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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快看！心率正常了！”
等了近一分钟，病人的心率没有再变成笔直的线条，也没有长时间停滞，随后观察近三十分钟，医生才终于松口气。
“检测报告也出来了。”护士拿着一叠报告单，“经过数据分析，他患的是遗传缺失性晕厥综合症，因为之前的血小板问题，所以没有排查出来。”
医生亲自查验过后，才将具体结果告知家属，不禁庆幸，“幸好治疗及时。”
洪雯月顿时松了一口气，要去看孩子，临门一脚突然顿住，朝后看，眼底闪过挣扎、犹豫和别扭，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口：“……谢谢。”
也不等人回应，转身去了病房。
崔容跟医生聊完，回头已不见女子身影，捻着手指，垂睫覆住潋色的眸。
“小崔爷，老爷子找您。”
“知道了。”
*
很快，高老爷子生辰宴开始，时间是晚上七点。
地点原本办在酒店，由外侄女洪雯月打点，但几经商量，还是改在了自家别墅。
“爷爷，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身体健康，吃嘛嘛香。”高子越把生日礼物送给出去，把老爷子逗得合不拢嘴。
“小言还没到啊。”高老爷子拄着拐杖问。
高子越：“已经问过了，马上到。”门口人群攒动，“你看，人不是来了吗？”
门口，江言和秦也前后脚进来，吸引不少人目光。
“这不是秦氏集团的秦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秦爷竟然也会携自己夫人来宴会，真是稀奇。”
一家人拿两封请柬的怕也没谁了，锦城商圈估计无人不知他俩的貌合神离关系，高老爷子可真是太贴心了。
今晚来了很多人，有头有脸的圈中大能，上流社会大小家族，年轻有为的富二代、三代，路家也在其中。
“绾绾，快叫表姐。”路振国看着自己亲侄女，出声提醒。
比起斯文秀雅的路绾，名声在外的路薇更让路家追捧。名气、声誉、能力、样貌皆不俗，是圈中家族争相联姻的首选。
路绾看着眼前冷淡瞧着她的人，没有叫，也不打算叫，因为路薇刚回来那会儿，她提过江言两句，对方明里暗里都是看不起江言，还让她少和江言接触。
别的都可以忍忍，关键让远离江言的话就很让人反感了。
“叔父，路昀呢？”她转移话题。
路振国：“谁知道他的，估计又跑哪儿厮混去了，整天见不到人。”
提起路昀，他就来气。
见路振国被转移注意力，路绾错开路薇，瞥了她一眼，拿着刀叉边扫点心边寻人。
瞥见一些熟人，杨珊、谢河、宁北北，他们都送出了礼物。
“不知道老爷子喜欢什么，我就拿了点玉过来。”秦也在这种场合游刃有余，何况秦家只剩他一人后，没有哪个场面不能拿捏，“老爷子别嫌弃。”
江言见高老爷子乐呵呵地接过盒子，打开看，眉毛都乐得飞起来，“小秦有心了，这可是雕玉的作品，没想到你竟也能弄来。”
这是一尊玉佛，玉也是最上乘的原玉，价格够买锦城最繁华地带最贵的别墅。
高老爷子是个识货的。
把目光放在这边的人，见了也不禁微微咂舌，不愧是秦也，出手如此阔绰。
他们羡慕哭了。
“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弄了幅画还有一瓶……保健品过来。”江言更改措辞。
高老爷子在早前江言回到路家那会儿，各类蛇蝎亲戚针对她时，他帮她说过几句话，得罪了好些权贵。
放在当时，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替她一个小姑娘解围。后来高老爷子还在车祸现场救过江言一命，派人把她送去医院，及时获救。
所以江言对高子越好也不是没有原因。
江言眼神无声地看着秦也递出去的礼物，心里暗骂了句真的狗，随后把礼盒装的瓶子和画交到主人手上。
杨珊因为最近热度高，所以被投资人带了过来，她端着酒杯，倒是意外，“送画？普通画送的出手吗？别送成假货，那就可笑了。”
“确实少见。”路薇难得插话，面上无动于衷，可语气倒像是在讽刺某些人上不来台面。
画轴被打开，伴随着纸张味，浓重的新鲜水墨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高子越被惊呆了，因为她一眼就看到了画卷右下角的标志，“Joy大师的作品？”
高老爷子同呆，看傻了眼，他都不敢伸手多碰一下这幅画，“还是新作。”
祖孙俩如出一辙的同款表情包，都快惊掉上巴了。
高子越最清楚不过，她家老头子最喜欢的除了雕玉的玉，就是Joy的画，这两位大师在各自的领域登峰造极。
“可以啊言言，你竟然能拿到Joy的新作品。”高子越率先回过神，“你简直就是Joy本Joy！”
江言：“……”凡事也不必猜那么准。
“你们怎么看了眼标记就断定是真的，说不定是有些人为了充面子，地摊边找人现画的呢。”杨珊出声提醒，所指太过强烈，“是吧薇薇？”
路薇也道：“据我所知，Joy大师早在三年前就隐退了，很少有真迹流入市面。”
有了路薇带头，一些不怎么发言的宾客也开始窸窸窣窣。
“真送的假货？”
“也许吧，Joy大师的画贵得出奇，我四年前有幸在拍卖会现场见过，起拍价至少九位数起步。”
“啊？可秦也不是很有钱？一幅画不至于买不到吧。”
“但这幅画是江言送的，你没看报道？秦也根本就是被迫娶错了人，哪里舍得给江言花钱。”
“……”
“你也说了是‘很少’，并不代表没有。”路绾不知在哪儿逮了一只香猪抱在怀里，她将香猪放下，拍了拍猪屁股，任它跑回原处。
她拿出放大镜，在画上绕了一圈，“何况这也不是普通的纸，这纸上浸了特殊的防腐油，细微之处还有Joy字母的logo，和画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差别。”
她也是Joy的小粉丝好嘛。
真爱粉一眼就能看出自家正主真货和假货的区别。
高老爷子直接用眼睛看，用手一摸就知道真假了，“大师的真迹收好，可别弄坏了。”
也是在向众人宣告，画的真伪。
路薇见路绾有理有据，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胳膊往外骨折了，“我只是提出我的质疑，并未说它是假货。”
路绾哼了哼，白眼都不想给她。
江言解释完，脱身去后院。
高老爷子坐着无趣，桌上的糕点因为身体原因碰不到，可又嘴馋。只好悄摸摸打开江言送的无害保健品瓶子，瓶子没有标签，他拿出里面的一个褐色糖丸放嘴里嚼，一口下去，神清气爽。
“老爷子，您吃什么了？”家庭医生就在附近，盯着老头子。
平时高老爷子爱吃甜嘴，可他身体不允许吃那么多，加上前阵子得了风寒，监管比较严格。
高老爷子哼唧着把保健品藏在身后，“没什么，就糖丸。”
别说，还挺好吃。
医生皱皱眉，他一向在老爷身体健康方面把控严格。
他不放心，拿走瓶子，准备扔掉这所谓的糖丸，却不经意间闻到一股奇特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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