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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翻页似的翻过去, 就是新一年里忙绿的拜年时刻。
初一, 家里的家主赶着去舅舅家送礼吃饭。容山和容地也拎了酒, 拜访自家舅舅。
初二, 是外出的女儿归家的日子, 也是容家村这边备了给未来女婿上门探望的日子。
在容家人心里, 按理说李春生是一定会来的, 容山连这天的酒菜都提前准备了一二。但是初二一整天过去,也没见了李春生的人影。容夏一家人好自己多吃些,比较过不过来都是可以的, 只是心意足不足的问题。只是前面顶着冰雹雨雪,如今天气都比不得之前肆掠。
容夏心中稍有点失落,几日不见也有些担心。
李春生倒也是真有原因, 因为老爷子的身体, 李家那边完全把过年这些事忘在了脑后,年后就一直往医院跑。倒是他们那边的亲戚听说了老爷子住进了医院病房, 接二连三地过来探望, 尽尽礼数。
可李家的事, 一直未往镇上去的容家是不知晓的。
一连正月里日子跨到十六, 学生开学, 老师们也开始上班。容夏收拾了东西和容爱红容志强一道往镇上去。
过了个年, 容爱红和容志强面上红润了不少,容志强更是拔高了一截,肉眼可见地高了不少。
容夏笑着揉揉小孩的头:“志强这个寒假可是长高了不少, 再长长就比二姐高了。”
容志强缩回脑袋, 一脸严肃:“二姐,别摸了,再摸不长个了。”
容爱红看着两人闹,在心里哼哼唧唧。
明明是她给容志强洗衣服做饭照顾他,怎么这小子就是和容夏好。难道人长得好看,还能讨那个便宜?
这样一想,容爱红心里堵得难受,她不合时宜地开口:“容夏,你那个对象怎么今年初二没过来?听说上回下冰雹还来了我们村,怎么这回不来了?”
容志强瞪容爱红,哪壶不开提哪壶!
容爱红被瞪得心里不是滋味,撇撇嘴:“我这也是担心她。”
如果容爱红说的是挖苦容夏,容志强还是信的。他姐担心二姐,开的什么玩笑?容志强头大:“姐,你就不能攒点力气去干活,给你自己多挣点嫁妆。”
容夏察觉容小弟的维护,轻飘飘温和地回容爱红:“上回下雪的时候和他说了,让他不要过来。冬天雪那么大,路又难走,何苦遭那个罪。”
容夏一本正经地瞎掰,说得自己都有点信了。可她当时都没想到过年的习俗,哪里会惦记这个,就是瞎扯个理由,哄哄容爱红。她自己知道,明明白白的心不信自己说出来的话。
她心里像心里崩紧了根弦,三分失落,七分担心,揉捏成一团,一碰就有声。眼下被容爱红一撩拨,都快成了曲子。
不过这些,到了学校总是能知道的。毕竟李家有个秋丰,学总是要上的。李家更是就靠近小学,想看人方便着呢。
到了镇上,容爱红去工作,容夏领着容志强去报名。
排着不短的缴费队,容夏听到周边的家长说起小学升初中。
心里炸过一个想法,小学是只上五年的,她去年带的就是五年级。那么她带的那些学生,很多人将直接到镇上的初中继续学业。同理,李秋丰也是。
容夏排着队,时不时看看四周,张望着随时可能出现的人。
但是这个时候,李秋丰还在市里医院,小孩抱头惊叫:“啊!我忘了,今天开学啊!”
李秋丰张皇无措地看向家里四个大人。
李老爷子略心虚,但是看见小孙子一脸的震惊又忍不住闷声笑。咳嗽两声:“都怪爷爷,让你们忙得秋丰开学都忘了。老了啊,不中用。”
李义瞪老爷子:“爸,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爱听了。等你病好了,我就去相亲,年中结婚。明年这个时候,不对,得明年五六月,你可以能给我孩子了。”
李秋丰不看这不靠谱的叔叔,回头抱自己哥哥的大腿:“哥!咋办?”
李春生拍拍他的背:“报名下午去也行的,收拾一下,哥带你过去。”
“等等。”一直没出声的李德突然开口:“我年后要在县上工作,春生你看要不要让秋丰到县上上中学。”
李德看着李春生,眼里带着点渴求的意味。他虽然不常在孩子身边,但总是希望不要离的太远,有空的时候能尽量照拂他们。
李春生眉头轻轻蹙起,低头问费力抱着他的小弟:“秋丰,你要在哪上学?”
李秋丰看看这个,看看哪个,有些疑惑地问:“我们镇上有房子,县里有房子住吗?”最后他强调:“我跟着大哥就好,爸爸你不用管我的。”
李德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事情也不出他所料,李春生心里更想留在镇上。毕竟,他还没娶媳妇呢?再说,他还有其他的打算,跟在他老爹屁股后面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李春生开口道:“我想留镇上的,如果之后我在这边照顾爷爷,那秋丰就跟着小叔住一阵。”
老爷爷点头:“成,挺好的,没必要跟着大小子,反正你也顾不到,工作起来没个轻重,又不是老黄牛。”
老黄牛的比喻引得李义一笑,他哥可不是头老黄牛,整天为人民服务,勤勤恳恳,劳模不给他都说不过去!
上学的地点定了,李秋丰过去拍拍受伤的老父亲的大手,在病房一角收拾起自己零零碎碎的东西。
倒是李德,听着老爷子费力地说了几句,冲李春生招了招手,让他出病房说话。
李春生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跟了出去。
李德走到走廊的尽头,再转过头看大儿子李春生。年轻的小伙子最近瘦了一些,但是个头高,腰板挺直,怎么看都带着股年轻的意味,那是一种和衰老完全不同的感觉。
李春生问:“爸,怎么了?”
李德看着他,缓慢艰难地开口:“爸最近想个事。”
李春生安静地看着他。
“你能不能,和你那个对象说一下、提前结婚。”李德道。
李春生震惊又不解地看着李德,语气怪异地开口:“爸,迷信不好吧?”
作为儿子,李春生几乎是刹那就把李德开口的意图往最不好的地方——冲喜想去了。仿佛是一种直觉,他不觉得在家人的安危面前,他爸会优先考虑容夏的心情。
李春生过于直接的揭露,让李德的面子被直接撕破,把他的阴暗想法□□裸的展现在他的孩子面前。
“什么迷信?难不难听!”
“你自己心里有数。”李春生心里翻腾着不满。
但李德终究是混迹了多年官场,手段和脸皮都不是李春生能比得的。
李德脸色只变了一瞬,就恢复正常,他语带无奈:“春生,爸只是想爷爷能高兴一点。医生那边说的,情况不怎么好。病情一直在恶化。”
“提前结婚,也没什么不好。”李德看着李春生的眼睛,想要说服他。
李春生抿着唇,深深地看了李德一眼,径直回病房。
病房里,李秋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因为能去新学校,脸上露出一种高兴的神情。
小叔李义嬉皮笑脸地在和老爷子逗趣,想要哄得老爷子笑一笑。
除了老爷子偶尔冒腾出来的咳嗽声,一切都正常的样子。但眼神犀利如李春生,对老爷子熟悉如李春生,他能一眼看出,老爷子在忍着难受,不想让他们担心。
“爷爷,我先带秋丰去报道了。”李春生接过李秋丰的书包,和老爷子告别。
老爷子笑着说:“好好好,秋丰好好学习,不用惦记爷爷,想就来看!”
“明天就开始想了!爷爷再见,爸爸叔叔再见!”李秋丰嘴甜地说。
路过门槛,李春生回头对李德说:“可以。”
两个字,李老爷子和李义莫名其妙,李德却是心里发苦。他知道,有了这码子事,父子间的关系又会疏远一点。本来两个人就不是多亲近,这些好了,也不知道让老爷子高兴高兴这事有没有点用就得罪儿子了。
老爷子觉得不对,凶巴巴地问:“李德,你和春生说啥了?”
李德看着亲爹,心里苦,但面上还得笑:“没啥,让他带个文件。”
“切,还想什么文件,你给我回去上班去。这里用不上你,有老小就够了。等会春生回来,我哪里还用得着你们这群不贴心的。”
李德回嘴:“爸,孙子再好,还不是你儿子给生的。我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吧。”
…………
中午一点,李春生和李秋丰回了石山镇。先回家,然后去饭店吃饭。
吃完了,李春生让李秋丰去家里等会,自己去找容夏。
今天是小学初中一起报名的日子,老师们都会过来。有事做的去做事,没事做的就坐在办公室备课。容夏就属于没事做的,被李春生一下就找到。
在同办公室老师们八卦的眼神中,容夏走出了办公室。
李春生看她出来,往前面没人的地方走。
他一直没开口,气氛怪异得让容夏心里慌张。
直到他突然回头,无措地一把抱住容夏。
李春生用的力道很轻,只是脑袋整个压在容夏肩上有些分量。
他这样安静,就像受了很多委屈一样,容夏心里被扯了一下。
“怎么了?”容夏轻轻地问。
李春生抱着人的手紧了紧,闷声说:“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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