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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抬眸，和他对上。
秦也扔了手中外套，眼底略显疲惫，动了动唇，低哑着嗓音：“吃饭了吗？”
时隔两月，他问的第一句话。
“吃了。”
江言放下腿，把被子搁桌上，“我们聊聊？”
秦也顺着她的手，目光落在桌面的文件袋上，文件是透明塑料装的，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他捏紧手指，“聊什么？”
他以为冷静两个月，她应该想清楚了。
没想到，再次见面，居然依旧如此。
江言：“我觉得不需要我多说了。”她指了指文件袋，“我已经签字了，你现在有时间就把名字签了吧。我们，离婚。”
我们，离婚……
语气要多冷漠有多冷漠。
平静到仿佛与她无关。
秦也喉间嗤出冷笑，不知是在自嘲还是被气笑，他忽而看着她，大步跨近，粗暴地拂开桌面的文件，杯里的水倾泻一地。
他覆在沙发上，扣住她的后颈，气到想捏碎她，声音找不着调，心脏狠狠揪在一起，“为什么？”
江言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竟觉得这一刻他居然也如此可怜。
他怎么可能会对她动心呢。
只不过不甘心被抛弃而已。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是也说了吗，不想看见我。”江言平静和他对视，“我们离婚，对谁都好。”
秦也呵笑，手中加了力道，让她迫近，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咬牙切齿，“江言，你觉得我会信？我要听实话！”
她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他不想听真话，可是，不得不听。
江言默了默，组织语言前，拿出手机，把照片给他看。
秦也接过手机，看见照片里的人那张脸和他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照片里的人更年轻，十九二十岁左右，气质温柔，阳光俊雅，眉间自带痞意，眼尾缀着一颗泪痣。
很像他，但，不是他。
秦也捏紧手机，像要把里面的人灼出洞。
他的声音几乎颤抖：“他是谁？”
江言：“不得不说，你和他，真的挺像。”她目光带着回忆，“只不过，他已经死了七年了。”
遗憾又惋惜，还有浓浓的思念。
秦也重复问：“他是谁？”
“他叫席聿，是我最喜欢的人。”
席聿……
最喜欢……
秦也眼尾泛红，突然猛地砸掉手机，双手拽着江言衣襟，又气又怒，眼睛红得像要哭的模样，“江言，我他妈，做别人的替身！”
江言离他很近，可以看到他瞳孔里的自己。
秦也红着眼眶，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克制着怒意，厉声质问，“江言，你有没有心？”
他真的想和前世一样，重蹈覆辙，把她关起来，狠狠折磨。
江言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想挣开，“签字……”
话未说完，粗暴急促的吻落下，她的身体被紧紧禁锢，呼吸间都是他的灼热气息。
秦也撕开她的衣服，摁在沙发上，堵住她的嘴，耳边的喘息声愈发加重，他只想占有她，不让她离开，最好永远留在他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力道越来越大，秦也压住她的手腕，放至头顶。
“唔……”
耳边传来闷哼声。
秦也被迫放开她，大口喘着粗气，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看向同样凌乱的她。
江言皱眉，扯回掉落的肩带，冷冷回视他，“疯够了？”
简直跟疯狗一样，不知轻重，胸口都泛疼。
她冷漠平静：“把字签了。”
她将未说完的话说完。
秦也还在喘息，喘得勾人，眼尾还是一片红，自带情欲，他咬着牙，拿起笔签完字，愤怒扔给她，“别让我再看见你。”
江言起身，拿走协议书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他冷怒的威胁：“见一次，艹一次。”
江言蹙眉，不想搭理。
门砰地甩上。
秦也摔掉钢笔，拳头捏紧，狠狠砸在桌上，手背砸出了血，心脏疼得几乎骤停。
“江言，你没有心。”
*
江言离婚后便频繁工作了一段时间，拍摄、赛车、射击，搞黑客任务，制药。
这无疑是她事业的爆红阶段，网上无数黑转路，路转粉，她却没有继续开拓的意思。
忙碌一段时间后，很快闲下来，去四处旅游。
大概时隔两月，网上爆出几条新闻。
＃秦氏集团掌权人失踪
＃秦也坠海
铺天盖地的新闻。
江言不想知道也难。
她点进去看了看，据说是在南海附近，秦也包了邮轮出海，不知道是出差还是旅游，邮轮上只有他一个。
那天晚上，风特别大，巨浪滔天，海底漩涡鸣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秦也选择了坠海，随后了无音讯。
后来风平浪静，专人打捞的一个月也没有打捞到半点皮毛。
很快，秦氏集团不得不宣布掌权人的死讯，全体默哀。
江言点着这条新闻，心跳滞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意外说来就来，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是，挺可惜的。
*
半年后。
宁北北回国，婚后的她性格娴静许多，牛仔裤加身的她，也穿上了白裙，以前明明说过打死也不穿。
“言言，等你好久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她把刚进酒吧的江言拽过来，放在身边，“来，喝一杯。”
宁淮州不在。
对面坐的是谢河，他踢了踢沙发，“喝喝喝，就知道喝，一个女生酒量怎么这么大。”
宁北北依旧怼人不嘴软：“谢河，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也不看看，你都掉到几线了！快查无此人了吧！”
谢河：“掉几线我也还是影帝，怎么着？”他突然乐了，“你连我掉到几线都不放过，该不会要做我的私生饭吧？”
“美得你！”宁北北翻白眼，“你现在还会有私生饭？”
江言懒理他们互怼，端着杯子小酌一口，外面传来嘈杂人声。
“来了来了，警察来了！”
“警察？怎么回事？我们没犯法吧！”
“谁知道，该不会咱们这儿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罪犯吧！”
凌乱的脚步声后，包间门被打开。
一个身穿便衣的警察，应该是队长，率先走进来，黑衫黑裤，身材高挑，光影打在脸上。
“例行，检查。”他声音懒散，吊儿郎当，又痞又拽。
江言抬眸，目光和他对上，手里的杯子几乎倾倒。
他生得一张好相貌，漆瞳浓眉，眉峰冷冽，高鼻梁，淡薄唇，眼尾缀着一颗泪痣。
简直像极了那位已经死去快半年的秦也。
可是，又不完全像。
气质不同，言行不同，看人的眼神也不一样。
与其说像秦也，不如说，像去世很多年的……席聿。
“这位小姐看我做什么？”他缓缓靠近，从身后摸出一副手铐，拷在她手上，“我怀疑你犯了一场盗窃罪，现在提你去录口供。”
江言直到坐在警车上，还是目不转睛盯着他。
车上没有别人，就他俩。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谁，看着他的后脑勺，低声唤：“席……聿？”
那人扭头，眼尾嗤着笑，没承认没否认，痞色流转。他垂眸看了眼她的手，冰凉的手铐挂在她手腕上。
他倾身向后，解开她的手铐，在她耳边，嗓音低沉：“真觉得你犯法了？嗯？”
江言眸子微睁。
这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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