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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昀早已出院，江言不放心，陪他来医院进行复查。
“你自己进去，我在下面等你，完事叫我。”江言把单子交给他。
路昀乖乖进科室。
江言下楼透气，正摸出火机准备点烟，余光瞥见有人朝她走来，抬眼看去。
崔容也正好和她目光对上。女子白色高腰薄卫衣搭浅色牛仔裤，身材纤细有致，勾勒出一节小蛮腰，皮肤白皙，仿佛轻易能掐红。
他桃花眼波光灼灼，神色毫无意外，“江小姐伤好些了吗？”
很客气、礼貌，甚至绅士。
江言收了烟，不打算抽了，“多谢小崔爷关心，已经好了。”有些好奇他怎么会来医院，“你来看病人？”
她和他没见过几次，私下也称不上有多少交集。
崔容摩挲着手上扳指，“嗯，外祖父老毛病犯了。”她问什么他答什么，正琢磨着该怎么向她提，“江小姐……”
江言没有可玩的了，手指绞着垂在锁骨的卫衣带子，“小崔爷有事？”
崔容随着视线看向她的手，又很快移开，“江小姐可认识无息？”
“无息？”江言手指微顿，“哪个无息？”
没有跳进他的套。
崔容眼尾自带风情：“你上次碰见的姓熊的，是我的人，他冒犯了你，我已经让他得到了惩罚。”他如实说，“他说那个香料是从你那里来的。”
江言很快联想到熊老大，“哦，这个。”她点头，“是从我那里来的。”
“那不知江小姐是否有无息大师的行踪或者联系方式？”他购的转了几手的药稀缺到随时会断供，始终比不上直接找到制作者本人，会少很多顾虑。
显然他忽视掉什么线索，或者根本没有把两者联系在一块。
江言思索片刻，“有是有，不过……”
“表哥！表哥！”走廊上急急忙忙的声音打断她。
洪雯月红着眼急急忙忙奔来：“表哥，轩轩他又晕倒了，医生还在急救，您快去看看吧！”
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几缕头发乱在额角，脆弱得完全没有之前的跋扈样。
崔容比她平静许多，也没有安慰她，“到底怎么了？”
“我就是按照医嘱给他喂了药，然后……然后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洪雯月扶着墙，面色苍白，吓得说话哆哆嗦嗦，“他没有呼吸了，但有时候又有……”
她难以形容，脑子乱糟糟的，就怕孩子什么时候彻底断了气。
崔容也料想到情况的严重性，从容不迫，“江小姐，下次聊，我先去处理。”
他赶去病房。
江言抬脚，想去看看情况。
这类症状貌似是……
却被洪雯月拦住，“你要是想勾引他，那你还是死心吧。”没了崔容在，她此刻就像疯子，“你知道轩轩是谁的孩子吗？”
“是他的！”洪雯月偏激，“所以，哪怕你和秦也离异，表哥也不可能娶你！”
几日不见，洪雯月怎么变得越来越疯魔了。
江言不听疯子念经，这都什么阴间想法。洪雯月不会以为自己就和崔容多聊了两句，崔容就喜欢她吧？
洪雯月跑得没影儿。
病房。
“呼吸机。”
“除颤仪。”
“……”
没用，通通没用。
医生满头大汗，只能退出病房，“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你们确定提供的信息无误吗？”
他们目前找不到症状，只能凭借已有的判断进行抢救。
“没有。”洪雯月哭声渐小，被这么一问也不确定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之前15秒停一次，现在20秒停一次，呼吸停滞频率越来越长，找不到根源，下次再停滞，可能会心源性休克。”医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找不到原因？”洪雯月更急了，她揪住医生的衣领，哭哭啼啼，“你们不是医生吗？一直都是你们在给轩轩治疗，我要求你们现在必须救好他！”
医生心力交瘁，抿抿唇：“洪小姐……”
崔容向来理性，“有没有别的法子？”
医生摇摇头，要是有，里面一群权威医生也不会没有头绪。
“有没有可能，是晕厥症？”走廊里，原本打算上楼找路昀的江言听到他们吵闹，顺嘴提了一句。
“晕厥症……”医生皱眉，“怎么可能。”
江言提出自己的猜测，不能说得太肯定，“晕厥症有很多种，比如缺失性晕厥，隔代遗传晕厥……诸如此类，不能用西药，得用菖蒲、玳瑁，还有珍珠母这些药材。”
西药会加速发病率。
医生被她头头是道说得动摇。
“又是你！”洪雯月眼睛都哭肿了，像被水泡发，丑得可怜，“医生，你千万别听她的，她什么都不懂，分明就是想害我的轩轩！”
崔容见她过来很是诧异。
他垂着眼睫，冷静问：“江小姐为什么这么说？”
江言：“他的呼吸间隔频率逐渐升高，也是突然间晕倒，晕厥症不多见，缺失性和隔代遗传更是少见，所以不敢轻易断定。”
毕竟类似症状她以前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她问：“你们不如好好想想，家里祖辈有没有曾患过类似病症的？”
医生被她说得一愣愣的，也不敢随便否定。
“怎么可能！轩轩除了血小板有问题，从来没有查出其他症状，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洪雯月要被逼疯了，像被咬住命脉的母豹，什么都不顾了，“江言！算我为之前的行为给你道歉！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们母子麻烦！”
她抬手就要推江言，被人捏住了手腕。
“表哥……”洪雯月淌着泪，委屈无助地看着制止她的人，手腕隐隐传来疼痛，“你凭什么站在她那边……”
这是第二次了。
崔容向着外人，向着江言。
次次都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殊遇。
崔容甩开她的手，桃花眼满是冷漠，“我容忍有限，再有下次，崔家容不得你。”
他的容不得，还有更深层次的理解，容不下一个人，连头发丝都不允许存在在这个世上。
洪雯月显然了解他，被威吓到瘫软在地。
崔容这才看向江言，“似乎有过。”他理了理思绪，“我外祖母身体不好，好像有过类似症状，不过她很早就去世了，我记忆里没剩多少印象。”
江言点头，“不管怎样，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可以试试。”
她就算有把握，但也不能肯定说出来，别人更加不会信。
医生小心试探，“那如果不是……”他不太信，“你是主攻这个方向的？”
“没有，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江言扫他一眼。
医生提心吊胆地进病房，把现在想到的办法交给所有医生尝试。
病房里，在用了新的法子之后，看着突然停滞的呼吸以及心率，医生眉心狠狠跳了跳。
看来，还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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