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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节东京审判

作品: 抗日 狼烟万里 |作者:飞星骑士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07-04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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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尽管已经结束了,但关于这场对人类历史和全世界以及人类社会意识形态都产生翻天覆地改变的惨烈战争还留下很多观点仍然没有盖棺定论。其中,最为众说纷纭的要数“东京大屠杀”究竟是否存在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中国官方长久以来采取的都是坚决不承认和矢口否认的态度,中国国防军发言人一直坚持辩解声称“中国军队在战争中就已经被证明是一支拥有严明纪律的正义之师、文明之师,而绝非旧日本帝国军队那种野蛮的、残暴的、嗜杀的、罪恶的野兽部队,因此中国军队在进驻东京后是绝不会干出日本军队侵占南京后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暴行的。南京大屠杀是铁证如山、证据确凿地所存在着的客观现实及历史惨案和整个人类的悲剧,但所谓的‘东京大屠杀’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流言或是一些人以先入为主的不正确心态或者怀有其他不轨用心而刻意捏造出的谣言。‘东京大屠杀’就是一个毫无证据证实的弥天大谎。确实,日本发动的侵华战争给中国和中国人民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尤其是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更是人类历史上罕见的罪恶兽行。每个中国人和每个中国军人自然会由于强烈的民族感情及爱国主义思想而对此极度愤恨,但我们同时也深深明白,这场战争的发动者和罪魁祸首都是日本军国主义者,而日本人民是无辜的,日本人民和中国人民一样,都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战争结束后,那些策划、发动、实施战争的战犯都已经罪有应得地被绳之以法了,那我们的军队自然不会把仇恨发泄到无辜的日本人民的身上,更加不会干出那些传闻中的暴行。”

中国官方在战后编纂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纪实》、《中国抗日战争》、《中日东亚及东南亚战争》、《中国国防军战史》、《第七十七集团军战记》等诸多政府文献资料中,都没有任何关于“东京大屠杀”的一星半点记载。为了辟谣并用证实“东京大屠杀”是不存在的,中国政府还颇下了力气,特地邀请了众多各国代表、专家、中立国组织所组成调查团,三番五次地前往东京附近各地被猜测是大屠杀集中地的地区进行发掘和考察,以此证明中国政府、中国驻日派遣军、中国驻日占领军当局以及第七十七集团军的“清白”。

探寻这个问题的学者也曾采访了盟军驻日派遣军联合总司令部副总司令、中国陆军第七十七集团军司令蒋纬国上将。对此,蒋纬国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怎么可能!我们的军队是不可能做出伤害平民的事情的,把刺刀捅向平民,那是日本军队才干得出的兽行。中日两国是一衣带水的千年友邦,只有和平相处、平等互利、团结互助、共同发展才符合两国和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当然了,中国军队在登陆日本后肯定会发生少数的流血事件的,因为日本在投降前是全民皆兵,人人都有武器,而且他们中军国主义思想蛊惑的毒很深,经常有这种狂热分子袭击我们的部队,我们的部队肯定要适当地自卫并收缴他们的武器,但绝不会滥杀无辜的。另外,也不排除一些基层官兵的思想觉悟太低,被仇恨蒙蔽双眼,在一时冲动下做出了一些令人遗憾的举动。但对于这些犯事或犯罪的官兵,我们都严惩不贷的。”

不少追根刨底的调查人员和研究这方面的学者又去采访了盟军驻日派遣军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上将,但麦克阿瑟对此却是三缄其口、不可置否的态度。在美国驻日派遣军总司令部所在的日本横滨市的海滩上,慵懒而舒适地进行着日光浴的麦克阿瑟上将似乎提供了点蛛丝马迹。有一次,著名犹太记者、作家伊斯雷尔爱泼斯坦专门在麦克阿瑟常去晒太阳和钓鱼的海滩守株待兔并缠住他不放,坚持要麦克阿瑟给个Yes或No的准确答案。大概被缠得没有什么耐心的,麦克阿瑟显得有点愠恼地回复道:“只要没有长了猪脑子的人,都应该知道那见鬼的‘东京大屠杀’究竟存不存在。当初日本军队占领中国首都南京后,进行了长达六个星期的屠城,残杀了三十多万中国人并强奸了两万多中国妇女,同时还在城里大肆纵火和疯狂掠夺。而现在,中国军队打败了日本并占领了日本首都东京,换做是你,你会客气地对待东京的日本人吗?再说了,蒋纬国是什么人?他是个敢在日本投降后还继续往日本扔原子弹的人!他是个在用原子弹炸死八十万日本人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人!蒋纬国和他的第七十七集团军来到日本,对日本人来说就已经意味魔鬼降临了!更何况,日本人以前在中国境内做的那些事情让蒋纬国和他的士兵们本来就有充足的理由把南京的那一幕在东京重演。”

一九五五年,已经75岁的麦克阿瑟因年龄和健康的问题,辞去了盟军驻日派遣军联合总司令部总司令和美国驻日派遣军总司令的职务,以五星上将的最高军衔从美国陆军卸任并退役,返回位于美国阿肯色州小石城的家乡颐养天年。在美国国会前的告别演讲中,麦克阿瑟发表了那篇著名的《老兵不死》。回到家乡后,麦克阿瑟开始撰写他的回忆录《往事的回忆》,上卷是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和担任美国西点军校校长的经历,下卷则是他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最后在日本的经历。在下卷的“日本篇”中,麦克阿瑟终于披露了一些关于甚嚣尘上的“东京大屠杀”的内幕和真相。不过,此时距离一九四五年已经过了整整十年了。

麦克阿瑟在书中写道:

“…那天晚上(具体日期书中没有交代),蒋纬国将军来请我吃晚饭,我们享用了一顿愉快而丰盛的日式饭菜。吃完后,我们开始聊天,互相谈论各自在战争中的经历以及有趣的故事,他那位美貌的犹太妻子做我们的翻译。说实话,蒋纬国确实是个很让人刮目相看的人。此时的他二十九岁,而我却已经六十五岁了。在年龄上,我可以做他的父亲了,当然,我知道他有一个中国第一的父亲。虽然我的年龄是他的两倍都不止,但我承认,他远比二十九岁时的我更加优秀和出色。我在二十九岁时,仅仅是西奥多罗斯福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的远房堂叔)的军事副官,军衔也只是小小的中尉而已。而蒋纬国,此时却已经是手握百万大军的陆军三星上将了。这样一对比,我自然望尘莫及。最令我敬佩的是,蒋纬国并不是靠他父亲的关系而坐到今天的位置的,他在战争中立下的战功和创下的奇迹简直是一种传奇。他是八百万中国军人和五亿中国民众所热烈崇敬的偶像,是在危难中力挽狂澜拯救中国的英雄,更是中国人的精神支柱。没有他,我想他的父亲恐怕很难领导中国赢得和日本的战争,即使胜利,也是惨胜,而不是现在的大获全胜。…闲聊中,蒋纬国突然和我说,他的军队要在东京以及整个日本‘做点事情’,希望我们美方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我不是傻瓜,立刻明白蒋纬国和他的军队要对日本和日本人做什么了。蒋纬国一本正经地和我说,日本境内仍然存在着大量的反抗势力和破坏分子,不停地给他的部队制造伤亡和麻烦,而且还有很多中国人被关押在日本的各个角落里,他的军队必须要快点拯救出这些同胞,同时对日本进行‘全面的清洗’。我心知肚明,蒋纬国说的日本的骚乱和不稳定确实是客观存在的,但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趁机借题发挥,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中国军队要做的可怕事情。此时,我对蒋纬国更加有了一种寒意。因为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深藏不露了,实在是太老谋深算了。如果他现在杀气腾腾、一脸凶神恶煞地说自己要在日本大开杀戒,那还是比较正常的,但他却是以十分平静的口吻和道貌岸然的神情说出这件事。这就意味着,他做事滴水不漏,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和把柄。同时也说明了,这个年轻人已经达到了一种‘喜怒不形于色、杀人于无形’的境地。这种人才真正地可怕,他的心机和城府都深不可测。如果一个人想要干什么都在脸上表现出来,那这种人是非常容易对付的,但蒋纬国这种要干什么都不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把自己真正的目的深藏在心底,以轻描淡写的口吻决定数百万人的生死,才是真正高深莫测和最可怕的人。

抛开各种道德公义伦理等因素不谈,仅仅从个人感情上出发,我对蒋纬国的做法起码是持理解和不反对的态度的。1937年的冬天,日本军队攻入了中国首都南京,然后在接下来的六个星期内南京城和附近地区都发生了什么,全世界都众所皆知的。丧心病狂、无恶不作的日本军队用烧杀抢劫、奸淫掳掠等各种令人发指、惨无人道的暴行将整个南京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中日两国的种族仇恨和民族矛盾由此膨胀到了一个巅峰地步,除了上帝,没人能让中日两国再和睦相处了。‘珍珠港事变’中,3000多名美国人丧生,这已经让整个美国陷入了极度的仇恨中了;而在‘南京大屠杀’中,超过300000名中国人丧失,这个数字是死于‘珍珠港’的美国人的整整一百倍。作为一个美国人,我实在难以想象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仇恨程度已经达到了什么境地。也许从蒋纬国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点端倪。蒋纬国的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任何仇恨、愤怒等神情,只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这是火山在喷发前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其实,如果我和蒋纬国的位置换一下,我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因为,这些狗娘养的日本人实在是不可原谅!如果日本人在华盛顿屠杀了三十万美国人,那我会把整个日本都变成坟场的。况且,如果蒋纬国不许部下去报复,那部下士兵们对日本人的仇恨和愤慨恐怕就要转移到他的身上了,群情涌动的部下会把他给撕碎的。因为此时根本就不是讲什么仁义道德、宽恕包容、博爱谅解的时候,只有一个词:仇恨。对于那些日本人,我只会耸耸肩。因为他们完全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既然当初他们支持他们的军队进攻中国并为他们的军队在南京进行的大屠杀而欢呼喝彩,那么现在中国人对他们发动报复行动和死亡风暴也是天经地义的。

从七月十五日起,经过一系列严密的准备和策划,中国军队对东京以及整个日本的“清洗工作”开始了。蒋纬国比松井石根(日本陆军大将,是下令对南京进行屠城的元凶)聪明多了,他不会让这件事和南京大屠杀一样弄得震惊世界的,因为那样太张扬了,会遭到全世界文明社会的一致谴责和抗议的,那他们的行动也就不得半途而废,甚至他本人也会被撤职,第七十七集团军也会被遣送回国。张扬,就意味着证据和把柄被人抓住,那他们也会因此而声名狼藉的。大张旗鼓地进行,远远没有悄无声息地进行更加有效率和有效果,因为前者顶多持续十天半个月就不得不停止了,而后者,更加阴险恶毒,更加不容易被人发现,能持续很久地不停进行。因此,蒋纬国和中国军队采取了可以用‘笑里藏刀’这个中国成语来形容的办法。中国军队在占领和控制了南东京后,到处设立红十字会医疗所和救济站,向因为盟军的大轰炸而无家可归或饥肠辘辘的日本难民分发食物和衣服。对此,世界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了中国军队‘以怨报德、仁义文明’的举动,甚至裕仁天皇还特地为中国军队的慈善行为而表示感谢。不但在东京,中国军队在控制的各个城市里都进行了同样的措施。这套怀柔政策很快便深得人心,让日本人交口称赞。随后,中国军队开始清理城内倒塌了的建筑废墟、瓦砾碎砖,大兴土木地重建东京、重建日本。除此之外,蒋纬国的这一套还有一个很可怕的效果,中国军队在南日本的‘仁善’以及分发的粮食让大批原本在我们美军控制的北日本里的日本人也源源不断、争先恐后地前往南东京和南日本。接着,中国军队开始帮助南日本的日本人重建家园和安置大量从北日本来的日本人。我看到,源源不断、成千上万的日本人兴高采烈地在中国军队的安排下,排着长龙般的队伍,乘中国军队提供的火车和轮船,前往南日本,具体去向我就不清楚了。因为盟军的战略大轰炸,使得全日本满目疮痍,上千万失去家园的日本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中国军队声称“由于你们的家园已经变成废墟,我们帮你们重建,所以把你们暂时迁移到别的地方,等家园重新建好了,再送你们回来。从北东京和北日本来的难民,你们既然想在南东京和南日本安居乐业,那就按照我们的吩咐,我们会安置你们去新的家园”。中国人提供的热腾腾的饭团让这些日本人深信不疑,并顺从地按照中国军队的安排,前往南日本。根据我们的统计,此时全日本共有7200万人,其中我们控制的北日本共有2700万人,中国军队控制的南日本共有4200万人,东京则共有300多万人。中国军队的仁慈手段和大肆宣传,使得北日本共有六七百万人前往南日本,北东京的人口也被吸引到南东京,并随着南东京的居民一起去了南日本,整个东京最后只剩下不到100万人。

这些日本人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在欢歌笑语声中走上了去地狱的路。

日本除了本州岛、北海道、四国岛、九州岛以外,还有很多附属的小岛。在中国军队控制的四国岛和九州岛附近,这些小岛更加是成百上千个,而且这些岛屿大部分都人烟稀少。我后来才知道一点内幕,中国军队在一些比较大的岛屿上,建立了很多‘军事基地’,这些海上孤岛变成了一个个海上碉堡,而且在岛屿的四周和天空中,还有中国军队的军舰和飞机进行护卫,使得这些岛屿与世隔绝、密不通风,成了一个个绝对没有办法逃跑的封闭大监狱。外界新闻记者也不可能踏上这些岛屿,因为中国军队对外宣布这些岛屿都是‘高度机密的军事基地’,自然不允许记者和他国人员上去。而那些从南日本及北日本迁走的日本人,基本都通过大型轮船在夜里运往了那些岛屿。中国军队对他们声称,‘暂时把他们先安置在岛上,等重建工作完成后,再把他们送回家乡’。至于那些岛屿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岛上的那些‘军事基地’究竟是什么,那些日本人最终的结局如何,都已经不需要我说了。正因为这样,所以事后进行调查的各国组织在东京附近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有什么发现的。我还可以再公布一组数字。在1945年7月,北日本有2700万人口,南日本有4200万人口,其中北日本共有600多万人前往南日本;在1945年底,北日本共有2200万人口,南日本的人口数却是4000万不到,其中,东京原有300多万人,此时只剩下了100万。造成人口如此奇怪变化的原因,不言自明。有时候,事实的真相是永远无法得知的。毕竟在人类的历史里,被扭曲和被掩盖的真相已经是数不胜数,多这么一件也无所谓。我可以这样说,‘南京大屠杀’是在枪炮声、惨叫声、举世震惊中进行的;而‘东京大屠杀’则在欢声笑语和悄无声息中进行的,并且外界对此基本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就好像世界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无声无息间,数目庞大的日本人就这样人间蒸发、不知所终了。…”

七月底一个没有星月的晚上,几辆汽车呼啸着穿过日本第四大城市名古屋空无一人的街道,直向爱知县爱知镇牧野字村的一栋独立的花园式洋房。刺耳的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中,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中国宪兵和商统特工跳下车,将别墅的铁门敲得山响。

半晌,铁门上一个小窗户一样的门洞打开来,露出一张睡眼惺忪但明显惊惶不安的年轻女人的脸。女子结结巴巴地道:“先生们,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为首的宪兵军官威严地举起一份证件:“我们是中国驻日派遣军临时军事法庭的法庭执法队,奉命来找松井石根先生。”

女子脸上的慌乱更加明显了:“先、先生们,我是他的孙女,爷爷好像不在家…”

军官沉声道:“请让我们立刻进去。如果你们拒绝配合,我们有权使用武力。”

女子慌忙道:“好的,那我先去通知奶奶,我马上开门。”

又过了半晌,铁门才在沉重的嘎吱声中缓缓打开。宪兵特工们迅速进门。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但神情平静的老妇人缓缓走出门,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中国先生们,不知你们深夜到访,招待不周,怠慢之处请多多谅解。我是松井石根的夫人矶部文子。”

为首的军官严肃地取出一张由中国驻日派遣军总司令部开出的逮捕证:“松井夫人,我们奉命逮捕松井石根先生,他涉嫌在战争中犯下严重罪行,请你立刻让他出来。”

老妇人不为所动地看了一眼那张杀气腾腾的逮捕证,神色依然古井不波,口中轻轻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淡淡地道:“松井不在家,他刚刚去北九州的远房亲戚家了。”

军官冷冷地道:“对不起,夫人,按照规定,我们要把贵府搜查一遍才能离开。职责所在,请你谅解和配合。”

老妇人的语气仍然平静如水:“请便吧,先生们。”

宪兵们立刻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松井石根的夫人、子女、孙女、仆人都在,但惟独他本人不在。跟着一起来的三名商统特工则无动于衷,用鹰一样锐利的眼神打量着这栋洋房。带队的商统局驻日本分局局长温兴茂显得饶有兴趣地望向客厅里神龛上的那个容目慈祥的观音菩萨像以及满屋子的佛教信物:“看不出来,松井先生和松井夫人都笃信佛教呀。不过,这尊观音菩萨怎么不是正常的面南背北,却是面西背东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松井夫人微微叹息,满脸悲苦道,“松井君曾去中国打过仗,虽然不情愿,但皇命难违。战事中枪炮无眼,因此造了不少杀孽。松井君内心愧疚难安,因而皈依我佛,每天扶杖登山、吃斋诵经,为亡灵超度,以赎罪孽之万一。这尊观世音名曰‘兴亚观音’,乃是松井君特地从南京战场上采的一捧浸透鲜血的红泥,再和日本濑户的泥土和在一起,由陶瓷艺术国手加藤春二先生呕心作品。这尊观世音之所以面西背东,就是为了遥望南京,超度南京战场的亡灵。除此之外,松井君还特地在伊豆山捐资修建了一座‘无畏奄。,这些,都是为了赎罪而已。”

温兴茂淡淡一笑:“赎罪?吃斋念佛就能赎罪?如果敲敲木鱼念念佛经就能洗刷罪恶并获得佛祖和世人的宽恕,那还要法律做什么?佛祖的弟子岂不全都是恶贯满盈、赭衣塞路之徒?原是人间净土的佛堂寺庙也岂不成了姑息养奸、藏污纳垢的场所?呵呵,放下屠刀容易,立地成佛就难了。三千大千世界,佛祖在给善人安排了极乐世界的同时,也同样给恶人准备好了阿鼻地狱。披上袈裟的恶人,仍然是要下地狱的。”

松井夫人的脸上陡然间闪过一丝惶恐之色,同时身体也轻轻抖动了一下。

搜查的宪兵们走过来:“没有发现松井石根。”

温兴茂摆摆手,又看了看那尊慈眉善目的观世音菩萨,冷笑着收队离开了。

松井夫人刚才装出的镇定和从容全部消失了,整个人无力瘫倒在菩萨面前:“佛祖啊…”

供奉观世音的神龛下,地板慢慢移动起来,露出一个五十厘米见方的洞口。一个秃顶、嘴巴干瘪的七十多岁老头惊魂未定地爬出来,惶惶然地问道:“他们走了吗?”

松井夫人老泪横流:“早知今日,你当初又何必种下孽障呢?造下那么多杀孽!佛祖说的对啊,善因善果、恶因恶果哪!中国人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松井石根此时早已经没有当初统领十万大军的大将风采了,整个人像个苟且偷生的老鼠般猥琐不堪。他神情默然而又垂头丧气,旁边的子女和孙女一起胆战心惊地围上来。松井石根紧张地朝外面望了一眼,苦笑道:“想不到,我也落魄到这步田地。”然后对家人们吩咐道,“我先去乡下舅舅那里躲避一阵子,他们要是再来,你们就说我从来没有回家,也没有和我联系过,说我还在北九州,让他们找去吧!文子,苦了你了!你们都保重啊…”

一家人在凄凄惨惨的气氛中把松井石根送到了后院小门。松井石根抱着一个装满干粮的小包裹,悄悄溜了出去。

此时正是子夜时分,漆黑一片,料峭的冷风迎面吹来,松井石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尽管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身体依然矫健硬朗,但毕竟也是个六十七岁的老年人了。出了门后沿着一条小巷向右拐弯,松井石根朝着村外的山林田地急匆匆走去。但即将走出巷子的时候,前面的巷口出现了两个黑影。松井石根顿时心惊肉跳,做贼心虚的他连忙转过身,但巷尾也出现了两个黑影。四个人一起把他堵在了巷子里,并从容不迫地靠近向他。黑森森的巷子里,响起了手枪子弹上膛的响亮声音。

“别…你们弄错了!我不是松井石根…”大脑一片空白的松井石根下意识地喊道。

黑影一起笑了。守株待兔的温兴茂走上前笑嘻嘻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松井石根?”

松井石根突然明白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了。顿时浑身一软,手中的干粮包裹掉在了地上。

温兴茂不紧不慢地将手铐铐在松井石根枯瘦的手上:“松井石根,阿鼻地狱的大门已经为你打开了,相信你在那里会看到你的很多老熟人和老部下的。”

两个小时后,一架专机把松井石根这个南京大屠杀的罪魁祸首从名古屋给送到了中国驻日派遣军总司令部所在的京都市内。军事监狱里,万念俱灰的松井石根看到了一个他的“老熟人”:蒋纬国。

蒋纬国微笑着看着这个如今已成为自己阶下囚的昔日对手:“松井石根先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一九三六年七月七日,也就是中日战争倒计时一年的那一天,你跑到南京向我的父亲鼓吹你那所谓的‘大亚细亚主义’思想。那时候的你,简直是巧舌如簧、口若悬河哪!你包藏祸心、花言巧语地想要诱骗中国对日本俯首称臣。我当时冲进会客厅对你说什么的?你还记得吗?”

松井石根脸上是死灰般的绝望神情。

蒋纬国放声大笑:“我当时对你说,‘不管是东北、华北,还是台湾、琉球,都是我们中国的领土!我们早晚都是要收回来的!’而现在,你们日本已经投降了,已经全面战败了!东北、华北、台湾、琉球,我们中国军人都已经收回来了!你们所谓的大日本帝国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们那‘大东亚共荣圈’的春秋大梦也烟消云散了!松井石根,那天我还对你说什么的?我说‘告诉你们的天皇,他想要灭亡中国,那就先要给他的军队准备好一百万口棺材!’松井石根,我当初说到的如今有没有做到啊?死在侵华战场上的日军有没有一百万啊?哈哈哈…”蒋纬国大笑着,然后猛地收起笑声,眼中闪过狰狞的寒光,“至于你在南京的所作所为,我也实话告诉你,我的军队正在东京城内重演南京的那一幕,而且规模更大!你的军队当初在南京每杀一个中国人,那现在东京就有十个人为之陪葬!而且,整个日本都会成为中国的殖民地!日本民族已经开始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松井石根犹如濒死的野狼般,凄惨地哀嚎一声。

黑夜里的日本,黑暗中的战士在行动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批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日本战犯逮捕并关进了中国驻日占领军当局设在京都的特别军事监狱里。等待这些侩子手和屠夫的,将是罪有应得的审判。

八月一日,同盟国发布特别公告并颁布了《同盟国联合国际军事法庭宪章》,分别在东京和莫斯科设立同盟国东亚联合国际军事法庭和同盟国东欧联合国际军事法庭,开始审判前苏联战犯和日本战犯。随后,莫斯科审判和东京审判开始了。

苏联虽然已经完了,但它在战争前和战争期间的斑斑劣迹足以让它声名狼藉。同盟国已经公认,苏联打着“对外输出共产主义革命”的旗号而不断地进行侵略和扩张。1939年11月30日,苏联悍然入侵芬兰,挑起冬季战争,强迫芬兰割让10%的国土给苏联;在1940年春,欧洲战争爆发后,苏联当局又一手制造了惨无人道的“卡廷惨案”,将逃难入苏联境内的2.2万名波兰军人、知识分子、政界人士、公务人员在卡廷森林等地集体屠杀;在1940年6月,苏联又出尔反尔地入侵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这波罗的海三国,将三国强行吞并入苏联;另外,苏联又频频干涉中国内政,吞并中国的唐努乌梁海地区、江东六十四屯、库页岛等中国领土,还阴谋分裂中国的外蒙古地区和新疆地区。累累罪行,不容置疑。大批前苏联的军政要员纷纷被起诉,以战犯的身份被审判。

设立在东京的同盟国东亚联合国际军事法庭由中国、美国、德国、英国、法国、朝鲜王国、朝鲜民国、缅甸联邦、暹罗王国、马来亚联邦、文莱王国、西印尼、东印尼、菲律宾共14国各出1名法官组成,14国又各出1名检察官。德国法官米歇尔冯莱曼担任庭长,中国著名法律学家向哲浚先生担任检察长。中国国民政府立法院立法委员、著名法律学家梅汝璈先生担任中国法官代表,石美瑜、秦德纯、倪征燠、杨寿林、周锡卿、张培基、高文彬、叶在增、葛召棠、李元庆、宋书同、陈光虞等中国律师、法学家、翻译组成中国法官代表团。共有六十三名被告,全是中美两国认同的日本甲级战犯,日本天皇裕仁名列榜首地成为一号甲级战犯。除了这六十三名甲级战犯外,同盟国还在中国境内、中南半岛、朝鲜半岛、东南亚等地对日本的乙级战犯和丙级战犯进行审判。据统计,被同盟国(主要是中美两国)起诉的日本战犯共有一万多人,大部分都是旧日本帝国的军政高层和支持日本发动战争并在战争中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日本军工业寡头,还有很多是在战争中无恶不作的日军中低级军官。其中,甲级战犯六十三名,乙级战犯一千八百多人,丙级战犯八千多人。只要曾犯下破坏和平罪、战争罪、反人类罪这三大罪之一的,统统都被判处死刑。

整个东京审判持续了八个多月,从一九四五年九月一直持续到了一九四六年五月,一共开庭一千五百多次,出庭证人一千多人,书面证人两千五百多人,受理证据在五千件以上,判决书长达两千多页。日本战犯魁首东条英机、松井石根、岛田繁太郎、板垣征四郎、矶谷廉介、木村兵太郎、广田弘毅、武藤章、荒木贞夫、铃木贞一、本庄繁、石原莞尔、松冈洋右、永野修身、林铣十郎、横山勇、近卫文磨、小矶国昭、大岛浩、冈敬纯、白鸟敏夫、大川周明等六十三名甲级战犯共有四十八被宣判有罪,判处绞刑;其余的十五人也全部被判有罪,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到无期徒刑不等。一万多名乙丙级战犯中,被判处死刑的共有六千五百多人。另外,日本裕仁天皇在缺席的情况下被宣判同样犯有破坏和平罪、战争罪、反人类罪这三大罪行,判处死刑,但鉴于其特殊身份,改判为无期徒刑,在盟军驻日派遣军的管制下在日本皇宫内终身监禁。

在中方的申请下,以松井石根(南京大屠杀时日本华中派遣军总司令官)、柳川平助(第十军中将司令官)、中岛今朝吾(第十六师团中将师团长)、吉住良辅(第九师团中将师团长)、牛岛贞雄(第十八师团中将师团长)、末松茂治(第114师团中将师团长)、国崎登(国崎支队少将支队长)、山田栴二(山田支队少将支队长)、鹰森孝(第三师团先遣联队大佐联队长)等为首的下令、指挥、参与南京大屠杀的日军高级指挥官总共一千五百多名涉及南京大屠杀的日军甲乙丙级战犯全部交由中国驻日派遣军总司令部执行死刑(其中包括曾在南京举行杀人比赛的日军第十六师团炮兵少尉小队长向井敏明和少尉副官野田岩。至于头号凶手朝香宫鸠彦王和第六师团师团长谷寿夫这两人,都已经死于战场)。在接收这批人皮野兽后,蒋纬国命令将这些死有余辜的日本战犯全部押送回南京,并在南京雨花台刑场进行公审后集体枪决。

十月上旬,日本和平军分批返回日本(南日本)。在东京审判的同时,中美两国在日本的占领军当局也开始着手在各自占领区内扶植听从本国政府的日本傀儡政权,并进行战后重建工作,恢复日本社会的新秩序。

战后的日本列岛上已经不仅仅只有日本这一个国家了,第二个国家:以色列国(东以色列)和新日本一起在日本本土拔地而起,成为遏制日本发展和崛起的第一心腹大患。新日本国南北分裂,分为中国控制的南日本地区和北日本地区。新日本的全国一级行政区重新分为45个县和1个首都特别区(东京)。其中,本州岛划分为33个县和1个首都特别区,北海道岛地区划分为1个县,四国岛地区划分为4个县,九州岛地区划分为7个县(琉球群岛原本被日本人设为九州岛地区的冲绳县,但现在已经独立建国并归附中国)。位于南日本境内的共有30个县(九州岛地区7个、四国岛地区4个、本州岛南部19个),南日本面积占全日本35%,人口占全日本60%;位于北日本境内的共有15个县(北海道岛地区1个、本州岛北部及中部14个),北日本面积占全日本65%。人口占全日本40%;而首都特别区(东京)虽然位于北日本境内,但确立为日本唯一的首都,为南北日本共有,中美双方共同管制。除此之外,同盟国驻日派遣军总司令部规定新日本的国号为“日本国”,政治体制为君主立宪制。日本的军队全部解散,所有的军事机构全部撤销,建立日本国警察部队和日本国自卫队作为其唯一的军事武装力量,但必须得到天皇和盟国驻日派遣军总司令部的同时批准才能进行军事活动。日本国警察部队的人数不得超过20万,武装警察部队的人数不得超过1万,日本自卫队总人数不得超过10万。中美占领军当局在经过会议后,决定日本自卫队取消“师团”级编制,最高编制为旅团。新日本国自卫队设立10个常规旅团和1个近卫旅团,近卫旅团驻守东京,常规旅团中6个驻守南日本(这6个旅团由中方控制),4个驻守北日本(这4个旅团由美方控制),每个旅团的兵力不得超过9000人。顺理成章,驻扎南日本的日本自卫队那6个旅团自然由日本和平军改编而来。战后的日本自卫队根本无法对中美占领军当局产生威胁,因为新日军一直在忙着和以色列国(东以色列)爆发战争和武装冲突,并长期陷入两国军事对峙的泥潭里无法自拔。

世界的东方,曾经逞凶一时的日本帝国彻底烟消云散了。而在同时,新生的中华帝国正在废墟中迅猛崛起并成为新的东方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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