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岁岁接过茶盏,揭盖,轻轻吹着,然后饮了一口,再放下。
史大人等得心急如焚,他是个急性子,谁能谅解一下。
岁岁哼哼笑了两声,有些期期艾艾的开口。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把修府的房子掀了,他们的府邸恐怕废了,而且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他们没有地方住。”
这么一说,周围就传来憋着的笑声,岁岁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又重新憋了回去。
岁岁笑着看目瞪口呆的史大人。
“史大人要是要做个人情,留他们住一宿,也行,放心吧,我不来掀你们的屋子。”
这么一说,史大人背上的冷汗就唰唰的开始窜,这小王妃……够毒啊啊啊。
外面瓢泼大雨,她却把人家的屋子掀了,让别人有家无处归啊。
“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吧。”
岁岁刚一说完,史大人就像小狗一样频频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清楚。
岁岁这才满意了,起身要走,结果看到王爷打着一把伞走了进来。
见到岁岁身上没有淋湿,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倒是惊得史官慌忙下拜,摄政王点了点头,也没让他们起身,伸手握住岁岁的手。
她的手有些兵,摄政王顿时不高兴起来。
“怎么回事,身上都凉了,不知道先回王府吗?”
看来这帮暗卫要去领罚才是,那么大的雨,还在外面闹,明天闹不行吗?
岁岁抿唇浅笑,牵着摄政王的手,谁知道,摄政王却微微躬身。
“来,为夫背你。”
岁岁欢呼着爬上了摄政王宽阔的背,低头吻了吻他的后颈。
摄政王嗤了一声,步伐更快了一些。
史大人一家看着这波温馨让人羡慕又不敢相信的一幕,齐齐站在门口,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真的是他们认识的摄政王吗?
史大人摸出笔,扑到桌子便记了起来。
十七年之后,
当某个小宝当上了皇帝,有了自己心爱的妻子时,有一次吵架,无意间翻到了这本史记……
皇后看得直咬牙,看看公公婆婆的恩爱日常,那才是过日子嘛。
……
马车里,
摄政王吩咐马车快一点回府,看了一眼岁岁身上的雨渍,蹙眉不爽。
岁岁拍了拍雨渍,摇头。
“里面一点儿也没有湿,就是溅了一点水在衣服上。”
“没湿?”
摄政王突然间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眼神灼灼热热,像小火一样渐渐的燃烧起来,岁岁微蹙眉,他这是什么意思?
摄政王将她压在马车上,俯身细细密密的动作起来。
直到岁岁的气息都不稳。
摄政王才将刚才那两个字的准确意思呈现在岁岁的面前。
“还说没湿?”
岁岁被他淳厚又暧.昧的嗓音弄得脸蛋红红的,伸手挥开他的手,捂着衣服坐了起来。
正好马车直接进了内院,摄政王抱着岁岁飞回了内殿,便关起了殿门。
外面哗哗的雨声,配着殿内岁岁轻盈的鹂音,交织成一片美妙的乐符。
……
待他们彼此都清理干净之后,雨也下得小了许多。
听着外面淅沥的雨声,岁岁抱着宸儿,母子两个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向忙碌起来的摄政王。
“夫君,你在忙什么?”
准备了吃的,他又不过来吃,喝了一碗汤就走了,真是的——
摄政王看她撅着小.嘴儿,不高兴,收起折子,来到他们的身边。
宸儿一看爹来了,伸出小胖手丫子,要爹。
“跌……抱……”
摄政王伸手抄起儿子,在儿子的脸上亲了一个,坐在岁岁的身旁。
宸儿坐在爹的怀里,又伸手圈住岁岁,一家三口便挤在了一堆。
“要跌……要娘……”
宸儿湿漉漉的小.嘴儿在娘的脸上啵了一个,又昂着头在爹的脸上啵了一个。
岁岁笑眯眯的看着宸儿活跃调皮的小模样,心里满是高兴。
宸儿又爬出他们的怀抱,在榻上蹦跳了起来,如意上前,递给宸儿一只小老虎的玩.偶,宸儿开心得很。
“你在看什么折子,看了那么久?”
仰头靠在摄政王的肩膀上,摄政王理着她的青丝,看了宸儿一眼,才开口。
“一桩很奇怪的杀人案。”
“恩?”
王爷将案件细细的讲与岁岁听,听得岁岁目瞪口呆,怎么这世界上,还有这样杀人的啊。
偏生选在别人夫妻交合的时候去作案,还有可能代替了别人的相公,和那女人继续了没做完的事情。
偏生那些女人都说后半部份,确实是比自己的相公要勇猛得多,也舒服得多。
说这话的,是一名妓.女,所以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害臊。
她还说,宁愿和那凶手再来一次,因为她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她能感觉得出来,那凶手是一个身强力壮而且非常年轻的男子。
案子已经开始顺着路线,往京城的方向进发,很有可能已经在京城了。
……
雨停了下来,推开窗户,外面的花儿全都滴落着水珠,清香泛着水意。
泥土里全都是湿润的味道。
正好在这时候,苏府派人来报,说是苏平芝回来了。
岁岁听着急忙下了榻,让如意照顾宸儿,自己领着其他人一起回了苏府。
平芝看到岁岁的一刹那间,就猛的站了起来。
眼里的欣喜溢出,伸手将岁岁抱在了怀里。
“堂姐。”
好像隔了二十年没有见面似的,平芝激动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岁岁环着平芝,想不到,他长得那样高,那样俊了。
他甚至比平安还要高。
身子也更加的健壮,俊脸上有一种妖孽的邪肆美,这倒也符合他的成长历史。
“平芝,你真的回来了吗?苏屏姐姐要成亲了,你知道吗?苏家会重新站起来的。”
“我知道,谢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这几年我在外面也过得很好,有摄政王的产业,我赚了很多的钱。”
岁岁拉着平芝的手,两人一起坐下,随后苏屏和修润杰也过来了。
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恬淡的笑意,眉眼里都是温情,看得出来,他们很开心。
岁岁扫过他们两人脸上的笑,满意的点了点头。
“修公子,过得可还习惯?”
这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要准备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都有黑眼圈了呢。
修润杰上前施礼。
“多谢王妃娘娘关心,小生一切安好,再没有比现在更开心的日子了。”
“好,成亲之后,让王爷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位置,你去帮忙,不过,你不要期望太高,王爷不喜欢空降。”
“小生明白,在此谢过。”
修润杰听着眉眼里都是开心,握紧了苏屏的手,苏屏也是开心得很,她在家里打理生意,修润杰在外面为官,平芝又回来了,一切都圆满了。
“平芝,你在外面受苦了。”
苏屏看着唯一的弟弟,惊讶的发现,他竟然生得如此高大俊朗,当真是让人欣慰,转头看向岁岁。
“王妃,恩宁不是喜欢平芝吗?不若让他们多走动走动,如果合适,便让他们成亲吧。”
平芝一听到恩宁的名字脸色一冷,但是却没有说话,岁岁看到了他的表情,笑着摇头。
“也别故意撮合了,反正大家都是熟人,见了面就一起玩玩,再说吧。”
心里却觉得事情不妙啊,看起来,弟弟不喜欢恩宁呢,这下恩宁就要伤心了,几年了,恩宁都一直在等着他。
“可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心里着急啊,苏家……苏家如今没有后,我怕苏家毁在我们这一代手上。”
“芝儿,恩宁喜欢你,都好几年了,生得美又知书达礼,你当真要考虑一下,不要让一个爱你的女人痛苦啊。”
也许是最后半句打动了平芝,他竟没有再反对,也没有变脸色,而是沉默的点头。
屏芝见他答应了,这才重新笑了起来,于是一家人又商量着成亲要用的东西。
……
思悼和恩宁在一个时辰后,来到了苏府,恩宁一看到平芝那俊朗的模样,脸顿时红得不行,低头都不敢和平芝说话。
岁岁浅笑不语,恩宁都已经是大姑娘了,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啦。
“芝儿,要不你带恩宁去园子里转转,我们聊的这些,怕你闷呢。”
恩宁脸蛋更红揪着袖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家看着她平时一个大咧豪爽的姑娘,突然间羞成这样,不由得嗤嗤笑了起来。
平芝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请,于是与恩宁一起朝花园走去。
一路上,
平芝脸色阴沉没有说话,眼神幽幽的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恩宁又不敢抬头看他,两个人并排走着,倒是许久都没有人说话。
良久,
平芝才低头看着身旁这个娇美的少女。
“你当真愿意嫁我?”
恩宁被这句话吓得身子往后一仰,眼看着就要摔到桥下的水里,平芝伸手揽住了恩宁的腰,两人的视线便纠缠在了一起。
恩宁的心怦怦乱跳着,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平芝叹了一口气,俯身吻住了恩宁的唇。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放开恩宁的时候,恩宁根本站不稳,平芝只得揽紧她,望着远方,轻声开口。
“我有很多不被人知的秘密,你知道以后,恐怕就会迫不急待的离开我。”
恩宁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些,但是她很明白自己的心意,仰头含泪看着平芝。
“你若是对我无意,我自是不会缠着你。”
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储心积虑和他在一起,而是只要他幸福,就够了。
虽然这样做,心好痛,但是总比两个人痛苦的强。
平芝看着她落泪娇俏的模样,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你若是愿意嫁,我自是愿意娶,只是……我怕是给不了你真心罢了。”
“你有喜欢的人了?”
恩宁脸色惨白,身子颤抖。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爱人。”
“那我嫁。”
恩宁的声音脆生生的,听得平芝冰冷的心,终究是有一丝暖心。
原本以为这颗心只有看到堂姐的时候,才会回温,没想到看到恩宁,竟也会。
低头朝她笑了笑,恩宁羞羞的看着未来郎君俊美的模样,伸手捂着自己的脸蛋,羞得不行。
“那我明日便上门提亲,如果你不嫌快,我们和姐姐一起成亲,双喜临门,如何?”
“好。”
只要他愿意,她就什么都愿意,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想等了呀。
再一起回去的时候,恩宁就牵着平芝的手,红着脸告诉大家,她也要成亲,思悼差点一个炒栗子在她的脑袋上,真是的,也不和家里商量一下,就私订了终身,还几天后就成亲。
爹回去不揍死她才怪。
如此一来,大家要忙的事情就多了一倍,修润杰急忙起身去为平芝拟聘礼去了。
如果明日要去提亲的话,今天晚上恐怕不能睡觉了,怎么样也要整理出丰厚的聘礼来。
苏老爷听说平芝一回来就要成亲,也乐呵呵的,很是高兴。
于是苏府也匀出一部份平安的聘礼出来,送入了小苏府。
思悼板着脸将恩宁拉回了顺天府,然后将事情嚷了出来,洪大人听到后,果然抄起戒板就朝女儿劈去。
吓得恩宁哇哇叫了起来,洪夫人就在后面追,想要护着女儿,一家子也乱做了一团。
……
回到摄政王府看着宸儿睡着了,岁岁窝在榻上精精有味的讲着今天的事情。
摄政王听到聘礼两个字的时候,伸手将岁岁抱了起来。
“干嘛,不是要去睡觉么?”
内殿才是睡觉的地方,这会出了内殿往库房的方向走干什么?
侍卫见主子过来,急忙打开库房,机关启动,夜明珠光芒四绽。
哇——
岁岁被这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富闪得差点都瞎了眼睛。
话说,
她一直以为这儿就只是一座大假山而已,却没料到,这假山下面还有一座地宫,里面竟然放着全都是金银珠宝、贡品等等各种各样值钱的东西啊。
乔府富可敌国,摄政王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这些都是你贪的?”
岁岁很老实的说出了别人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心理话,摄政王挑眉。
“也不尽然,为夫能力强,做生意也赚得多。”
贪字容易写,也容易做,有的时候,也适当的要做一些,卖一个人情出去。
这样才合群。
岁岁看着这一排一排金光闪耀的宝物,伸手一样一样的触着,激动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光首饰头面就有好几排,从第一套戴起,戴到老,都够了。
“许久之前就想带你来看,这些都送与你。”
岁岁站在库房中央,听着摄政王那淡雅如菊,似乎说着一件很平凡的事情的话语,开心的往摄政王身上一跃。
摄政王伸手将她抱住,继续往前走,一一做介绍。
“夫君,你为什么藏这么多的钱。”
“不过是做了二手准备,如果先太后她们过于强势,为夫便要招兵买马,重立军队。”
岁岁点头,这倒是,不然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不去走一条活路。
两个人一边看一边聊着,大半个时辰,才走完三分之一的库房。
这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岁岁指了一些,让人明天搬出去,摆在殿内,与其放在地宫里默默无闻,不如出去让人欣赏吧。
“咦——”
岁岁突然间朝着不远处,那一堆还绑着红花的宝物们走去。
摄政王看到那一堆东西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去拉岁岁,可是岁岁已经拿起来开看了。
摄政王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怎么就没有通知穆管家把这些红绸都取下来,然后重新摆放。
这样随意的放在显眼的地方,真是的。
“这些是聘礼啊。”
岁岁眼尖,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这是给谁的聘礼啊。
伸手将册子拿了出来,岁岁打开一看。
摄政王伸手就抢了过来,撕烂了。
岁岁转头咬牙瞪着摄政王,想起来了。
指着摄政王怒道。
“你抢了乔府送给我的聘礼?这是翎哥哥要送给我的聘礼,你为何要抢,还偷偷的藏在地宫里?你想怎么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摄政王觉得这下真是,又一次搬石头砸自己脚尖上了,疼得不行。
可是岁岁哪里还肯信他的话,怒气冲冲的转身就朝着地宫的出口奔。
摄政王恨瞪了这些该死的聘礼一眼,急急的追了出去。
“好你个穆北隐,竟然抢翎哥哥的聘礼,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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